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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走到佩托拉的面前,随便开口问了她一句“你是就是佩托拉…拉尔?”时。那个前一秒还如饥似渴(?)的恨不得用眼神剥光自己衣服的女孩忽然脸颊一红,刷的垂下脑袋,结结巴巴羞羞答答的盯着自己的脚,用细弱蚊吟的声音挤出一个“是、是……”
——为什么突然从女汉子变成软妹子了啊你喂!
利威尔囧囧有神的翻了个白眼。
——女人果然是无法理解的生物。
他在心里不耐烦的吐槽了一句。然后懒得再跟他们多说,挥挥手便招呼欧鲁和佩托拉跟上自己,带着他们离开了。
再然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一场又一场的合作。
出乎利威尔意料的,他们和自己配合得非常默契——又或者只是足够听话而已?
这一次的利威尔班存活了下来。长久的存活了下来。
这个团体就像每一个从战场上全身而退的老兵一样,活得越久就越是强大,配合得越久就越是如鱼得水的默契。
在战场上轻车熟路的配合作战。
在战斗结束后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出去喝酒吃饭做些放松。
而佩托拉的存在,也没有像利威尔之前想象的那样别扭不适。
相反的,这个在战场下温柔贤惠的女孩,还为他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便利和乐趣。
而在特殊的时候——嘛,男人之间总有些需要女人回避的时候——她也总能适时的、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他们身边。从来没让他们产生“啊啊,这样排挤她会不会有点不好?”的烦恼
让利威尔——很满意的——为此感到意外。
当然,这是因为他之前太小看军营里的女人了。
女人都是很聪明的,通常比男人更擅长察言观色和适应环境。
无论如何,一如利威尔所预料的也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的也好。
这一次的利威尔班,这个真正成熟的利威尔班,总算是在一次次的战斗之中存活并且稳定了下来。
普罗米修斯的身体终于一天一天的痊愈了。
重新长出的内脏和肌肉遮掩了之前的伤疤,让他总算能够在这小小的群体之中,过上了一段温馨的日子。
再然后……残酷的现实再次玩弄了他。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在折磨他——
巨鹰尖喙将普罗米修斯的腹腔再度撕咬开的瞬间,他才知道——原来比起日复一日到麻木的疼痛折磨,将已经痊愈的伤口再度撕裂,才是更痛苦的事情。
从君达倒吊的身体旁擦肩而过,瓦斯喷洒在埃尔德僵硬的脸上,森林底部的野草被欧鲁的鲜血染成鲜红——利威尔用窒息压抑住疯狂的心跳——他竭力一如往常那样轻松的降落在树枝上,然而脚掌接触到树枝的瞬间,他膝盖居然细微的软了一下。
但利威尔依然站住了。站稳了。
他单薄的脸上,一如往常的,用冷漠的表情看着他的部下。
看着他们像几个被人遗弃了的烟头般,扭曲的倒在草地上。
佩托拉在看着他。
她还在看着他。
还是那温暖的瞳孔颜色,从树叶间透出的阳光照射在上面,一闪一闪的,好像还活着一样——好像当年……她娇娇小小的站在士兵队伍的最后,用迫切而委屈的眼神直直盯着自己一样……
真的,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染血的视线,依然紧紧的,在他的身上打着一个死结,从没有松开过。
利威尔默默的回视着她,用目光像扫描一样,一点一点的划过她在风中飘扬的柔软短发,光洁的额头和浓密的睫毛,还有失去了活力的双唇和瘫软的四肢。
将这张脸牢牢的记在了脑海里。
然后转过身,利落的挥了一下披风——将她那根失去生命的视线无情斩断——膝盖一蹬,飞离了那片树林。
飞离了那四双还没有合上的眼睛。
能够让他自己我安慰的想法有很多。
——比如背负着同伴的信念继续前行,比如为了梦想和大义牺牲小我,比如这是一个士兵的宿命。
无论使用那一句话来安慰自己,都能让他好受很多。
但是利威尔选择了沉默。他什么也没想。
他还能想什么呢?
想得太多,反而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他还有任务,还要去把艾伦救出来,还要再和巨人大战无数场。
他没有时间去思念他们。
——没有办法啊……
或许,正如艾伦…耶格尔那声喊着血泪的哭号——
“谁让我们出生在了这个世界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虐或者不虐,其实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当一个人的内心足够强大的时候,再虐的剧情再狠的补刀也会像春风拂面般轻松舒适了……阿弥陀佛= =
和逝去的利威尔班说再见吧。
——不过这一章我好像有点脑补过头了……希望不会被创哥哥打脸QvQ(当然,如果他愿意用那双纤细白净的手打我的话我恐怕会幸福的呻。吟着再来一下的……吧……)
注意:
*1 普罗米修斯这种被用烂了的比喻应该用不着注释吧?
当然,对希腊神话无*的姑娘还是去百度了解一下比较好。
*2 请永远都要相信我,善良的作者会在每次虐完一小下之后
☆、737奶油
调查兵团铩羽而归。
这个消息在城内传开之后;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他们居然大败了。
如此兴师动众、砸金无数、还引进了最新大型武器的一次墙外调查;居然失败了。
无论用什么借口怎么解释;人们都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
怎么说呢——他们都已经稍微有点被艾尔文给宠坏了。
自从艾尔文坐上团长的位置后;调查兵团频频立下大功大捷,死亡率大大下降;作战成果也不再是口头上的夸夸其谈;五年来;已经在Wall Maria的旧址上夺回了不少根据地。
大家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胜利;也就无法再接受失败了。
于是;伴随着他们进城的脚步;在街头巷尾的细碎言语中,人们便自然而然的将一切原因都归咎到了艾伦…耶格尔的身上。
——果然是他的错吧?以前每次墙外调查都那么成功,为什么偏偏在那个耶格尔出现之后就输成这样?
——他真的是救世主吗?我看该不会真是巨人的奸细吧?艾尔文团长也被他给骗了啊!
——太可怕了啊;明明长了副小孩子的模样……害死了这么多人居然还有脸继续待在这里吗!
——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信他!
——被骗了!我们被骗了!
——这种人还是快点处死吧!
……
“哼,流言果然还是传成那样了吗?那群除了说风凉话就什么也不敢做的猪猡。”
调查兵团总部的地下室门口,利威尔冷眼靠在墙边,火把映照下的容颜明灭不清。
“你也别把话说得太轻松了,这可不是件小事——”
艾尔文站在他身旁,透过地下室的窗子看着在里面陷入昏睡的艾伦…耶格尔,神色凝重。
“之前,艾伦的支持者一直都是Wall Rose的普通百姓,现在连他们都放弃信任他了的话,事情传到中央的人的耳朵里可就更糟糕了。”
“已经很糟糕了——那个该死的大屁股巨人!”
利威尔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恶毒的话,手指关节都开始嘎嘣作响。
他被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驱使着,恨不得找个人大骂一通或者痛扁一顿才能疏解这股在他胸腔里尖叫乱窜的怒火——以及无法言说的刺痛。
事实上,这种生死离别他已经很习惯了。他并没有很伤心。
那种痛彻心扉的心情已经被遮掩在一层厚厚的老茧下面。真的,不痛了。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闷闷的,发泄不出来的那种难受。
难受得让他觉得恼怒,心烦意乱的,没道理的怒火就窜出来了。
然而带着这怒火一抬头,立刻就被艾尔文那双没有表情的蓝眼睛给冻了个结结实实。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表示。
只是在用眼神默默的向他确认——你没事吗?
——你还好吧?
这是这些年来,他和利威尔已经培养出来了的一种默契。
艾尔文很少直接开口问些什么,总是用这种冷静的眼神看着他,传递出关心,又给他保留了足够的个人空间。
利威尔讨厌被咄咄逼人的窥探,所以一直很喜欢艾尔文的这一点聪明。
然而这一次,他却觉得艾尔文的视线像铅球一样砸在自己身上。
不管有声也好无声也好,他现在不想接受任何形式的、哪怕一丁点的关心和询问,他不愿再去回想那些遍野的尸体,真的不愿再回想了。
作战报告和反省会都见鬼去吧!
他现在只想把自己一股脑的丢进工作里,哪怕是到后勤处去给战马配种也好——总而言之绝对不能闲下来,不能让大脑有空闲去产生回忆。
他以为艾尔文是能明白他现在的感受的,所以便没有再跟他废话,最后瞟了艾伦一眼就利落的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这一次,艾尔文却出声叫住了他:“利威尔,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利威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啊?”
“你应该回去了。”
艾尔文面不改色,理由充分的扫了眼他的左腿。
“到医务班去把腿伤再仔细检查一遍,然后就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都不用你再参与到行动中了,专心养伤。”
“你别开玩笑了!”利威尔嘶嘶的抬高了音量。
“我没跟你开玩笑。”艾尔文却把音量抬得更高,眉头也皱了起来,严肃的看着他说,“你才是别再这么任性了,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说什——”
“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什么也不想,但奥拉怎么办?”
“!”
“你打算,让她自己从小道消息里听说利威尔班的事情,然而再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吗?”
利威尔脑袋发懵的意识到,如果不是艾尔文提起,他几乎都忘了奥拉的事情,忘记了自己还要去面对奥拉的脸——
“我从一开始就很反对你让奥拉和利威尔班的成员走得太近——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利威尔,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在获得家人的同时,有些责任也得担起来。”
这是每一个军人的家人,还有选择陪伴在军人身边的人,都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这是奥拉的选择。
艾尔文只希望,那个聪明的小姑娘在做出这个选择的同时,已经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至少——
“至少你要陪在她身边,利威尔。”
看着自家兵长不再言语、渐渐隐入阴影之中的脸,艾尔文也无奈的垂下眼睛,放轻了声音。
“你必须回去了,利威尔。奥拉现在应该收到了我们回来的消息,大概……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着你——等着你‘们’。”
………………
…………
……
单身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结婚了就得开始努力攒钱打造新家,有了孩子之后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多了。
在获得家庭的温暖和可*的孩子的同时,需要付出和面对的痛苦便也无法避免的多了起来。
什么事情都是等价交换的。
创造这个世界神明一定是个有强迫症的天秤座疯子。
利威尔面对过无数次的死亡和离别,但是那些离别一直都是他自己的事。
他不需要与人分享,也讨厌将自己伤口掀开给别人看。
独自蜷缩在阴暗中舔舐,伤会好得更快,也能更加坚强。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了。
不仅要掀开、直面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还要怀抱着另一只小兽,去帮她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