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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像被敲开的鸡蛋一样摊平了啊,夜斗。”中岛小梨感叹。
凉风刮过,老树的枝桠颤抖了一下,随即颤颤巍巍地掉下来一根光秃秃的,比起枝桠来说粗了好多圈的枝干,正好砸在了惠比寿的脑袋上。
……
这可是守护着这里的神树啊。惠比寿肉疼地握着两根一粗一细的大树的一部分,不禁想起了从小到大岩弥的三大禁止。
不许破坏神树,惠比寿大人。
不许破坏神树,惠比寿大人。
不许破坏神树,惠比寿大人。
自他还是一个孩童的时候就那么警告过了,惠比寿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氧气带来的镇定感,于是他站起来,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瓶强力胶,人工将枝桠与枝干粘了回去。
“没用的吧?”夜斗嘀咕了一句。
惠比寿回头,紧皱着的眉头与略微皱起的山根让平日他寡淡的目光顿增煞气,“闭嘴。”
“哈?”夜斗没头没脑地挑起了眉毛。谁知惠比寿咳咳了两声,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领结左右拉扯着,“万物皆有修复自我的能力,举例子来说,水拥有自净的能力,壁虎能新生尾巴,而这棵树,我看也能……”
“不可能的啊!!”夜斗一脚踹飞了惠比寿用某化学强力胶粘上大树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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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行李箱站在装饰华美的金属门前,山本夏树忽然有一阵的恍惚,就仿佛住在这豪宅中已经是好几辈子前的事情。
“怎么了?”发现山本夏树的停滞不前,山本哲也不耐烦地询问着。
“没什么。”山本夏树瞟了一眼山本哲也,今天的山本哲也为了让父亲看到自己友爱兄弟的一面,不仅主动提出了将自己接回家的主意,甚至还穿上了和自己相似的衣服,真是有够恶心。
山本夏树“啧”了一声,随着大门哗地机械打开,排成两列的帮佣齐声道:“欢迎少爷回家。”
对于这种热情,山本夏树理也没理,甩开上来帮忙提行李箱的男人的手,自顾自地走了进去。明明他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这些虚伪的家伙来参与。山本夏树是这么想的。
风尘仆仆地进了会客厅,山本夏树头也没抬,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稀奇,你居然回来了。”
“铃木绮?”山本夏树兀地抬起头,僵硬的脖子发出“咯”的一声脆响,扭到了。
“恩,我来这儿找伯父。”
随着铃木绮的目光,山本夏树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站在铃木绮的身旁,眼睛里有别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夏树,小绮是来这儿……”他没有说下去,倒是旁边的铃木绮噗嗤一笑,落落大方地抱起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腹前圈住了一本书,“我是来跟伯父商量婚约的。”
山本夏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点点头,“哦”了一声后就低着脑袋不再抬起来。
“婚约那种东西,还是不要的好。”
“哦。”山本夏树又点点头,旋即“唉?”得抬起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笑若桃花的铃木绮。
“我已经向伯父解释过了,那种无谓的传言。”铃木绮耸耸肩,一双好看的眸子流转着,视线慢慢落在了山本夏树身后的山本哲也身上,“我可不想因为那种无聊的东西被锁住。”
“无谓的传言?”山本哲也哼唧了一声,嘲讽地轻轻一笑。
山本夏树盯着眼前的铃木绮,完全迷失了,这个女人,究竟要怎么样?!他的手心紧紧攥着,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铃木绮的脸上,终于,四目相接——
“我不愿意和我不感兴趣的家伙有婚约。”铃木绮笑着说,眼睛晶晶亮得好看得像是天边的星星。
山本夏树紧抿着唇,就这么瞪着笑靥如花的铃木绮,从她漫步走向自己,到她俏笑着离开山本宅,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甚至没有回头,因为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铃木绮踩着高跟鞋走到山本哲也身边,将一直抱在怀中的书塞到了山本哲也的怀中,“这是山本夏树过去送给我的书。”
然后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对着山本哲也做着唇语,“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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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比寿先生,这么坚强的树,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个死掉的。”中岛小梨安慰着蹲在墙角郁闷的惠比寿身边,“这可是守护着惠比寿神社的神树呐,一定不会因为小伤就消沉的。”
原本是为了安慰,但不知为什么,似乎惠比寿先生的情绪更加低沉了,中岛小梨蹲在惠比寿身边,伸手顺着惠比寿的头毛,左右转动着大大的眼睛。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啊!”
两步远的地方传来夜斗的声音,中岛小梨好奇地转过脸,看到了夜斗抓着那两截断掉的枝桠与枝干,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着。
“这东西,不对啊!!”
什么不对啊?中岛小梨刚想这么问,惠比寿就已经实施了行动,“到底是什么不对。”
“喂,你闻!”夜斗抓着枝桠冲过来,将断面凑到惠比寿的鼻子底下,“是不是这个味道?”
伸手接过余下的枝干,中岛小梨嗅了嗅断面,果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啊,对了。”
“没错吧?!”夜斗惊呼着,“那灰烬的味道,井水的味道,和这个枝干里面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回来啦~~~~!
地狱一样的期末终于过去啦,好开心~~!
Chapter 75
xxx惠比寿与岩弥的秘密xxx
夜斗仿佛找到了世界新大路,并且像个看林人一样,每天每天守着这棵老树寸步不离,直到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夜斗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山本哲也的声音,夜斗喜滋滋地扬起了下巴,心想着把这个消息告诉这小子他一定会吓一跳吧,那边就继续说起来了,“那个树叶书签我拿到了。”
“唉?”夜斗停顿了一下,“我刚想跟你说这件事,我啊,找到不得了的——”
“到老地方见——嘟嘟嘟嘟嘟……”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夜斗的脑袋上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字。
正好中岛小梨与惠比寿一道出现在了神社中,夜斗飞也似的跑到中岛小梨的身旁,将照顾老树的重任托付给了中岛小梨,并且仔细叮嘱着:“别让那个家伙接近树。”
中岛小梨顺着夜斗的手指望去,看到了一脸茫然的惠比寿先生。她想起了那天被岩弥好好教训了一顿的惠比寿先生和夜斗,“夜斗不也是……”
“停。”夜斗挥挥手让中岛小梨不要继续说下去,“你要好好站在老树的立场上为它着想啊!”说完,他一溜烟消失了踪影。中岛小梨耸耸肩,与依旧茫然的惠比寿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惠比寿先生在夜斗心里原来那么不靠谱呀,真是让人吃惊。
不过既然夜斗已经那么说了,中岛小梨自然也会尊重夜斗的要求,反正今天来也是因为岩弥先生的要求——破坏神树,岩弥要求惠比寿这一个月都需要每天回来一趟——中岛小梨冲惠比寿挥挥手,示意自己在外面等他。
惠比寿在近处看着中岛小梨天真烂漫的笑颜,心里沉沉的。
“今天也许需要久一些。”
“没关系啦,惠比寿先生的话,多久我都会等的。”
中岛小梨目送着惠比寿进入屋子内,自己则是打着水浇起水来。说起来,这棵树和惠比寿先生所说的一模一样,在外面看来完全没有树叶与花卉,也没有一丝丝冒嫩芽的趋势,有的只是光秃秃的树干与枝桠,看上去也干巴巴的,总而言之完全是一副枯树的模样。
然而,在那天被夜斗与惠比寿先生折断的位置,却能看到老树内部依然鲜活,是透着水分的颜色。好奇怪啊,没有叶子的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好奇之余,中岛小梨觉得这棵老树不愧被称为神树,不然也不能这样强撑那么久。
想着,中岛小梨不禁伸手扶上了那棵老树的枝干,粗糙的触感与磨砂感,完全感觉不到生机。也许很久以前,这棵树开了满树的花盛着满身的树叶葱荣繁茂着,想起了枝干中散发的好闻香味,中岛小梨不由感觉到了大树周身被这味道围绕的场景。
那样子的全盛时期,中岛小梨伸手掬起一捧水,泼向老树的根部。
“这样坚持着守护着这里,守护着惠比寿先生,实在是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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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急火燎地赶到山本哲也所说的老地方,夜斗却发现明明一个人都没有,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山本哲也姗姗来迟。
“喂我说,不让人说完话也太不礼貌了吧。”夜斗没好气地甩手坐在地上,仰视着这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见他并没有反应,耸耸肩道:“我也有好消息,不过你先说吧。”
山本哲也不急不缓地从怀中拿出一叶制作精良的书签,递给了夜斗,“就是这个。”
用弟弟的婚姻来逼迫女方得到这个东西,山本哲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够卑鄙,但是事实是的确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整个家族之中不能所有人都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该有人为了家族的延续扮演恶劣的角色,而自己,甘愿如此。
夜斗将书签拿到手看了看,密封,但隐约间能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夜斗摆弄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直接说道:“那棵树我找到了。”
“找到了?”山本哲也吃惊得声音抬高了一个八度,眼睛也瞪得老大,“你是说?你已经找到了那棵树?!”
夜斗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忽然手臂被拉扯了一下,就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抱进了怀里。
“太感谢了!”山本哲也恨少这么激动,但现在,他显然能感觉到自己家族那如同一潭死水的未来透出了一线生机。
“白痴啊!”夜斗抬起膝盖直接攻击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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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比寿大人。”在神社中等待良久的岩弥鞠躬道,“这几天辛苦您了。”
惠比寿没有应声,点头随着岩弥辗转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除了与自己时常相伴的邦弥等人,是连其他神器都不知晓的一个秘密地方。
他伸出左手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臂,昨天的伤痛还隐约之间显现。
“惠比寿大人?”岩弥询问着。
“没事,继续吧。”
听到这句话,岩弥打开了此间的一扇门,一股腐臭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惠比寿皱起眉头,“以谥之名,以面留之,赐予假名,为吾仆众。”
双指直指向那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妖,惠比寿的额角逐渐渗透出汗珠,肩臂上的疼痛依稀传来,但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些什么,如若失败,前功尽弃。
“聚集于此,化面诸名,不违吾命……”惠比寿龇着牙略微停顿了一番,眼前的妖挣扎着要逃离,每一次扭转都让他感觉到一阵刺痛,忍耐着,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臣服此面。”
话音刚落,惠比寿即刻从准备好的位置拿起了一个面具,罩在了自己的脸上,双指洒脱一挥,“赐名孚鬼。”
“咚”得一声巨响,被面具束缚住的妖旋即扑面而上。
“少主!”截弥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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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旁边的枯井边等了好久的中岛小梨百无聊赖地看着这片寂静之地,惠比寿神社向来热闹,这样子安静的地方让人也觉得别有滋味。
可能这棵神树也在享受着这样的时光吧,中岛小梨抬头看着这棵格外巨大的树。
“唉?”阳光下,中岛小梨有一点晃神,隐约之中她似乎看到了绿意。
“少夫人!!!!”远处一阵呼喊拉回了中岛小梨的心绪,她转头看到邦弥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