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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真的打了沈浪,沈浪反觉好受些,她如此模样,沈浪倒真是满心歉疚,又怜又爱,忍不住轻轻拢起她的肩头,柔声道:“我只当你也认出了他,所以……”
白飞飞凄然道:“我怎会认出他,那急风第三十五骑,我虽见过,但他……他实在扮得太像,简直连语声神态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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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单看的话,觉得沈浪渣了,可是上下文看的话,又觉得白飞飞谎说的太多,难怪沈浪不信她了
武林外史7
季晴一路走回客房,夕阳西下,给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胭脂,映在她眼里,那红红的流光也不是那么明显了。她居住的院落里一片寂静,这本就是王怜花因为季晴喜静而特意告诉下人的。此刻季晴进了屋里,就见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却不见一人。
季晴拿起勺子,刚舀起一勺炖的乳白色的汤,就见眼前的汤兀的变成了血红色,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她闭了闭眼,将汤勺凑近嘴边,轻轻吹了吹,喝下。浓郁的汤汁顺着食道进入肠胃,瞬间便暖了身子。睁眼,勺子里剩余的汤很正常。
到了这时,季晴也明白自己的现状不对了,在她眼里,看东西一时清晰,一时又像是透着一片血雾。刚刚在外面不明显,此刻在屋里却是看得分明。她低着头细细思量,只觉得是初见王云梦之时心绪起伏的结果。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没听说过走火入魔会是这种情况的。
季晴草草地吃了晚膳,也没能想明白,只得将这回事搁浅,又将王怜花留下的材料拿出来,动手做了起来。直到月到中天,季晴方停了手。
面前的桌上放着两个面具。一个与季晴颇似,花容月貌,美丽迷人,在旁人看来应该就是季晴的脸。只是那脸上带着醉人的甜美笑容,脸颊上淡淡的红晕直让人移不开眼,而季晴脸上是少有那迷人的表情的。可是季晴却是知道的,那是石观音的脸。另一个,乍眼看去只觉得是中上之貌,端庄的脸庞轮廓还带着点青涩,可是定睛看去,却会发现那张脸没有具体的五官,面部一片模糊。那是季晴记忆里自己原本的相貌。
季晴呆望着那张石观音的脸,只觉得眼前红光影影绰绰,那脸在视线里一时柔和,一时又蒙着一层血雾显得那么狰狞。思维停顿中隐隐看见那脸似是在冲着自己笑,季晴方是一惊,回过神来。压下心里的惊惧,季晴暗叹自己眼花,伸手将面具好生放进了袋子里。
转身又看见桌上那张无脸的面具,季晴叹了口气,伸手描摹着那在自己脑海里还算清晰的轮廓,只觉得有种悲哀在蔓延。
第二天,季晴便离开了。她随身带着那张石观音的面具,而无脸的那张却是被季晴埋在了一株木芙蓉下。
漫无目的的她专门挑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在山川间看冰雪消融,转眼便迎来了开春。几个月的流转,有时季晴也会把石观音的面具拿出来看看,想想过去。她已明白,不是说着放下便是真的放下,也不是一时欢喜着便是真的忘却过去了。她能做的只是,有朝一日在面对过去时能平静地看待那些悲欢。
露宿丛林已是家常便饭,季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这天,她本已经睡着了,可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她耳边哭诉,任谁也是睡不下去的。季晴在底下两个人开口时便已经醒了,却是在察觉另一个男声颇为熟悉时,才起了身。她轻轻地从一个树梢跃到另一个树梢。换了角度,季晴便发现真是沈浪,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女孩子。
少女梨花带雨,扑到沈浪身上悲泣着:“而你现在也不相信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浪也是神色黯淡。
季晴只觉得心下无喜无悲,只调整了姿势坐在树枝上听着两人的对话以及少女讲述自己的经历。从那少女说出的零星的信息里,季晴勉强拼凑出了这些日子她认识的几人的近况。
下面的人讲的入神,季晴也听得认真。所以,当一个冷笑声突然□来,不管是下面两个还是季晴都是一惊。
季晴反射性的一枚石子扔出去,那疑似快活王手下急风骑士的男人身子一僵便是惊愕地喝问:“谁?”
沈浪也看见那枚石子了,当下顺着石子落下的轨迹抬头,便看见了坐在树枝上的季晴。茂密的绿荫下,一身蓝衣箭袖的少女就那么坐在半空,低着头看向下面。四目对视,沈浪心里便是一阵窒息,喃喃道:“小晴……”
季晴冲着沈浪点了点头:“你们继续,他,我会带走的。”
话语落,沈浪就见眼前影子一闪而过,再回头,就见季晴拽着那男子的领子在丛林里穿梭离去,偶尔传来几声男子的闷哼声。
白飞飞在一旁神色惊慌地看看离去的两人,又求助般地看向沈浪。可是,沈浪却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只呆呆地看着季晴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停地往下沉。
而季晴这边,带着男子到了几里外,季晴便把人丢在了一边,捡了点树枝生火。
“你你,明明就认出我了,怎么下手还这么狠?”王怜花靠坐在树下,想动也不能动,只能出声抱怨。
“一开始没认出来。”季晴说得毫无愧疚。
王怜花转了转眼珠:“好歹我算是你的老师呢,怎么这么不客气?”
“对你不需要客气,本就是交易罢了。”季晴坐在火堆旁,拿着根树枝拨弄着柴火。
“那你怎么学了以后,却花了那么多材料就做出了那么个没脸的玩意儿?”王怜花笑着问,“是没学会?我们的交易内容可是说要教会你的,你还没学会呢,那我现在应该还算是你的老师。”
季晴的手一顿,瞪了王怜花一眼:“……我还做了一个。”
王怜花闻言一噎,就见季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面具。只一眼,王怜花便看出季晴的确是学会了,那张面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算得上是珍品。可是,他以他那绝对好的眼力保证,那张脸应该就是季晴自己的模样啊~谁没事做自己的脸?王怜花只觉得嘴角抽搐。
待压下无语的感觉,王怜花才发现,季晴竟是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坐在那,看着手里的面具,完全没和自己说话的心思,只得撇过眼,试着去冲被点的穴道。
良久,王怜花才听见季晴低低的声音:“这是……我姐姐的脸呢~”
王怜花一愣,眨了眨眼,看向火堆旁的季晴,又看看她手里的面具。“你们姐妹两长得真像。”
“的确像。”季晴点头,语气听在王怜花耳里却觉得有些飘渺。
两人一个陷在思绪里,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只剩下火舌吞噬树枝的噼啪声。
王怜花看着季晴,火光给女子镀上了一层瑰丽的红边。片刻后,王怜花好像看见那张面具上秋波含情的眼眨了眨,他只觉得自己是眼花了。可是,那张脸接着却是冲着他娇媚地一笑,他才是浑身打了个寒噤,出了一身冷汗,瞪大了眼。
“季……季姑娘!”王怜花张嘴喊季晴。可是季晴却没应他。王怜花见状,咽了咽口水又是连声大喊:“季晴!季晴!”
可是季晴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悠远的记忆里了,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睛瞳孔涣散着。手上的面具却是越来越活灵活现。一张薄薄的面具渐渐有了血肉,渐渐立体起来,那脸上的神情也越加自然迷人,红唇微翘,笑容甜美。坐在一旁不能动弹的王怜花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才发现发呆中的季晴那双完美纤长的手上竟是闪现着渐渐炫目的红光。
这时,那个头突然就离了季晴的手,浮在了半空。王怜花惊恐地看着它冲着季晴咯咯地笑。季晴抬头,目光晦暗地看着它。王怜花头一次看到那张总是平静的脸上出现厌恶、疲惫等种种情绪。
那个头在空中围着季晴转了几圈:“你还没放下吗?”语气温和关切。
季晴垂下眼睑:“我一直在努力,甚至以为自己已经重新开始了。”那话语里的疲惫随着一个个字的吐出就像是海浪般涌上心头。
王怜花这才发现季晴的状态很不对,她不像是清醒着,倒更像是在做梦一般。他心下一凛,再看向那个头的眼神已变得像在看迷人心智的妖孽。不能动弹的王怜花沉气,运功努力去冲季晴点中的穴道。
那个头浮到季晴面前,与她眼对眼的对视:“我早说过,我能忘记过去,你却还陷在里面。”
季晴的脸上浮现出挣扎,眼里突然就流出了眼泪,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滚落,一路流到下颚,在那姣好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紧接着,源源不断的泪珠就从那眼眶中滚落。季晴嘴唇颤动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眼神愈加迷乱。
冲破穴道的王怜花不顾身上的麻痹感,立刻扶着树站起身,想冲向季晴。可是,下一刻,他惊讶地发现季晴一身长裙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哪有什么人头?什么红光?只有季晴指尖那被火点着的树枝,那个面具更是不知所踪。而季晴身边却是多出来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季晴正怔怔地看着他,面上虽有踌躇,却无悲色,隐隐还有惊喜。
王怜花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了个梦,就听见那边季晴轻轻地唤了声:“少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你们懂得,终于暂时告一个段落了~~这个世界时间太久了,我写的都没爱了╮╭
白飞飞打了个酱油=。=
公子估计被吓坏了~~等以后季晴再回来时,再好好安慰他那受惊的小心肝吧~~
突然发现自己很有写恐怖小说的天赋啊~~那一段,亲们,有半夜看的,如果被吓到,吱一声啊~~
仙四1
季晴看着手里的面具,只觉得“石观音”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渐渐扭曲失真。那张脸上,娇俏的红唇一开一合,吐出来的音节听在季晴耳朵里像是磨坏的磁带一般。她的神智渐渐迷蒙,隐隐感觉到自己在某种诱导下渐渐失去抵抗力,嘴里无意识地在应和着它的问话,心里的阴暗绝望像是一时间挣脱了理智的收束,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奔流。
思维渐渐迟钝中,季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竟是颇为熟悉,与当初在苦苦求生时的无力感一样,令人想挣脱却偏偏挣不开。一时间,季晴便是当机立断,在心底守住心神,开始积攒反抗的力气。
她的心神沉寂,却是不知,外面的身躯感应到她的决心,竟是浑身一震,木偶般的人儿身边一时间飞蹿出无数几不可见的金丝银线。银白色的光线数量虽少,却是堪堪挡住了狰狞的人头。那人头片刻间化为飞灰,却是有淡淡的血雾笼上了季晴的身体。而金色的丝线在季晴周身飞蹿,同时扭曲了空间。
季晴的身躯从高高的山林上空落下,快速下落的身体被空中生长的树枝划得鲜血淋漓,又是砰地一声落在了枯枝烂叶上。散发着腐败潮湿气息的地面上,季晴衣衫褴褛的侧躺着,身躯上蒙着一层不祥的血红色。一片偶尔鸟鸣的寂静中,季晴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缩成了个四五岁的孩子,那片红雾也是在一瞬间脱离了季晴的身体,刷的在空中凝成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又转瞬间化作一道红得隐隐发黑的光束,没入季晴的眉间。
季晴人事不知地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静谧的树林里才渐渐传来脚步落在地上踏断枯枝的声音。
“青阳,那妖孽现下不知逃到何处去了?”
“莫急,那妖精被我用剑气所伤,如今负伤逃入此林,想是不会逃的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