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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推托,推诿,蒙混过关!孔长经有些蛮横地说。基因人是你和阿超发明的,你们首先有责任把他培养成道德高尚的人,其次才是别人,才是社会。你们夫妻俩,还有基因汉,都该好好想一想,如果基因汉再遇上几次十几次若干次性骚扰,还能等闲视之吗?
孔长经先生,你的这种假设为时过早,我不想断定什么,但我要说,社会可以保证好人不做坏事,却不能保证坏人不惹事生非。如今的国际是法制的国际,如果你的假设到时候不假的话,法制的大网也决不会成为子虚乌有。
国际道德学会的最新资料显示,愿意与基因汉同床共枕的男人女人越来越多,司马常新也说过,月球村有不少人想和基因汉上床,被管理部巧妙地阻止了。你说,这如何得了?
这有何不得了?自然人的情人习惯已经天长地久!我敢说,你的性伴侣也不是绝无仅有吧。基因汉现在是一个清纯的男子汉,还不知情为何物,也不知性为何事。如果将来他有了性伴侣,只要两情相悦,我想也无可厚非,不必大惊小怪。如果不是,自然有不是的处理办法,我们是法制的国际嘛!
沪莫玛柏莎小姐,你不会忘记吧,自从你们的新闻发布会,不,自从你和阿超上月球村的时候起,地球人的家庭观念就大受影响,甚至是被削弱啦!
托尔斯泰说的好:“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莫罗阿也说的精到:“家庭的闭关自守是件不健康的事。”我和阿超经常说,幸福的家庭和不幸的家庭都在不断发展变化,都要随人类的进化而进化。拜仑、卢梭、阿仑等等先贤都批评过家庭的种种弊端和不足,托尔斯泰甚至逃避家庭的束缚。孔长经先生,我也提醒你,人各有爱,人各有志。凡事最好不要强求千篇一律。你喜欢耳鬓厮磨,只相信自己养的,你就别做基因再造。你如果你不愿抱残守缺,而想标新立异,开创新生活,你就采留一管血浆,再造自己的后代。有人说,我就要多子多福,这好办啦,自己生育也行,基因再造也行。有朝一日,你爱上了基因人,你也可以与她结为伉俪,生育儿女,或者再造子孙,一切看你的志愿了。事情就这么简单明了。
你说的轻巧!我问你,亲情呢?亲爱呢?都不要了吗?兄弟姐妹的情感呢?家庭的内部关系呢?七大姑八大姨的血缘呢?难道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吗?
柯蓝布丁要求答辩,拉波尔稍稍犹豫,同意了。
“孔长经先生,我认为,基因人诞生不是削弱传统的家庭关系,而是注入了新的活力。”柯蓝布丁激昂地说。“基因人与自然人之间,基因人与基因人之间,都可以以兄弟姐妹相称,四海之内皆兄弟。基因人也可以相互组成家庭,基因人与自然人也可以结为夫妻,那是更加理想的家庭内部关系。由于基因人的种种优越性,人类的亲情爱情以及其他情感只会升华,而决不会退步,我们大可以放心。”
“沪莫玛柏莎!”西西大巴急叫道,“血缘关系,你应当解释清楚血缘关系!”
特蒙多德的高大形象出现在屏幕上,令人惊诧。“我来回答血缘关系的问题。”他从容不迫地说。“血缘关系实在是一个老掉牙的概念了。也是一个无形的紧箍咒,把地球人折磨的筋疲力尽,不!是千疮百孔。为什么**一直困扰着历朝历代的政权,从根子上说就是血缘关系作祟。大家想想,地球人有史以来的贪官污吏,哪一个不是被七大姑八大姨折磨垮的,又有哪一个不是把不义之财当作恩典赐予七大姑八大姨的?血缘关系是天大的险关,谁也闯不过呀!我们应当感谢阿超阿娜,有了基因人,血缘关系这个最为古老的魔杖终于得到了刷新,国际政治风气一定大为改观,青天大老爷才会层出不穷,地球人类的真正福音啦!”
阿娜低头看看电脑,网络显示,总统的辩解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赏。不打不成交。坏事变成好事了。阿娜在心中说。
但是,十一名会长立即抓住了他的话把子,指责他乡党观念作怪,想谋取一国私利,偏袒阿娜,误导人们,企图消灭血缘关系。要求他解释基因人有无血缘关系,当今国际还允许不允许血缘关系存在。拉波尔解释说这个问题阿超阿娜早就说过了,不必再提。孔长经和西西大巴马上提醒他注意做到公允,他摇摇头,不吱声了。孔长经讥讽地说:“阿娜小姐,你们的总统虚晃一枪,你可不能再隔靴子搔痒。”
阿娜冷笑两声,语意双关地说:“我一定脚踏实地,我和阿超都不懂委曲求全之术。其实,血缘问题,克隆人成功的时候,已经讨论清楚了,我和阿超在新闻发布会上也解答过了。你们坚持要我再说说,我就说三句。第一句,基因人也有血缘关系,但不同于自然人,也不同于克隆人。自然人和克隆人的血缘来自于精子卵子的结合,基因人的却来自于被再造人体的血浆,是单传,突破了传统的血缘关系概念;第二句,根据物质不灭定律,基因人的血缘虽是单传,却也代代相传,不存在没有血缘的基因人;第三句,在自愿的前提下,基因人照样可以通过两性关系生育儿女,从而拥有具备双亲血缘关系的子孙。”
孔长经满意地点点头,高兴地说:“阿娜小姐,清楚了,清楚了,谢谢你给我们上了精彩的一课。”
激烈的辩论牵动着九十亿地球人的心。答辩会的紧张场面,通过现场直播再通过卫星传送,进入大街小巷,进入厂矿车间,进入千家万户。如果说联合国国际科委会议室里进行的是全球性的大答辩会的话,那么,大街小巷、宾馆厂矿、车船飞机、千家万户中进行的都是小答辩会,不拘形式,不分贵贱,无以计数。
b国总统纽卡顿在他宽大而豪华的办公室里,坐在宽松的檀香木椅上,和他的女秘书布拉拉一起,聚精会神地观看答辩会实况,不时交换着各自的见解。“嗳,总统,你看,生命学家金圣寿对基因决定命运提出质疑,要阿娜回答会不会导致基因决定一切的严重后果。阿娜能像前面一样解答吗?”布拉拉不无担心地说。
“不必担心!”纽卡顿慢条斯理地说。“我们都是支持者联盟的人嘛。”
“总统阁下,你是说,如果阿娜不行,你也要像特蒙多德总统一样,替她打几枪?”“嗯!”纽卡顿的表情美滋滋的。“特蒙多德很精明。我也不笨,也会算政治账。”
“我明白!”布拉拉不无卖弄地说。“替阿娜说话就是替b国说话,不仅可以提高总统你个人的威望,还能为b国人民谋取未来的利益。可是,基因人是全新的题目,你能……”
他听了,不高兴地教训道:“你老是瞎担心,这是心理品质上的一个缺陷,应当调适好。”换上激动的表情,接着说:“实话对你说,我叫科委的专家们给我准备了一个系统的稿子,所有问题尽在其中。”看她仍然一脸的疑惑,他笑一笑,“你不信,我来回答金圣寿的提问,你一边听一边看阿娜怎么解释,最后,你的结论一定是本总统不比阿娜小姐逊色。”
纽卡顿起身背起手来回踱着,用他那一贯慢条斯理的语调,说了他的见解——基因决定命运已不是新鲜话题,从克隆羊多莉诞生之时就说过了,到两个世纪前克隆人成功时,地球人普遍接受了这个新观念,认为人的命运全在于基因,基因中有的跑不了,基因中没有的,钻天打洞也找不到,这比上帝决定命运和宿命论客观的多。华氏基因人配方给基因决定命运注入了更加科学的含义,那就是通过基因检测,弄清自己基因的优劣,扬长抑短,确定人生发展方向和努力的计划,防止瞎摸乱撞,快速成才成名。像渥沦罗棣,就可以削弱或剔除犯罪基因,保证健康成长。说基因决定一切,纯粹是庸人自扰。金圣寿不是不懂这些,他是代人言,要引导舆论,稳定人心。
总统,你真神了,果然跟阿娜说的一样。布拉拉由衷地赞赏。不过,阿娜好像说的更精彩,更形象。你听!
……剑和书一起从天而降,你准备用书遮盖着剑,还是不要书,只要出鞘的剑?阿娜直抒胸臆,异常镇定。基因决定命运,只是为地球人的成长提供了一个崭新的基础,或者说是一个全新的大前提,扬长避短完全是后天的事情。和自然人一样,基因人的生活中也有善和恶的矛盾冲突,问题的要害在于如何拿起美丽的大书,封套住原本不懂善恶的剑,张扬善的基因,抑制丑恶的基因。只要持之以恒,无论何人,命运都不会差。
纽卡顿“嗯”了一声,说:“巧舌如簧,我相形见绌啦。阿娜小姐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万事通了?她一定有高人指点,做过充分准备。”他拿起专线电话,拨了一组数字,坐好了,非常恭敬的说:“尊敬的林士卓先生,主席阁下正在自鸣得意吧!”
话筒里传出林士卓爽朗的笑声:“纽卡顿总统,你也该和我一样啊,ab两国算是亲家呀!阿娜真是不负众望。”
“谁说不是呢?”纽卡顿乐呵呵地说。“所以,我趁兴和你联系,看来,答辩会像新闻发布会一样,一定圆满成功,华氏基因人配方的国际专利权就要攥到阿超阿娜手中,我为b国人民向你开口,到时候,一定给我国多优惠。”
“当然,当然。”林士卓爽快的说。“阿超阿娜说的好,华氏基因人配方属于全世界,我们愿意与全世界和平共处互助共利。可是,我没你那么乐观。不怕你笑话,配方引起的风波太多了,我的判断力有些不适应啦。”
“嗳——前途总是光明的嘛!”纽卡顿风趣地说。“面包总会有的。”
布拉拉称赞他善于抓住机会,又挖苦他善用外交辞令。他置之不理,继续踱步看答辩会。布拉拉告诉他第五个提问已顺利通过,他斜她一眼,说:“沉住气,西西大巴又赤膊上阵了。唉哟,他指责基因人的诞生侵害了人们死亡的权利,简直是信口开合。”忽然想起,扭过头对她说:“马上给福特,长寿中心的那个女经纪人打个电话,叫她别惹事生非。”布拉拉遵命,立即要通了福特,问她是否在看答辩会,她说连眼睛都没眨一眨,问有何指教。布拉拉就叮嘱她保持慎重,别掺和到答辩会中去。她信口说道:“保证没问题。”
沪莫玛柏莎,你们的新闻发布会之后,全世界有无以计数的人放弃了安乐死,改为请求基因再造,你和阿超要对此负全责,不仅要解释清楚,还要给全世界一个防范之策!西西大巴的口气严厉,样子也挺凶。
阿娜不管他采用何种口气和架势,只管对答他的问题——
西西大巴先生,我想你是弄错了。华氏基因人配方恰好是要解除死亡的痛苦,安乐死也是要解除自身的痛苦,根本上是一回事。
谁说死亡仅仅是痛苦的?死亡也是摆脱和解除痛苦的良方妙药。为了逃脱痛苦的魔掌,任何地球人都有权选择死亡。你和阿超却非要基因再造,战胜死神,岂不是存心和全体地球人过不去?我告诉你,那些改为等待基因再造的人们,无一不在痛苦中煎熬。
此言差矣。死亡并不能解脱所有的痛苦。痛苦也决不能全部用死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