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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雪灵穿着一件大领薄宽松t恤,超短热裤,胸脯如巍峨耸立的山峰,柳腰似纤柔柔韧的柳枝,双腿如白生生的长藕。她就像内衣超模一样款款走了过来,将训练楼平淡无奇的地板一步步踩成了灯光焦距的t台。
楚环眉头轻颦。她一看到这双大长腿,心里就有了数。
“凤笙,我们预约的时间快到了。”甘雪灵撩着半湿润的长发,很自然地挽住了李凤笙的胳膊,视线好似在超市里扫货架似的把楚环从头到脚过了一遍。
“你就是楚环?”甘雪灵朝楚环微笑着伸出手,像是等待骑士半跪着来行吻手礼的公主,“凤笙和我提起过你,却没说你的身手居然这么好。”
观戏的众人安静如鸡。
“幸会。”楚环也微笑起来,像试探水温似的和她轻轻握了一下。
触碰的瞬间,识海之中突然感受到一股细微的刺痛,那是有人在刺探。楚环反射性回击,汹涌澎湃的力量冲向对方。
甘雪灵白着脸匆匆收回了手,惊愕地瞪着楚环,有点不敢相信一个b阶的向导居然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楚环见好就收,也不戳破,还很客气地加了一句:“以后请学姐多多指教。”
甘雪灵僵着脸敷衍着点头,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
群众们则表示他们上了一堂深刻的人际关系学课。
“我约了朋友一起上自习的,先告辞了。”楚环挎上背包,朝还一头雾水的李凤笙点了点头。
“我送你。”司徒子彦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
“我也送你!”李凤笙下意识脱口而出。
甘雪灵一张俏脸好似涂了蜡一样难看。
“你和甘学姐不是有预约吗?”楚环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觉得这庶子真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添麻烦。
李凤笙这才想起来,对着女友冷若冰霜的脸尴尬地笑。
“走。”司徒子彦替楚环拎起了装着作战服的运动包。
李凤笙眼睁睁看着那小白脸朝自己温文且意味深长地一笑,护送着黑发少女施施然而去。
***
此刻正是晚自习时分,校园里有几分冷清。凉风扫地,夜花静静地在枝头绽放,吸收着月光精华。教学楼的窗户全亮着光,看上去像是装满了珠宝的镂空匣子。
楚环记得自己少年时,各国混战一直没有停歇,但是到了夜晚,校园也如今日这般祥和宁静。所有战火和危机都被夜色屏蔽在了校园之外,让稚嫩的少年们能得以睡个安稳的觉。
那时候,她也曾和一个少年这样肩并肩地走在夜空之下,聊着各自梦想,诉说着怕被人听到就失效的情话。
踩着自行车的学生经过,摇响清脆的铃铛。司徒子彦小心而绅士地护着楚环靠边避让。
这孩子教养极好,真是令人忍不住打心里对他生出喜爱之情来。
“我记得,”司徒子彦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以前看过一个古地球时代的校园纪录片。里面的景色,和现在的竟然没有太大的差别。”
楚环微笑起来,“很有趣是不是?人类踩着两个轮子的单车,一路从地球走向大宇宙。”
司徒子彦借着昏黄微弱的路灯端详着少女俊秀的脸,“你好像心里一直压着点事,让你总有点不开心。”
心细如发,也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楚环轻声说:“我只是在想,如果能没有战争该多好。天下会有更多个和平的二十年,更多个从诞生起到死亡,都不知道战争的孩子。可惜建阳公主一条命,也只换来这么一个二十年。”
“其实我很同意你的看法。”司徒子彦说,“比起用武力掠夺资源,我更倾向通过贸易达到双赢的局面。然而唐和苍国并不认同,毕竟他们对资源的需求更大,也更迫切。”
楚环想骂这两国不是缺资源,是缺德。可又想到楚国过去也为了掠夺资源和领地,吞并了无数小国。五十步笑百步,她没这个底气。
正所谓,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你既然接受了这个游戏规则,取得了丰厚的利益,那就要承担其中的风险。
“对了。”司徒子彦问,“我一直想问你,你今天在空间场里那一枪,是怎么做到的?”
“挺容易的。”楚环有些无精打采,“在精神网里多研究一下地形地貌,找准方向就行了。”
“就这些?”司徒子彦讶然。
“哦。”楚环想了想,又说,“当然,还得多练习射击。有目标不等于能射中靶子。”
司徒子彦不解地看着她,“当时地形那么复杂,中间还隔着破烂的楼群,更别说风沙也遮蔽了视线。就算有凤笙的坐标,我也没有把握能一举击中他。你要知道,我后来看过沙盘。你的子弹只要稍微偏一毫米,就会射在障碍物上。”
“沙盘里有的,我的识海里也有呀。”楚环打了一个呵欠,“我的精神网面积虽然不是太广,但是里面的物体都比较具象。只要潜心仔细辨认,分析,寻找到一处最适合狙击的方位并不是太难。难的,其实是在枪林弹雨中去寻找。”
司徒子彦脚步微微一顿,愕然望着神情恹恹的楚环。
“你能感受到无机体的存在?”
“是啊。”楚环一脸莫名奇妙,“有什么不对吗?”
司徒子彦上前一步靠得极近,几乎要去抓她的手,俊脸带着罕见的急切之色。
第30章 基训-3()
司徒子彦上前一步靠得极近;几乎要去抓她的手;俊脸带着罕见的急切之色。
“这是今天才有的,还是一开始就有的?”
“一开始。”楚环回忆自己在走私舰上时的感受;确实就已经能够感知各种无机体了,“但是这感知是越来越清晰了。看样子基训对我确实有挺大的帮助的。”
司徒子彦沉默了片刻,低声问:“这事你告诉过别人吗?给你做等阶测试的老师?”
楚环摇头;“子彦;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司徒子彦却又轻松地笑了,“听你描述,应该是你的精神阈值的深度比同阶向导要深;所以你能感知到一些无机体。这样,我明天找师兄借个实验室,再帮你检测一下。确定了具体阈值后,还需要调整你的训练模式;进行一些针对性的训练。你愿意吗?”
“没问题的,”楚环点了点头,“那劳烦你了。”
“是你太客气了。”司徒子彦说;“我修双学位,一个是军事指挥学;另外一个是人类神经学。我还要感谢你能做我的志愿者呢。”
楚环忽然想了起来,“令堂;姜郁霖博士,她是一位享誉星际的人类神经学专家。你这算是子承母业了。”
“家母确实对我有这方面的期望。”司徒子彦说,“尤其是我姐姐跟随家父从政了;母亲就希望我能继承她的衣钵。但是我并没有决定就此走科研这条路。”
姜郁霖,便是司徒启明的妻子,华国端王妃,也是当初那个导致楚环和司徒启明分手的女向导。
姜郁霖当年就已是a++级的向导,同司徒启明邂逅于人类学的研讨会。两人一起在屋檐下避雨,聊了十来分钟。司徒启明回来后,思索了三天,便决定同已相恋三年的楚环分手。
一个精神阈值匹配的向导,对一名哨兵就是有那么强烈的、“不可抗拒”的魅力。作为普通人的楚环败得毫无翻盘的余地。
“看来,觉醒成向导对你来说,是个相当大的变化。。”司徒子彦说,“今天都觉得,你仿佛只保留了躯壳,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你以前是怎么看我的?”楚环瞅着他笑,“追求你的女孩肯定特别多,我能被你记住,总应该有点与众不同。”
“你确实比较特别。”司徒子彦温文地说,“你过去有点很难融入到校园群体里,但是你又很向往和同学们结交。我觉得你并不是虚荣、轻浮,你只是有些向往一个更加美好的环境罢了。抱歉,我并不是说我比你高贵”
楚环噗哧笑起来。少年不免有些羞赧和窘迫。
“我确实向往提升自己的阶级,向往更美好的环境。”楚环坦率地说,“所以我想加入机甲游战队。其实我更想参赛,但是好像向导目前还做不到。那我只有退而求其次,做点辅助类的工作了。”
司徒子彦到底是受过良好贵族训练的孩子,纵使相当惊讶和置疑,他脸上的诧异也表现得非常克制,具有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极少有的成熟稳重。
没有询问加入的目的,没有置疑向导的等阶,没有担心十分能剑齿,甚至没有劝告或者游说。他只是很克制而优雅地微微一笑,轻微点头,说:“那我在队里等你。”
楚环不禁想,司徒启明夫妇肯定倾尽了全部心血来培养这个儿子。
司徒子彦忽而停下了脚步,“你到了。”
他们停在女生宿舍楼下。
“回去好好休息。”司徒子彦神情里带着骨子里的清冷,可是语气已比当初柔和了许多,透着友善之意,“明天我约好了实验室,会通知你的。”
“再见。”楚环点了点头,走进了楼里。
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光洁的地板上。楚环踩着月色,脚步轻快地走上楼梯,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心跳不禁加速,却没有回头,而是加速跑上楼。
她回到宿舍里,在方雪莉兴奋地嚷嚷追问声中奔到窗前,朝下望去。
果真!
清瘦挺拔的少年依旧站在楼下,沐浴着皎洁月光,如一头高傲的孤狼。
他仰起头,望见出现在窗口的少女,俊雅的面容绽放了一个浅而温柔的笑,朝她摆了摆手,这才转身离去。
启明
楚环伫立窗前,怔怔良久。
***
“殿下?”
楚渊眨了眨眼,目光自窗外的明亮的大元宫定坤塔,转到了身后太子舍人的干巴巴的脸上。才从缱绻回忆里抽取出来的思绪不免抗拒,让他反应微微有些迟钝。
“抱歉。”他夹着烟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到哪里了?”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蒙昭平肃穆以待。房间灯光已经调暗,仪器也全都准备就绪,只等主角入座。
楚渊深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了晶瓷烟灰缸里,冷峻削瘦的面容已恢复了清醒之色。
“开始。”他下令,却并没有在沙发上坐下。
蒙昭平启动了全息超维投影仪,对着麦说:“开始。”
清晰而立体的画面投射在放映厅中央,占据了一半的房间。镜头里的全貌清晰展现在了全息图中。
四米高,四十多平方米的展览大厅里,顶灯光线黯淡。但是地面上却泛着一层不均匀的莹白光芒,像落了一层细雪。
“拉近。”楚环嗓音低沉,饱含令人心悸的威严。
全息摄像头对准了地面的莹光,拍摄到了令人不知是赞叹、还是毛骨悚然好的画面。
盘根错节、粗细不一的各种神经纤维如植物自成体系的根须,粗细不一,由分支汇合成一条条主线,从四面八方向场地中心汇聚而去。
这些半透明的神经纤维里有着流动的莹白光点,如玉带、似宝链,又像星河缓缓流淌,流向中心,又自中心流动向四面八方。它们连成一整片,覆盖着展览大厅的地面,组成了一副诡异却又梦幻的画面。
展厅正中央,有一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