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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侍从屋子里转了一圈;慢悠悠地离去。工作人员们你一句我一嘴地抱怨着薪水和假期;并没有发觉监控上数据的异样的波动,以及其他工作机械侍被触碰后短暂的迟钝。
楚环裹着被子趟在床上,监控摄像里;她面容安详,身体各项数据都显示她正在浅眠之中。
而在楚环的精神网里,她则像一个忙碌的演奏指挥家,指挥着一曲宏大壮阔的交响乐。
星子一颗颗点亮;那是被朱雀接管了的机械侍散发出来的淡蓝色光芒。监控中心正逐渐被朱雀的系统蚕食。它就像被真菌寄生了的蚂蚁,接收着朱雀的指令运作起来。
通过它,整个白塔向导区的监控和安保设施布局全都事无巨细地呈现在了楚环的精神网里。
楚环轻轻拨动的那一根根纤细的脉络;随即融入到了那些线路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用主观体进入脉络之中。
那一瞬,她同整个监控网络融为了一体。她的意识成了线路中游走的一串电流。每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成了她的眼睛。
她能看到孩子们在教室里上课;看到两个工作人员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偷情,也看到哨岗上的哨兵偷懒抽着烟。她能感受到围墙上的高压电的伏度;感受每一道防暴门的压力
她自由地流传,就像江河中尾灵敏的鱼。只要她愿意,她甚至能在这篇电子世界里逐渐一个自己的王国。
而她也在这些电子设施里;发现了端倪。
白塔的自动化系统是分成两个部分的。一个是内部运作系统,这个已经被楚环掌控。而他们的外墙防暴系统却是相对独立,只接受内部系统的信息,却不接收指令。
在精神网的虚拟具象中,这个系统是一座由钢铁铸就的华夏族风格的宫城!
墙壁坚实,尖塔高耸,每一根线条都散发着无机质的冷硬。而城门上盘踞着两只狰狞的腾蛇,在门板中半浮现着。
楚环略微靠近,腾蛇突然动了起来,身躯扭动,对不速之客吐着长长的信子,发出无声的警告。
楚环后退了半步。忽而,她感觉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注入进了她的精神网络。光丝般的精神触须暴涨,伸向了紧闭的大门,将腾蛇缠成了两颗蚕茧。
紧接着,大门打开了。整个宫城在楚环面前迅速分崩瓦解,化作无数道数据流和能量流,在精神网络中流窜。
令楚环惊讶的事还没有结束,她随即发现,这些数据全都似曾相识。
像是一本读过却又遗忘了的书,像是一部早年看过的电影,或者一首曾经听过的曲子。她熟悉其中的规律和构造原理,能轻易将其捕捉。
而这其中,又有一段独特的编码,就像大师藏在油画角落里的签名。
楚环分析着代码。半晌后,在她眼前出现了一行无序的数字。
这是一串很简单的推位密码。翻译过来,是一句华夏话:
“我们注定永恒。”
她知道这句话!几乎每个机械系的学生都应该熟悉这句话!
大学机械历史课上,关于那段曾经几乎毁灭人类的“ai年代”,统治者白帝和他机械民众以及拥护者的口号,就是这句话!
机械生命,钢铁铸就的身躯可以随意替换,灵魂则是一段程序。他们确实可以永恒生存,寿命不朽。
楚环瞬间感觉到一阵仿若被冰凉的冷血动物爬过肌肤的颤栗。
这个感受非常诡异且不合理,因为她此刻是以意识的形态存在于电子流中,她是不可能会有肉体上的感受的。
一段乱流窜过了楚环的意识体,一瞬间,她的耳边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那是楚环再熟悉不过的战火声。枪炮轰鸣,爆炸声此起彼伏。
一个女声镇定的声音夹在电流杂音里响起:“他们不会再增援了,是不是?”
这话语中有一种已接受了命运的心如死灰。
“不要放弃!”男人痛苦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可以先回来的!我求你”
“我是将领,我不会丢下我的士兵。”女人冷静地说,“我会和他们并肩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可你答应了我”
“对不起,阿昊。”女人轻叹,忽而轻松笑道,“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爽约了。”
炮火声渐渐覆盖她的声音。
“回来”男人哽咽,“他们不能这么对你!你也是人呀——”
女人说:“也许,有一天”
炮火声彻底将她的声音淹没。
楚环感觉一股排斥力量推着自己,立刻顺应着退了出来,收回了精神网络。
肉…身的感觉归位,她又是一惊。胸前的水晶在微微发烫!
楚环翻身对着墙壁,借着肩膀和被子的遮挡,端详着手中的水晶。
它正在被子中散发出薄弱的光芒。原本透明毫无杂质的内部,仿佛有极细的纤维光折射微光。
楚环定睛细看,水晶的微光消失,可内部确实起了变化,出现了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纤维丝。
她更感受到原本如普通矿石的水晶中有能量在流动。极其细微的能量就像深潭中的游鱼,稍不注意,就会从指间溜走。
如果这真的是一根女娲的核心条,那么刚才帮助她破解白帝那套系统防火墙的,应该就是它了。
如果在这个世上,能有任何系统能制约白帝的,就只有女娲!
而如果白帝正在寻找女娲,那刚才那番举动,是否会惊动他?
楚环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已做好了再次在梦中被圣主入侵识海的准备。但是直到次日醒来,一切如常。
上一次楚环在波提亚旗舰上不知怎么圣主察觉,他当天就入梦而来。她躲在死灵岛的时候,圣主都有办法再度连接她的梦境,直接和她的识海沟通。而这次,她破解了圣主的系统和密码,他却没有动静。
楚环怀着一肚子的困惑过了一整天。
这一天她也并未闲着。
作为被选中将会在明日送去皇宫的向导之一,楚环被免去了课程。她和其他四名向导女孩集合到了一起,为舞会做准备。
量身裁衣,做头发,护肤美容,最主要的是,学习宫廷礼节和熟悉舞会流程。
除了楚环,还有一名大周的女孩被选中,就是玫口中那个即将进入结合热的叫阿荟的向导。
阿荟是个高挑清瘦,长发如瀑布般的漂亮女孩,十指纤纤,看得出精通乐器,想必出生优渥的中产之家,并且深受父母疼爱。
楚环只在餐厅见过她几面,记得她有些孤僻,不仅不同波提亚向导交流,也不大搭理大周的同伴。
“紧张吗?”楚环轻声用华夏语问阿荟,“别害怕,外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阿荟将冷漠地扫了楚环一眼,肩上的魂兽彩蝶扇着翅膀。
“为什么要害怕?我早就受够了这个鬼地方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皇宫。就算是波提亚本地人,也不过只有三个女孩入选。我们俩已经足够幸运的了!”
楚环对这个小女孩的乐观报以无言。
阿荟在衣架上挑挑拣拣,浑然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想在这个变态的社会里过得好,就只有在自己还不强大的时候,遵照他们的游戏规则来。听说你是被前夫主退回来的。那你这次可要努力了,争取找个更加富有同情心,更加被你吸引的哨兵。”
楚环发觉自己竟然还有些认同这个孩子的话。想不到孩子和孩子也是不同的。这个阿荟显然是个极其识时务,又机敏灵活的女孩。自己至少不用替这个女孩操心了。
波提亚最有特色的双日西沉之时,楚环终于结束了冗长枯燥的礼仪课和舞蹈课,带着明日要穿的礼服往宿舍走。
白日里又下过一场小雪,两台机械侍正在楼前的花坛边清扫着积雪。阿荟怕冷,匆匆冲进了室内。楚环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经过机械侍的时候,一台笨拙的机械侍的手柄碰了楚环一下。楚环脚步微顿,绕开了它,进了屋。
管教向导跟在楚环身后,并未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
楚环抱着装载衣袋里的礼服,掌心握着一枚十字架。
***
不同的天空,同样的夕阳。
楚思坐在露台的藤条沙发上,眺望着国宾馆对面已成废墟的大元宫。工程车正在不分昼夜地施工,也不知道还指望能挖掘出什么来。
“给。”一瓶泛着凉气的饮料递了过来。
楚思抬起头,朝来人笑了笑。
“今天辛苦你了。”司徒子彦在她身边坐下,“想不到你看着斯文,做起事来这么干练利落。香之他们都对我说你今天出力不小,又丝毫没有架子,对你赞不绝口。”
楚思笑,“我爸虽然宠我们,但是对我们的要求还是挺严格的。他总说,虎父无犬子,他和我妈都是雷厉风行,果断能干的人,不能养出虫子一样的儿女来。”
司徒子彦说:“我和令尊接触不多,但是也能感觉得出他是个严厉但是又不失慈爱的父亲。你现在一定很想他。”
楚思眼眶发红,“我昨晚做梦,梦到他回来了,说给我们开了个玩笑。我一激动就醒过来了,才知道是做梦”
司徒子彦伸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如果难过,不妨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楚思倔强地摇头,“如果哭对改变现状无济于事,那还不如把精力用来别的事上。”
“这也是令尊说的?”
“不。”楚思露出温暖的表情,“是我妈我没见过她。不过爸爸说她是天下优秀的女人。”
司徒启明并未对儿子说楚环卵子的事。但是司徒子彦冰雪聪明,又正掌管了很大一部分情报权力,多多少少能根据楚思酷似建阳公主的容貌和一点蛛丝马迹,推测出背后的秘密。
眼前这个女孩,正是建阳公主留在人间的一抹骨血。
“爸爸一定会没事的。”楚思安慰着自己,“他可是黑暗哨兵。我和他进空间场训练的时候,我完全什么事都做不了,他只用一只手就能把几人高的大怪兽揍飞。他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令尊好像挺喜欢空间场训练的。”司徒子彦敏锐捕捉到了关键字,“他曾亲自来学校体验过新安装的空间场训练。听说那个训练系统,还是令尊亲自督造的。你有去训练过吗?”
“我很熟悉呀。”楚思意兴阑珊,揉了揉肚子,“我有点饿了,想先”
“我请你吃饭。”司徒子彦立刻说,“你喜欢吃什么菜?”
楚思歪着脑袋看着他俊雅的面孔,俏皮道:“我听说你们华国有一道名菜叫三蒸酥皮肘子。我以前在楚国吃过,但是都说不正宗。”
“这菜简单,使馆的厨子做得很地道。”司徒子彦笑道,“我这就吩咐厨子准备这,等我们到了,就能上菜了。”
楚思喜笑颜开,脚边的柯基犬也跟着摇着毛球似的尾巴,一人一狗,就被司徒子彦用肘子勾引走了。
等到李凤笙奉了父亲之命过来找楚思套近乎的时候,那两人都已经抵达了华国使馆,正对着香喷喷的肘子提起了筷子。
“我爸是很关心那个空间场训练计划啦。”楚思毕竟是郡主,就算一边用餐一边说话,依旧能保持优雅从容的姿态,“那个训练计划里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