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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薇娜小姐,你的父亲到底是谁?”
莱纳瞥了一眼爱莉弥雅,她正被几位学生簇拥,交流着什么,没有注意到这里,顿了顿,莱纳继续说道。
“我在查阅艾尔比奥雷家族谱的时候,发现艾尔比奥雷家的金色头发即使在与外族通婚的时候,也依旧保持了极强的显性特征。”
莱纳迅速而简要地低语道。
“你的母亲,我们都见过,她是棕色的头发,但你却是耀眼的金发,纵使有些许的杂色,但大体上,依旧可以认为是亮金色的头发。”
倘若安薇娜出现在其他地方,莱纳当然不会有所怀疑,就像克莱尔虽然也是金发,但和艾尔比奥雷家毫无关系。
而从安薇娜的言辞中可以知道,她的母亲过去是艾尔比奥雷家的女仆,她的父亲则不知所踪,她的这一头金发,就值得深思了。
“接下来的全都是我的猜测,你可以当成是一个玩笑。”
莱纳耸肩道,他对于揭穿别人的秘密没什么兴趣,现在所做的,也只是单纯的确认他自己遗传规律的正确性。
“你的母亲当年作为女仆,被艾尔比奥雷家的家主威廉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之所以是威廉而不是乔治,是因为你的亮金色的头发,原本,主人与女仆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也是十分常见的,但艾尔比奥雷家是一个纯血家族,他们不允许自己的血脉外流,如果你的母亲在艾尔比奥雷家生下了你,那么你可能遭受到的命运甚至会比之前的爱莉弥雅更惨。”
私生女将沦为长子发泄欲望的工具,甚至就连妻子的名分都不会有。
虽然作为女仆,平日要辛苦工作,但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安薇娜还拥有自由。
“你的存在对于艾尔比奥雷家而言是一个秘密,或许是你的母亲编造了谎言,也或许是威廉的无心之举,当然,更有可能是他本身玷污过的女仆数量太多,早就忘记了你母亲的存在,爱莉弥雅,当然也不知道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莱纳的话令安薇娜陷入了震惊之中。
她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猜想,安薇娜知道,金发在这一代的人里十分少见,她没有问过母亲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但这些年以来,随着阅历的增长,安薇娜多少也对自己的身世有了一定的猜测。
现在,莱纳是将这件事完完整整地推理了出来。
甚至他能推导出,安薇娜的父亲不是乔治而是威廉,这比起安薇娜自己的猜测要具体详细得多。
一旦答案揭晓之后,安薇娜便感到有些黯然。
过去,她一直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但看着爱莉弥雅因为家族的力量而被束缚之时,安薇娜感觉看到了某一个未来的自己。
有些羞耻的,她感到了一丝庆幸,庆幸自己的母亲当时为了将自己生下来而离开了庄园,否则,没有任何保护的自己,可能早就已经遭到了爱德华的毒手。
也许是因为这些情感的推动,安薇娜对于营救爱莉弥雅,帮助她逃离艾尔比奥雷家的束缚十分关心,大概她觉得,在拯救爱莉弥雅的过程中,也在变相地拯救自己。
“现在爱德华已经成为了废人,按照他们家族的传统,虽然私生女无法获得继承权,但至少回归家族享受一些贵族的待遇是没问题的,爱莉弥雅虽然拒绝了继承这里,但从法律上,她总归是要处理这座庄园的,可能你也没办法再在这里当女仆了吧。”
莱纳说道,令安薇娜抬起了头。
“不,我是我母亲的女儿,与艾尔比奥雷家没有任何关系。”
安薇娜笃定般说道,直视莱纳的双眼。
“或许今后,这座庄园已经不需要我了,但我也不会去乞求以身份换取任何利益。”
或许正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仆,让安薇娜深有体会,靠着身份与血脉凌驾于他人之上,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行为。
她虽然曾经幻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真正身份被揭露,一跃成为千金大小姐,但现在,安薇娜并不向往这种生活。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莱纳也没有多加干涉,安薇娜的选择是她的个人意志,莱纳还没有自大到妄图改变他人决定的程度。
将自己的想法凌驾于他人的意志之上,那是艾尔比奥雷家的做法。
思考片刻,莱纳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事情之中还有几个疑点,但已经不太重要了。
于是他递出了一张小纸片,上面是自己的名字,以及新月学院的标志与地址,这种被称为名片的东西是莱纳闲暇时候做的,听说稍微有点阶位的法师,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名片。
“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新月学院找我,当然,没事的时候也欢迎过来看看,见见爱莉弥雅。”
“嗯,我会的。”
接过名片,安薇娜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莱纳这个时候才觉察到,这位女仆小姐的确与爱莉弥雅有着几分神似,她那柔和的笑容如和煦的阳光,带着几分暖意。
莱纳不禁开始想象起那个过去都对自己没有好脸色的爱莉弥雅如果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视线看了过去。
爱莉弥雅觉察到了莱纳的视线,她本来习惯性地有些生气,但似乎在思考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下一刻,爱莉弥雅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清晰地被莱纳的双眼捕捉到,那是不同于安薇娜的,更加内敛的笑容,仿佛爱莉弥雅还不习惯露出这样的表情一般。
但配合着她那绯色的长发,这样的笑容更加珍贵,璀璨。
如同宝石一般。
第一百八十七幕。交错的黑幕()
斯坦索亚上城区,不朽王座总部,白色巨塔之内。
位于巨塔顶端,一处视野开阔的办公室中。
传奇法师查尔斯。普雷斯顿正坐在办公桌后,他两只手交叠,放在面前,挡住了下半边脸,而站在办公桌另一边的,则是普雷斯顿的学生,前两日才回到斯坦索亚的哈维尔。洛克菲尔德。
“。。。。。。这次,纯血派可以说是完全被击溃了,激进份子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纯血家族里,倾向于交好魔法协会的占据多数,更重要的是,血脉因子的理论目前掌握在魔法协会的手中。”
洛克菲尔德在陈述完发生在艾尔比奥雷家婚礼上的事件,最后总结道。
“纯血派多年来遭受着血脉力量逐渐衰弱的烦恼,但只要能够掌握血脉因子的理论,想必不说恢复往日的荣光,至少,能够让许多纯血法师更进一步,这是他们渴求的力量。”
“但如果血脉的奥秘被解析,纯血派便再也没有了维持下去的理由,每一位法师都可以依靠血脉改造来获得强大的力量,不是吗?”
普雷斯顿看着桌面上的资料,淡淡地说道。
在血脉因子的理论得到了验证之后,不朽王座的重点工作之一,便是完成人类染色体的测量工作。
不同的血脉因子对应不同的表征性状,而这些血脉因子又存在于不同的染色体的不同部位上,死灵系法师们们目前关注的,是这些血脉因子的存在是否有规律可循,以及找到这种规律。
这是一项漫长的工作,但如果能够完成,整个世界将会变得不一样。
其中最核心的一项研究,便是魔力的来源,以及人类为何能够使用魔力。
其他派系依靠解析世界,来寻找这种蕴含了巨大力量的能源的本质,而死灵系,则通过研究各种魔法生物,以及人类本身,来探究魔力的缘由,但很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太大的进展。
而染色体与血脉因子的研究如果成功,至少能够解决人类是如何使用魔法这个问题。
但这项工作才刚刚开始,死灵系法师们遇到了许多困难,观察倍率不够就是一项最突出的问题,依靠传统的光学显微镜,人们虽然能够观测到染色体,但想要更细致的研究,目前的水平远远不够,但光学显微的手段,似乎已经抵达了尽头,法师们需要另辟蹊径。
另外,对于染色体成分的测量,血脉因子控制性状的微观模型,这些都需要其他派系的帮助,不朽王座目前还没有向其他派系的学术组织提出求援,但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还有一件事,老师,我在艾尔比奥雷家,发现了血岩的踪迹。”
洛克菲尔德补充道,当时,除去认知崩溃的十几名纯血法师,还有一人,科隆。弗朗索瓦死亡,他并非认知崩溃,根据事后洛克菲尔德的尸体检测可以知道,科隆的死因是大量吸入血岩导致的心脏骤停,血岩本身对于神经就有极强的刺激作用,而科隆的身体又由于之前的认知崩溃导致比一般人更加孱弱,所以才会在吸食大量血岩又剧烈运动后出现问题。
当然,就算是普通人,一次吸入那种剂量的血岩,也只有死路一条,根据事后,询问已经精神失常的玛格丽特。艾尔比奥雷的记录,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答案来看,科隆是认为血岩能够让自己重振雄风,实际上,麻痹神经的血岩的确能让他在某种程度上恢复到过去的体力,但那只是透支生命的做法而已。
“没想到血岩已经渗透进法师之中,而且还是在纯血派里,这种药物最开始的反应比较轻,很多人都并不会在意,等到觉察之时,已经成瘾,无法戒除了,实在是难以对付的药物。”
普雷斯顿低语道,他瞥了一眼办公桌旁的另一份报告,这是他没有告诉洛克菲尔德的。
这是一份死亡报告,正是先前普雷斯顿派遣去调查血岩来源的夏洛克与约翰的。
。。。。。。
米德兰联邦中部,一处老旧的宅邸内。
宅邸的墙壁已经斑驳褪色,客厅里,陈旧到近乎腐朽的家具上,已经半凝固的血液正散发出腥臭味,令人作呕。
地面上躺着两个人,皆是身穿黑色法师长袍,袖口有三道金边,这是两名三环法师。
他们死状极为凄惨,铭刻了防御魔法的衣服从正中间被撕裂开,连带着被贯穿的胸口,大量的血液是从喉咙处的动脉喷涌而出的,可以想见在他们被击杀当时,血液将会以怎样的速度向外喷射,以至于距离尸体数米远的橱柜上都沾染了血迹。
两个法师的脸上还是惊愕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杀,毫无还手之力,更增添了现场的恐怖气氛。
在客厅一隅,坐着一名男子。
他仿佛多日没有睡好的人一般,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一头黑色的乱发,准确来说,他并非坐在沙发上,而是蹲在这已经残破的皮革沙发中,男子手中拿着一杯咖啡,只不过这杯咖啡可能放多了糖,已经变成半固体状态,就连勺子都可以在其中竖立起来。
男子身上穿着普通的礼服,虽然身处这破败而血腥的环境中,却一尘不染,他“喝”了一口咖啡,接着,看向客厅一侧。
一个身穿精致礼服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蹑手蹑脚,避开了地上溅落的血液。
男子有着灰发,深沉的蓝色眼眸,看起来与莱纳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每次都一定要弄得这么夸张吗?”
灰发男子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血岩已经引起了魔法协会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