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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然找到邬柏,问道:“邬先生,请问郭盟主休息了没?”
邬柏叹了口气:“盟主现在是唉,你去了就知道了。”
卫然心里咯噔一下:邬柏这语气是怎么回事?难道战况又恶化了?
按理来说,调令上写了两个人,邬柏应该问起梁导的事,然而并没有。此时邬柏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没什么心思,就差把垂头丧气写在脸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卫然满怀疑惑,走到郭正煌的营帐。郭正煌的帐内依然亮着灯,里边传来人声,卫然仔细一听,不是女人的声音,便放心的叩门而入。
郭正煌正与一个文质彬彬的儒生交谈着,桌上摆着地图和错乱的算筹。那儒生四十岁左右,戴着蓝色的方巾,颔下几缕胡须飘然,若不是有修为在身,卫然几乎以为此人是个做学问的先生。
见到卫然,郭正煌立刻起身:“你怎么才来!”语气中虽是埋怨,但迅速起身的动作表现出卫然在他心中的分量。
卫然笑道:“让郭盟主久等了,真是抱歉。”
那儒生显得十分惊讶,半个月前,玄星阁的零陵分堂堂主来到修行者联盟,郭正煌屁股都没挪一下,他作为现任智囊,才得了郭正煌在门口迎接的礼遇,这个年轻人二十岁出头,名不见经传,又有什么功劳什么本事值得郭盟主如此慎重对待?
卫然不敢托大,对郭正煌行了礼,目光扫向那儒生。
郭正煌连忙介绍:“这位是代替刘先生的彭先生,他虽是地方散修,却很有韬略,我很佩服他。刘先生被刺杀身亡你是知道的,我只得借彭先生以解燃眉之急——彭先生,这位是玄星阁的青年才俊卫然,上次他来前线,可是帮我夺了一座城!”
卫然想起来了,刘先生是郭正煌曾经的智囊,被蛮子暗杀了。这个新来的彭先生作为现任智囊,与郭正煌关系肯定比较密切。卫然哪敢轻视,便向彭先生行礼,哪知那彭先生并不回礼,只是微微点头。
卫然心道:这彭先生,架子还挺大,难道他是要排挤我?才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脸色,看来这回有得玩了!
郭正煌装作没看到,示意卫然坐下,大声道:“卫然,你怎么这时候才到!我本拟你回玄星阁不过待十天,没想到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月!邬柏还说,你学了我的剑轮舞就逃了,哈哈哈!”
没有心思开玩笑的郭正煌,特意开个玩笑,是说给彭先生听的,言外之意是:我的绝招都教给这个年轻人了,你看看这么铁的关系,彭先生你就给个面子。
郭正煌这么问,卫然当然不会说“我花了一个月来对付我们长沙的桂阳分堂”,只答道:“谁想到呢,接了我们武陵分堂自己的任务,去了一趟豫州,结果遭了一个凝神境偷袭再追杀,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真是倒霉!”
这话本是千真万确,听到彭先生耳朵里却有吹嘘之嫌,彭先生闻言冷笑,却不说话。
其实也不怪彭先生不相信,偷袭是什么意思?普通的化气境被凝神境偷袭,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焉能如卫然这般活蹦乱跳?而且偷袭才躺半个月?吹牛也要按基本法啊!
彭先生对于眼前这个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年轻人的印象已经跌到谷底,起身道:“郭盟主,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郭正煌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便道:“彭先生早些安歇。”
第二百二十章你们连方程式都不懂?()
彭先生刚一起身,便听得卫然问道:“这算筹郭盟主你们之前在算什么?”
“算粮食和薪饷。”郭正煌把数字告诉卫然,打仗是个烧钱的事。
话音刚落,卫然道:“结果是一千二百六十一。”
彭先生猛然停住脚步,霍然回头盯着卫然。
卫然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讪讪的问郭正煌:“怎么?我算得不对吗?”却发现郭正煌和彭先生一般的奇怪表情。
彭先生一脸震惊,颤声问道:“郭盟主,你没把结果告诉他吧?他也没动算筹吧?”
郭正煌面容僵硬的点头。
卫然道:“应该是一千二百六十一没错。”
郭正煌支支吾吾的说:“没戳,我们刚才算出来就是这个结果,可是这个结果,是算了一刻钟才得出来的”
卫然刚才计算所花的时间,不过十余息,而且全程没动算筹没动笔,全靠心算。十余息和一刻钟一对比,高下立判。
但是卫然内心的真实想法确实是:这种三元一次方程组,简直太基本啊
“你们不知道‘方程’吗?”
郭正煌望向彭先生,彭先生心中不悦,但依然蹙眉问道:“方程是什么?”
卫然故意在彭先生面前表现得满不在乎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解释:“九章算术提出方程一说,九章算术方程解释了,‘方’即方形,‘程’即表达相课的意思,或表达式。将这些程(表达式)并肩排列成方形,则称为‘方程’。”
彭先生面色变幻,半晌才道:“我本是修行者,算术乃雕虫小技,亦非我正业,是故没用心研究过。”说罢朝郭正煌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彭先生的背影消失后,卫然也没落井下石嘲笑,毕竟他不知道郭正煌和这彭先生关系如何,而且算术差劲,不代表他其它方面的能力差劲。所以卫然选择闭嘴,等待郭正煌发话。
郭正煌道:“你要是早一个月来,彭先生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这是试探,绝不能趁机说彭先生的坏话!卫然笑道:“说句吹牛皮的话,智囊这位置我倒也坐得,不过彭先生既已来了,我岂能争权夺利不识大局?”
听到卫然的回答,郭正煌松了一口气,但是卫然的下一个问题又让他吊起一口气。
“郭盟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修行者联盟人走了这么多?他们哪去了?”
郭正煌忽然道:“你小时候未开始修行时,是不是常听人说,只要你成为有实力的修行者,连太守、刺史之类的一郡之主,一州之主都会对你客客气气,奉为上宾?”
卫然点头道:“没错。”
郭正煌道:“你知道‘奉为上宾’这四个字背后的意思吗?”
卫然沉默了一小会儿,道:“不管上宾下宾,总的来说,我们地位再崇高,也只是宾客。真正的主人,是朝廷。”
郭正煌叹道:“没错,朝廷是最强的门派。朝廷说的话,我们常常可以假装没听到,但没有哪个门派会明目张胆的反对朝廷意志。”
“你们玉京剑派还稍微好点,我们玄星阁的根基是百姓意志,一旦和朝廷作对,成为了朝廷眼中的反贼,那百姓也不会再认可玄星阁。嘿嘿,朝廷多年来天地君亲师的教化,不是我们所能改变的。郭盟主,你该不会是想造反了吧?”卫然笑了起来。
郭正煌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神色出奇的凝重,缓缓道:“军方,是军方的人来了。”
原来武陵战事迟迟未结束,朝廷很不满意,于是派了军方的人来接管战争指挥权。
军方在县里很没存在感,比如卫然的故乡永峰县,比如卫然就职所在的临沅县等等,老百姓只知道修行者厉害,对衙门的衙役并不敬畏。衙役见到修行者也是客客气气的,即使那修行者只是炼精境。
然而一旦上升到郡里,军方的影响力就足以和修行者抗衡了。至于在州里、在京城,军方的影响力必须大于修行者。
这一回,是荆州的军方力量,直接干涉武陵郡战事,郭正煌不得不妥协。
卫然终于明白郭正煌为什么郁闷了,他花了好大心思,牺牲了多少人,好不容易控制住局面,虽然还未取胜,但大局已定,只需再一个月,就能稳步推进结束战争。
如今军方一来,强横的要夺取胜利果实,还打乱了许多战略部署,让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又开始动荡起来。
郭正煌虽有心反抗,然而不擅长政治斗争,被军方的老狐狸玩得团团转,原本的统帅现在居然替军方押粮草,真是败得一塌糊涂。
“所以我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郭正煌正色道。
卫然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也不擅长政治斗争啊,你好歹是盟主有管理经验,我连武陵分堂的队长都没当过,这事儿我干不了。”
郭正煌面露诧异:“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卫然耸耸肩道:“还能是什么?哼,无非是把我掺到军方队伍里,跟军方的人作对呗!你这样的高手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应该不是武力上的问题。嘿嘿,你说军方那个武卫将军,费将军的个人实力怎么样?你让我跟这样的高手作对?我活腻了?”
“又不用你和费将军对打,我们和军方至少名义上是同一阵线”
“同一阵线个蛋!”卫然毫不客气的说,“军方会对我们修行门派客气?能恶心我们一下,就一定会恶心。你说不是对打,那我更不愿意去了,和盟友勾心斗角,让蛮子看了笑话,这种破事换谁谁愿意做?”
郭正煌叹了口气:“但现在局势堪忧,指挥权被军方夺走后,修行者们心灰意冷,走了个七七八八,我也不怪他们,谁愿意受军方指使呢?剩下极少数愿意为了武陵百姓委屈求全的,我把他们安插进去,一个一个被挤出权力核心!”
卫然冷笑:“你们以为这帮军汉都是莽夫?他们精明着呢!不然怎么斗得垮那些颇有权谋的文官?现在朝堂上,文官们说了不算!”
第二百二十一章卫参军()
郭正煌忧心忡忡道:“到头来全是军方的功劳,我们的人白白牺牲了,这谁想得通?这责任谁承担得起?我担得起吗?所以,必须有我们的人成为费将军的手下,哪怕是临时的,只要处于权力核心,对胜利作出了贡献,我们的功劳才不会被抹消。”
“那你派别人去,我这么年轻,要么进不了决策圈,要么强行进决策圈也肯定难以服众。”
郭正煌皱眉道:“我派了不少人去,大都被挤兑回来了!留下一两个也是养老职位,与核心相隔太远。你让我找谁?”
“我没这本事,郭盟主你太高估我了!”卫然只是拒绝。
郭正煌干脆耍赖:“你不去也得去,若修行者联盟没人在决策圈说话,那我们修行者在军方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卫然,你必须挽救联盟的尊严,我不管,你反正得去。你要是坚持不去,我只好舍了脸面,亲自去费将军帐下,成为他的手下。唉我这剑轮舞绝学,真是教错人了”
“我郭盟主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不顾身份了?”
郭正煌恼怒道:“我还有什么身份?我还要什么身份?”
“好好好,既然你都说到剑轮舞了,我就勉强的去一下。”卫然终究不愿让郭正煌为难。
郭正煌大喜:“妙极!我这就”
“等等!”卫然连忙打断郭正煌,“该不是我一人孤军奋战吧?还有帮我的没?”
郭正煌面露尴尬:“我们玉京剑派的被防得很严,都是些不疼不痒的职位,唯一有个有点地位的,是天师道弟子张乐游,你可以联系一下他。”
卫然道:“一个能济什么事?我要添一个人。”
“谁?你们汪堂主的信中说,梁导要再过十来才能到。”
“是江华。”
郭正煌这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