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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时间,卫然便要和周围的队伍确认安全状况,这样做导致搜索的效率很低,但没有办法,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里。
三个新人跟在卫然身后,心中都很忐忑:“卫爷,您说左丘肃那魔头会不会趁机袭击我们?”
卫然道:“有我在,你们放心吧。”
另一个新人道:“左丘肃才被卫爷打伤,伤势恢复不会那么快吧?”
卫然道:“你们可不要小看那老魔,正常人的恢复速度是没那么快,但是老魔修炼魔功,可能会以活人性命为祭,加快伤势的恢复。”
一个新人埋怨道:“卫爷,这么可怕的消息,难道不应该瞒着我们,好让我们心安吗?”
卫然道:“我的看法一向是,得知的消息越多越安全,我一说出真相,你们就会倍加小心,反而能躲避一些危险。总之遇到老魔了,不要逞强,赶紧求救逃跑,不丢人。”
三个新人皆道:“哪能逞强?我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正说着,忽然迷雾中传来一声惊呼,卫然脸色一变,迅速往惊呼声的方向奔去,并招呼新人们赶快跟上。
三个新人拼命奔跑,但哪里追得上卫然的速度,跑了一会儿便失了卫然的身影,不过他们在迷雾中看到了拂晓和尚的佛门宝光,便聚集在拂晓和尚身周。
当他们到达现场时,全部惊呆了:堂主汪处倒在血泊中,咽喉处中了一刀,嘴唇发紫,已经是回天无力。
他们最大的倚仗,汪堂主中了一记毒刀,气绝身亡。
汪处死了,死得太仓促,毫无征兆。
连向来冷静的卫然都一时无法接受,人固有一死,但是汪处不应该死得这样悄无声息。
汪处可以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可以功成身退老来死在床上,这样无声无息死于暗杀算是怎么回事?
拂晓和尚低叹了一声,念起往生咒为汪处超度。
气氛冰冷而诡异,所有人面色都很难看。
卫然的手微微颤抖,甚至忘记查探尸体的情况。
匡蕾一时接受不了事实,怔了一会儿,才“哇”的哭出声来:“谁?是谁杀了堂主?”
几个女弟子念及汪处生前的恩惠,皆落下泪来,一时间抽泣声此起彼伏。
陈阔怒吼连连,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用拳头奋力砸倒了好几棵树,砸得拳头都血肉模糊。
卫然默默无言,心中很难过,汪处是一个很讲义气的堂主,对他向来照顾,屡次力排众议,重用资历不足的他。
汪处年轻时,是个潇洒俊逸的公子,人到中年安定下来加入门派当了个堂主,好景不长,他的兄弟包二哥风四哥都死于战争,已是莫名之痛,好不容易五溪蛮平定了,竟死在这种地方
卫然想起曾经为张全犯事时汪处的护短,简直称得上是包庇,这样的好堂主哪里找?卫然不由得心中一痛。
但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沉湎于悲痛,他要替汪堂主找出凶手报仇!
查看了尸体的情况之后,卫然问道:“事发之时,离堂主最近的一个小队是哪些人?”
众人对质之后,卫然的心越发的往下沉了。
卫然铁青着脸,扫视众人道:“告诉你们一个令人心痛的消息,我们的汪堂主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此言一出,现场“嗡”的炸开了锅!
“哪个没良心的?竟然连堂主都杀?”
“杀了堂主能有什么好处?真是丧心病狂!”
“到底是谁?把他揪出来,我们要将他千刀万剐!”
陈维问道:“卫老大,你说堂主是被自己人杀死的,有何证据?”
卫然道:“今天探索的队形,是昨晚堂主跟我还有阔哥三个人商量好的,为了防止贼人趁雾混入,罪行其实是一个圈子。事发之后,现场就封锁了,而事发之前,又没有其他的人进入我们玄星阁的圈子。”
然后卫然指着汪处的尸身道:“最重要的是,伤口是从背后切入的,本来扎的是后颈,堂主一侧身,被割破了咽喉。现场根本没有反抗的痕迹,你想想看,以堂主凝神境的修为,竟然无法反抗?当然不可能,而是因为堂主死在他信任的人手中。”
“原来如此,接下来请你顺藤摸瓜,查出那白眼狼是谁!”
汪处死时,有三个人在他附近。
这三个人分别是庞海,朱佩琪和新人小郭。
梁导率先嚷道:“庞海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杀了堂主?”
很快有人附和:“庞海居心叵测,曾经拉拢人心,想夺取副堂主的位置,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阔闻言大怒:“庞海!汪堂主哪里对不住你?你竟下如此毒手!”
庞海连忙辩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看就是你!狼子野心!”
无数道目光盯在庞海身上。
第三百零五章人间不值得()
旁边又有人指着庞海道:“堂主死了,别人都面露悲戚,只有你神色如故,除了你这铁石心肠的人,又有谁忍心杀死堂主?”
“说得对!汪堂主死后,谁能得到好处?谁的好处大,谁就是凶手!”
“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其实就是来不及逃掉,所以才假装发现尸体!”
好几个人都针对庞海,庞海有点慌,嚷道:“不是我,我离的可远了!是是小郭!我看是小郭杀了汪堂主!”
小郭连连摆手:“我修为低微,如何能杀死堂主?”
“你当然杀不死堂主,是毒死的,仗着堂主对你的信任,暗施偷袭!”
陈阔心中烦躁,大喝一声:“别吵了!”众人被陈阔气势所夺,都闭口不言。
陈阔望向卫然:“你向来聪慧,出个主意吧!”
卫然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分别跟我单独谈话,庞海你先来。”
庞海兀自不服:“我凭什么跟你单独谈话?”
卫然冷冷道:“就凭我是上三郡的。”
庞海这人,跟他讲客气的,讲感情上的,都不好使,唯独用地位压他,他反而服服帖帖。
因为他就是一个信奉权力与地位的人。
两人寻了一个僻静处,卫然朝远处陈阔挥挥手,示意不用派人围堵。
陈阔相信卫然的实力,撤销了围堵庞海的安排。
庞海臭着一张脸,道:“我知道你卫然,以前我想对付你,现在你要公报私仇了,对不对?”
卫然很有耐心的回答:“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象得跟你同一个档次?我想公报私仇?我现在是上三郡的人,对付你还不是想搓圆就搓圆,想搓扁就搓扁?你跟郗江比如何?用得着我耍那些手段?”
庞海又气又羞,一时语塞。
卫然道:“叫你单独谈话,只是想劝你一句。”
庞海诧异道:“你没怀疑我是凶手?”
卫然摇头:“凶手另有其人。事已至此,我们都得往前看,你身为武陵分堂的支柱,是要挑起大梁的。”
庞海糊涂了:“你到底想说啥?”
卫然道:“我就是想劝你一句,你原来拉拢的那些人,今天可有帮助你?没有,真正出事的时候,你那些手段都不管用了。”
庞海反唇相讥:“你自己就是一个手段用尽的人,好意思说我吗?”
卫然摇头:“我用手段,而且常用手段,但并不是手段用尽,我有原则的,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你似乎底线有点低,所以今天没有人帮你。”
庞海怔住了。
卫然道:“因为汪堂主的担子要交到你和陈阔的手上,所以我才多嘴这几句。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希望能让你警醒一下。”
庞海愣了一会儿,才满怀心事的去了。
第二个单独谈话的,是朱佩琪。
卫然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佩琪姑娘,你为什么要杀堂主?”
朱佩琪摇头道:“胡说八道,卫然,你太让我失望了,这难道是你推算出来的吗?”
卫然的眼神中闪过一缕悲哀:“不是推算,是用眼睛看到的。”
先前吵架的时候,他暗自开启红莲之眼观察,发现了朱佩琪的异状。
卫然沉声道:“堂主临死前,用沾血的手触到了你的脸,你虽然擦掉血迹,但终究没时间洗脸,留下了细微的痕迹,这痕迹虽然用肉眼看不清,但我的红莲之眼,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朱佩琪本来想说“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的东西,就不能称之为证据”,但看到卫然沉痛的眼神,她沉默了一会儿,改变了主意。
朱佩琪惨笑道:“我不想再争辩了,没错,汪处是我杀的。”
卫然身子前倾,低低的吼道:“为什么!”
“在你心里,汪处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对不对?”
“没错。”
朱佩琪的声音变得悠远起来:“就是因为这份正义感其实我不姓朱,而姓乔。十六年前,那时我的父亲是一个茶商,因为母亲生病,急需钱用,便拿便宜的茶叶冒充名贵茶叶,那便宜的茶叶喝了也没有坏处,不算伪劣,只能算假冒。”
“然而当时的汪处无意中撞见这桩事,他很有正义感的在大街上拆穿了我的父亲,然后就走了。后来茶叶买家找上门来,打断了我父亲的腿。”
“于是我父亲当不成茶商了,因为腿断了,也干不了其他的,失去了生活来源。没钱治病,母亲病重死去,后来我父亲也忧思成疾,撒手人寰。茶叶买家将我弟弟卖给人贩子,将我姐姐卖到窑子里,我躲过一劫,一个人逃往荆州,从那一天起,我就视汪处为一生的仇人。”
“我弟弟从此再没了音讯,估计没命了,姐姐的消息倒是听到过,说是在窑子里不堪折辱上吊了。姐姐死的那天,我在她的坟头立誓,此生必杀汪处!”说到这里,朱佩琪再忍不住凄怆,放声痛哭起来。
卫然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良久才涩声道:“所以你才卧底在武陵分堂,最开始就是针对着汪堂主来的?”
朱佩琪擦掉眼泪,摇头道:“我才不是什么卧底,明明是我先加入武陵分堂,过了很久汪处才来武陵分堂的,他不知道我,我却知道他!老天爷把汪处安排在武陵分堂,这是上天的旨意,是老天爷让我报仇!”
“所以我对自己说,既然是老天爷的意思,那么老天爷一定会给我机会。汪处实力那么强,没有一个绝佳的机会是不可能报仇的。如果上天没有给我机会,那说明老天爷不让我报仇。如果给了,那我就一定得抓住!这一场大雾,让我明白了上天的旨意。”
卫然摇头道:“这场大雾不是上天的安排,是有人处心积虑制造的。”
“那为什么大雾不出现在其他地方呢?为什么非在荆州?非在武陵郡?非在临沅县?为什么向来镇守中枢的汪处这一次非要亲自出动?为什么我又恰好一个人来到了汪处旁边?”朱佩琪面露凄然,眼泪再次扑簌簌落下。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问得卫然哑口无言。
朱佩琪幽幽一叹:“卫然大哥,我是一个卑微的女子,这辈子配不上你,下辈子我一定投个好胎,开始我自己的人生,好努力配得上你”
说罢,这个苦命的女子竟决然拔剑自刎了
第三百零六章直捣黄龙()
雾霭动荡的时候,沉重的侵袭着天地,在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