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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导的脸色有点精彩:“别提了,那种故事不适合十七八岁的少女!”
陈维低声道:“可以私下说说。”
梁导连忙转移话题:“卫然的建议你们要响应吗?反正我会听他的,不过是耽误些睡眠,小心一回。”
众人将信将疑,不过鉴于卫然已经竖立了威信,便照做了。
至半夜,一道黄影一闪而过,潜入卫然众人的营帐,帐顶上的年轻人看得暗暗发笑:太不专业了,好歹换件黑衣服!
彭伯一进门,便听到有人说话,惊得连忙退到门外,却听得一人含糊不清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三角形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大吉大利晚上吃鸡”等等,语无伦次全不成章法——原来是说梦话!
彭伯暗骂自己失了分寸,复而贴着墙旋身入营帐,角落里睡着的一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彭伯浑身僵直。
所幸那人很快又打起了呼噜,并未发现自己,彭伯心中咒骂不止:他之前从没做过这样的“阴险之事”,每走一步都在担心别人发现他,战战兢兢十分难受。他倒不怕被发现有什么危险,他只怕别人的嘲笑,尤其是小辈的嘲笑。
终于下定决心,彭伯偷偷摸到左方中间床边,那是卫然的床铺。之前送一千两银票赌注的时候,裘化特意让大胡子家将送钱上门,目的就是探到“首恶”卫然的床铺位置。
彭伯不愧是老江湖,走到床边正欲下手时,他心头忽生警兆:床上不像个真人!此时背后风声乍起,剑至颈后!
彭伯大惊失色,他慌忙中狼狈躲闪,然而地面上暗芒闪烁,竟是一个使他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幻阵。
彭伯右肩被刺中,顿时血流如注。他心念电转,根本不用回头看,已经猜出刺伤他的人是谁了——江华!
因为卫然一行人中,只有一个化气境,那就是江华。
江华利用幻阵突袭得手,一剑刺中之后,瞬间连追五剑!五剑皆中,可惜的是,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第一剑彭伯被幻阵所影响,被刺伤了,第二剑起,他已运起真气,构成一面土黄色的防护盾。江华的攻击打在那盾上,仿佛细针扎在铁球上,空耗力气。
江华并不气馁,拿出两面阵旗,往地上一掷,霎时八方各闪出一团红光,汇集在他剑上,整柄剑闪烁着暗红的光芒。
这两面阵旗,一面是他师父赏赐,另一面是卫然从金大鑫处得来,借给他暂用。
彭伯暗道不好,在阵术师的地盘里打斗,肯定是越打越难受,他当机立断,硬挨了江华两剑,撞出营帐之外。
江华仗剑追出,两根手指并拢在剑上一拂,“咻”的一道暗红剑气飞出,隔着三间房子远竟把彭伯的气盾撞得摇摇欲坠。
但是江华毕竟脱离了营帐中的阵法,没过多久,他剑上的暗红色渐渐散去,攻势也不如之前凌厉了。
彭伯龇牙一笑:“终于轮到我反攻了!”跟一个没有阵法保护的阵术师战斗,他还是有信心的。
“慢着!”江华道。
彭伯道:“你是想认输吗?”
“彭老爷子,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止血的时间。”江华想起了卫然的嘱托,务必在彭伯动手之前说话拖延时间。
彭伯身上受伤有三处剑伤,以肩膀处最严重,若不止血,整条手臂会越战越没力气。
他万万没想到江华如此大方,想到江华说自己是条汉子,不禁老脸一红,连忙低头止血,一边道:“我自进入化气境以来,仗着强横的防御能力,很少有人能让我流血,你是其中一个!大阵术师的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江华摆手道:“不不不,我一直浪得虚名。彭老爷子是个光明正大之人,可不要学我这样浪得虚名。”
这番话语带讥讽,江华本是个艺术气质的谦谦君子,跟卫然相处久了,竟也沾染了一些惫懒习气。
彭伯恼怒道:“老人家行事,哪里轮得到你这小辈来管?”
江华哂笑道:“轮不到我管?我若不管,说不定哪天就被偷鸡摸狗的人阴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彭伯恼羞成怒,大声道:“多说无益,出招吧!”
江华存心拖延时间,慢条斯理的说:“彭老爷子,你既然自称前辈,这样以大欺小,正是鸡鸣狗盗之徒的一贯作派呀!这样的前辈风范,晚辈真是拜服!”
彭伯被江华的讽刺逼得无言以对,只得收回手中刀,无奈道:“你说,要怎么让你?”
江华摇头晃脑的说:“我也不要你让我一只手,更不要你让我两条腿,你让我招数就行。”
彭伯没想到条件这么宽松,本来心中有愧的他立刻应允:“行,你说让几招?”
江华笑道:“前辈自己说,我绝对听从,你说一招都行。”
已经丢了一次脸的彭伯怎么可能说一招,随口道:“让你八招。”
江华点点头道:“一言为定,彭老爷子看好了,我要出招了。”他每一句话,都极尽拖延之能事。
彭伯让招却不是托大,他擅长防御,站桩硬扛是他最喜欢的。
江华出招极慢,每一招都凝气而发,八招过去,将彭伯的土黄色气盾轰散了一次,彭伯急忙聚集第二面气盾,却不如第一面坚实。
第一百四十六章将计就计()
江华八招打完,彭伯精神为之一振:“轮到我反击了!”
“慢着!”
“又怎么了?”彭伯不悦道。这是他第二次被江华打断出手。
江华振振有词:“我之前十分大度的让你止血,这样的高风亮节难道不值得你让五招吗?”
他以前从不这样说话,今天以大局为重,为了拖延时间说了一回,感觉也挺有意思的。
彭伯气得吹胡子,哪有人说自己高风亮节的:“什么五招,不让了,别啰嗦!”
眼见彭伯就要全力出手,江华再次喝道:“慢着!”
彭伯暴跳如雷:“到底要干什么!”
江华笑道:“我是替你着想——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一个阵术师,为什么不藏在最安全的阵法里,反而提着剑追出来?难道你没有发现卫然他们都不在吗?”
彭伯悚然一惊:他早就发现营帐里只有江华一人,早就想发问,但一直被江华吸引了注意力,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其他人去了哪里?啊!他们去偷袭少爷了!你这小子,一直在拖延时间,太狡猾了!”彭伯气得哇哇大叫。
江华耸了耸肩:“狡猾的不是我,出主意的全是卫然,包括这个拖延时间的主意——别意外,你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埋伏了一个多时辰了,比你想象中的还有耐心。”
这是彭伯第一次阴人,可惜他遇上了阴人的大行家卫然,下场简直不忍直视。
但彭伯毕竟是个老江湖,乍一遭遇如此逆境,竟也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果断的作出决定:活捉江华,以换取被卫然反偷袭的裘化!
彭伯提刀飞掠,左边黄盾赫然在手,衣袂声中,不到一息的时间,彭伯便掠到了江华身前!
江华毕竟也是化气境,彭伯这一式飞掠,上次救裘化时已经用过一次了,所以江华轻松躲过,毫发无伤,而且还能抽空说一句:“你觉得裘化和大胡子家将能挡住卫然他们五个人?你好像低估了卫然的实力,告诉你吧,那个大胡子不但打不过卫然,梁导他也打不过!”
彭伯心中焦急,卫然与梁导的实力本来就超过大胡子,加上有心算无心,大胡子和裘化只怕凶多吉少!如此一来,更加坚定了彭伯活捉江华以交换人质的念头。
江华并不与彭伯硬拼,而是施展身法逃之夭夭。
彭伯展开全力急忙缀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的在各营帐的空隙里追赶。
眼看彭伯拼了老命,就要追上了。江华却道:“彭老爷子,你真是急火攻心,难道你不怕我扯开嗓子大喊吗?”
这就是江华稳操胜券的原因——如果你再追杀,我就扯开嗓子大喊,让大家都知道彭伯深夜偷袭以老欺小的丑事。这一桩可以把彭伯吃得死死的。
但江华不愿意用,他一直是个有原则的人。
彭伯傻眼了。他已经没希望了。
当卫然提着裘化的衣领赶来的时候,他直接陷入了绝望。
“住手!”卫然神清气爽,中气十足。
彭伯神情复杂,仿佛没听到卫然的呼喊。
卫然用剑锋割开裘化脖子上一条小口子,裘化吓得魂飞魄散,哭丧着脸嚎道:“彭伯,救我!快救我!”
彭伯知道自己满盘皆输,瞪着卫然道:“你想怎么样?”说话间,梁导、袁豹、陈维和大猛都安全赶到现场,大胡子家将却不见踪影,看来是输得一败涂地。
卫然抚掌笑道:“我想怎么样?我这个人有时候难缠,有时候又特别好打发,只需要你们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不但把裘二少爷放了,而且绝口不提彭伯趁夜偷袭以老欺小的丑事。”
彭伯听得卫然不欲出自己的丑,心道:这小子倒明白分寸。但“趁夜偷袭以老欺小的丑事”这一句说得太直白,让彭伯脸上十分挂不住,他梗着脖子道:“我若不答应呢?”
卫然的笑容不变:“若不答应,我也会放了裘二少爷,不过,可能身上会少一些零件,毕竟我们兄弟几个在暗处小心翼翼的躲了一个半时辰,大气都不敢出,不留点纪念品怎么行?其次,彭老英雄的光荣事迹,迟早要传遍整个前线乃至整个武陵郡了!”
江华袖手旁观,并不插话,他明白卫然是个极有主张之人,本可稍稍留手,不用做到这一步,但不给裘化和彭伯一点深刻的印象,只怕后患无穷。
彭伯没想到一世英名被卫然玩弄于股掌之上,气得嘴唇直哆嗦,指着卫然骂道:“你!卑鄙!”
梁导冷着脸道:“老不要脸的,你自己恬不知耻,偷袭在先,我们将计就计是卑鄙?江华被你追赶这么久,他可曾高声叫喊叫破你的丑事?现在我们占尽上风,可有伤害你和裘化?哼,裘化若是少了两只手,你怎么向裘老爷解释?我们处处为你着想,反倒是卑鄙?如果我们卑鄙,你们岂不是无耻至极?”
被骂的卫然也淡淡的补了一句:“彭伯,从垓山到前线,究竟是谁下作,你可是清清楚楚的——说我们卑鄙,这贼喊捉贼的行为有点过了吧?”
彭伯气得脸上仿佛要滴出血来,他用颤抖的手捂着胸口,勉力镇压着沸腾乱窜的气血。辛辛苦苦一辈子,到老了被称之为贼,而且是个失败的贼,不吐血已经是算有涵养功夫了。
裘化脸色灰败:“彭伯,依了他吧。”
彭伯被梁导骂得没法吭声,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你说吧,说什么都行。”
卫然搓着手指道:“彭伯这话说得,我岂是那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徒?”说到此处,梁导猛点其头,也不知他是赞同卫然的反问,还是觉得卫然正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徒。
见彭伯并不搭话,卫然继续道:“我这两个条件并不过分。其一,彭伯需立誓以大局为重,我们在前线时,你们再不可向我们寻仇报复,我们自然也不会主动找你们的麻烦。裘二少爷来到前线,想必是清楚民族大义的。”
彭伯点了点头,这个条件完全能接受。如果卫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