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儿嘀咕了抱怨,“横竖欺负人不是?”明珠见她委屈,才要安慰,见绿婵从门外欢快的进来,一见她们问:“姨奶奶也要出去逛逛庙会吗?大小姐和旎姑娘才去过回来。”
绿婵笑着,将一只绞丝虾须镯子在她们眼前晃晃说,“旎姑娘买来赏我的。”
锦儿露出艳羡的眸光,明珠向外看看,自己也闲来无事,看看眼前别院门半开着,街衢对面更没什么行人,只三两个小贩在沿街卖水粉胭脂,更有上好的花儿簪,和瓜果,明珠不觉心头痒痒的。
“大小姐和旎姑娘去庙会买银簪子和陶土娃娃去了。”绿婵神秘地说,锦儿看着这些日闷闷不乐的明珠说,“前面也没人,不然,咱们就出去看看?”
“金嬷嬷守在前面院门呢,她老人家自己逛够了,买了一大包的东西,还吩咐咱们给拿着,如今不许我们出去呢。”绿婵抱怨着。
“那,姐姐给守个门,我们出去看看就回来。”锦儿神秘的笑了说,绿婵点点头说,“那瓜子也捎一包给我。”
“那是自然!”
明珠胆怯,摇头说,“你去,替我买几盒水粉来。我在此守着。”
锦儿同绿婵乐着牵手在外面走了走,水岸无人,石桥上锦儿跑去买了一包儿糟瓜子,还抓了几枚在手里尝尝,左顾右盼没有横冲直闯的马车,才过了街衢向岸边走来。
明珠看了看道旁小贩的胭脂水粉,听他吆喝:“胭脂水粉,上好的江南胭脂,”
咫尺之遥。那样式是江南的,果然别致,一阵风卷着清雅诱人的脂粉香扑鼻,她想,若是四爷闻了她颈边的脂粉香,看了她唇上的色泽娇媚的胭脂,那定又是一番恩宠。她忍不住挪步出了门,看看左右无人发现,便壮起胆子俯身去道旁挑拣了一些,拿帕子兜上,才不过四枚钱,只是她一摸身上没钱,忙向锦儿的方向望去。
“锦儿,锦儿!”她喊着,或是路远风大,锦儿只顾了和绿婵说笑,没有留意她。
谁想才到桥头,忽然一人在身后喊她:“姑娘,留步,东西掉了。”
明珠一怔,扶扶鬓发四下看看自己身上并未少什么,就见一人飞奔来她眼前。不看则以,一看就惊得魂飞魄散。那张咧嘴大笑的银盆大脸,几茬络腮胡子,见到她惊愕之余也喜得叫道:“这不是珠儿姑娘吗?还记得我吗?你,你,没死?”
“你,认错了人!”明珠惊得掉头就跑,却被那人一把拉住,嬉皮笑脸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入了身子的女人我如何会认错?”
明珠挣扎着劈手一记耳光抽在那油光的大脸上掉头就跑,直跑到院门,闪身进去,反手关门。她喘吁吁躲去树后,才见那泼皮没有追上来,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第262章 旧相好()
今年天热得早,老夫人体胖怕热,守了湖边的亭子吹风听曲儿看了丫鬟们嬉闹。丫鬟们玩儿双陆,春莺赢了,丫鬟们齐去赖她,春莺毫不示弱,揪起小丫鬟双慧的耳朵讨钱,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老夫人才一抬眼,见小厮旺儿探头探脑地从帘缝探进个头向公孙嬷嬷使眼色。老夫人笑骂:“猴儿,躲躲藏藏的做什么?莫不是来讨板子吃?”
见躲不了,旺儿噗通跪进来叩头说:“老祖宗万安,本不想惊动老祖宗的,门外来个人寻珠姨奶奶的。”
明珠一怔,旋即神色不定道:“我在京城没什么亲朋故旧的。”
“那人自称,自称”旺儿偷眼看明珠,又忽然垂头,结结巴巴地不敢多言,反惹得众人好奇,就是耍牌的丫鬟们都停来来看他,催了说:“什么事儿麻利的回话,蝎蝎螫螫的,鸟儿釺去舌头吗?”
旺儿憋得面赤脖子粗,终于脱口而出:“那人自称是珠姨奶奶昔日相好的,窑子里的旧恩客姘头。”一句话如百子落地爆竹炸响,惊得人人面色迥异,小丫鬟们面红耳赤地躲避低头,流熏惊得望明珠,明珠慌得跪地起誓说:“老太太做主,没有的事儿,明珠不认得的。”
“看都没看到,你怎么就说不认得?”金嬷嬷奚落着唇角一瞥。谢展颜奚落道,“妈妈,明珠说不曾见过,就是不曾见过。”
流熏顿觉不妙,看了神色慌张的明珠,忙说:“市井泼皮无孔不入的,打发了去就是。”
封氏颇有几分不平说:“平白的污人清白,还不擒了去见官?”
谢妉儿闻听一笑说:“嫂嫂忒的认真了,既然要还明珠一个清白,那就传来看看是个什么角色,再送官不迟。”
老夫人闲来无趣,就说:“熏丫头聪颖好断案,还最喜欢听包公断案的故事,就落个帘子,让熏丫头当回大理寺卿审案子。”
噗嗤一声,众人都笑了。明珠显出几分惊惶,流熏安抚她说:“若你无辜,我自会还你个清白。”
流熏心里猜想,不知这回下手的是封氏还是慕容思慧,总之是明珠大意了。
谢展颜又问:“若那泼皮无赖一口咬定认识明珠,明珠也说不曾认识他,这不是没头儿案子了吗?”
流熏嫣然一笑说:“这还不容易,多寻几名丫鬟立了让他去从中挑选,没个错的。”
流熏心里有数,递给明珠个眸光鼓励,暗示她莫急。她寻思着,不知那些人寻了个什么货色来诬告明珠。这些小把戏她见多了,一口咬定同富家千金有染,到头来都未准见过那千金的面儿。
不多时,竹丝帘子落下,外面一个肥胖的影子出现,他躬身给老夫人和格外太太小姐问安后,流熏就问:“你说你认识府里的一位珠儿姑娘,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谢妉儿啐一口说:“丫头愈发不正经了。一个黄花闺女,真拿自己当爷们了?”
汉子忙说:“我祖上是蒙军镶白旗的,三年前夏日里手头赢了几个钱,去暖香巷的窑子里耍,逢了醉红楼的老鸨子调教一个新来的不听使唤的姑娘,那姑娘不肯接客连抓带咬的伤人和野猫子一样,还寻死觅活的要跳楼。我就劝那老鸨,不要打了,若是那姑娘性子烈死了,岂不是人财两空?我倒是能替她驯服那小烈马驹子。老鸨一听,就许我去睡这珠儿姑娘,还分文不取。我就带了五个兄弟同去,七手八脚的把那姑娘剥光堵嘴绑在庭院里,灯儿照着,众人看着,里里外外的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啧啧,细皮嫩肉的比大户人家的小姐还香嫩呢。待破了身子,她就对我言听计从了。”汉子匝匝舌,余味未绝一般的回味。
“啐!谁让你说些混帐话!”流熏骂着。
明珠气得周身打颤,频频摇头,流熏挡住他问:“若是胡乱攀咬就带你去见官,你说认识什么珠儿姑娘,你可敢认出她来?”
汉子一扬脖认真道,“不会认错的,那姑娘伺候了爷几宿,刚看那身子似笨重了,我怎么认不出呢?”
惊讶叹息的声音,更有人幸灾乐祸地望着明珠,明珠如今才享尽富贵,怎么令人妒忌。
这时,帘子一挑,一队七八个模样俊俏身材出挑的姑娘遍身绮罗的走出去列做一列。
“你挑挑看,都是叫珠儿的,是哪个?”流熏问。
那汉子眯个眼儿,从丫鬟们面前走过,看过了,又瞧过去,摇摇头说,“都不是的!”又看了一遍,摇头说:“没有,没有那位我认识的珠儿姑娘。”
“放肆!”流熏气恼地训道:“无事生非,坏我谢府声誉,来人!绑去衙门拷问定罪!”
那汉子一慌,却梗个脖子说,“不会错,不会错,贵府后花园是不是有一处‘桃花源’洞府对不对?那珠儿姑娘前个月私下密会我,带我去过几次。本来我听说珠儿死了,可上个月我在谢府门外卖水粉,眼见了她,珠儿,自当是撞鬼了。她没死,穿得体面呢。她见了我就跑,我喊了她说,若是再跑,就告发了她。她一怕,就依了我,引了我去谢府后那个什么桃花源四面假山的所在,在那桃花丛里喂饱了我。还不许我声张。她说她男人是个活太监,不能生养的,要借我的种落个子嗣,好在府里立足!如何就是家产都能分我一半。”
“你,你浑说!”明珠声嘶力竭的哭嚷,再也忍不住,上前就要抓打那汉子无赖。
那汉子一见明珠脖子一梗,眼里冒光说,“珠儿,你在这里呀,不怪我,你来了这里也不明告我,害得我苦苦找你两日。你借了我的种怀了胎,就要一脚踹开我吗?如今我几日不见你,就心里痒痒。”
泼皮,无赖!
封氏惊得吩咐嬷嬷们速速将小姐们都带下去,还呵斥流熏道:“还不退下,传出去如何做人?”
明珠慌得噗通跪地哭告:“太太,老太太,冤枉呀,明珠不曾的,不曾的。”
第263章 沉塘()
“什么不曾的,老夫人您问她,当年她家里是不是犯了官司,欠了钱还不上,他老子卖了她去勾栏,后来她家一表舅替了她赎身,举家搬走了,还谎称她死了。她在勾栏院里,那就是个残花败柳,如今看这装束,是开了脸嫁了男人了?不知哪个男人当了这现成的乌龟王八。吃了这狗剩,还当个宝贝供奉呢。”
明珠瘫坐在地,目光呆滞,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六神无主。
金嬷嬷忽然恍悟道,“太太,您可是记起,当年银碟曾提过,说是她家对明珠家有救命之恩,明珠感念她的恩德的。”
明珠唇角抽搐,目光呆滞,硕大一颗泪落下。
老夫人惊得起身问:“明珠,你实话实说,你可是曾经被卖入过青楼?”
“老太太,您何苦问他,去把那老鸨和龟公喊来,一认就知,她昔日的小姐妹还有认得她的。若非如此心虚,她怎么对我言听计从的伺候呢?”汉子得了理般得意道。
流熏这才恍然大悟,依着如今的架势,封氏分明在一旁含笑隔岸观火,这把火定然是四夫人慕容思慧烧的,还烧得明珠片甲不留。可惜明珠身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若说银碟曾经救过明珠家的事儿,她依约也听人提起过。
谢祖怀闻讯赶来,呆呆的远远立在一旁难以置信。
封氏嘀咕一声:“昨儿倒还听四妹妹哭骂,说明珠的行为放肆轻狭孟浪勾引四爷,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我只做慧儿妒忌不容她。”
一经提醒,谢祖怀更是羞愧愤恨,明珠远远的看到了谢祖怀,如汪洋里看到救命的稻草,喊一声“四爷!”娇滴滴的哭了扑过去,忽然立足未稳,跌倒在尘埃,就扑倒在四爷脚下,只是此刻,谢祖怀没有伸手抱住她。
“四爷,四爷,冤枉呀!”明珠哭着。
老夫人摇头叹气,封氏瞟一眼汉子说,“你都听到了?你认错了人,看把姨太太吓的。若是去了刑部,怕你有命进去没命回。还不速速退下?”
汉子一怔,旋即不服地就要争辩,金嬷嬷会意的上前,塞了一包银子给那汉子,那汉子立时眉开眼笑说,“该死该死,是小的狗眼认错了人,认错了人。”立时包了银子一溜烟的退下。
封氏打量四下道:“今儿什么都不曾看到,”
“是,太太!”
丫鬟婆子们齐声附和。
流熏心头冻如冰柱,明珠不智,若非她招摇在先,如何就有今日的大难?
明珠哭哭啼啼,她频频摇头追悔。
老夫人说:“什么都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