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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面容凝肃,他冷冷的扫视一眼在场恭立的众人,沉吟片刻,那空气格外紧张,令人窒息。良久,皇上才开口道:“众位卿家,”
众人垂首低头,一片肃静。
“太子忤逆不孝,行为乖张,铸成大祸,朕意已决,废太子!”皇上朗声道,字字咬牙,痛恨不已。
“都是朕违逆了天意,心存侥幸,估纵了这畜生。不想他前番被废后,不思悔改,竟然勾结朝廷大臣,私吞赈灾银两,徇私舞弊。如此逆子,容他不得,焉能继承大统!”皇上骂过,气得捶胸顿足,说到气恨之处,声色俱厉,近乎咆哮,老泪纵横,再没了昔日的风云不动色。
皇上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无不神色骇然,不知谁附和了跪地叩首称“吾皇圣明!”随后附和声连做一片,大臣们无不臣服。最后拜倒在地的是谢阁老父子,仿佛无力回天,只剩叹气惋惜。流熏暗想,如今太子癫狂为掩饰罪行销赃不惜刺杀了朝廷命官,还供认不讳,如今谁也救他不得。
“来人,将废太子圈禁去上驷院旁边的猪圈!”皇上一声旨意,两旁涌来御林军。那上驷院是皇家养马的地方,在京郊,曾经圈禁过太子。那里肮脏,入夜寒冷,上次太子被圈禁在马棚,这回被圈禁在猪窝,皇上此举无疑是骂太子是畜生。
“父皇,不可!”忽然,人群中挤出六皇子,他不顾众人拉劝上前跪地启奏,“父皇,大哥冤枉,大哥刺上谢子骏,实在是另有隐情!”一句话众人大惊失色。
第444章 再废太子2()
六皇子上前一步撩衣跪地禀道:“父皇,如今废立太子实属仓促,父皇就不疑心平日循规蹈矩仁慈笃孝的大哥如何突然狂性大发?如何突然对平日同他亲近的谢子骏突然拔刀相向吗?”
“琛儿!”一旁的怡贵妃慌得上前阻止道,“那分明是太子急于销赃毁症,谢子骏不从,他才起了杀心!”怡贵妃急忙将六皇子景琛向一旁拖了拖,示意他千万不要在此危难关头横生枝节,有似乎知道什么隐情。
谁想六皇子一把甩开怡贵妃的手正声凛然道,“母妃,太子也是孩儿的大哥!若是父皇如此不辨是非就贸然废了大哥,还将大哥圈禁去猪圈。孩儿这皇子也做得也窝囊,不做也罢,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六皇子口不择言急恼的脱口而出,反有几分年少冲动,昔日文静的面容透出几分义愤之色。
“混帐!妖言惑众!”皇上恼得飞起一脚狠狠踢翻六皇子指着他痛骂,吩咐左右,“将这忤逆不孝的畜生给我乱棍打出!”
“父皇,求父皇不要迁怒六弟!”太子伏地叩首恳请,话音哽咽。
众人更是愕然诧异,昔日六皇子可是虎视眈眈要夺位,私下动了不少手脚去陷害太子,如今风波才平息,他如何忽然抹了脸儿倒成了死保太子的忠臣了?
两旁御林军上来就拖拉六皇子下去,虽然皇上有旨将这皇子乱棍打出,可毕竟有谁敢真正对这龙胎凤髓的皇子动手,况且皇上不过是在盛怒之下一时气愤。
六皇子挣扎着,口中不依不饶的高声嚷,“父皇,废立太子乃朝廷大事,事关社稷安危。必须查明真相,才能令天下黎庶心服口服!”
仿佛六皇子知道什么内情,急于道出。
谢阁老眉头一拧,面容更是沉青,上前进言道,“皇上,六皇子所言,也不无道理。”
皇上摆摆手,御林军这才放下六皇子。
六皇子禀告:“父皇容禀。孩儿昨日路过御书房,本想去给父王请安,恰遇到牛公公说,父王去了御花园。孩儿转去御花园途中,又撞见谢子骏和太子大哥在御书房廊下发生口舌,唇枪舌剑的争执。儿臣也是好奇,听了几句,似是太子大哥提起要纳谢家大表妹为世子妃,还许诺日后定会提携谢子骏,谢子骏却勃然大怒,称太子大哥不过是废人,不该强娶谢家表妹,耽搁了她妹子守活寡言语颇是不逊。”
“六弟,休得胡言乱语!景瓍罪有应得,不必牵扯旁人!”太子声嘶力竭的制止。皇上昔日动怒,一脚误踢中太子的要害,将太子踢成了废人终身不育的事儿,在宫里是讳莫如深的秘密。如今却因太子隐疾的秘密却被当众如此道出,岂不是令皇家颜面尽失,皇上立时面如沉铅的阴冷。一股冷冷的杀机从面颊掠过,又深深隐藏。
“大哥,你好糊涂!若非大哥被谢子骏言语侮辱,大哥如何就去解酒浇愁,如何就一醉去误闯军机,如何就为了谢流熏的婚事同谢子骏再次争执,不堪他谢子骏的威胁,才同他争执中一刀误伤了他?”六皇子脱口道出,仿佛这话堵在心头不吐不快。
众人惊慌变色,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沉如暴雨将至的天空阴翳无比。
“父皇,大哥刀伤谢子骏事出有因。大哥白日里在御书房外被谢子骏羞辱后,儿臣见太子大哥失态,就扶他回东宫歇息,大哥拉住儿臣陪他吃酒说话,不许儿臣离去,大哥就一直在喝闷酒,时而哭,时而说。后来是儿臣的母妃差人来寻儿臣去问话,儿臣应了大哥去去就回。可待儿臣重回东宫寻大哥,大哥却不见了踪影。儿臣一打探,才听太监们说,大哥独自一人向前殿而去,或是去御书房寻父皇哭诉了。儿臣怕大哥酒醉君前失仪,一路打探着就追了去,路上还巧遇到了三哥。儿臣还让三哥同儿臣分道去寻找酒醉的大哥。儿臣这一追就追到了金殿外,恰见大哥误闯进军机处。儿臣惊惶,又怕此事声张是掉头的大罪,忙去寻妥帖的人将太子大哥哄出来,就看到了沈孤桐。儿臣叮嘱他不要声张,只将太子大哥从军机里扶出来,谁想沈孤桐一进去,就惊叫失声”
众人一片肃然。
“不,父皇,并非如此,儿臣罪该万死,儿臣一时糊涂,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太子伏地叩首哭告着。但众人愕然的目光都在齐齐凝视着六皇子,仿佛这惊人的秘密令人一时没能接受。
“大哥!你还为谢子骏遮掩什么?他身为臣子出言不逊,竟然拿大哥你这储君的隐疾来威胁取笑,还敢出言不逊抱怨父皇泯灭人性,生生毁了她妹子的一生来替皇家遮羞。若非如此,大哥何以动怒如此去寻他呀!”六皇子义正词严的一番倾诉,众人钦佩的目光投向他。如今太子危难之时,人人惶然自保尚且不及,六皇子却能挺身而出敢于犯颜进谏,立显贤王本色。
仿佛刹那间风云突变。皇上的面容已经难堪到极致,谢阁老更是惊得眼眸突兀,额头青筋暴露,银须发抖。此事事关皇上的英名,皇族声誉,储君的废立,更事关百官之首的谢府。
原本为了遮掩罪行私闯军机销赃毁证据的太子忽然变成了是被臣子威胁揭短羞辱气愤而酒醉伤人的受害者。更有那深藏在皇上煎熬多年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忽然被隐晦的揭穿,他这个皇上竟然为了欲盖弥彰,而拿一个根本无法为皇族传宗接代的儿子立为储君去蒙骗百官和先下人,这可是他失德之处。
六皇子磕头柔了声音乞求,“父皇,太子大哥醉酒误事,可是事出有因。太子大哥他误入军机去寻谢子骏解释,想尽释前嫌,这也是大哥秉性纯良所致。”
“父皇,并非如此,是儿臣糊涂,误伤了子骏,孩儿醉酒,不知如何就如此发狂。都是儿臣平日不修身养性,才铸成大祸。凭父皇如何发落儿臣,儿臣认罪伏法!”太子急忙叩首求告,可那声音却早已被一片唏嘘声淹没,皇上丝毫没有理会他,竟然都不看他一眼。
第445章 再废太子3()
皇上沉吟片刻,咳嗽两声,立时四下里鸦雀无声,在场的官员重臣和嫔妃们屏息静气静候皇上圣旨发落。人人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沉寂,令人不寒而栗。
流熏立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此事同她无关。
终于,皇上艰难的蠕动唇,开口正要发话,就听一声喝问声传来,“六皇兄,兰馨有一事不明,倒要请问六皇兄。”
那声音清亮尖细,划破了沉寂,就见人群中走出了兰馨公主,一袭水红色的衫子,鬓角斜插金钗,柳眉一挑,眉眼生动,透出几分俏丽。她信步来到皇上面前轻福一礼,又转向六皇子问,“六皇兄口口声声说,谢子骏侮辱太子哥哥,出言不逊。这些话,可是六皇子亲耳所听谢子骏口中吐出,还是听太子哥哥所言?”
六皇子一惊,诧异的望一眼兰馨公主。知道兰馨一心爱慕谢子骏情痴不已,宫里人人尽知。却不曾想她此刻竟敢当了众目睽睽下贸然杀出来为谢子骏说话,向他发难。六皇子平静答道,“是太子大哥酒醉时亲口对景琛所言。难道有什么不妥?”
“哦,原来如此!”兰馨公主长长一声喟叹,看一眼他,笑眯眯的随意问,“既然六皇兄早已知道太子哥哥是醉酒所言,酒后的话,想必颠三倒四,何足为信呢?”
一时四下更是哄然,议论纷纷,仿佛兰馨公主的话也有道理。太子醉酒,醉鬼的话哪句真哪句假,谁能知道?
流熏在一旁暗笑,鼓励的目光望着兰馨公主,心想,真是孺子可教。
兰馨公主继续幽幽地问,“六哥哥还自称是追了太子哥哥到了军机处,莫说太子哥哥醉闯军机处,就是太子哥哥醉醺醺的赶去前殿方向,六皇兄难道就不会喊了太监们跑去拦下太子哥哥吗?”
“景琛并不曾料到太子大哥会误闯军机处要地!”
“呀?难道六哥哥事先就得知太子哥哥会误闯军机处吗?兰馨只问六哥哥为何不阻拦太子哥哥去前殿惊扰父皇呀?”兰馨公主诧异地问,语气抑扬顿挫,还带了几分胸有成竹的俏皮。
六皇子不由周身冷汗涔涔,不想这个妹妹女生外相,为了替谢子骏脱罪,竟然对他这兄长剑拔弩张,步步紧逼。
怡贵妃忙上前劝,“公主殿下,后宫不问朝堂之事,这是祖宗家法。”
“贵妃娘娘差矣,父皇既然齐集了百官和宫眷至此,就是要给社稷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给众人一个天理昭彰。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父皇寝食难安呀。”兰馨公主一番话,反令怡贵妃哑口无言。
六皇子忙说,“事出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也是景琛糊涂,只想亲自拦住太子大哥。”
兰馨公主一笑道,“太子大哥醉酒,神志不清,所以他的话都不足为信了。倒是在场的明白人只有军机处外的六哥哥你,还有如今昏迷不醒的谢子骏,再有”
流熏忽然向前对沈孤桐惊急道:“沈师兄,你速速对皇上明言呀。你昨日说,你是回军机处去取掉落的玉佩,当时撞见了太子手持利刃从军机处奔出,哥哥倒在血泊里。你可是亲眼见到了太子殿下手刃家兄?”
沈孤桐措手不及,但所幸他机敏,忙上前奏启,“皇上,昨夜微臣确实撞见太子手持血刃从军机处奔出,谢子骏倒在血泊中。”
“哦?沈师兄就是说,并不曾看到家兄因何同太子争执,是否曾有争执,是否是太子持刀伤了家兄。只看到了太子殿下手持血刃奔出那,那些什么毁赃灭证的罪名,什么议论臣女婚嫁的话,又是从何而来呢?”
一时间更是杂声四起,众人议论纷纭。皇上原本窘迫的面容也变得为之一震,打量了镇定自若的流熏和一脸骄纵不依不饶的兰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