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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早就说过。”
莱耶斯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刚好从棚中行驶出来，距离自己只有三五步，他走过去伸手示意车夫停下来。
马车中的乘客显然注意到了这点，伸出头来不耐烦地吼道：“怎么停下来了，抓紧点，我赶时间！”
莱耶斯绕过车夫，直接与乘客对话，起初乘客是相当不耐烦地摆手甚至呵斥他赶紧离开，但当他拿出一张银行汇票放在乘客手心时，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乘客不仅下车把座位让给他，甚至满脸笑容地为他把手中的箱子提上车厢，该死，那箱子可真是重。
莱耶斯对前方的车夫报出了地址，马车立刻疾行起来，车轮骨碌碌地碾压在石板路上。
「你看，总有办法」
金币对每个人而言都是迷人的小东西，某种意义上这东西真就是万能物品，在弥补物质缺失的同时，也能填补精神上的空虚，当你拥有的钱财富裕到一定程度时，甚至能够将许多匪夷所思的行为实现，或许有人会拒绝请求，但没人会厌憎钱财。
莱耶斯亲身体会过钱财对于生活的影响，因此在这方面他还是有些许心得，得到马车的方法绝对不是什么诚恳的请求，在金灿灿的钱币面前，任何语言都形同狗屎。
下车时莱耶斯给了车夫一笔小费，以此赞赏他快马加鞭，用了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目的的街道。
特兰点心店的门敞开着，他注意到不少市民打扮的人聚集在门口，随便找了位中年妇人询问这家店的情况。
“我也没亲眼见到，只是听说好像从上午开始夏洛特和她的女儿就不见了，来买面包的人推开门只闻到一股焦糊味，烤炉里的点心全成了煤渣，还好他发现得早，不然准得把店里点着了，有人去她家里找过，也没人回答，就在刚才还有警察过来察看了一次，说是记录为失踪案了吧？不过那警察看上去就很不上心，也不知道夏洛特她们到底怎么样了，哎。”
莱耶斯问道：“我能进去看看吗？”
“你？不行，没看见门口那几张封条么？”妇人指着敞开的门，门框上的确贴了几道条子，不过看上去胶性太弱，三条里已经有两条被吹开一端，沿着门框耸拉下去，“警察说，这叫保护现场，没人敢擅自进去。”
离开了人群，可可从他帽子的缝隙中艰难挤出，狭小而封闭的空间让她的感官系统变得不太灵敏，此刻正调试着身体各处，问：“现在进不去，我们该怎么办？”
“只是正门进不去而已。”
莱耶斯带着她绕到这条街的后背，找到紧邻着点心店的店铺，是一家服饰店，“根据结构来看，这间店里存在一面墙是和点心店公用的，找到了那面墙我们就能进去。”
走进服饰店，谢绝了从者的好意推荐，买下几件衣服分散了店员的注意力后，他立刻沿着走向寻觅起紧邻的墙，幸运的是墙在店铺中的厕所房间里，在这动工不会引起轰乱。
莱耶斯选好了位置，拨动合金像上的数字，箱子弹出一块踏板，当他踩上去后深红色的光束沿着墙壁切割出一个足够大的圆，等他通过后，将墙体放回圆处，踩下另一边的踏板，乳白色的溶胶喷射到缝隙中，砖瓦如同活过来一样愈合，连切割的缝隙都看不出来。
“这是仓库吧。”
莱耶斯抓起一包面粉说道，他所站位置的空间相当狭小，基本就比单开的衣柜稍稍宽敞一些，他的手从面粉袋堆积的缝隙中穿过，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门把手的位置，打开门时的动作小心翼翼，没有让面粉袋掉落，要是发出声音把外面的人惊动可就不妙了。
店铺很窄小，收拾得倒是很整洁干净，莱耶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牛角包中的馅料，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猫头鹰双眼放射出深邃的光，是真的发光，扫视着店面的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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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
莱耶斯等待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可可主动开口，只得出声询问。
回到学院之后，他在经济方面的限制彻底得到了解放，对于拥有的两名人偶也是丝毫不吝惜成本地进行改造。
在可可身上已经嵌满与她相性最佳的符，侦察和探索方面的能力远非当初购置来应急的廉价模块可比，并且在辅助分析方面，还拥有起源系统提供的大量算力资源，只要有丁点的发现，都不应该耗费这么长的思考时间。
“太干净了，现场明显被清理过，但是居然连清理的痕迹都没留下，像是好几周没人使用的样子，但这是不可能的，烘焙炉中的焦炭以及打开的店门都说明至少在早晨的时候，安洁和她的母亲应该是还在店里，而且……”
“而且？”莱耶斯听出了她话中犹疑的语气。
“我不太确定，不过这里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断层感，很违和，刚才我一直在试图分析这股违和感的根源，但一无所获。”
断层的违和感？莱耶斯不觉得这会是个巧合，可可的身体是他亲手制造，对于其中的线路以及用料太熟悉了，他清楚在可可全力催动的情况下，五感的感官能力能够轻松达到人类的数十倍，对于潜藏的信息发掘尤为重要。
“能尝试着进行魔法索踪？”
他对此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对方能将现场清理到这种地步，不可能没考虑到常见的索踪，但万一呢？人都是会有疏漏的，万一对方处理时脑残了那么一下，给自己留下了可乘之机呢？试一试总是没错的。
可可尝试了一次，立刻否决：“不行，这里的魔力场是紊乱的，完全找不出残余的魔法物质分布，并且隐约还有一种单独的屏蔽气息，这帮人做的很细致，连专业的团队也未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他们怎么会盯上安洁？”
“只能是那个原因了吧。”莱耶斯叹息了声，“发现她能力的人不只是我们。”
“有办法通过其他途径找到线索，比如气味？”
“不行，这个房间里喷满了芳香剂，原本的气味都被打乱了，而且芳香剂没有被带离房间，他们应该做了防护处理。”
“等等……”可可愣住，抽搐着鼻子，“好像……有一股很特殊的味道，没有被全部中和掉，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属于劫持安洁的人，毕竟在那之后有不少人走进过店里。”
“试试看吧，也没其他办法了，仅凭资料分析即便是我也不能短时间内定位到正确的位置。”莱耶斯问了句，“不过你闻到了什么味道，居然能逃过芳香剂的覆盖？”
“狐臭。”
……
……
明亮的煤油灯照亮了房间，夏洛特与安洁已经恢复了意识，只不过除了意识外她们甚至不能挪动自己的一根小拇指，两人被弄成盘腿的姿势坐在房间的中央，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多面的黑色金属块，而一个穿着马甲的男人静悄悄地蹲在她们两人中间。
“首领这是要做什么？”
皮搋子小声询问三分熟，如果可以解答的话三分熟倒是不介意给他讲解，可惜他也是最近才被提拔为内围人员，只知道有这样一个仪式能达成组织的目标，具体的流程却并不清楚。
“是在准备认主。”
站在一旁的布鲁特接过话题，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必要。
“中间那块多面金属是流星的碎片，只有首领才知道它的来源，总之在某种程度上它能够连通伊斯殿持有的那件宝物，并且复制一部分的能力，效果当然远不及宝物本体，但有一个好处，流星碎片的一切能力都是可控的，我们能够干预它选择谁来成为拥有者。”
“可我怎么看见他把女人的手放在金属块上？”
皮搋子本以为那个小女孩才是关键，他们蛰伏这么长的时间，不就是为了那个女孩的能力而来，怎么到了真正使用的时候却用上她的母亲？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关键。”布鲁特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咳了两声，手心全是血沫，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仪式的目的是复现十七年前的场景，那次的结果是伊斯殿夺得了遗物，并且成功创造了一名超脱规则的怪物，但很少有人知道过程，其实在争夺的时候，宝物认的主人并不是成为怪物的女人，而是另一个男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再深层的细节，就只有首领自己才知道了。”布鲁特深吸一口气，“总之，安静地看着吧。”
被称作首领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现在他紧握住夏洛特的手，让她紧紧地将金属块抓紧，力度渐渐加大，夏洛特的手掌越加收缩，金属块的表面并不光滑，糟糕的切割工艺让它拿起来就有些硌手，何况还是紧紧攒捏的情况。
凸起的角顶破了夏洛特的皮肤，血液渗透到金属块上，迅速被金属吸收。
似乎每个重要的仪式，总是习惯于以鲜血作为媒介，很少有人会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只是无数案例都证明了，血液建立的联系是最稳固的，难以被干扰和摧毁。
夏洛特察觉到掌心火辣辣，金属块彻底地刺破了她的皮肤，沿着掌心一点点地向内顶，向内挤压，整个金属块完全抹入了她的手心，在她惊恐的状态，渐渐深入到身体内部，缓缓下沉，到腹部附近时停下，散发着不易察觉的微弱热量。
剧痛让夏洛特满头大汗，牙齿几乎都快被咬碎，两眼向上翻白，包括口水、泪水之类的分泌液失去控制般狂涌出来。
“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皮搋子没看出来这所谓的认主作用在哪。
“有两个小时的融合期，你想得真是简单。”布鲁特摇摇头。
“妈妈！”安洁疯狂地试图挣扎，可惜她什么愤怒做不了，身体仿佛不属于她，对她大脑的指令一概无视。
首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赶忙向后腿了两三步。
然后他看到，已经被打入夏洛特体内的金属块，正沿着裸露的皮肤，一点点被吸起，沿着原路返回，用不了多久就能够从掌心给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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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美丽了！”
首领的声音都在发颤，目睹着眼前一幕的发生，明明安洁只有眼睛能够活动，却实现了夏洛特身体中那块流星碎片的回溯。
回溯和逆退，这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后者只不过是通过某种手段，将流星碎片重新吸出体内，但回溯则纯粹是规则的修改，在安洁的注视下，夏洛特的身体正一秒一秒地退回之前的状态，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正在发生改变，首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时光的味道，那种气味正是组织追寻已久的东西。
“的确，这种力量……”
布鲁特按紧了自己的心口，将衣料攒起一角，论看见这一幕的惊讶程度，他的感触恐怕是最深的，因为他自己就使用过这种能力，很清楚要想对时间进行操作有多困难，消耗的代价可不仅仅是资源和生命那么简单。
时之心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