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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柳若汐莫名的长舒了一口气，低头沉默了良久，复才又道：“恋儿，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恋儿愕然的瞪大眼睛，不明白柳若汐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才我只顾着跟梳云发泄怒气和失望，却没有……也不敢问她一句，你是否对八皇子还有意这样的话，而我不问的原因，不是因为我早些一步就猜到了她的心思，而是因为我怕听到她的答案……若她的答案是点头，我又该怎么做？”柳若汐的声音里，有着恋儿从未听过的疲惫。
“大小姐，这是人之常情啊，您与八皇子是俩情相悦，又不是单相思，况且您也没有采取什么不正当的手段阻止五小姐接近八皇子啊，何谈得上自私二字呢？若换了奴婢，可能做法还没有大小姐这么宽容，也根本不会原谅五小姐这次的作为呢……”
恋儿并不觉得，柳若汐的做法谈得上自私二字，相反的，已经****的她还很理解柳若汐，谁还没有想要拼命守护一样东西的时候呢？就像她对清河，若是现在有个小丫鬟上来对清河示爱，她肯定是会想也不想的就跟这个小丫鬟斗起来，直到她败退为止。
恋儿的话，让柳若汐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俩人间沉默了一会儿，恋儿又追问道：“大小姐，您方才是要五小姐替您办一件什么事？方才五小姐一直在追问奴婢这个问题”
柳若汐仰起头，窗外柔和的金光撒在她的脸上，使得她此刻的面庞看起来十分明媚，面对恋儿的提问，她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恋儿，这几天出门的时候，你可注意到，一直有人在监视着我们的行程么？”
恋儿点点头：“那些人监视的迹象那么明显，奴婢就是想不发现也难”
第217章 懦夫（）
柳若汐冷笑一声：“连你都发现了，看来请他们来的人，是故意露马脚给我看的了”
恋儿疑惑的皱起眉：“故意的？”
柳若汐想了想，转身问恋儿道：“恋儿，现在这个时辰，柳涟雪在做什么？”
一提起这个，恋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二小姐最近天天都往老夫人那跑，给老夫人淘来了好些稀奇玩意儿，一开始老夫人还不待见她呢，这几天也渐渐接纳她了！大小姐，您不打算做点什么吗？二小姐一旦被老夫人所接纳，那您在府里的地位可就……”
接纳？柳若汐在心中接连冷笑了好几声，一个毒害过自己的儿媳妇儿所生的女儿，就是把心掏出来献给老夫人，老夫人都不一定会接纳她，更何况只是送了点老夫人喜欢的稀奇玩意儿，现在表面上的和谐，不过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做法罢了！
“恋儿，去沉香苑”说完，柳若汐先行一步向沉香苑走去，恋儿以为大小姐这是要去给二小姐点颜色瞧瞧，忙不迭的笑着跟了上去。
到了沉香苑，柳若汐还在屋外，就听见柳涟雪如天籁般悦耳的笑声传了出来。
李妈妈抬头瞧一眼柳若汐的脸色，解释道：“二小姐今天给老夫人送来了一幅字画，是老夫人先前寻了很久的”
柳若汐闻言不过一笑，轻抬莲步向屋内走去。
柳老夫人本来正微笑着听柳涟雪说话，一见柳若汐来了，俩眼立即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手心拍拍身旁的软榻，忙笑道：“若汐来了，快坐祖母身边来”
与此同时，柳涟雪如针一般尖锐的目光也落在了柳若汐的身上，但她说出口的话，却是无比的柔和悦耳：“大姐来了，快坐吧，我正跟祖母讨论这副画呢，你也来瞧瞧”
柳若汐笑着冲二人点点头，像是没看见柳涟雪不悦的目光似的，直接坐到了柳老夫人身旁。
“若汐你快瞧，这幅山水图祖母年轻时见过一次，就十分喜欢，无奈后来错过了机缘，没能向拥有它的主人要到这幅字画，你二妹有心，听闻此事便千方百计的替祖母寻了来”老夫人指着一旁丫鬟举着的一幅字画，侃侃而谈道，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从柳老夫人的语气中，柳若汐听得出来，她现在对柳涟雪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最起码是不讨厌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心里这样想着，但柳若汐脸上却是淡淡一笑，顺着柳老夫人的话道：“祖母好眼光，若汐也是才一看就这幅字画，就觉得这幅画很是吸人呢……”
说着说着，柳若汐忽然指着山水画中的一座寺庙道：“咦？祖母，看到这寺庙若汐突然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您不是说要去安理寺拜佛吗，后来因为下了大雨没走成，这俩天天气很是不错，祖母若还有心思去，孙女儿们也刚好都在，可以一同陪您去啊”
“对，你不说祖母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经柳若汐这么一提醒，柳老夫人也想起来了，前些天她是有去安理寺拜佛的想法，后来因为天气的原因给耽搁了，既然现在天气已经晴好，也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柳老夫人想了想，说道：“不如就后天吧，后天我们一同去，明天早起问安的时候，我来通知其他人”
“好，祖母说后天便是后天吧”柳若汐笑道，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正若有所思着的柳涟雪，问道：“二妹的意思呢？”
柳涟雪正想着事情，面对柳若汐的提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抬头，当发现老夫人也正看着她时，她来不及考虑太多便也笑答：“祖母和大姐都这样说了，那涟雪自是没什么意见的”
像是没看到柳涟雪眼底那抹算计似的，柳若汐转过头，又重新开始与柳老夫人说起了别的事情。
从沉香苑出来后，柳若汐与柳涟雪相互冷着脸分道而行。
“恋儿，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五小姐，我要她去做什么事情了……”吩咐完恋儿所要转告柳梳云的话后，柳若汐缓缓转身，看着柳涟雪背影的眼底凝起一股彻骨的冷意。
狗咬狗的场面，既然有人愿意上演，那么她自然也乐意看！
此刻的柳涟雪，根本没意识到危机的临近，还以为抓住了机会似的，欢喜的冲贴身丫鬟夏怜道：“快去给三皇子带个口信，就说后天柳若汐要跟老夫人出府去安理寺拜佛烧香！”
夏怜闻言不敢怠慢，急忙匆匆转身跑出了府，给齐子然带去口信。
齐子然听完柳涟雪让夏怜带来的口信，面上无惊无澜的一笑，脚步不顿的向别院外的马车走去，上了马车后，吩咐车夫道：“去前俩天去过的醉月楼！”
醉月楼，是齐国不大不小的一间花楼，特别无名的人来不起这里，特别有名的人不屑来这里，来这里的，都是身份一些不高不低的人。
傅凌云和王氏的小儿子，傅羽书就是其中一位。
他既不如傅颖那般讨王氏和傅凌云的欢心，也不如傅明杨那般受傅家的重视，身份只能算个平常人家的富贵公子，所以也只能来此高不成低不就的花楼寻欢作乐。
王氏在世的时候，傅凌云还会管一管这个小儿子，但是现在王氏没了，傅凌云最近的心情又处于低谷期，自己都自顾不暇，就更没空管这个根本不甚疼爱的小儿子了，自己的父亲都不管他，其他的傅家人就更是任由他自生自灭，傅羽书一连在醉月楼睡了几天，除了天天来给他送酒的小厮和来取钱的老鸨外，几乎无人知晓他的存在。
但齐子然，却不是那个几乎。
在门外应付完来取钱的小厮后，齐子然推门走进了屋内。
屋内的环境，比他前几天来时看到的还要落魄和邋遢，榻上昏睡的傅羽书也是，比前几天看起来还要颓废。
齐子然看着傅羽书的眼底有着深深的厌恶，他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懦夫，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却不得不好好跟眼前这个懦夫打好关系。
第218章 狗咬狗（）
感觉到有人进来，傅羽书慢慢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来人竟是齐子然的那一刻，他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问出口的话还带着几分醉意：“怎么是三皇子你？你来做什么？”
齐子然找到屋里唯一一个还能坐人的凳子前缓缓落坐，看着醉生梦死的傅羽书淡淡道：“我是替你已逝的母亲，来看望你的”
提起去世的王氏，傅羽书阴柔的面上顿现哀伤，但看着齐子然的眼里，更多的却是不解：“三皇子和家母生前并无交情，怎么会替家母来看望我呢？是不是我二表妹让你来看我的？”
“唉，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唯一一个关心我的，竟然是一向清高冷傲的二表妹！”
齐子然看着傅羽书的面上满是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但善于伪装的他，很快就又将这张表情隐了下去，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你二表妹让我来看看你的，她来之前特意嘱咐我，让我务必要好好的瞧瞧，她一向觉得最为聪明的傅二表哥，现在到底颓唐成了何副模样？”
听出了齐子然话语中的风凉之意，脸皮一向不厚的傅羽书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整整因醉酒后发狂而揉乱的衣襟，面带尴尬的一笑：“三皇子惯会取笑人，说我没出息便说罢，还弯弯绕绕的说的这么委婉……”
“没出息？”齐子然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着傅羽书严肃道：“我并不认为你没出息，你二表妹也是，相反的，我们还认为，你很聪明……最起码你比你父亲勇敢，还知道为你母亲还有大哥报仇，想在暗中伏击柳若汐，虽然落败了，但单凭你能成功从柳若汐手下逃脱的这一点，就很值得我高看你一眼！若是换了你大哥，怕是都没这个本事！”
“真的？”被齐子然夸赞了的傅羽书眼中闪现过一瞬即逝的光亮，但随即便又黯了下去，垂下头颓然道：“可最后还是失败了，柳若汐还让那人转告我，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想着揽瓷器活，这次放过是看傅家可怜，不想再让傅家办丧事，若是再有下次，便再让我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
傅羽书同傅家人其他人一样，一听柳若汐的名字浑身的寒毛就不由的竖了起来，一说就更是了，就连牙齿都在恨的发抖。
看着傅羽书的表现，齐子然眼底浮起一曾笑意，他越是憎恶柳若汐，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就会进行的越顺利。
“柳若汐？”齐子然说这三个字时的口气中满是轻蔑之意：“她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若是没有齐辰逸在后面替她撑着场面，她没那个本事害这个害那个！”
齐子然说起违心的话来一点也不觉得脸红，反而还头头是道：“你恨她，你二表妹也恨她，同样的，作为盟友的我，自然也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是未来的八皇子妃，有些事我本是不愿插手管的，但你二表妹这些天一直在求我……求我帮你一把，让你完成心愿”
“我捱不过她的苦苦哀求，答应下了此事，今天找你来，便是具体商议此事的，但看你现在的样子……”齐子然斜着眼将傅羽书上下打量了一番，叹口气道：“看来事情是办不成的了”
齐子然眼底的轻蔑之意激起了傅羽书心中的怒火，但对方到底是三皇子，他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语气不爽道：“三皇子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来这花楼可不是来寻欢的，喝酒也不是为了逃避现实，只是心情太过郁结想找个地方抒发一下罢了！等我有了精神后，一定会再去伏击柳若汐，让她付出该有的代价的！”
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