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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四小姐关心,文某今日便要拜别了。”
封清瓴怎么会不知他心里所想,便不由得觉得欣慰。
只是若要彻底弄明白体内热毒与文疏的联系,她还要更进一步。
“今日一别,可还会有再见之日?”她毫无顾忌的上前拉住了那人的衣袖,撒娇般的模样又带了恰到好处的恋恋不舍。
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严词拒绝……莫不是他于书中勾画的字句起了作用?
可那些字句他并不能确定能唤起她的记忆……
文疏这样想着更加疑惑,可他又不敢轻易从她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袖,只得尴尬着不知所措。
“四、四小姐,未来之事文某亦不知晓,不过,”他说到这里轻咳一声顺势压低了声音。
“我会尽力的。”
文疏这句话的音量足以让近在咫尺的封清瓴听得清晰,其他人包括辛水却都是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这样的氛围,倒是像极了爱情。
他的这句话无论从语气还是内容来看,皆像是情话。
封清瓴也是暗自惊讶,怎么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能被他生生说出了暧昧的感觉?
这也大概是文先生的魅力所在了。
周围的一众小厮皆是暗自议论着这文先生前脚失去了二小姐,后脚便来与四小姐不清不楚,表面上谦谦君子实则是个花心大萝卜。
封清瓴听着也不觉发笑,确实是了。
从前府中皆是文疏与封静妍郎情妾意的传闻,如今二姐入宫不过一月,文疏便来与她“窃窃私语”也实属不妥。
不过有她封四小姐的威严压着,想必也没人敢再胡言乱语,比如现在。她不过是瞥了他们几个一眼,那不威自怒的模样便吓得那几个小厮纷纷闭嘴退了下去。
可她现在急需一人去将此事传到封傲然的耳朵里……
封清瓴在心里轻叹一声复又抬头去看文疏,莞尔一笑,“先生一路顺风,有缘再见。”
分别自然应当是恋恋不舍,可文疏望着她却只是满眼复杂的神色。
他不明白为何她突然扭转了态度,在他看来封清瓴完全是像变了一个人,这种莫名而来的关心让他惴惴不安。
本以为两人的告别就于此落下帷幕,他正准备与她再好好告别一番,谁知眼前的美人儿却张开双臂轻轻拥住了他。
封清瓴毫无征兆的投怀送抱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辛水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四、四小姐……”文疏已完全僵在了那里动弹不得,她发上的清香麻痹了他的嗅觉甚至是他的整个神经。
而封清瓴就好像是在做最正常不过的事,淡定自若地环着他的腰,依偎在他的胸膛。
“阿疏,叫我瓴儿吧。”
在说出“阿疏”二字的时候,两人的身影皆是一颤。
那一刻封清瓴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诡异的痛感蔓延到头顶,她的头也开始疼起来,脑海中不断闪过零碎的片段……
她果然是想起来了吗?文疏在那一瞬间热泪盈眶,那种百感交集的感觉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你们——”
这声音是……封清瓴猛地抬眼望去,便见完颜佳宁惊愕的站在那里,她的手紧紧握着身边的侍女绿儿,脚下的步子也是不住的后退。
封清瓴哪还顾得上那些琐碎的记忆,她慌忙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娘、娘亲!”
她确实是需要一个目击者去将此事告与封傲然,可万万没成想来人竟是封夫人。母亲身子向来孱弱,她这番行为难免会让母亲惊吓过度。
她本就不希望伤害到母亲,毕竟……只是如今看来这是在所难免的了。
“瓴儿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完颜佳宁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还是绿儿稳稳的扶着她。
封清瓴有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至母亲身前,“娘亲,瓴儿……”
“回夫人,方、方才小姐差点跌倒,多亏先生及时扶住了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未能扶稳小姐,还望夫人恕罪!”辛水这么说着已然跪下去叩头了。
她从小便跟着封清瓴,亦是最知晓自家主子应做什么不应做什么的,主子主动接近文先生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将军和夫人知道!
完颜佳宁好看的眉头一皱,“当真是如此吗?”
“奴婢不敢欺瞒夫人。”辛水一口咬定方才是文疏扶住封清瓴,如此一来完颜佳宁也是不好再说些什么。
毕竟她同封傲然是最希望文疏尽早离开的人。
封清瓴默默地站在一旁打量着二人,心下也将某件事情猜了个七八。
看来这件事她始终是被蒙在鼓里的,体内的热毒绝对不会仅仅是热毒那么简单,至于这其中的猫腻,自然是要到他那位父亲那里一探究竟了。
现在辛水帮她掩饰着主动抱文疏的事,她若是在此时否认,怕是文疏都没命回京城了。可他若是死在了封府,封家与皇家怕是就要撕破脸了。
以封家军现在的实力并不足以抵抗皇家军队,所以这也是封傲然一直将文疏留在府里的原因。
无论如何,她体内的的热毒未清,那个梦和恍若失去的记忆也未能查出,文疏就不能死。
“娘亲,这么晚了,您怎的出来吹风了?若是着了凉怕是又要喝那些苦药汁了!”她佯装埋怨着便去挽母亲的胳膊。
完颜佳宁瞧着她也无甚不自然的模样,便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我听闻你今日去了营地,到现在也未曾回来,那哪里是个女孩子该去的地方?”
“娘,是爹看重我叫我去给大哥分忧。再说我这不回来了吗?”封清瓴笑呵呵地扶着完颜佳宁便要往回走。
封夫人叫辛水起了身又有些不安的瞥了文疏一眼,终也只是微微颔首便随着女儿回了府里。
封清瓴临走前忍不住又回头望了文疏一眼,见他也正眉头轻蹙地望着自己,那复杂的神色一如最初。
只是可惜未曾听到他亲口叫自己“瓴儿”。
她这样想着一个奇怪的年头在心底油然而生……
将母亲送回了佳人苑后 ,封清瓴刻意避开了封傲然来的时间,回了自己的瓴羽阁。
一路上她始终回味着在门外与文疏的那段对话。他的一颦一笑似是上辈子所见过的一样熟悉,从第一眼开始便已经有这种感觉了。
原主记忆中的亦是如此,甚至带了一种恐惧,所以这三年以来她都不愿去上他的课并不仅仅是由于对于他教书先生身份的不屑。
辛水乖乖在后面跟着,暗自奇怪小姐为何什么都没有问,若是放在平常封清瓴早会对她一阵审问了。
怕不是小姐知晓了些什么……
封清瓴又不是傻子,辛水的那点小心思她早就摸了个透彻,便也觉得无甚好问的,只默默走在前面思索着文疏近日以为的怪异行为。
“也不知他到了哪里了。”她低着头嘀咕了这么一声,也未曾注意前面的路,冷不丁的便装进了一人怀里。
“哎呦!”
“瓴儿这是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
封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含笑且带着无限的温柔。
封清瓴揉了揉额头抬眼去看他,不过这种看自己双胞胎哥哥的感觉实在是怪异,她用了这样长的时间也未能习惯。
就好似自己的脸放在另一个人的头上,不过幸好封府内灯火通明,若是隔着深沉的月色,她怕是要被吓得冒一身冷汗。
“三哥怕不是在这儿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第16章 第十六章()
“怎会?”封弈轻笑着伸手去为她理了理凌乱的碎发,“瞧你这小邋遢鬼,头发都乱了。”
“还不是因为三哥站在这里等我撞?”封清瓴瘪了瘪嘴,别过头去不看他继续往回走。
封弈仍旧温柔地笑着,他紧跟在封清瓴身旁手里细细摩挲着那把白扇,“方才可是去送文先生了?”
她脚下的步子一停,心思急转起来。作为一个厚积薄发的阴暗反派,封弈平时不争不抢温润如玉,暗地里却操控着大局想要致所有对手于死地。
而作为始终住在弈闻院的文疏难保不被他掌握在手中,若当真如此,那封弈的目的很简单。
便是挑起封傲然与封捷之间的矛盾。
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恰巧碰上便说了几句送别的话。倒是三哥,为何不曾去送先生?”
封弈的手依旧摩挲着那把扇子,“先生本说不让人送,父亲与我便也都未曾去门口送他。还得是你恰好回来,替我们送了送他。”
封清瓴抬眼望着他那副滴水不漏的样子,心里有一万种猜想。封弈若真是想先解决了大哥,难免会利用两人密探的身份,想必封傲然对封捷起疑便是由他挑起……
她还这样思忖着,封弈的声音却已又从头顶传来。
“怎么了瓴儿,今日怎地总是这般心不在焉?”
封清瓴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以掩饰方才自己神色的复杂。
“如今先生不在府中了,二姐也早早远嫁,大哥整日忙碌着军营的事,不久还要成婚,你们都要跟着忙碌,都没人陪我玩儿了。”
皇帝召神武大将军回京述职的圣旨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封傲然去京城势必要带一人同去。
而府里能去的只有他们兄妹三人,凭父亲对她的宠爱,断然不会让她随行。
那么封捷和封弈无论谁去封傲然怕都是凶多吉少。
若是封傲然带了封捷一同前去,依边境看似稳定实则暗潮汹涌的境况来看,封傲然定会选一人暂代封家军首领之位……
但现在的局势封清瓴根本无法掌控,只知道作为最受宠的嫡女,她怎样都会是安全的。
至于府中,烟雨阁的安氏无甚头脑和抱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倒是伊柳轩的那一位蠢蠢欲动……
“五妹近日都不去找你了吗?”封弈冷不丁问的这么一句,倒是提醒了封清瓴。
封静恬的黑化虽可免,但若是封静伊跑过去拉拢她同自己作对也未尝没有可能。这时候便是考验她们姐妹二人情谊的时候了。
“大概是因了安姨娘被禁足的事,听闻恬恬一直守着烟雨阁,连自己的花恬居都不回了。”
封弈也只是轻叹一声,未曾再说些什么。或许在他看来,五妹封静恬只是个用来达到他最终目的的棋子罢了。
“三哥,”封清瓴轻唤了这么一声,“你可觉得父亲近日有让贤之意?”她说着眨了眨自己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果然,封弈表面胜平静无波,眼中却有精光闪过,虽只是一瞬却还是被她准确的捕捉到了。
“瓴儿此言何意?”
封清瓴便开始了她的试探,“前些日父亲将军营的令牌交予了我,说要让我时常去为大哥分忧,”她说着特意往他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继续说,“三哥你说,父亲是不是想让我去检查大哥的公务?”
“噗嗤——”封弈忍不住笑出了声,“或许吧!”
他顺势揉了揉她的头顶,便已转过身去走在了前面。
封清瓴望着他的身影,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她分明有看到封弈转身那一瞬脸色的变化,那一瞬间的黑脸未曾躲过她的双眼。
很好,她轻勾了勾唇角。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