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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忙忙碌碌一阵查看与研讨之后,领头的那位郎中开了口。
只见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满是汗珠的额头,跪在封弈面前颤巍巍的说道:“回、回三少爷,四小姐已无性命之忧。伤口已经进行了及时的处理,虽然有些潦草但幸好血已止住。至于那剑伤上的毒,还未侵入五脏六腑,草民们定会竭尽全力将余毒清除!”
一听得瓴儿已无性命之忧,封弈这才松了口气,语气也终是恢复了正常,“好,那便有劳各位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随之捏了一把汗,幸好这封四小姐无事,不然他们很有可能就已经丧命于此了。
躺在床上的封清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轻飘飘,不知为何在这生死攸关之际,她所看到的人竟然是文疏。
他一袭黑衣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着,嘴唇的都被咬得泛了青紫色。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怎么可能……封清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那日他明明都已将话说的那般决绝了,又怎会来此看自己。
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罢了。
这样想着她便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只是无人注意到,她的眼角有一滴清泪顺着滑落下来,留下一道湿润的水痕。
静静伫立在门口的那人,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他若是知晓她会受如此重的伤,定是说什么都不会那日让她负气离去的。
“瓴儿……对不起。”
门口闪过一道黑影,封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可当他走至门口时却并没有见到什么,只是觉得这瓴羽阁一入冬便显得荒凉异常了。
她做了一个梦。
头顶是明媚的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的心头亦是温暖了不少。
“瓴儿,可还记得昨日那一招飞花踏雪?”他温柔的声音响在头顶。
她欢喜的转过身去看那人,“记得!”她笑弯了一双眼睛,却是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只知他是一袭黑衣,身材颀长,挺拔又结实,让她想时时刻刻依偎在他的怀里。
“来。”那人轻轻从身后拥住她,他略粗糙的手掌包裹住她持剑的小手,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脊背。
耳边是温热的呼吸,和他轻柔的话语……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西北冬日里的天气干燥而寒冷; 屋里烧了炭火,门窗紧闭着; 可封清瓴窝在被子里依旧能感觉到那阵阵冷意。
幸好那日封弈及时从暗室拿了青佩毒的解药; 不然她恐怕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倒是显得更加释然了。从前她只觉得活着是件好事,可眼下的情况如此复杂; 她想逃避都来不及; 死了倒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只可惜,她还是活下来了。像是有女主光环加持一样; 被哥哥和妹妹同时刺伤; 血都快流干了却还能活下来; 甚至恢复神速。
主角光环这种东西,果然神奇。
封清瓴这样想着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她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不过无论好与不好她都是要继续走下去的。
经过了这次受伤,让她明白了封静恬的不确定性,就像是埋在身边的一颗雷,不知何时便会爆。炸。
不过要怎样将这不确定变为肯定; 还是需要细细打算的。
“小姐,”辛水的声音响在门口; “三少爷说今日府里来了客人; 便不来陪您用膳了。”
“刚好,那你便去厨房端了晚膳过来吧。”
辛水应了一声便合上门走了。封清瓴双手撑了撑,便支着身体坐了起来。
这几日她一直卧床修养这; 本已与封捷说好待守完灵便去军营找他,现下又受了重伤,被封弈安排得明明白白,几乎都不让出屋,给她闷坏了。
更过分的是,封弈为了监视她竟然日日都来陪膳,哪怕府里的事再忙他都会一日三餐不差的来陪她吃饭。
父母过世之后,家里的一切本应由掌管军令的封清瓴来打理,可她偏偏受了伤,便全权交由封弈来处理了。
至于家主继任之事,无人提及过。
其实封清瓴想多在床上窝几日,可明日父母便要下葬了,连同中毒而死的安氏一起安葬于封家的陵园里,她身为嫡女总归是要去送葬祭拜的。
说来也奇怪,原主所炼的药实在是效果甚佳。不过三四日的光景她竟已能下床行走,伤口处亦是长出了新肉,愈合飞速。
难不成是因了她这穿越而来的身份?封清瓴一时也想不明白,她刚套上件外衣想要出去走动走动便见辛水拎了食盒回来。
“小姐,您怎么下床了?三少爷吩咐了您……”
“辛水,”封清瓴耐着性子唤了她一声,“你这开口闭口三少爷的,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自然是小姐您,奴、奴婢只是……”辛水话说得结结巴巴,一张小脸红了个透彻。
封清瓴怎会不懂,辛水幼时便跟着封清瓴,所以原主亦是知晓她对封弈那点小心思。女孩子大了总会有点心里的小秘密,封清瓴看破也未戳破过。
只不过她实在为辛水担心,且不说封弈对她并没有意思,光是她爱慕主子这一点便已够她操心的了。
感情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像辛水这种痴情的懵懂少女难免不会受感情蒙蔽,到时候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尤其是像封弈这种心思深沉之人。
封清瓴笑了笑,被她扶着做到了桌前。今日的饭菜依旧是三菜一汤,两素一荤配了一盅枣参鸡汤。
为了让她乖乖吃饭,封弈是真的下了功夫。每日的菜单都不带重复的,而且荤素搭配得极好,益气补血的汤亦是每日一盅,喝得她这几日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
而事实上她依旧瘦的让人心疼。
今日没有封弈在一旁为她夹菜,她倒是吃得自在,胃口亦是比平日里好了些。
辛水看着自家主子伤情恢复得如此之快,只觉得欢喜,连脸上都挂了笑容。
“小姐恢复得这么快,定是将军与夫人在天之灵保佑。”
听得这话,封清瓴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手里的筷子就再拿不起来了。
她怎地忘却了安氏之事……盗用散魂蛊下毒给安氏的人定是封弈无疑了,那么他给安氏下毒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她不信只凭安氏曾针对自己便能让封弈痛下杀手,而且还是企图假借她封清瓴之手。
辛水见主子竟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停了用膳,不免有些慌了,“小姐……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封清瓴回过神来,瞧见她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紧锁着的眉头不由得舒展了。
“莫要紧张,你没说错什么,是我想起了些事情。”她说着将手里的碗筷都放下了,“将这些都收了吧,你也早些去吃饭,我再睡一会儿。”
“小姐……”辛水还是担心。
封清瓴无奈,伸手拉过了她的,“我吃饱了,你莫要多想。”她轻轻摩挲着辛水被冻得通红的小手,不由有些心疼。
“跟着我你也辛苦了,手都冻成了这样。”她低头瞧着那一双好似还生了冻疮的手,“女孩子的手留疤怎么能成?梳妆台的匣子里有祛疤膏,你拿去每晚睡前涂一次。往后天冷了,你自己多当心些。”
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让辛水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小姐……奴婢、奴婢……”
“好了,快去吧,我想睡会儿。”
“是,奴婢遵命。”
辛水利索的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饭,又在封清瓴的催促下拿了祛疤膏,这才将屋里的门窗关好退了下去。
封清瓴说是想要休息,其实待辛水出了屋她便去开了暗室的门。
暗室里墙壁上的灯像是永久也烧不灭一般,火苗闪动。她缓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两边高大的架子,一边满是药瓶,一边满是书册。
她仔细观察着,两边的架子上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看来封弈应当是对这里极为熟悉了。
封清瓴的眉头拧了拧,若是当真这般熟悉,那么他应当……
感觉背后刮过了一阵冷风,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封清瓴的身子一僵,站在那里不敢动。
她背对着的正是暗室里的一块死角,那里从来没有被灯光照亮过,或许那里正藏着一个人。
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身后有一束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脊背,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实在是一种煎熬。
会是谁呢……
她今日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青佩挂在了床头未曾拿下来。本以为暗室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可她竟是忘了这里被人潜入过就已经不再安全了。
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行动,却听得房间的门被人叩响。
从她所在的位置要走出暗室是一定要背对着那块角落的,或许只要她装作没有发现便不会惊动,亦不会有危险了。
扣门声依旧响着,根本不容她再多加思索,只能赌一次了!
封清瓴默默深吸一口气,迈着步子始终背对着角落,淡定自若的走了出去。
暗室的门随之关上,她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走至床头将青佩摘了下来。
扣门声再次响起。
封清瓴蹑手蹑脚的走至门口,她腰腹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走路时偶尔会扯痛。
方才在暗室里由于内心的恐惧她走得快了些,不免牵扯到了伤口,此刻正隐隐作痛着,所以现下走得格外慢。
她站在门口定睛望着门外那人的身影,“是谁?”
无人回答,那人一直未曾说话只是默默敲着门。
封清瓴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大概猜到了门外人的身份。可他现在来又是为何?封府近日的看守极严,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门口站了如此之久。
难不成是三哥刻意将他放进了府?可他又不是傻子,怎会任由他人摆布……到底为何?
她正凝眉思量着,便听得门外那人哑着嗓子开了口。
“瓴儿,是我。”果然是他。
在听到文疏声音的那一刻,封清瓴的手便已不自觉的落在了门闩上。可却也只是僵在了那里,随后又堪堪垂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那人的嗓子依旧干哑,像是疲累了数日未曾好好休息过一般。
封清瓴听得心疼,却依旧倔强着,“来看我作甚?你我早已恩断义绝,不必了。”
“瓴儿,我……”文疏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他无力的垂下了头,“你还好吗?”
半晌也只是问了这么一句,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的没用,竟是连向她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更是未能保护好她……
泪水不知怎么的便涌上了眼眶,她克制着心里的冲动,仰了仰头尽量不让泪水落下来。
“奈良先生乃是大冀第一密探,我过得好亦或是不好,还用再问吗?”
听得她的声音里带了几丝哭腔,文疏的心不免钝钝的疼着,“我……瓴儿,对不起,是我未能保护好你。那日我不该说那样混蛋又绝情的话,我……亦是被逼无奈。”
“……”封清瓴没有搭言,泪水却是已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淌下。
“你若不想见我,便也不用开门了,只让我远远望着你便好。”
只剩了这么一句话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