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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次大好的机会分得一杯羹。
这些都和如今闭门养伤的瑾王府无关,一个月前,瑾王府就以养伤为由谢绝探视,关起门来一心一意养伤。外面都传瑾王爷如今因为受伤不但失了武功,连生活自理都难,因此深受打击,此番闭门谢客倒也并不显得突兀。
不过才两个月,之前平定西北引得天下士子一片哗然的瑾王爷便从众人的口中销声匿迹起来。
此时已是深秋,中秋的时候因为养伤府中不好大肆庆贺,甚至因为上官瑾有伤在身的原因,连今秋的螃蟹都错过了。
如今上官瑾伤势大好,连影卫子初都能丢开搀扶的人走上十几步,太医也不再三日上一次门,只嘱咐慢慢锻炼,每月上门查诊一次就行。
青橙心情大好,让马成驱车去了城外的花圃,如今上官瑾闲下来了,她准备亲自去选些菊花回来,冬天的时候放在瑾王府中,趁下雪的时候还可煮酒赏菊,打发时间。
两世为人,青橙居家生活的经验着实不多,直接让马成带着她去了常给瑾王府供花的苗圃。
她纯属一时兴起,前世赏菊的时候虽有,却也不过走马观花,因此在花圃走上一圈,依照自己的喜好选了些后,又依着花圃的主人推荐的买了不少。
青橙站在一旁看着工人来来往往的往马车上搬花,一个四十岁样子的妇人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青橙面前。
把青橙吓了一跳。
马成正要上前呵斥,花圃的老板见状赶紧上前,无奈的看了那人一眼,呵道:“还不快下去,吓着公主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见青橙皱着眉,生怕惹恼了青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赶紧上前解释:
“这人是上月才招进来的,担保的人说是她的远房亲戚,说她是从西北逃过来的,拖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小民当时见她可怜,这才招了进来,没想到十个莽撞的,冲撞了公主,小民这就把人赶出去。”
青橙看着那妇人,见她一个接一个的往地上磕头,冲马成摇了摇头。
那妇人磕得实诚,不过几息功夫,额头就磕变了颜色:“奴家听说公主是从瑾王府出来的,奴家和我那孩儿得瑾王爷大恩,无以为报,如今见着公主,只想给公主磕个头,也算拜谢了瑾王爷的活命之恩!”
青橙本以为她莽撞的冲上来定是心有所求,如今听她如此说,就忍不住有些酸涩。
她或许连上官瑾的面都没见过,上官瑾不过是奉命赈灾,这些人就对他感激涕零,甚至冲过来对着她磕头。
她们恐怕连青合公主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是因为她是从瑾王府出来的,她或许知道自己人微力薄,或许终其一生也不能见上官瑾一面。
所以知道冒冒然然的就冲上来,生怕错失了这个能表达感激的机会。
可见这个朝廷腐朽到了怎样的地步。上官瑾不过做了他分内事,百姓们就对他感激涕零。
也是因为上官瑾不过做了自己分内事,就惹来了杀身之祸,差点命丧九泉。
中秋之前,西北迎来了久违的大雨,旱灾暂缓,可毕竟错过了今年的播种收割,这个冬天对他们来说又是何其艰难。
国库空虚,偏偏上官瑾有钱却半点不能做。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一顶别有居心的帽子是少不了的。何况,若是皇上知道上官瑾手中的财产富可敌国,恐怕第一反应就是要抄了上官瑾的家。
这种明明可以为西北大旱尽点绵薄之力,却偏偏什么也不能做的心情,让青橙对这妇人的大礼觉得受之有愧。
青橙想上前扶起她,那妇人却磕完头就擦擦眼睛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一直回到瑾王府,青橙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
本来欢欢喜喜的出去买花,回来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起来。
见上官瑾在,青橙压下心中的无奈,强打起精神和上官瑾说话。
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上官瑾知道这些,这种什么都不能做的心情上官瑾又何尝心里好受。
上官瑾对这个大楚的感情远比青橙要深得多,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上官瑾却很快察觉了青橙的异样,见她没有主动提起,他只得隐下心中的好奇,若无其事的和青橙说起外面的事来。
朝廷要开恩科,皇上要选拨天下有才之士,这个年代对师承关系很是看重,因此几大家族为了主考官的任命私底下斗得暗潮汹涌。
第866章 水灾隐情()
除了天子门生,谁都想把今年的士子纳入自己门下。
这已经成了大楚不成文的规定,选拨上来的寒门士子趁着恩师的名头给自己找到靠山,以图官场顺遂;而各大家族利用选拨上来的寒门士子,壮大其家族影响力。
这成了理所当然的双赢局面。
因此每次科考,都成了一场不见硝烟的角逐。
上官瑾虽然对外宣称闭门养伤,外面的消息依然源源不断的送进了瑾王府。
科考的事青橙不懂,却也没有打断上官瑾,他不光说着外面的情况,还细细的分析给青橙听。
直到青橙的注意力尽数被上官瑾吸引过去,见青橙不复之前的沮丧,上官瑾才抿了抿嘴,见天色不早,这才让人传了午饭。
用完午饭,上官瑾就借口有事去了书房,很快从马成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隐隐明白青橙为何没精打采的样子了。
跟着他去了西北的马成深知灾情惨烈到了何种地步,忍不住道:
“王爷,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自上官瑾交出兵符后,皇上便以让他安心养伤为由,免去了他手中的一切事物。
如今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而已。
皇上不愿从鱼米之乡的江南调粮,如今国库空虚,上官瑾更是有心无力。
他之前派去江南民间收集粮食的人还没有回来,就算收集到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送过去,且就算送过去了,也只是车水杯薪罢了。
偏偏皇上无视西北灾情,不愿背上朝令夕改的名声从江南调粮。
上官瑾摇了摇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且入冬在即。
马成见状没再多说,自家王爷如今闲赋在家,且皇上对他多有忌讳,行事难免束手束脚,多有不便。
出乎意料的,没过两天,上官瑾派去江南收粮的张益风尘仆仆亲自赶回了京城。
张益趁着夜色入了城,匆匆换了件衣服就赶来在上官瑾。
上官瑾早得了消息在书房等他,见张益进门便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原来张益奉命去江南之后,便在民间用了个商行的名义不显山不露水的暗自大量买进粮食。
可是买粮的数量大了,难免惊动一些触觉敏锐的人,因此不到两个月,便有人找到了他。
那人数次刺探,张益便留了个心思,让手下的人悄悄跟踪那人,才知道那人是钱江府治下的一个钱粮师爷。
知道对方的底细后,张益原本还心中暗自打鼓,怕自己暴露了行踪。可他面上不显,几次三番虚虚假假的推送下来,让对方以为他是想趁着西北旱灾,在江南收了粮食运过去大赚一笔的商人。
一番往来下来,那人却悄悄试探张益想要收粮的数目,得知张益想收的粮食数量庞大时,就表示自己手中有大量粮食,甚至表示若是生意做成,他甚至可以在船运上帮张益通融通融,顺利运出江南。
尽管张益早有心理准备,可当那人报出的数量依然吓了张益一跳。
钱江府去年才刚遭了洪灾。
张益直觉其中有不少猫腻,因此让人私下里偷偷打听,当地人口风极紧,又怕打草惊蛇引了人注意,因此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出来,钱江府去年风调雨顺,根本就没有洪灾。
钱江府不过多下了两场暴雨,根本没有造成水患。
张益道:“此时非同小可,属下知道后,赶紧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请王爷做主。”
难怪张益要亲自赶回来,连飞鸽传书都不敢用。
他们好大的胆子。
敢做出如此欺上瞒下的事情来,单单一个钱江知府那来的这般手段,只怕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牛鬼蛇神。
前年西塘洪灾,皇上为显其仁义,亲自免了西塘赋税。只怕钱江府就是见有利可图,这才谎报了洪灾。
荒唐!
西北旱灾三年,官员为了政绩隐瞒不报。
江南水患,却是有人见有利可图而谎报的灾情。
他那好皇兄,连派个巡察的钦差都没有,挥手就免了江南税赋。
上位者一叶障目,被人蒙蔽至此。
下面的人又欺上罔下,只顾自己争权夺利,视黎民于不顾。
这大楚江山,从上至下都败坏了个透。
江南朱门狗肉臭,西北之地却遍地饿死骨!
上官瑾让张益先下去歇息,此事更要从长计议。
他那好皇兄为人自私刻薄,又素来爱惜羽毛得很,若是就这么直接把钱江府谎报水患的事情捅了出去,难免他那皇兄顾忌羽毛把这事压下不了了之!
皇上眼中,只怕天下百姓加起来都没他自己重要。
否则也不会为了不让自己背上早令夕改的名声,无视西北灾情,拒从江南调粮了。
上官瑾一夜难眠。
眼看入冬在即,各地学子为了冬日大雪耽搁行程,纷纷赶往京城备考。
京城之中一时客栈爆满,成群结队的学子随处可见,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显得欣欣向荣起来。
上官瑾让张益休息一日后,又让他连夜赶回江南,无论如何,先把人拖住,以免徒生变故。
他辗转一夜,仍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第二日早餐之时,青橙见他一脸疲态,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两人自从这次回到瑾王府后,就有了一起用餐的习惯,餐桌上也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时闲谈两句。
上官瑾非常喜欢这样的氛围,看青橙不时说上两句,觉得比起那些无聊的规矩来,让人觉得温馨多了,因此这个习惯就一直保留下来。
此时见青橙问他,倒也并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张益带回来的消息如数告诉了青橙。
两人虽然没有成亲,上官瑾却是把青橙当成了瑾王府未来的女主人的。
他不喜欢两人之间有了隔阂,因此但凡青橙问了,他都会俱实相告。
青橙惊得把夹起的水晶虾饺都掉碗里了,这钱江知府也太大胆了吧。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这样大的事都敢谎报。
他就不怕皇上派了钦差下去巡视灾情,戳破谎言么?
“他既然敢谎报灾情,只怕后面的人一早就坐好了安排,别说没有钦差去巡视,只怕有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不狼狈为奸,要不死于江南,有了水灾的由头,有个殉职的钦差也不是难事。
第867章 暗涌()
一顿饭两人难得的沉默起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饭后,青橙独自回屋,把自己关了半天,让人给上官瑾送了首诗过去:
田家少闲月,六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水稻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署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