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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刀。”张贺不由得喝了一声彩。
“你倒识货。”霍去病点了点头,“这个武帐平时天子或者舅舅来点兵的时候要使用的,里面放的都是锻造出来的最好的兵器。”
“不过这刀最好还是配合骑马使用。”豆如意说,“走走走,咱们去外面,我给各位耍两下子。”
走出武帐外,豆如意一吹口哨,一匹黄色的高头大马跑了过来,豆如意一拽马缰绳,整个人就迅速飞身跨上马背,不愧是跟随大将军作战多次的校尉,骑术看起来很是了得。
那把环首刀就背在他背上,只见他纵马飞奔,经过一颗小树的时候,抽出环首刀用力往树干砍去,随着马匹前进的力量,那棵碗口粗的小树竟然被生生劈成两段。
“豆大哥太厉害了。”小孩子们哪里见过这个世面,都惊讶得不得了,一个个鼓掌夸赞。
豆如意跳下马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带你们去看弩机。”
弩是一种比弓箭要小巧很多的远程射击武器,由青铜器制造,机关精巧,看起来形状和手枪差不多大小,可以悬挂在腰间。它由弓和弩臂、弩机三个部分构成,使用时将弦张开以弩机扣住,把箭置于弩臂上的矢道内,瞄准目标而后扳动弩机,弓弦回弹之后箭即射出。
“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霍去病拿了一只弩机和三根方镞箭,又让张贺去取了一只木酒盏来。
“你把它往上抛。”
张贺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将酒盏用力往前抛起。只见霍去病将一根箭放在矢道内,迅速射出第一箭,正好把酒盏往前方推,接着他又射出一箭,这一次让酒盏在空中翻了个身,最后一箭正中酒盏中心,将它表面朝外端端正正地钉在了一株柳树上。
“霍哥哥也很厉害。”几个小孩子又一窝蜂跑去柳树旁边围观那只被射穿钉在树干上的酒盏了。
在军营里度过了愉快的几个时辰之后,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豆如意。豆如意还非常大方地表示:“以后要是有什么想了解的,欢迎随时到建章营找我玩。”
多大人了你还玩张贺在内心默默吐槽着,不过对方和自己上辈子年纪相近,而且人也质朴纯真,交谈起来倒是有几分亲切,张贺内心里有点想和他交个朋友,于是就问道:“可是这军营我们平时是进不来的,要怎么找你玩呢?”
“这倒不难,休沐日的时候我经常去西市的一家叫做衡兰楼的酒肆喝酒,你们去那里也可以找到我。”
衡兰楼,这不就是大伯的产业吗?张贺乐了,正好下次休沐日去看看葡萄酒酿得如何了。
休沐日那天,张贺和父母说了自己要去大伯家的酒肆看看,就带了封姑和王福,骑着自己那匹被皇子赐名夜风的小黑马,大摇大摆地去了衡兰楼。
衡兰楼的地理位置很好,紧邻着夕阴街,一边是长安民众熙熙攘攘的西市,一边是居住着达官贵人的北阙甲第,因此两边的生意都做。
酒楼分成里外两进,临街的一楼是敞开式的,供普通老百姓喝酒,从一侧的回旋楼梯通往二楼,上面是比较高级的雅座,再往后由复道通往里面那进,是装饰更为华贵的包厢。
早上的时候人还不多,张弛正坐在一楼的柜台里结算昨天的账本,一抬头就看到张贺骑着小马从街上而来。
“贺儿,今天怎么有空来大伯这儿?”张弛看到自己弟弟平日里对自己多有夸赞的这个宝贝儿子,心里也是非常喜欢的,上前就把张贺从马上抱了起来。
“大伯,我想来看看咱们的葡萄酒酿得怎么样了?”
张弛笑道:“小孩子心急什么?葡萄要两三年才开始结果。”
原来张汤前年从张骞那儿讨来的葡萄秧,经过张弛悉心照料,今年已经在院子里爬满了藤,但还没来得及收成。
张弛抱着张贺来到院子里,站在葡萄架旁边,然后张贺用手去摸上去新结出来的小巧的青色的小颗粒,现在只有豌豆那么大,看起来如同一串串绿珠子簇拥在一起。
“要等到秋天才能成熟。”张弛说道,“到时候我会用第一批果子中的一半来试着酿酒,另外一半留着制作一些果脯和果干。”
“希望葡萄今年长得又大有甜。”张贺摸着青色的小果子,心里充满了对久违的葡萄酒的想念。
元朔六年的春天在白鹿观附近漫山遍野的山桃花的红云中拉开了序幕,刘据又带着小伙伴们故地重游,那两只小滚滚居然都活了下来,并且体重块头迅速增长。刘据本来还想要把它们带回未央宫里养的,但看到站起来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熊猫时,他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过好在滚滚长期被人饲养,性格比较温顺,几个孩子和它们一起玩耍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启程回宫。
从白鹿观游玩回来的次日,张贺和卫伉、苏武一个早上就被宫女叫醒,然后被从头到脚彻底清洗了一遍,用的是浸泡有兰草和药物的水,同时被告知今天的课程取消。
“到底是为什么要洗得如此郑重啊?”张贺一边在宫女熟练的擦拭下护住自己的小鸟,一边哀号。
“你睡傻了?今天是社日。”卫伉揉揉惺忪的睡眼说道。
宫中不知岁月长,又没有现代人熟悉的手机、日历等日期提醒工具,张贺还真不记得今天是已经是二月了。社日是汉朝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根据礼记月令记载,每年二月和八月都要择元日进行祭社仪式。“仲春祈谷,仲秋获禾,报社祭稷”。社神就是土地神,二月祭社一开始是为了祈求丰收,渐渐发展为更为广泛的祈福活动。在祭社的前一天要进行大扫除,还要沐浴干净。
在民间,社日是一个非常欢乐的节日,大家聚集在一起,奏乐歌舞,同时举行宴饮活动,而达官显贵们更是会在水边搭建精美的帷帐,举行盛大的宴会。
因为最近又在忙于准备对匈奴的战事,皇帝抽不出空来去郊外,就让皇后中午的时候在沧池旁边的清凉殿里举办宴会,邀请家人前来一起水边饮酒宴乐。
好不容易洗完澡,因为知道要去参加宴会,几个小朋友都臭美得打扮了起来。张贺给自己挑了一件浅绿色的衣服,看起来非常能融入春天的背景里,皇后的家宴,他一个小小的太子伴读,还是穿得不起眼为佳。苏武也挑了一件灰色的衣服。
宜春侯卫伉就没有这个烦恼了,他小小年纪就拥有了一千三百户封邑,非常得有钱任性,而且他是卫青的长子,皇后的侄子,本就是家宴里的一员,身份也更加尊贵。这一年他经过父亲的督促坚持锻炼,已经从原来的小胖子变成了一个健壮的小朋友,此时穿了一件黄色的衣服,显得颇有些派头。
第99章 博望苑()
太子已经搬到北宫居住有一个多月了;随着博望苑的正式落成,刘据作为太子不再是养在深宫,而是正式开始招揽门客;培养自己的政治势力。
博望苑正式投入使用的第一天,张贺一个大早就和刘据一道来到了位于长安城杜门五里外的这处别苑。
位于上林苑内,紧挨着昆明渠,博望苑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场所,前有渠水清澈蜿蜒,后有郁郁葱葱的林木。
按照张贺事先的图纸设计,博望苑被划分为三个区域。
最靠近外面的是办公区域,除了用来迎接宾客的正殿之外;一左一右还有两座配殿;分别用来当做议事的场所;太子的一些属官的办公场所也环绕着。
中间是一处复合式花园;隔开了位于后方的生活区,太子预计将来有很多时候会住在博望苑里,所以这里的起居设施也是按照北宫而来的。
在花园的两侧则是居住区;那些太子招揽来的门客平时就居住于此处。
“太子殿下可还满意?”张贺领着刘据在博望苑里参观了一圈;开口询问道。
“子珩做得非常好。”刘据感叹道;“这些天辛苦你了。”
“不打紧,我只是出些主意;其他均由少府官员督造。”
两人在花园里穿行;突然看到灌木丛中有黑白的身影晃动;刘据快走几步;就看到几只圆滚滚的貘在水边嬉戏。
“这不是当初我们在白鹿观里遇到的貘吗?”
“正是,我想着太子居住在这里没有北宫那些玩乐之物,也许会觉得闷,就命人将白鹿观里那几只接了过来。”张贺转头问道,“你可喜欢?”
“当然喜欢了,看到它们就想起我们当年的情形,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为首那只已经变成老貘了。”刘据不由得感叹道。
在花园闲逛了一会,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两人就折返回大殿。
整个博望苑都是崭新的,大殿里今日就更加气派了,听说太子要招宾客,求贤令发出去之后,长安城很有人就闻风而来,因为人数众多,一时间来不及一一面见挑选,张贺就给刘据出了个主意。
这个主意在现代已是家常便饭,但在古代科举制还没有推行的时候,人才选拔主要靠推荐,因此张贺提出的这个先笔试筛选过一轮后再面试的法子,听起来很是新颖。
第一轮分为文、武两场,文即是笔试,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这个,因此在大殿里摆放了无数排整齐的竹制书案和供人跪坐的蒲团,由刘据坐在半透明的屏风后面,作为笔试的主考官。而张贺则作为副考官,在大殿内巡视,观察大家的作答情况。
而武场则是武艺的比试,场地设在昆明渠对岸的一大片空旷的草地上,在草地上设置了武帐,由卫伉和张贺的师父樊仲子分别作为主、副考官,在草地上摆放了射箭用的靶子,还有一堆武器,和十几匹好马,主要用来比试骑射和剑术
笔试的题目主要涉及儒学和治国,张贺想要选拨出能够应对巫蛊之祸的人才,在最后另外加了一道角度刁钻的论述题:
“如果你是扶苏手下的门客,遇到胡亥和赵高、李斯联手污蔑谋反,秦皇又没有去世,你手里没有三十万大军,该如何解除这死局?”
答题采用统一的竹纸,到了午餐的时间,张贺撞响大殿内悬挂着的铜钟,宣布笔试正式结束。
陶令带着一群小黄门将所有人的答卷都收了上来,刘据和张贺回到后面的生活区,先用餐再批阅答卷。
而那些参加笔试的人都留在大殿的原位,由太子宫的人提供饮食,在此休憩,等待第二轮面试。
博望苑的厨子是刘彻特地从宫里拨给刘据的御厨,烧得一手好菜。虽然鸡肉拌米饭香喷喷的,案几上其他菜色也很是丰富,不过张贺急着阅卷,拖着小碗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扒了几口饭,又猛喝了一杯果酒,在宫女的服侍下漱口、擦拭双手之后,就来到了窗畔的书案前,翻看起了那些答卷。
张贺仿照现代改卷的流程,给几个人分了负责批改的部分,太子太傅石德负责批阅经学部分,刘据负责批阅治国策略部分,而张贺自己则专心看起了最后一题大家的回答情况,并且从中挑选出他觉得能提出有用意见的人,用毛笔顺手记录在旁边的一张白纸上。
虽然最后一道题问得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大家集思广益,竟然也想出了不少有创意的点子。不过巫蛊之祸所处的情境远比张贺出的这道题要复杂,他也只是拿这题的回答做一个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