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倾颜莫名心惊,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她低声咕哝,“那么,凤喻离来凤翔国岂非送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夜未央听见玉倾颜的咕哝,连忙警惕地扫视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继续用内力向玉倾颜传话,
“根据白晓月的说法,爱之深,恨之切。凤玉樱有多恨凤喻离,就有多爱凤喻离。她口口声声要取凤喻离性命,其实,她根本不舍得杀凤喻离。这么多年来凤玉樱都没有立王夫,其实就是因为凤喻离。这一次两国所谓的结盟,其实是凤玄殿和凤玉樱秘密商量的结果。凤玉樱要把凤喻离软禁宫中,逼迫凤喻离做她的王夫。而凤玄殿既可以除去凤喻离这个眼中钉,又能够与凤翔国结盟,一举数得,他求之不得。”
玉倾颜心脏突突乱跳,激烈得就仿佛要跳出胸腔。她连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询问:“这件事情……喻离可知道……”
“知道。”
“那么他……”
“他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想来,恐怕就是为了慕荣阑歌……”
“他的娘亲?他知道自己娘亲还活着,就在凤翔国,所以他宁可冒着被凤玉樱囚禁的风险,也要来凤翔国?”
这是一种怎样的执着和坚忍,在凤喻离心中,娘亲的生死早已经胜过一切。只要能够得到娘亲的下落,再大的风险他也愿意冒。
“这件事情……慕荣阑歌不会作视不管的吧?”
“慕荣阑歌也有她自己的难处。毕竟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慕荣家的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权。再说了,慕荣阑歌还守着她对凤倾颜的承诺……”
“这么说,喻离岂非……”
玉倾颜心头乱跳,刹那间失了节奏。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双手蜷在身侧,紧握成拳,皓齿紧紧咬住下唇,留下苍青色的齿印。
夜未央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推了玉倾颜一把,玉倾颜踉跄脚步,被迫继续上楼。夜未央紧跟玉倾颜身后,锐利的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继续对玉倾颜传音,“这件事情,凤喻离和白晓月都不希望你牵扯进去。所以,你不要管那么多!”
“可是……”
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什么都不管。如今知道了,她又怎么能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不顾呢!
“白晓月的意思,这件事情他跟凤喻离自有计较,你只需要听从他们的命令行事即可!”
玉倾颜轻咬红唇,满脸憋屈郁闷之色,心里恨恨将白晓月骂了个遍。既然不想让她插手,为什么又要告诉她知道?他难道不知道她根本无法袖手旁观甩手不管的吗?
玉倾颜小小声问询,“夜未央,你可知道白晓月和凤喻离在密谋着什么?”
夜未央沉默,摇头。对这件事情,白晓月和凤喻离守口如瓶,只吩咐他看住玉倾颜,其他事情,他当真什么都不知晓。
玉倾颜郁闷地嘟起红唇,决定今晚等凤喻离和白晓月回来后,揪住他们问个清楚明白!
她就不相信了,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不能够从凤喻离和白晓月口中套出个之乎所以!哼哼!
白晓月,你就等着接招吧!
……
正赶往裴兮离所住的简陋小屋的路上的垂耳兔忍不住打个了喷嚏,满心纳闷:谁在诅咒我呢?
才至小屋,尚未进门,只见一条金毛狼犬以泰山压顶之势迎面扑来。垂耳兔后腿撑起,以恶狼扑虎之势狠狠冲向狼犬的咽喉,狼犬“呜呼”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蜷起身子,发出阵阵哀鸣。
垂耳兔轻松落地,它抬起毛绒绒的小爪子,搔搔额头被弄乱的毛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地神奇地掏出一面铜镜,仔细照着,认真疏理自己的毛发。最后,还相当臭美地对着铜镜咧嘴大大一笑。
“哼!好厉害的兔子!”
沉重的拐杖声从屋子里传出来,逆光的阴影中,垂耳兔看见夜倾歌越走越近的黑色剪影。它随手将铜镜一抛,扔进鸡舍,惊飞了憩息的母鸡。它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直视夜倾歌渐渐出现在阳光下的身影,冷静相对。
“今天早上,我就觉得你这只兔子不普通。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何方妖孽,竟然下凡为害!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夜倾歌抬起拐杖,尖尖的拐杖直直对着垂耳兔的眼睛。拐杖的顶端,不是普通拐杖的平头,而是锐利如针锋芒毕露的尖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苍青色冰冷的光芒。
“我自问没有露出破绽,你如何发现我的存在?”
垂耳兔自问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亦不曾在凤喻离怀中挪动分毫,夜倾歌究竟通过什么感知他的存在的呢?
第296章 父女相见泪千行()
“哼!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我!”
论蛰伏功力,曾经被誉为江湖第一女杀手的裴兮离的隐藏蛰伏功夫已趁极致——她能够闭气凝视长达十五个时辰。但是,夜倾歌仍然能够通过体温感应到她的存在,更何况一只小小的乳臭未干的小兔子。
冷眸相对,杀气骤然。夜倾歌扬起拐杖,恶狠狠地质问,“说!你究竟是个什么妖怪!凤喻离派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倾歌……”
屋里,传来裴兮离的声音。紧接着,她微呈岣嵝的身影在晨光下慢慢浮现。她缓步走到夜倾歌身边,握住夜倾歌的拐杖,轻轻按下,“倾歌,有话慢慢说。”
夜倾歌连忙扶住裴兮离的手臂,紧张关切之情溢于言情,“兮离,你身体不好,出来做什么?这只妖孽,我一个人就能够解决!”
裴兮离握住夜倾歌的双手,温声呵哄,“倾歌,不过一点小病小痛,不碍事的。”
“还说一点小病小痛,这分明就是……”
夜倾歌神情急切,张口欲言,忽而,又止住了。他回眸恶狠狠地瞪着垂耳兔,杀气凛凛,就好像在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他恶狠狠地警告,“妖孽,我劝你速速消失!不然,我让你受尽煎皮拆骨凌迟之刑!”
“你刚才说的小病小痛,是什么?”
垂耳兔不答反问。它敏锐的意识到,夜倾歌适才未完的话语中必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信息。它不禁心生疑惑,裴兮离看起来健健康康,莫非,还有其他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疾?
“放肆!”
垂耳兔的话刺中夜倾歌的痛处,他勃然大怒,咆哮着挥舞着拐杖,不顾裴兮离的阻拦,朝垂耳兔狠狠敲下,嘴里斥喝,“妖孽!我杀了你!”
眼见拐杖以千钧之力夹杂着呼呼风声重重落下,垂耳兔脚步飘移,向后闪躲。拐杖却仿佛有生命般在瞬间改变行进轨迹,朝它追来,直逼它的红眼睛。垂耳兔暗惊夜倾歌武功之高超,默念口诀,突然化为一缕青烟从拐杖下消失。
夜倾歌眼瞳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紧接住拉住裴兮离的手,将她牢牢护在身后,警惕环顾四周,怒斥,“妖孽,出来!又想耍什么花招!你给我滚出来!”
“不耍花招,我就是想让你们见见我的真容。”
青烟渐渐向两边消散,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从青烟后缓缓出现。银白无暇的长发,微白中闪烁着点点金光;冰蓝如水晶剔透的眸底,是那深遂无边无尽的海洋。俊美无与伦比的绝世容颜,有如神坻莅临的高贵气质。那清缈孤傲的仙人之姿,遗世而独立。
无声无色无味的空气中忽然弥漫着淡淡的寒梅冷香。
裴兮离眼瞳蓦然瞪大,眨了一下,再眨一下,又眨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牢牢盯视面前既陌生又熟悉的绝美容颜,感到不可思议。
陌生,是因为他们数十年未曾相见;熟悉,是因为她曾经抱过搂过吻过他的脸颊。
“你……”
夜倾歌脸冷眼冷心更冷。他从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扬起拐杖,遥指凭空出现的绝色男子,怒斥,
“你……”
刚吐出一个“你”字,身后的裴兮离忽然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黄土地中,扬起一片沙尘。年逾九十的峋嵝身躯,满布皱纹的苍老脸庞上,两行清泪沿着鼻翼缓缓流下。她就像个脆弱无助的孩子,乖乖地跪倒在白晓月面前,沙哑了嗓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爹……”
“什么?!”
夜倾歌惊愕,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绝世男子,不敢相信他竟然就是裴兮离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那个爹爹。
“你……就是裴沐瞳……”
与自己前世的女儿重逢,白晓月心中百感交集,无法细述的泪水与感激交织。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也准备好了经过无数次演练的台词,然而,真到了相认的那一刻,他除了颤抖着嘴唇痴痴凝望泪流满面的裴兮离,所有话语哽咽在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声音。
他的女儿……他前世的女儿呀……
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然而身上激荡着的沸腾的血液不会错,见到她心里莫名的激动喜欢与紧张不会错,她就是他前世的女儿!
“兮离……”
只吐出两个字,他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他颤抖着伸出双手,张开怀抱,紧走两步,欲扶起裴兮离,却又下意识止步,犹豫着不敢上前。一向胆大如牛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也产生了畏惧瑟缩之心。
“你……可怨爹爹……”
犹豫,他忍不住询问。
裴兮离浅仰脸庞凝视白晓月,美眸含泪,动情的说:“不……爹爹,这是您的选择,我尊重您的选择……”
白晓月动容。他急走几步上前,伸手握住裴兮离的手臂,将她扶起。抬手抚去她脸上横流的泪水,他动情地说:“兮离,我从来不曾想过我们还能够有再次相认的这一天。……其实,当洛霁楠告诉我的时候,我曾经犹豫过。我问我自己,应该不应该再见你们。洛霁楠告诉我,我是白晓月,只是白晓月!可是,我……”
他垂眸,忍不住长叹一声。
“爹爹,我明白!”
握住白晓月冰凉的双手,裴兮离激动地说,“爹爹,我知道!洛霁楠曾经告诉我,您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不准许我跟哥哥去打扰您!洛霁楠说,您固然是爹爹的转世投胎,但是,我们认识的并且深深爱着的那个爹爹已经死了!”
“洛霁楠说的是事实……”
“爹爹,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曾奢望也不敢奢望,会有这样的一天,我还能够再次握住您的手,叫您一声——爹爹!”
泪水滂沱如雨,她抑制不住心底的激动和悲伤,失声痛哭。
“兮离啊……”
轻抚裴兮离的头发,温声安慰。虽然他如今的年龄远在裴兮离之下,但是,他怜裴兮离惜裴兮离一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温柔呵哄,“咱们能够再次相见,应该高兴才对。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哭鼻子……”
“嗯!爹爹说的对!我应该高兴!不应该哭!”
裴兮离用力点头,努力抑制住不断涌出眼帘的泪水,吸吸鼻子。她接过夜倾歌递来的手帕,抹去脸上的泪水,浅仰脸庞凝视白晓月,难掩心底濡慕之情。“爹爹,您好吗?”
“好!”
“您跟她……好吗?”
“好!”
“爹爹,只要您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