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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柔弱女子拖着两个大男人走了七八十里地,玉倾颜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全身虚脱,手脚酸软,不听使唤。如果不是憋着一股子韧劲儿全凭意志力支撑,她根本挨不到这里。她都开始佩服自己了,竟然能够拖着两个大男人走这么远的路。
刚一进门,力气一泄,玉倾颜就像漏了气的皮球,无力瘫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干哑,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老伴儿带着两个重伤员和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子回来,老奶奶敏锐地感到不安。细看这二男一女,普普通通的打扮却有种说不出的贵气,手指有茧,显然习武之人。如此重伤,想必遭到仇家围攻追杀。她跟老伴在此地隐居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她可不想因为救了这二人而引祸上身。
看见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昏迷不醒的二人,脸色凝重,神色不愉,了解妻子脾性的老爷爷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他拄着拐杖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温声道:“老婆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起初,我也有这样的担忧。不过,你看看这个女娃娃。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却硬憋着一股子韧劲儿为了救自己的爱人强撑着逼迫着自己拉着这两个男人走了这七八十里地。看到她如此坚韧执着,你难道不感动吗?医者父母心,老婆子,我们都是行医济世之人,救死扶伤乃份内之事。你真的能够忍心见死不救吗?”
“老头子,你说的对!”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她光顾着考虑自身安危,却忘记了,行医一时,鞠躬一生,不求闻达,但求利人的道理。救人之难,济人之急,悯人之孤,容人之过。医者父母心,济世为怀,她又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
看见老奶奶犹豫不肯救治凤喻离和裴叶凯,玉倾颜强撑着身子爬起,双膝跪地,跪着爬到老奶奶面前,俯首磕头,情真意切道:“老奶奶,求您救喻离和叶凯性命!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倾颜都愿意答应!即使您要倾颜的性命,倾颜也再所不惜!只要叶凯和喻离平安,倾颜愿意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老奶奶大恩!”
“姑娘,言重了!快快请起!”
老奶奶双手扶起玉倾颜,仔细打量玉倾颜虽然满面血污肮脏,却难掩清丽之色的绝丽面容,暗赞在心。她温声询问:“姑娘,这二人跟你是何关系?”
“叶凯是我的丈夫,至于喻离……”略一犹豫,玉倾颜回答,“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叶凯这辈子最要好的兄弟。”
“好!快抬他们进屋,我为他们诊治!”
听见老奶奶答应救治裴叶凯和凤喻离,玉倾颜面露惊喜之色,满身疲劳顷刻间一扫而空。她激动道:“是!多谢老奶奶!”
……
屋子里,在重新仔细诊断过凤喻离和裴叶凯的伤势后,老奶奶摇头叹息,做出跟老爷爷同样的结论。
“姑娘,您的丈夫并无性命之忧。休养十天半个月,就会痊愈。至于你的那位朋友……唉……心脉重创,失血过多……唉……难啊……”
玉倾颜闻言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她强忍住脑海中阵阵眩晕,痛苦地问:“老奶奶,您的意思是,喻离没救了?!”
“我只能够暂时用药物吊住他的性命,留住一口气。若然要救活他,除非华佗再世……”
行医一世,虽然早已将生死看淡。然而看见玉倾颜如此痛苦悲凄却强忍心头泪水,她坚强隐忍的面容让老奶奶心疼。
多好的姑娘啊……
多懂事的姑娘啊……
唉……
怎么就会遭此噩运呢……
“老奶奶,谢谢您!”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她舍凤喻离而选裴叶凯,最终的苦果,只能够由她一个人独自默默承受。
“孩子呀……”
不忍见玉倾颜如此悲痛欲绝,老奶奶握住玉倾颜的肩膀,贴心地安慰她,“孩子呀,你也莫要过于悲伤。老婆子尽力而为。剩下的,就只能够看天意了!”
玉倾颜沉重点头,哑声道:“我懂!老奶奶,谢谢您!”
她不怨天,她不怨命,她只怨自己识人不清,辨人不明。如果不是她错信夜未央,君柳怎会命丧行尸之口,叶凯又怎会重伤不醒,喻离又怎会随时都有可能魂归九天?
是她的错啊……
一切都是她的错啊……
她怎么就会这么白痴,竟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相信了夜未央这个阴险卑鄙险恶无情的小人呢!
……
牵着玉倾颜的手出了小屋,在虽然简陋却宽敞明亮的客厅坐下,老奶奶倒了杯茶放在玉倾颜面前,轻轻揭去玉倾颜额头凝结的干涸的鲜血,温声询问:“孩子呀,告诉我,你们怎么会落入这绝谷悬崖?你们又是被何人追杀?”
老爷爷在老奶奶身旁坐下,面前放着个药筛。他认真地挑捡着今天新采摘回来的草药,静听玉倾颜和老奶奶对话。
玉倾颜长叹一声,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老奶奶,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我以为他已经真心悔过,相信了他,留他在身边,却不想……他竟然从一开始就算计了我们,甚至一直在阴谋要害死我们……”
“他……就是那个追杀你们的人?”
“暗邪宫宫主夜未央!”
提起夜未央,玉倾颜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够将夜未央煎皮拆骨,大卸八块,放进油锅里狠狠煎炸,野狗喂食,以消心头之恨。
老爷爷闻言眸光微黯,沉声道:“可是那个号称江湖头号杀手的‘黑衣罗刹’?”
“老爷爷,您认得他?”
玉倾颜目露诧异之色。她以为,二位老人隐居深山以久,不问世事,更加不会知道外面的江湖风云。
老爷爷垂眸,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药材,淡声道:“略有耳闻。”
眼尾余光扫过看似平静如常的丈夫,然对他的多年了解,她已经感觉到压抑在丈夫平静气息下那渐渐黯沉的凝重。心里暗叹一声,她温声询问玉倾颜,“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玉倾颜!”
“那二位男子呢?”
“一位是我的丈夫,叫裴叶凯;另一位是我的朋友,叫凤喻离。”
裴叶凯?!凤喻离?!这两个名字,莫不是……
老奶奶暗惊在心。她早就猜到玉倾颜等人来历不俗,却不曾料到,他们竟然会是……裴叶凯……凤喻离……玉倾颜……玉倾颜……天哪!这个玉倾颜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御凤国的那个布衣丞相?!
老奶奶忍不住多打量了玉倾颜几眼,目光从喉结扫到高耸的胸部,再到那纤细的柳腰,百分之一百确定玉倾颜确实是女人后,老奶奶忍不住暗暗惊叹。
女扮男装当丞相?!翻云覆雨把握朝政于股掌之中?!这个女子真乃奇人也!
洞悉了他们三人的身份,老奶奶在惊叹之余顿感肩头压力重大。她温声询问:“那‘黑衣罗刹’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玉倾颜实话实说:“他想从我手中抢夺一样东西。”
老奶奶点头,若有所思,“孩子,你们是被他打落山崖的?”
“不是!”玉倾颜扬眉,傲气回答,“我们是自己跳下山崖的。夜未央把我们逼上绝路,想以此逼迫我们就范。当时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非降,即死。我虽然怕死,但我还是有骨气的!我绝对不会向这样的卑鄙小人屈服!所以,我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跳下这万丈悬崖!我宁可自杀,也绝对不要落在夜未央手中,沦为凤无殇的阶下之囚!”
“孩子,好气魄!”
有如此傲气,方能成就一代良相!
老奶奶拍拍玉倾颜的肩膀,她欣赏玉倾颜的性格,内心对玉倾颜的喜爱又添几分。她将微温的茶杯放入玉倾颜手中,温声道:“孩子,受惊了。喝口茶,润润嗓子。一会儿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既来之,则安之,其他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
“谢谢您,老奶奶!”
玉倾颜感激地捧起茶杯,一口饮尽。温热的茶水滑落喉咙,滋润了几乎干涸着火的喉咙。精神稍一放松,人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担惊受怕这许多时,紧绷的神经早已勒到极限,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老婆子哎,我回来了哎!”
老爷爷拄着拐枚,推开竹篱木门,对着屋子里扬起浑厚的声线,高声呼唤。
“哎——”
屋子里,传来一声清朗的回应,紧接着,传来衣衫磨索声和亲切的问候,“哎——老头子,你回来啦——”
屋门打开,满头华发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抱着个药筛走出来。她一边抖着筛子里的药材,一边温声回应:“老头子,回来了。这回又采了什么好药材?”
老爷爷招呼着老奶奶,急切道:“老婆子,先别说那个闲话!我救回来两个重伤员,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你快点过来帮我看看。”
“哦?”
老奶奶闻言,朝老爷爷看来,目光落在跟随老爷爷进门的紫衣女子身上。女子脸上、头发上、衣服上都有鲜血,有些早已干涸,结成暗黑色的疙。女子气喘呼呼,用力拉拽着一张由数十条蔓藤简简单单辫织成的藤床。藤床上躺着两个同样浑身鲜血的血人儿,一个面色虽然惨白,然呼吸平稳,已无性命之忧;另一个面色黯沉无华,气息几绝,随时都有可能断命。
一个柔弱女子拖着两个大男人走了七八十里地,玉倾颜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全身虚脱,手脚酸软,不听使唤。如果不是憋着一股子韧劲儿全凭意志力支撑,她根本挨不到这里。她都开始佩服自己了,竟然能够拖着两个大男人走这么远的路。
刚一进门,力气一泄,玉倾颜就像漏了气的皮球,无力瘫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干哑,想说话,才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老伴儿带着两个重伤员和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子回来,老奶奶敏锐地感到不安。细看这二男一女,普普通通的打扮却有种说不出的贵气,手指有茧,显然习武之人。如此重伤,想必遭到仇家围攻追杀。她跟老伴在此地隐居多年,早已不问世事,她可不想因为救了这二人而引祸上身。
看见妻子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昏迷不醒的二人,脸色凝重,神色不愉,了解妻子脾性的老爷爷知道妻子在担心什么。他拄着拐杖走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温声道:“老婆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起初,我也有这样的担忧。不过,你看看这个女娃娃。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却硬憋着一股子韧劲儿为了救自己的爱人强撑着逼迫着自己拉着这两个男人走了这七八十里地。看到她如此坚韧执着,你难道不感动吗?医者父母心,老婆子,我们都是行医济世之人,救死扶伤乃份内之事。你真的能够忍心见死不救吗?”
“老头子,你说的对!”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她光顾着考虑自身安危,却忘记了,行医一时,鞠躬一生,不求闻达,但求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