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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回来?!
宁婉仪向着林云熙温柔一笑道:“容姐姐知道秋猎是怎样的么?妹妹听襄姐姐和敬姐姐的话,咱们似乎还要跟着一起行猎?”
林云熙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妹哟~~~我不是你汉纸好么?不要对我笑得这么温柔好么?我对百合没兴趣啊!!
扯扯唇角,“我也是第一次去。”
宁婉仪继续温油地笑,“姐姐出身将门,骑射功夫想必很好吧?”
林云熙对她很不耐,但又不能无视她,心不在焉地道:“还算尚可。”
“姐姐太谦虚了,妹妹我只能骑着马小跑,这回大概是要出丑了。”
林云熙有气无力地应道:“嗯。”
“姐姐若是得空,能不能教教我?”宁婉仪一脸羞涩,“妹妹很想学呢。”
林云熙心底的小人已经想暴跳起来扁她一顿了,“妹妹若是想学,宫中有的是骑射师傅。我技艺不精,只怕把妹妹教坏了。”
襄婕妤插口道:“我倒是记得有一回林夫人随行,那一身骑术很是高明,妹妹多少总学到了一点吧?”
林云熙好想抽人,摸摸腰间,没鞭子(ˋ﹏ˊ)!她微微一笑,“其实想学也不难。”
宁婉仪眼前一亮,林云熙缓缓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只需不停地练习就好。”
她叹口气道:“听说要练的一身好骑术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每天要在都要在马背上颠簸,到后来双腿之间会磨破皮,严重地还会血流不止。”
宁婉仪&襄婕妤:……
林云熙道:“还没完呢,就算这样,也要继续练习,腿间的皮长好了再破,破了再好,等最后长出一层茧来才能习惯忍耐痛楚。”
宁婉仪&襄婕妤:……喂!你这绝对是恐吓吧恐吓吧恐吓吧!!!
皇后轻咳一声,“好了,今天就到这吧,要随行的几位妹妹都回去好好准备。”
林云熙优哉游哉地出了殿门,然后飞快地爬上肩舆,一溜烟地催着青菱赶紧回去。
她好久没摸那些宝贝地弓箭了好么好么(≧▽≦)/!!董嬷嬷小气到平日里的保养都让碧芷早早做好了(>﹏<)!!
想想轩北辽阔的大草原和猎场,嘤嘤嘤嘤嘤~~好感动好感动好感动~圣人你果然是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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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帝还不知道他被林云熙发了好人卡,秋猎虽是惯例,但要筹备的事确实不少。
人员安排就不说了,随行的孰卫、伺候的宫人也有下面的官员和皇后内侍监尚宫局操心,何人驻守京畿,各地传来的奏折等等都要他来拿主意,一时忙了个昏天黑地。
将一切事物大致不知妥当,庆丰帝伸个懒腰,端过一旁的茶盏轻呷一口,瞅瞅外面擦黑的天,随口道:“去昭阳殿。”
李顺微微躬身,“圣人方才传了薛才人侍寝,这会儿该在路上了。”
庆丰帝“唔”一声,罢罢手,“叫她回去吧。”李顺恭敬地应下。
一路到了昭阳殿,刚刚进门就被一地的弓箭马鞍马鞭吓了一跳,某个仙子样的女人很没气质地抱着一把弯弓小心翼翼地摩擦,跟宝贝儿子似的。
“这是做什么呢?”
林云熙一愣,醒过神来,“圣人怎么来了?”
庆丰帝好笑道:“朕在问你话!”指指地上那一堆,“这是干什么呢?”
林云熙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叫人收拾了,怀里的弓舍不得放下,随手挂在肩上,迎着庆丰帝坐下,又命人上茶。
“这么宝贝这玩意儿?拿来朕瞧瞧。”
林云熙一脸肉痛,“圣人小心着点。”摸摸弯弓,依依不舍地拿下来递到庆丰帝手里。
庆丰帝接过,“咦?有些分量。”
这张弓以拓木为干,本白为角,足有近二十斤。弓上雕着兽面纹,很有燕地粗犷大气的风格。弓弦是有上好的牛筋编成小股再拧和而成,拉一拉弦绳,起码有四石力道。虽不能与军中比较,但已超出了女子该有的范畴。
庆丰帝眼前一亮,“怪不得林卿这般宝贝,果然是好弓!”
林云熙听着小脸一扬,得意道:“可不是!这弓是阿爷送我的!”
“林老将军?”
点头点头,“嗯嗯!”把弓身扒拉过来,指着一处给庆丰帝看,“圣人瞧这儿,有阿爷的名字呢!”
她摸着弓身笑得眉眼弯弯,“当初我学骑射的时候阿爷亲自做了送与我的!说是等我长大了,便可用它射一只大雕下来!!”那得意劲儿!
庆丰帝捏捏林云熙的小胳膊,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就你?”
林云熙心底炸毛,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姑奶奶我很厉害的!!!面上娇嗔他一眼,“圣人不信就算了!”
庆丰帝笑道:“信!怎么不信!朕等着林卿弯弓射大雕!”
林云熙回头叫人把弯弓收好,眼巴巴地盯着庆丰帝,“圣人这回去轩北,召不召见在燕地的臣子?”
庆丰帝一挑眉,似笑非笑,“怎么?”
林云熙扭头,低下头嘟囔道:“没什么。”
“想见林老将军?”
林云熙抬头,认真地回答:“很想的。”
庆丰帝一怔。
“祖母去世之后,阿爷就一心要回燕地,身边除了一个老仆谁都没带。阿爹数次说要接他回京,或是让哪位哥哥前去作陪,阿爷都拒绝了。”
林云熙神色微微黯淡,“阿爷已经快八十岁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
庆丰帝眉眼柔和下来,“安知林老将军不想你呢?他肯为你亲手做那一张弯弓,说不定这回听闻你到了轩北,不用召见就赶来了呢?”
林云熙神情一亮,“真的?”
“唔,若是不来……”
林云熙扯扯庆丰帝的袖子,开始撒娇,“圣人~~~~”
声音那叫一波三折,回来荡去地九曲十八弯,庆丰帝一抖,一本正经地道:“要朕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么……”
“不过什么?”
庆丰帝凑近了,开始动手动脚,“总要补偿朕一下?”
林云熙脸色爆红。
温热的唇瓣落在耳边,渐渐往下,衣衫被一一褪去,某人含含糊糊地道:“朕记得上次那个姿势不错,咱们再来一回?”
林云熙牙根又开始痒痒,反手去剥某人的衣服。
混蛋,来就来,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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谧心阁。
明亮的蜡烛燃了半夜,滚烫的蜡油滴答垂下,凝成点点泪斑。
薛才人满脸木然地看着轻轻舞动的烛火,一身缕金如意云纹琵琶襟的上裳在烛光下忽暗忽亮。一支烛台靠在桌边,忽然有一滴蜡油噗地落在她紫绡翠纹透纱的裙摆上,瞬间将柔软的纱裙印出一个洞来。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薛才人带进宫的陪嫁如意,后者看见烛台不由一惊,赶紧上前移开,“主子怎么坐在这儿?有没有伤着?”
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终于找到薛才人裙子上那个小洞。又仔细看了薛才人并未受伤,才满脸懊恼,“哎呀!用紫绡做的裙子主子就这一身,实在可惜了。”
如意看了看薛才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奴婢和司衣房的燕儿是同乡,不如明日送了去让她帮忙补一补?”
薛才人扫了裙子一眼,淡淡道’“不用了。”
“主子……”
薛才人道:“这身衣服以后就收起来吧,不用再拿出来了。”她自嘲地笑笑,“紫绡翠锦再名贵,也是圣人赏的。圣人都不要了,我还要它做什么?”
如意眼圈一红,“主子!奴婢知道主子心里委屈,可……可那是徽容夫人……”
薛才人惨淡地笑笑,“是啊,那是徽容夫人,怎是我小小一个才人能比的。”
如意咬紧了唇,泪珠落下来。
薛才人微微仰头,黯淡的眸中干涩地流不出一滴泪眼,“如意,你说这时候,圣人在昭阳殿做什么呢?”又轻嘲般地自语道:“呵,想必是与徽容夫人恩爱缠绵吧?”
如意一抹脸上的泪水,“主子您别说了!”执起薛才人的手,“要不……要不您哭一场吧?哭出来总要好过一些。”
又恨恨地道:“圣人好不容易传召您一回,徽容夫人那样得宠,还要来抢您的……”
“抢?她哪里用的着抢?”
薛才人想起那个清丽如仙的女子,那样美丽。而圣人,也是喜欢她的吧?否则,又怎么会宠爱至此?
薛才人无声地狂笑,那她又算什么?徽容夫人是圣人的心头好,那她薛萱呢?就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地被践踏吗??
她一把将桌上的烛台茶盏统统推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锒铛清脆。
她记起那时候,四月的微风吹过金碧辉煌的宫殿,日光微醺,一身青衣的男子看着快要凋零的桃花,神情温柔而惆怅。
于是一颗心就无端地跳得飞快,像是要蹦出喉咙,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只能怔怔地看着他离去。
然而没有多久,她在立政殿里再次看到他,身上明黄绣着暗纹的龙袍那样耀眼。他走上前扶起她,温和地道:“起来吧,地上凉。”她便再也不能摆脱这个梦境。
她以为自己会永远活在这个梦里,哪怕其实她并不得宠爱,哪怕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其实已经忘了她是什么模样。
可是他亲手打碎了这个梦。
冰冷的泪水滴落下来,砸在手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向存稿君致敬!
37柳氏(四)()
朦胧中是燕地巍峨高耸的城墙,旌旗蔽空,残阳如血。厚重的盔甲和锋利的长矛,劣质的酒水散发着刺鼻的味道,谁在大声吼着训练的号子和粗重的喘息混在一起。
十年前的燕地。
在一众尘土飞扬的兵戈之地,那样一个锦衣束冠的清俊男子便格外显眼。,他弯下腰来,腰间温润的和田玉佩晶莹翠绿,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他的笑容仿佛阳光一般温暖,“你就是宁昭?”
那时他是天之骄子,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他说,“我也有个宝贝的妹子,她叫阿莹,和小宁昭一样漂亮。”
他说,“可惜就差被那个臭小子拐去了,一个劲儿地往外跑。”
他说,“哪日小宁昭去了京畿,我带着阿莹来看你,咱们一道去郊外赛马!你骑术这么好,说不定再过几年我就比不过你了。”
后来……后来母亲说,那个尚未谋面的阿莹姐姐嫁人了。
庆丰元年,淮阴柳氏入宫初封婉仪,赐封号“温”。
同年三月,柳氏晋为容华;六月,晋婕妤;七月,柳氏有孕,晋夫人,加封“温裕”。
同年五月,萧氏封淑妃。
庆丰二年二月,柳氏生福颐帝姬,晋淑仪。
同年九月,柳氏小产;十二月,福颐帝姬逝。
庆丰三年四月,柳氏贬为贵人,禁足玉淑楼,非召不得探视。
同年十月,萧淑妃褫夺封号,贬为贵人,打入冷宫;十二月,萧贵人逝。
回头时,那高高的城墙越来越远,风沙迷糊了双眼。那个笑容如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