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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是不喜欢定王吗?怎么还为他打抱不平起来了?”沈忆萱边说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淡紫色的衣裙,递给宁玉槿,“这是我去年在这里小住的时候做的衣服,可惜长得太快,都穿不了了,你这身量穿,应该正合适。”
“谢谢。”宁玉槿接过衣服,礼貌地谢过沈忆萱,目光却还停留在苏月华身上,“月华不喜欢定王?为什么?”
第27章 以退为进(1)()
苏月华伸手拨弄着门帘上的玛瑙珠子,撇嘴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呗,哪有什么为什么。而且打抱不平算不上,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句话简直深得宁玉槿的心,她对苏月华的好感程度,瞬间因为共同的立场,“蹭蹭蹭”地上升了好大一截!
她刚想抓住苏月华的手激动地大喊一声“知音”啊,就听旁边沈忆萱掩唇轻笑道:“你就胡说吧。我看就是因为三年前你没当成定王妃,所以恼了人家吧。”
“你才胡说!”苏月华顿时恼了,伸手就去挠沈忆萱的痒痒,弄得她连忙叫饶。
宁玉槿在一旁想了片刻,若有所悟:“原来传闻三年前定王被逼婚一个人回了徭山关,那对象就是你啊。”
“槿儿你不知道事情真相!”苏月华连忙给她解释道,“那是我爹单方面的想法,三年前我才十一岁呢,会想嫁人的事?笑话。”
宁玉槿有些幸灾乐祸地提醒她:“十一岁准备嫁人事宜不是很正常吗?”
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十岁以后就要跟着母亲来往各个府邸,参加一些无聊之极的聚会,来提高面熟度。
而那些夫人太太们也会借机给自己儿子相看对象,等差不多到十三岁左右的时候,亲事就可以定下了。
然后就可以开始准备自己的嫁衣,学习理财管家,十五岁左右就抬过门,开始相夫教子。
啧,这可真是忙碌的人生啊。
所以说,十一岁在这个时代里,真真不小了。
苏月华一跺脚,又恼了:“哎呀,槿儿你一来就和萱姐姐欺负我!”
“有么?”宁玉槿一脸无辜样,用苏月华刚才说话的调子道,“欺负你谈不上,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你们怎么想的啊?他让我丢了那么大的脸,我怎么还会喜欢他?”
“不是说爱之深,责之切么?”
“槿儿,不会用词就该学萱姐姐,好好读读书。”
沈忆萱点头:“我觉得槿儿说的对。”
……
宁玉槿觉得这次来牡丹会可以算是不虚此行了。
宁玉凝的事情会沸沸扬扬地闹上好一段时间,还与苏月华、沈忆萱两人一见如故,除了落水之后遇到那人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总的来说,还是相当愉快的。
挥别两人坐上回去的马车,宁玉槿斜靠在藕荷色的软枕上,揉着眉心道:“现在宁玉凝肯定已经回家恶人先告状了吧?”
香月十分肯定地道:“那还用说。”
“唉,”宁玉槿轻叹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唉,这就走了啊。”慕容玄轻轻喟叹,裹着白袍的身体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隔着一池碧水,正好看到对面。
零一扯了扯嘴角:“先生,你好歹也算饱读诗书,这样偷看人家女子,不太好吧?”
“书上也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慕容玄懒得跟零一解释,继续看着空无一人的河对岸,感慨道,“苏大小姐可是个不好相与的,能被她看顺眼,这宁三小姐,可不简单啊。”
零一感觉背脊有些发寒,回过头看着正低头品茶的墨敬骁,小声地冲慕容玄道:“先生你少说两句吧?王爷正咻咻咻地放冷气呢。”
“哎,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慕容玄毫不理会,继续说道,“还有刚才设计别人的那招,把错处给别人,把把柄揪在手上,也算是有勇有谋了。”
“你很欣赏她?”一直在后面喝茶的男人总算是抬起眼睑来,声音不急不缓,却如刀刃一般刚毅。
慕容玄转过身来背靠在栏杆上,满脸的笑容:“会医术懂谋略有魅力,想不欣赏都不行啊。正好区区和全宁伯爷有些交情,有空还可以去府上拜访一下。”
“你什么时候和全宁伯有交情了?”墨敬骁眸子微眯,话语清冷,字字带寒。
慕容玄毫不脸红地说:“上次在沈老国公那里不是见过一次嘛,点头之交也算交情。”
“我记得府中的公文你还没处理完吧?正好你现在闲得慌,今天全部处理了吧。”
墨敬骁淡淡地甩下这么句话,起身离开。
那锦织的墨袍,被那两条长腿撑得有棱有角,走路时候衣袂上下翻飞,说不出的气势出众。
慕容玄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嘴角边笑意更深。
“零一啊,你去给信国公沈老夫人说一声,就说定王殿下有看上的人了,不过还得暗中考察一下,品行合格了再告知大家是谁。”
“您是说那个那个那个宁……”
“嘘,”慕容玄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天机不可泄露。”
心里想的却是:那百蟾丹着实难弄,还是把人弄过来,我也好轻松轻松。
于是在那头宁玉槿正忙着应对赵姨娘和宁玉凝的发难的时候,这边她已经被人给算计上了。
马车几乎刚在全宁伯府门口停下,就有一大群家仆跑过来将马车给团团围住了。
宁玉槿由香月扶着下了马车,冲着领头的宁贵大管家点了点头。
“老爷在等着呐,三小姐请吧。”宁贵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宁玉槿走在前面,他紧跟在她后面。
宁玉槿和宁贵的关系不错,可以说她屋里的吃穿用度能够顺利地从府外送进府内,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根本不可能办到。
从三年前塞了几两碎银子给他买酒喝,到现在让陆一行将他的两个侄子安排进了百膳斋,两人也可以算是同一条神上的蚂蚱了。
“情况怎么样了?”宁玉槿面色无常地走着路,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问道。
宁贵低声回答道:“二小姐一回来就跑到赵姨娘房里一阵大哭,而后赵姨娘带着二小姐直接冲进老爷书房里大闹了一通,现在老爷正恼着呢,夫人来说也不管用,三小姐你可得注意些了。”
宁玉槿点头:“多谢大管家了。”
宁贵笑了笑:“三小姐说哪里的话,小人才应该多谢三小姐的照拂才是。若有什么要小人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宁玉槿轻勾唇角:“这次就不用麻烦宁管家了。”
从算计宁玉凝的那一刻开始,现在的情况早就在意料之中了。
果不出所料,还未走进书房,就听里面赵姨娘的哭声远远传来,那叫一个悲切婉转,一个声调都能哭出十几个弯来。
宁玉槿摇头叹道:“啧,这就叫技术啊。”
“小姐,你严肃点。”旁边香月听着这话想笑,却还是忍住了,严肃地皱起眉头提醒了宁玉槿一声。
宁玉槿冲着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抬腿朝屋中迈去。
第28章 以退为进(2)()
书房的正厅里,宁仲俭和大夫人坐在主座之上,面色难看,似乎还夹着几分愠怒。
宁仲俭的下首处站着赵姨娘和宁玉凝,那娘儿俩此时正用手帕掩脸默默垂泪,低眉颔首,梨花带雨,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楚楚可怜。
宁玉槿目光往宁玉凝脸上一瞥,分明瞧见那帕子虚掩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她心里暗笑:宁玉凝,你就现在笑得出来了,一会儿有你真哭的时候。
漫不经意地收回目光,她表情淡然地走上前,冲上座之上的两人行了礼:“父亲,母亲。”
“逆女,你可知错!”宁仲俭几乎不等她话音落,就挑眉横眼一拍桌子,怒斥她道。
大夫人连忙地将桌上的茶端起来递给了宁仲俭:“老爷,先喝口茶顺顺气,听听三丫头怎么说。”
边说还边冲底下的宁玉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要“好好解释”。
这眼神落入旁边赵姨娘的眼里,那个时刻要与大夫人一较高下的醋坛子可不愿意了,刚刚压下去的哭声又冒了出来:“老爷,您可得给二小姐做主啊!您平日里那么疼她,今日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您可一定要替二小姐主持公道,不能坐视不理啊!”
宁玉凝也很配合地用帕子掩面,偏过头去哭喊一声:“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我不活了……”
“哎哟,我可怜的孩子哟……”
“父亲、母亲、姨娘,女儿只有来世来报你们大恩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无论时机、力度、声音、表情,赵姨娘和宁玉凝的水平都堪称专业演技派,瞬间就让场面热闹起来。
宁仲俭揉着眉心叹气,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最后还是大夫人一拍桌子,斥责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赵姨娘那哭声说收就收,最后在那双妩媚的眼睛里噙着一抹泪花,含情脉脉地望着宁仲俭,柔柔地叫了声:“老爷~~”
别说宁仲俭了,就是宁玉槿看着那眼神听着这声音,都忍不住浑身酥了。
赵姨娘的杀伤力,果然不容小觑!
宁仲俭也险些被赵姨娘勾了魂去,不过旁边大夫人的怨念实在太过强大,他才连忙正了神色,怒目看向宁玉槿:“三丫头,你可知错!”
这次没人打断,宁玉槿回答得十分淡定从容:“女儿知错。”
大夫人端茶的手一抖。
赵姨娘伸手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
宁玉凝眼睛缓缓睁大,面色带喜。
宁仲俭听惯了各种扑上来喊冤枉哭可怜的,倒是没想到来了个实诚的,他刚刚满满的怒气竟被这么一声不急不躁的回答给降下了一大截。
话说这么直接的回答,他还愣了愣,一时没想到怎么处理呢。
掩唇干咳了两声,他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宁玉槿目不斜视,身体站得笔直,说出的话语字字铿锵:“我错在,不该有意和赵姨娘作对。她说香巧偷了东西,那就一定是掌握了十足证据才来我院子里搜房间的,我不该为表清白多此一举,主动让她们搜院子,最后还弄坏了大姐姐赏给我的东西,惹得母亲都发了怒。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父亲罚我吧。”
说完宁玉槿低垂下头,一副“是我错、都是我错”的模样,话语间字字真挚、句句属实,让人看不出半点虚假来。
没想到她主动坦诚自己罪行之后,书房里的几人却在这瞬间一致沉默了。
旁边香草默默地在心中替自家小姐鼓掌:以退为进,干得漂亮!
最后还是宁仲俭最先开了口,问的却是赵姨娘:“你跟我说三丫头身边的丫鬟偷了凝儿的簪子,可有什么证据?”
赵姨娘瞥了宁玉槿一眼,见她一脸淡定无波的模样,竟莫名地有些小心慌。
她赶紧地跟宁仲俭解释道:“老爷,二小姐身边的巧玲看到那香巧进了二小姐房间,紧接着二小姐的簪子就不见了,是不是她偷的,显而易见么?”
宁仲俭继续问:“那搜出赃物了?”
“那……那倒没有。”赵姨娘抬起头来看向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