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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玄有些失落地叹气:“子瞻倒希望自己能信。”
真心相信那个人死了,那他也不用在这里烦恼那头又在酝酿什么阴谋了。
墨敬骁轻扯嘴角,不急不缓地道:“祸害遗千年。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都要不了,他轻易死不了。”
“恨的就是这个。”慕容玄狠狠地用扇子拍了一下手掌,发出响亮的一声“啪”。
那家伙就是一根刺一颗毒瘤,如果不除去,迟早会闹得整个大邺不得安宁。
墨敬骁倒是不急,反倒是眉眼一扬:“齐云谦这一病,那他们东齐最近应该很热闹吧?”
慕容玄点头道:“这段时间是闹得挺凶,几大皇子党派你争我抢,忙着碾压兄弟、瓜分齐云谦势力,私底下也闹得热火朝天。就在前几日,闹得最凶的五皇子在家里被人暗杀,老皇帝也终于动了怒,现在正在查凶手呢。”
按说东齐内乱,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他们自顾不暇,便无法抽出精力来四处发兵挑衅,大邺的边境也能安宁一段时间了。
但是一想到齐云谦那人的手段,就是慕容玄这只老狐狸也忍不住沉了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好多钱似的。
先是这病突如其来着实蹊跷,再来是皇子相争朝廷动荡,最后甚至闹到五皇子被人刺杀。
他有些搞不懂那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是准备对自家兄弟开刀,还是借此来当幌子、又在背后酝酿什么阴谋诡计?
这些都不得不让慕容玄细想,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世上能让他忌惮的人本来就不多,但齐云谦绝对算得上一个。
南邺有定王墨敬骁决胜天下,东齐有英王齐云谦谋算千里。
一个在诸国史官笔下能与他们爷比肩的人物,智慧谋略又会差到哪里去?
慕容玄无不担心地道:“这齐云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让人着实摸不透啊。”
“既然他要唱戏,那我们就好好地等着看戏。去猜他做什么?你猜得准?”墨敬骁微微眯眼,狭长的凤眸像一条优雅的弧线。
慕容玄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爷说的是,是子瞻之前想狭隘了。”
东边有狄老将军的三十万镇东军镇守,他东齐想要过来,那么多年早就过来了,不差这一朝一夕。
“嗯,不过人还是要防的。”墨敬骁顿了下,道,“让零七去东齐看着吧。”
“他去也好,正好弄清楚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慕容玄当即走到桌边,提笔写了一张小纸条,而后走到了窗边。
一个黑影掠过,将他的小纸条取走,然后以最迅速的方式传递出去。
屋中,狻猊造型的香炉里,一缕一缕幽香飘出,白色的雾气幻成狰狞模样,又不着痕迹地融入了周围的空气里。
慕容玄忍不住唏嘘:这天下,从无一日太平。
*
久等慕容玄不来,宁玉槿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犯困,坐在那里脑袋上上下下一点一点的,好像捣米的杵。
一零八在一旁无不担心地想:她会不会睡着睡着一头撞到桌上去?
好在慕容玄终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宁玉槿一下惊醒,睁大一双睡眼问:“可以去看雪蟾了么?”
“可以可以,咱们这就去。”慕容玄连忙应道,一路上都在表示浓浓歉意。
宁玉槿倒是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拿也拿了吃也吃了,再说什么就不好了。
说到拿,她想了下,还是把那乌木盒子递给慕容玄面前,问他道:“慕容先生,你能打开这盒子么?”
“这个!”慕容玄诧异地一挑眼角,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小盒,看了一眼之后又飞快地还给了宁玉槿,“这小盒,还请三小姐收好。”
他说得郑重其事,害得宁玉槿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里面该不会装着什么国家机密吧?
她忙将那小盒子塞给慕容玄:“要不你帮我拿去还给定王殿下吧,能为殿下服务是咱的福气,哪儿还能要什么谢礼啊。”
都怪当时手贱,墨敬骁的东西,是那么好要的么?
别一个小盒子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这东西还是早早脱手比较好。
慕容玄却不收,反倒是冲宁玉槿笑了笑:“既然是爷给的,三小姐就收好吧。爷没给你打开,说明时机还未成熟,等时候到了,爷自然会打开这盒子的。”
既然现在不能打开,那又何必现在给她?
宁玉槿总觉得哪里哪里不对,死活让慕容玄替她退回去。
慕容玄推迟半天,最后不得已,只好给宁玉槿交了底:“三小姐,即便要退,那也只能是你去退。这东西是爷给你的,子瞻是万万不能接手的。”
宁玉槿愣了下,随即一摆手:“那还是算了吧。”
将那盒子重新收好,只当刚才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相比去找墨敬骁,收个小盒子什么的真的不算什么。
慕容玄在一旁打开折扇,扇着额上冷汗。
话说宁三小姐,你到底是有多嫌弃他们王爷?
小盒子的事就此打住,宁玉槿和慕容玄到了冰窖里,将那只挑选出来的雪蟾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查看了一下用药情况。
不得不说,慕容玄的医术不差,无论用药还是用毒都相当娴熟,药物之间的禁忌也被处理得很好,剂量用法更是比她讲的还要精准,好像他就是个专业养药蟾的似的。
宁玉槿就奇怪了,他一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要她天天过来干什么?
慕容玄是这样回答的:“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差池。子瞻毕竟没有一点经验,要是这雪蟾出了问题,耽误了王爷用药,那子瞻是万死不能辞其咎的。”
好吧,连生死大事都扯上了,宁玉槿还能说什么。
天天来就天天来吧,反正就半个月的时间,她躲着点墨敬骁也就过去了。
第53章 夜半,不速之客()
夜半,总算是回到了全宁伯府。
宁玉槿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一进屋就直接倒在了软榻上,蜷缩成一团就睡了,连里屋都懒得进了。
然而老天爷对她的折磨还没完,她才刚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脸上突地一疼,瞬间就让她清醒过来。
“嘶,别揪了,疼疼疼!”
她龇牙咧嘴倒抽一口凉气,连忙伸手去乱挠,想要把那只揪着她脸的手推开,却半天无法撼动那人半分。
屋里没有光,灰蒙蒙的一片,只在门窗处投下一些斑驳的光影。
她适应了一下,才模糊地看清楚面前这一团黑影是谁。
揪着她脸的手,惨白如缟素,好像是死人的颜色。而那一身黑衣罩住全身,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宁玉槿在看到那只手的那一刻就差不多猜到了来人,再加上那一身惯常带着的阴冷,除了绝魂还能有谁?
只是,这大半夜的,他又跑来找她做什么?
“那个大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能不能先放手?”
宁玉槿不敢再贸贸然推他,因为推不开不说,他还加重捏人的力道!
那惯于舞刀弄剑的手,带着薄茧,稍稍一点力气似乎就能把那坚硬的骨头捏碎。
宁玉槿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若是再不放手,以后她就只能歪着脸见人了。
绝魂迟疑了一下,倒是真放开了。不过还不等宁玉槿松一口气,他就直接伸手卡住了她的喉咙!
“让你老实一点,你听不懂话?”
他歪了下脖子,发出一声骨节错位的“咔嚓”声,语气冷冷,带着嗜血的阴邪。
宁玉槿的四肢被他压制得不能动荡半分,脖子也被死死地扣着,说话全凭着半口气断断续续地往外冒:“咳咳……我……我哪里不……老实了……”
她爱祖国爱人民爱自己,敦亲睦邻且和谐乡里。
她温柔娴淑且主仆友爱,大门不出且二门不迈。
她五官端正且三观正常,积极向上且斗志昂扬。
请问,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孩子,她哪里不老实了?
“还嘴硬!”
绝魂明显不满意她的回答,下手又重了两分。
宁玉槿吐着舌头翻着白眼,小腿一蹬一蹬的,明显连进出的气息都要断了。
就在她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莫名其妙死翘翘的时候,绝魂气息一变,怒火冲天:“该死!”
他脖子上的压迫感同样清晰,在他杀意最浓的时候,提醒着他还有一道禁忌。
怒不可解地一扬手,直接将宁玉槿像破布一样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宁玉槿头晕眼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直接一头撞在了梨木雕花的椅子上,眼前似乎都在冒金星。
绝魂站在那光影之中,如同鬼魅一般飘然而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若是肯给出解药,又何必受这些苦?”
宁玉槿喘了几口粗气,这才缓过神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
起了个包,没出血,看样子不太严重。
她也懒得起来,就那么半躺半坐在地上,咧着嘴扯开一个笑来,嘴角牙间全是血:“‘同命’没有解药,如果有的话,我早就给你了。”
这话当然是假话。
“同命”当然有解药,可她就是有也不能给啊。解除了两人之间的禁忌,她敢发誓,下一秒面前这家伙肯定毫不留情地弄死她。
绝魂看着她那含血的笑,顿时拧起眉头,只觉得刺眼得很。
他冷声道:“你最好没骗我,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宁玉槿抚着胸口,又咳嗽了两声:“你太高估我了。在你面前我不过是只可以随时碾杀的蝼蚁,骗你?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绝魂冷哼一声,突地蹲下身,压迫性地凑到她面前来,问,“那你去定王府做什么?”
定王府!
宁玉槿脑袋瞬间清明,才算明白绝魂深夜来找她的原因。
上次在宁家家庙,她就觉得这两人有必然联系,还果真让她猜对了么?
她顿了下,说:“我就去帮个小忙的。”
“大晚上的,帮什么忙!”绝魂离她越发地近,近得似乎能看见那张惨白无色的脸,以及那眼中如野兽的嗜血和凶狠。
那眼神之中的戾气太过,竟让她有些避闪不及。
“定王府的慕容先生要研发一种新药,需要一种药材,我恰好会弄。他想让我帮忙,又怕惹来闲言碎语,所以才让人晚上过来接我,忙完之后又将我送回来!”
宁玉槿几乎是一口气解释完毕,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没过脑子想过、事实就是这样似的。
实际上,她完全隐了墨敬骁这一环,一言一语都不关他任何事。
绝魂半信半疑,直接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他在弄什么药?”
宁玉槿疼得直咬牙:“我就是去帮忙的,我怎么知道!”
“那就去弄清楚!”绝魂的声音冰冷无情,仿若来自地狱,“明日,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不是……”
宁玉槿刚想辩驳,钳住她下巴的手就加大了力气:“有问题?”
她立马使劲地摇头:“没问题,一点都没问题!”
“那就,好好表现。”
绝魂冷笑一声,拍了拍宁玉槿的脸,随即慢慢地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