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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槿也没忙着去给她看病,只盯着她看了几秒,脑海里突地浮现出那年牡丹会,旁人都在牡丹花丛中穿梭游戏的时候,她一个人安静在亭中弹琴时候的场景,好似旁若无人,自己成为一个小世界,美好得要命。
是不是那“情比金坚”四个字,真的只适合来形容爱情。当来形容友情的时候,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开口:“我要离开皇宫。”
睡在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反应。
宁玉槿继续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得帮我拖住皇上一段时间,让我有时间离开。”
沈忆萱听到这话,这时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宁玉槿一张漠然的脸,心里好似知道了一些什么。
顿了顿,她问:“为什么要离开皇宫?”
宁玉槿面无表情地回答:“何必要明知故问呢?在皇上将毓安宫看守得那么严密的今天,难道不是你特意让那两宫女来告诉我东齐逼婚的消息的吗?”
说着,她勾了勾一边唇角:“真好,要不是她们,现在咱们也不能见着不是?”
沈忆萱将头偏向一边,过了一会儿才又转过头来,盯着宁玉槿的眼睛问:“你说那支金步摇有破绽是什么意思?”
宁玉槿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有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就没必要捅破了不是吗?你以为皇上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沈忆萱顿时激动了一下,旋即皱起眉压着声音问:“皇上他知道什么?”
第492章 如你所愿()
“动机。”宁玉槿找了张太师椅坐了下来,交叠了双腿,抬起头看沈忆萱,“我没有陷害任何人的动机。”
“说我是行刺惠妃的主谋,还拿你给的宫里独一无二的金步摇伤了人,这种剧情设定,你信吗?人皇上的脑袋可没坏掉,他根本不会相信,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他、不会为了他和任何一个妃子争风吃醋!这,就是那只金步摇最大的破绽。”
沈忆萱平复了湖面的波浪,恢复了情绪,眼波淡淡地说:“后面不是证实了吗?这出戏是惠妃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哈哈,那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宁玉槿轻嗤了一声,说,“我一个小医女,她一个得宠的妃子,她何苦要冒着自己受伤的风险来陷害我?我的小命可没人家的一根指头值钱。”
沈忆萱顿时皱起了眉,眯眼看向宁玉槿,语气严厉地说:“槿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尽是胡说些什么?!”
“我可没胡说,”宁玉槿举起手来,一脸无辜,“相信这一点皇上可以证明!”
“你为什么什么都要扯到皇上?!”沈忆萱歪过头去,脸上情绪难明。
宁玉槿说:“因为他才是最接近真相的人。”
沈忆萱愣了一下,旋即挥手说:“本宫不舒服,你退下吧。”
“怎么?想逃避了?你就真的不想知道,皇上他都知道些什么吗?”宁玉槿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起了身来,朝床边慢慢走近。
沈忆萱朝另一边侧着身子,没有说话。
“其实皇上什么都知道,只是他选择了沉默。你以为惠妃这次只遭软禁没有进慎刑司是什么缘故?你以为买通几个宫女太监、塞两本医书就能置人家于死地?你以为这次,还会像对付柳妃一样那么顺利?”
宁玉槿低头扣着指甲,慢悠悠地继续说:“柳妃之所以如此顺利的就被下了狱,是因为其父柳尚书在朝中拉帮结党,早已引起皇上不满,差的就是一个理由而已。而柳妃出事,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顺利成章。可人惠妃就不一样了,裴相现在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就算你肚中的龙种真的被她害死了,她可能也死不了。更何况,一切本来就与她无关。”
沈忆萱身子一颤,旋即转了过来,声音也冷了:“你再胡说八道,本宫可就以大不敬之罪将你下狱了。”
宁玉槿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我并不想揭穿这些,也不想计较你利用我陷害柳妃陷害惠妃、差点丧命也差点被人给玷污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逃离皇宫,这于你于我,不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么?”
沈忆萱眼睫一颤,停顿了好半晌,看着宁玉槿的目光晦涩难明:“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有些事情,谁都知道,只是从心底不愿意去怀疑而已。比如那个给柳妃传消息的人、比如柳妃的死、比如层层把关的坤宁宫被送进含羞草和甲鱼汤……”宁玉槿抬起头来,神色淡淡的,好似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这些事皇上只要调查,就一定调查得出来。可是从一开始,他就插手进来,调查的结果却从不公诸于众,他一直都在保护你……”
“保护我?”沈忆萱大力一挥袖,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笑容,“他保护的不是我,是我肚子里的龙种,是我爷爷信国公遍布天下的门生,是我沈家世世代代在大邺的声望!他若真的是想保护我……那纵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是甘愿的。”
说到最后,她缓缓低下头,痴痴地笑了:“可是,对我来说近乎奢望的东西,对你来说,却是从不缺的。皇上他,可以为了你放低他的所有原则,看得我都忍不住有些嫉妒呢。”
她抬起头来,看着宁玉槿温柔一笑:“槿儿,你说,为什么老天爷会对人这么不公平呢?我一面恨你恨得要死,一面又不停地回忆着往昔的姐妹情分;一面不想让你和皇上有一丝一毫的接触,一面又必须靠着你保住孩子替我除掉敌人……呵,想着是不是很讽刺啊?”
宁玉槿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听着沈忆萱的话,将那些原本以为永远不会出口的话语,全部都听进了心里。
她的面色从始至终都淡淡的,平淡无波澜,眼角却似乎有什么氤氲之气弥漫,转眼间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仿若时间过了许久,久到门外都传来了绿衣、翠衣的敲门声:“宁医女——”
宁玉槿抬起头来应了一声:“何事?”
“宁医女,皇上过来了。”
宁玉槿勾起一边唇角,轻轻一笑,看向沈忆萱:“怎么样?想好了吗?”
沈忆萱侧过头沉默了片刻,轻声地道:“如你所愿。”
“如我的愿,也如娘娘的愿。娘娘只管躺好便是,玉槿知道该如何跟皇上说了。”宁玉槿笑了笑,双手叠跨,恭恭敬敬地朝沈忆萱行了个礼,“玉槿在此,就多谢娘娘成全了。”
虽是笑着言,话语却带苦涩。
这一声一声客客套套的“娘娘”,就算是将之前的姐妹情分就此终结了。
沈忆萱没看宁玉槿,也没说什么。宁玉槿见此,自个儿识趣地退了出去。
墨烨在外殿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满目担忧神色,见宁玉槿出来连忙地走了过去:“怎么回事?皇后的胎象不是已经稳固了吗?怎么会突然昏厥呢?是不是有什么人要暗害皇后?”
这噼里啪啦一下子抛来好几个问句,宁玉槿也不忙回答,先冲墨烨不疾不徐地行了个礼,才说:“并无人要暗害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担心沈将军的忧思郁结于心,无人诉说排解,故积郁成疾。皇上虽为一国之君却也是为人夫即将为人父,即便公务繁忙,也应多陪陪皇后娘娘和腹中龙脉才是。”
“朕知道了。”墨烨看着一脸平静的宁玉槿,微微皱眉,想跟她再说些什么,却被上前来的绿衣给打断了。
“皇上,娘娘醒了。”
墨烨一听,当即一挥袖:“朕进去看看。”
宁玉槿目送着墨烨进入内殿,目色微敛,起步离开了坤宁宫。
第493章 毓安宫走水()
毓安宫。
宁玉槿表情淡淡地看着宫人从食盒里一碟一碟地取出点心来,摆放在桌上。
“宁医女,这些点心啊,可都是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为您做的。皇后娘娘体恤您劳苦功高,又惦念着您最爱吃,所以特意求了皇上。皇上当即就下令让御厨把最近的新花样都做一道,送来给您品尝呢。”
那管事太监半弯着腰,笑眯眯地对宁玉槿说:“这些点心道道别有玄机,宁医女需细细品尝,才能晓得个中滋味。皇上皇后说了,医女要是喜欢哪样,尽管告诉奴才,奴才再让御厨多做些便是。”
宁玉槿听着那语气加重的“细细品尝”四字,扬唇笑了一下,朝紫苏使了个眼色,紫苏立即心领神会地朝那公公袖中塞了个荷包。
“多谢皇上皇后恩泽,也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
“这……这如何敢当?”
“小小心意,公公当得起,就请别推辞了。”
那管事太监推推送送,最后还是将荷包收了起来,朝宁玉槿行了个礼,又客套几句,这才回去复命。
宁玉槿目光斜瞥了那些点心一眼,伸手拿过一块糕点,伸手一掰,分成了两半。
“小姐,这是……”紫苏见宁玉槿连着掰开好多块点心了,也不吃,顿时纳了闷。
宁玉槿也不答,飞快地分着,很快便从一块点心中拿出一卷小字条出来。
“呵,比我想象的还要急不可耐。正好,我也一刻都等不了了。”宁玉槿看完笑了一下,让紫苏取了火种来,将那张小字条烧成了灰烬。
现在,该操心的是,她走后,紫苏的去处了。
她沉默了片刻,对紫苏道:“去门口给侍卫传话,让他们给刚才的那个御膳房的管事太监说,说这珍酥糕味道极好,看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些。”
“是。”紫苏立马领命。
虽然被间接软禁在毓安宫里,不过好在墨烨对她的吃穿用度从来都不吝的,所需的药材只要她列出清单,也定会在第一时间配齐了送过来。
宁玉槿多多预备了一些应急的药物,放在随身的药袋里。也迅速地赶制出了两张人皮面具,虽然制作得有些粗糙,但是也足够应付了。
吃过晚饭之后,宁玉槿便把皇后安插在她身边的那两个宫女叫进了内殿,开始给她们易容打扮。
“这叫三笑断魂散,顾名思义,只要你笑上三次,就会命丧黄泉!”宁玉槿将那药丸塞进了扮成紫苏的宫女口中,“紫苏的特点就是一张冷脸,你没事可要少笑啊。”
那宫女苦着一张脸:“这,奴婢也不敢笑啊。”
“很好。”宁玉槿又给扮成自己的那宫女塞了一颗药丸在嘴里,说,“你这毒药倒是不厉害,只是人清醒有意识,却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太医来看也只会说你中了毒,不说话就不容易露出破绽。”
那扮成宁玉槿的宫女一听这话顿时想说什么,可是那药的药效发挥迅速,她张了口却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只能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宁玉槿。
“解药我已经给皇后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她自然会给你们两个。在此之前,你们可别自己找死,这些毒别的人可解不了。”
宁玉槿刚做完这一切,紫苏就走了进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你要的珍酥糕送过来了。”
宁玉槿点了点头,起身边往外走边吩咐紫苏说:“你去给那管事太监塞点银两,让他把这个东西包在糕点里想办法送到冰露宫去,嘱咐他速度要快,万不可再耽搁。”
“明白了,小姐。”紫苏将宁玉槿递给她的小字条不动声色地往袖口中一收,立马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