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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还设有专门的书房,小花厅里的那几个书柜也全部搬了过来,用楠木帛锦的屏风一挡,自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当宁玉槿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说不出的羡慕嫉妒恨。
和她的小院子一比,她简直就像是从贫民窟到了皇宫里,落差非一般的大。
而且原本她也想在自个儿院子里弄个药房的,但前提得是赵姨娘那些人不那么闲得慌、三天两头来搜房的话。
她不由得酸溜溜地对慕容玄说:“还是你好啊,只要定王殿下一开口,你就要什么有什么。”
慕容玄也酸溜溜地对她说:“这药房是不是我的,现在还难说呢。”
至于墨敬骁,宁玉槿可能是被自己那个结局不明的噩梦给吓到了,和他说话的时候不是盯着脚尖就是抬头望天,他要是没什么事吩咐,她就自动地有多远闪多远。
慕容玄还指望着借喂养雪蟾这半个月的时间,好好让她和他们爷增进一下感情呢,结果辛辛苦苦大半月,一夜回到认识前,倒成了逆发展了!
他赶紧地把一零八找来问情况,看看是什么原因,对症才能下药啊。
一零八还在犹豫,宁三小姐做噩梦都不愿意嫁给他们爷,这种话真的可以说么?
想了下,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递到了慕容玄的手上。
慕容玄赶紧地接过来展开,待看到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时,顿时挑高了眉宇:“这个,是宁三小姐写的?”
不待一零八回答,他就兀自点头道:“是她的字迹没错。”
这宁三小姐,为什么要把她和他们爷的名字写下来呢?
莫不是她已经对爷渐生情愫,只是碍于面子没法说出口,所以才寄情于笔墨,将两人的名字写在一起?
嗯,这就对了嘛。
刻意地躲着他们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小女儿家的娇羞,不敢直接面对心上人而已。
他平日里见她直来直往惯了,倒是忽略了她也是个女子、也有女子小心思的时候。
想罢,慕容玄眉头舒展开,满意地拍了拍一零八的肩膀:“好小伙,干得不错。”
一零八没想到一张纸条解决所有事情,还被金口难开的慕容玄给表扬了,立马激动地冲慕容玄一拱手:“这是一零八该做的!”
慕容玄将那张纸折好贴身放着,这才又问了一零八一句:“在宁三小姐那里过得怎么样?”
一零八面色一僵,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很、好。”
如果香巧不缠着他抓鸟捉蝉、香月不像喂猪一样使劲地劝他吃东西、宁三小姐不时不时抽一下风的话,他还是觉得这世界很和谐很美好的。
弄清楚原因以后,慕容玄顿时神清气爽、通体舒畅,连都走路都轻飘飘起来。
这慕容玄心情一好,宁玉槿就心情不好了。
“宁三小姐呀,爷处理公务一定劳累了,能不能麻烦你把这杯药茶给他送过去啊!”
忘了说,把药房搬到立章堂以后,宁玉槿才知道,旁边的清辉堂就是墨敬骁处理日常公务的地方!
宁玉槿一脸纠结地望着慕容玄:你确定让咱去那种“闲人止步”的地方真的好么?你确定咱不会刚刚靠近三米之内就被周围隐藏着的影卫无情击杀么?你确定咱下一秒不会被抓着下大牢么?
那是政务要地啊,就算是朝中大臣,没有得到特许也不能随便进入吧!
而且她不相信,偌大的定王府,会连个端茶送水的都没有。
综上可以确定,慕容玄那丫的就是故意的!
宁玉槿恶狠狠地瞪了慕容玄一眼,端着那杯药茶出了门去。
然而清辉堂她终究没去成,药茶也没有送到墨敬骁手里。
她刚刚出了立章堂的门,就被门槛一套,一个猛扑摔在地上。
那意外来得太快太凶猛,藏在暗处的影卫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她就华丽丽地着地,摔得那叫一个难看。
慕容玄听见动静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一见宁玉槿的模样,忍不住摇头轻叹:“你这又是何必呢?”
宁玉槿这会儿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她想说她真不是故意摔的,有人信么?
所幸她皮糙肉厚,摔啊摔的也摔习惯了,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屁事没有。
茶碗倒是碎了一地,慕容玄生怕她再摔自己一次,送药茶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宁玉槿朝清辉堂那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后来影卫送她回家的时候,她破天荒地将帘子撩开,吹了一路夜风。
冷风入骨,脑袋却越发地清明。
诸事种种,历历在目。
她为什么会那么排斥墨敬骁呢?
因为他让她扫大街?因为他脾气古怪?因为他气场慑人?
不,恰好相反。
若真要公正评价的话,墨敬骁此人,够英俊,够优秀,够完美,够强大。
似刀枪剑戟一般锋利,如沧海蛟龙一般霸气,像冰凌上盛开的繁花、光华熠熠。
可偏偏他姓墨,偏偏他是名扬天下权倾朝野的定王。。
想她这一世活得何其不易,刚出生母亲就难产死,顶着全宁伯府三小姐的名头却活得比乞丐还不如,后来更是差点被府中丫鬟给饿得一命归西。
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生活终于过得比以前滋润了,她还想好好地多活几年,以后寻一个与她身心契合的男子,看遍这里的大好河山,吃遍这里的无双美食,然后慢慢在静美的时光里老去。
这才是她这一世想要的生活,而沾染上墨敬骁这三个字,就注定永远不可能有这种生活。
他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势,代表着纷乱复杂的势力争夺,代表着边疆无数的鲜血和战甲。
他就该被人高高在上好好供奉着供万人敬仰的,而她不过是偶然路过的路人甲。
所以,装疯卖傻也好,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熬过最后几天,等雪蟾养成,她还是她的宁府三小姐,他还是他的大邺定王爷。
以前不相干,以后,也不会相干。
第74章 全宁伯府,小园会(1)()
日子眨眼间晃过,该来的小园会终究是来了,躲也躲不过。
此刻,宁玉槿正端坐镜前,由着香月给自己梳妆打扮。
镜中倒映着她的模样,月白衣裙素净简约,小脸圆润五官精致,玉肤樱唇杏眼琉瞳。虽不是美得极致,却也自有风情。
她不由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她也开始从长残的道路上纠正回来了?
还记得前两日丽姨娘偷偷跑过来特意给她送樱桃酒酿、感谢她上次在大夫人房里出手相救的时候,也是看着她呆愣额好一会儿。
好半晌,她才嗫嗫地道:“三小姐和婉姨娘,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越来越像了吗?
宁玉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要感受婉姨娘的样子,却又实在没办法具象出她的模样来。
她对那个生养她的女子的唯一印象,就是这张越来越像的脸了吧。
“小姐安安静静不闹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香月手执眉笔,一下一下地替宁玉槿描着眉,那般认真地说道。
宁玉槿却恍惚回神,看见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连忙冲香月道:“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弄弄就成了。”
反正再怎么打扮,也比不过那些人花枝招展,还不如素净点,自己也能舒服点。
香月顿时间拉长了调子,一脸的语重心长:“小姐,你老是这样可不行啊,一个女子不思打扮,以后如何能在心上人的面前呈现出自己最好的样子呢?”
宁玉槿朝着镜中的自己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无所谓地说:“真喜欢一个人,即便老了丑了,也视若珍宝。若是不喜欢一个人,即便美得独一无二完美无双,也弃之如敝履。我的心上人若是喜欢我,我什么样子他都是喜欢的。我的心上人若是不喜欢我,无论我怎么讨好,他也是厌烦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姐你哪来这么多歪理。”香月对于宁玉槿什么都能扯上一大堆的本事颇为无语,可偏偏想一想,又觉得她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完了完了,她都快被洗脑了。
“可是小姐,你说的这种感情,真的有吗?”
宁玉槿歪头看她,笑问道:“怎么,你不信?”
香月摇头:“也说不上不信,只是看多了高门大院里的妻妾成群有些疑惑罢了。你说要是真有这种感情,又如何能够分到那么多人的身上去呢?而那些太太姨娘们看见自己的夫君同别的女人亲热,就不会伤心难过吗?为什么我看到的,全部都是不择手段地笼络人心,甚至连抬陪嫁丫鬟做姨娘都约定成俗呢?”
宁玉槿耸了耸肩膀:“这就是男尊女卑时代女性的的悲哀啊!”
在这里,一个女子从出生开始,存在的意义就是嫁人。
等到了一定年纪,由母亲物色个人选,然后定个日子抬过门去,就开始了柴米油盐的婚后生活。
至于她们嫁的什么样的人,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好像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她能不能掌权主持中馈,嫁的人能为家里带来什么利益,她生的孩子是不是嫡长……
对于和那个与自己一起过完一生的男人有没有感情,这个好像从来都不是重点。
兴许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吧,那样亲热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太尴尬。但是这感情太浅薄,薄到当男人转头陷入其他女人温柔乡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过伤心。
就好像大夫人,她可以允许宁仲俭博爱,却不希望他专宠,是因为不希望手中的权利分散。你若问她有多喜欢宁仲俭,保不齐她也回答不上来。
这种靠其他东西为纽带、凑合着过的日子,绝不会是她想要的。
可是香月也问得实在,她说的这种感情,在这个时代,真的有吗?
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好了。”香月勾勒了最后一笔,完美收工。
宁玉槿陡然回过神来,突然对着镜子伸手猛拍自己的脸:“宁玉槿啊宁玉槿!你它丫这时候想这些做什么,宁玉凝那只小怪兽还等着你去消灭,世界人民还等着你去拯救,万千帅哥还等着你去欣赏,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掉链子呢?”
噼里啪啦地说完之后,果然全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宁玉槿长呼出一口气,展颜一笑:“小怪兽,我来了。”
说着,无比傲娇一转身,扭着腰身就出了门去。
香月全程愣在原地,直到宁玉槿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她都还有些讷讷地没回过神来。
她们小姐这回,貌似抽得有些厉害啊。
“哎,小姐等等我啊,你一个人怎么去!!”
*
不得不说,这次小园会宁玉凝下了血本。
瞧花园长桌上准备的各种吃食用器,全部都是专供,级别直逼王府,看样子更像是在给别人暗示什么似的。
宁玉槿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心里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拨,顿时笑出了声:“这是要赵姨娘压箱底的棺材本搭进来的节奏啊。”
等到下个月大夫人开口要利钱的时候,她们可千万稳住,别被气到吐血啊。
“小姐,二小姐来了。”旁边香月轻轻拉了拉宁玉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