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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槿看着墨敬骁步步紧逼而来,连忙地想往后退,步子却再也无法迈动一分。
她已经靠在墙根,退无可退。
几乎条件反射地冲着墨敬骁咧开一口闪亮的白牙,“谄媚一笑”这一技能,在她来定王府的这段日子里,已经训练得炉火纯青、完全不用过脑。
“定王殿下英明神武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爱民如子,怎么会真为了这种事情来要什么报答呢?您一定是说着玩而已,是吧?”
墨敬骁掀起一边嘴角,眸色幽黑,似笑非笑:“如果我说不是呢?”
宁玉槿看着墨敬骁已经离她只有几尺距离,顿时有些慌乱,眼神都止不住到处乱瞟起来:“那啥,定王殿下,咱才十三岁啊,身体都还没长开呢。”
作战第一招,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墨敬骁看样子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说理应该说得通吧?
孰不料墨敬骁语气笃稳地说:“身体没长开正好,等张开了反倒不好办。”
什么?!
宁玉槿眼神怪异地看着墨敬骁那张脸,一个大胆想法冒出脑海——莫不是墨敬骁喜欢幼齿?
啊,怪不得他到现在还没成亲,原来还真有不能说的自身原因!
那自己今晚,是逃不掉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扯着嗓子叫“救命”?
他丫的定王府里里外外都是墨敬骁的人,那全都是他的帮凶啊,自己叫到嗓子哑了也肯定不会有人过来的!
那要不要,装晕?装死?装鬼?
“呀,疼!”
宁玉槿额上吃痛,连忙伸手捂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思绪也立马瞬间回神。
这回过神来才发现,墨敬骁站在她前面两步开外,隔得虽然近,但是却没再近一步的样子。
他弹她脑袋的手慢慢收回,双臂抱于胸前,正好笑地看着她。
“在乱想什么?”他问。
宁玉槿看着墨敬骁突然凑过来的脑袋,看着那张陡然放大的脸,连忙闭上眼睛摇头道:“没没没……没想什么。”
这回答别说墨敬骁了,就是她自己听着都透着心虚。
要是她一不留神说漏了嘴,让墨敬骁知道了她刚才在想什么,这才是实打实地活够了往枪口上撞呢。
“跟我去个地方。”墨敬骁倒是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直接伸手拧起了她的衣襟,像拧只小猫似的拧着出了院子。
宁玉槿有些悲催地想,自己在墨敬骁的面前怎么就没个人样呢?不是小狗就是小猫,悲催不啊。
墨敬骁双腿修长,步子奇快,几乎眨眼就由立章堂换到了另一个院子里。
那院子很大,一角的场地上有许多的梅花桩,两旁还摆放着几大排的十八般兵器,再旁边还有一个演武台,一看便知是个练武场。
宁玉槿脑袋缩了缩,这会儿都不敢去看墨敬骁了。
有那种怪癖就算了,还选在这种地方,这还要她活吗?
要不她以死明志得了,还更干脆利落。
正想着选那根柱子好呢,墨敬骁手一扬,直接把她扔在了地上,同时往地上扔了两个旁边挂着的最小号沙袋。
宁玉槿左右看了看,然后抬头盯着墨敬骁,不明所以。
墨敬骁却冲她绽然一笑,其间风华,霎时让满园月光华彩皆显黯然。
宁玉槿正被这笑弄得晕乎乎的,却听在这春风一笑的背后,墨敬骁的声音湛湛然如利剑穿刺过来。
“以后每晚,你都在这儿吊着沙包蹲两个小时马步。”
“什么?!!!”
宁玉槿也不躺在地上了,也不想装疯卖傻了,身手敏捷地在一瞬间蹦了起来,激动得跳得老高。
墨敬骁却仍旧不慌不忙地道:“算是你道谢的诚意。”
什么诚意?这根本就不成正比好伐?
他说几句话就要她每天晚上都蹲马步,这简直比强权还要强权啊!
不过细想一下之后,宁玉槿淡定了。
反正雪蟾也就这几天就可以入药了,药配成之后她就可以再也不用来这定王府了,蹲马步什么的,完全没有什么压力啊。
她顿时无所谓地一撇嘴:“蹲就蹲呗,咱还当锻炼身体了呢。”
要是她知道她以后还有很长一段的黑暗时光,她一定不会如此淡定的。
墨敬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伸脚勾住沙袋绳子一挑,抬腿一踢间,便将沙袋挂在了她的手臂上。
宁玉槿上辈子还能算作女汉子,这辈子却在香月和香巧的伺候下越发娇生惯养起来,一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身体哪经得起折腾?
几乎在沙袋挂上她手臂的那一刻,她就险些没坚持住,一个倒栽葱扑倒在地。
墨敬骁却丝毫不给任何面子,伸手将她的手臂抬平,将她的下盘压低,然后……
然后他居然叫人点亮院中的所有路灯,再搬来他办公用的书桌,就面对着她坐了下,开始处理起公务来!
这个男人,他也太狠了吧,居然一点懒都不让她偷?
而且,她严重怀疑墨敬骁浑身上下都长眼睛了,要不然怎么她的手臂稍稍下垂一分,那如利刃般的眼神,便立马飞甩了过来呢?
她顿时纳了闷了。
这蹲马步什么的,难不成是墨敬骁最新的惩罚人方式?
第93章 对她坏,还是对她好()
对宁玉槿来说,这大抵是她来这里十多年后,过得最累的一天吧。
在全宁伯府与定王府之间疲于奔命,在宁玉凝和墨敬骁之间来回周旋,临了了,还得被墨敬骁捉着在半夜蹲两个时辰的马步!
怎么想着想着,她的眼角就忍不住委屈地泛起泪花呢?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至少定王府的影卫们还是挺好的。
在她刚开始蹲了多久,有几个影卫就突然冒了出来,二话不说就在她旁边开始金鸡独立梅花桩,好像在陪她一起似的。
宁玉槿顿时眼角湿润,瞬间只觉得人间还是有真情、人间还是有真爱的。
当即振作了精神,硬是挺也挺过了两个时辰。
而当墨敬骁说“可以了”的时候,她当下强撑的一口气顿松,脚下一软,差点没晕倒过去。
那些影卫们手忙脚乱地想去拉她,可是在手都伸到一半的时候,众人才想到这会儿他们爷在场,要是让他看到他们和宁三小姐有身体接触,还不各种暗潮汹涌的携私报复?
当下动作齐齐一愣,又在下一秒内迅速地移开,从宁玉槿的身边一哄而散。
宁玉槿也是个注定悲剧的,本来腿软摔倒的那一刻,她看到四周伸出来的那些手,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不禁再次感慨人间自有真情在,此情可传万万代,却措不及防他们会突然收手!
已经张开的手却再也寻不到那热情的拥抱,僵硬的嘴角上凝固着最后的微笑,宁玉槿心里顿呼一声“呜呼哀哉”,连连叫糟!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却听一句声音突地传来:“抱住头,就势往前面一滚。”
抱住头、抱住头……
宁玉槿几乎在着地的前一刻双手抱住了头,一个跟头前翻,完全滚了一圈之后便停了下来。
说实话,这个落地方法对于她这个常年容易摔跤的人来说特别的实用。因为脑袋被手臂护着,最多只会手臂受些轻伤,却实实在在地避免了脸先着地被毁容的危险!
在身体停下来的那一刻,她陡然松了一口气,却又突地感觉一股压迫性的冷意逼近!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入目的,便是那绣着繁复花纹的墨色锦靴,还有那有龙纹蟒刺绣纹的墨袍袍角。
似曾相识的场景,再鲜明不过的人物特征,她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面前站着的是谁。
更何况,此刻还能站在她面前的,还会有谁呢?
“会了吗?”
头顶上方传来那醇厚低沉的声音,开口就突地问了这么一句。
宁玉槿初听还有些错愕,可仔细回想刚才摔下的过程,却总有哪里透着蹊跷。
当时她膝盖顿时一软,犹如雷击……
他丫的,她摔倒分明是墨敬骁故意害的!
“没会!”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起身,低头拍着自己满身灰尘,连看也不看墨敬骁一眼。
墨敬骁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影卫从天而降,快步到了他的身边。
“爷,宫里来人了,皇上宣您进宫去。”
“这么晚?”墨敬骁微微眯起凤眼。
都这么晚了还来宣他入宫,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小事。他思忖一秒,当即就对院中的几个影卫说:“你们送她回去,零一,去给我备马!”
宁玉槿本来还将头偏向一旁傲娇着,等墨敬骁说他要走的时候才惊转地回过头来。
然而那男人太过雷厉风行,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只看见那一片消失在院门外的衣角,若有若无地在她的眼里翻转。
夜色,沉淀一切。
待到墨敬骁走了之后,那些散开的影卫们便立马重新围到了宁玉槿的身边来。
见宁玉槿用冷眼瞪他们,他们不由“嘿嘿”一笑。
“三小姐别恼,当时也不是我们不想拉你。只是爷那里……”
宁玉槿将头偏向左边:“哼。”
左边有影卫冒出个头来:“三小姐,爷当初也是这么训练我们的。慕容先生说过,要想学游泳,丢在水里扑腾一下就好。要学武功,丢在一堆人里多打几架就会。如果单单是靠说的话,下回遇到这种情况,脑袋一慌,是绝对不会记得怎么做的。要学什么,还是得实际来一回才行。”
“哼。”宁玉槿将头转向右边,冷哼声小了一些。
另一个影卫从右边一步跳出说:“更何况三小姐你可能没注意到,在我们退开的同时,爷已经到了你的面前了。他以内力撑起整个气场,您只要不出太大纰漏,他都是可以确保你不受一点伤害的。像我们,训练的时候摔胳膊断腿是常事,哪有您这么好的待遇?”
宁玉槿眼波微动,没再冷哼。
她刚刚爬起的时候,还以为她是皮糙肉厚怎么摔都摔不伤呢,却着实没想到,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后面还包含着这么多含义来。
墨敬骁,好像在对她坏,却更像是为了她好。
她连忙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面蔓延开的一丝感动,仓促地甩在一边。
“三小姐……”有影卫在她身边轻声地叫她。
宁玉槿抬头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全部都用一脸眼巴巴的表情望着她,顿时后背生凉:“话说,你们几个准备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啊,我可是有人撑腰的,你们别乱来啊!”
众影卫哭笑不得。
就算是得罪了谁,他们也不可能得罪了她啊。
他们爷二十年来好不容易动一次心,他们要把人给赶跑了,慕容先生会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的!
“是这样的三小姐……”有影卫耐心地将他们无意得罪慕容玄的来龙去脉解释了清楚,顺便也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宁玉槿听完之后却一脸憋笑:“话说,不就是当时情急之下忘记带慕容先生走了嘛,你们这么怕他做什么,他难道会吃人?”
众影卫齐齐点头:比吃人还恐怖!
宁玉槿顿时对慕容玄的光辉事迹来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