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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的彼此交谈中,树飘缈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与李延志有关的话题。
在没有见到李延志的短时间里,树飘缈设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李延志会因为身体上的病太过严重的缘故,居然离开家去了边远的塞外。
一听听到这个消息,树飘缈的眼泪就像是被人忘记关上的水龙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很快就泪流满面。
树飘缈调动起自己的生命力,她的洞察力在短短三秒钟的时间迅速增强到能够看到八百里远的地方。树飘缈穷尽目力,在方圆八百里远的范围里仔细的搜索李延志的身影。
然而方圆八百里远的地方除了有很多的住处和行人之外,就是大片大片的荒地。
无论是人类聚居的地方,还是大片的荒地,都没有李延志的身影。就连一些有着护卫随从的马车都没有。
“难道,李延志已经行到了八百里之外的地方么?”树飘缈喃喃自语地说着,浓黑的眉毛不由得又皱了起来。树飘缈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生命力,从她身体最深处调动出更加强悍的洞察力“千里巡音”,希望能借此来寻找到李延志的下落。
树飘缈明明知道自己就算利用“千里巡音”查看到了李延志的下落,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然而明明知道没有什么能做的,树飘缈还是想要找到李延志,只要确定他还是好端端的,只要能够再看他一眼,树飘缈便感觉很欣慰了。
树飘缈调动起内心深处的“千里巡音”,不仅仅是需要调动起更深层次的生命力就可以了,而且还会消耗掉大量的生命力。这也就意味着,树飘缈会为了自己这个没有太多意义的举动,少活好多好多年。
只要成功的调动起“千里巡音”的洞察力,就能很轻易地看到一千五百里之内的地方。也就是说,只要调动了“千里巡音”,就能看到方圆一千五百里之内的所有地方。
苍白的额头上冒出大量的冷汗,树飘缈奋力地支撑着自己的“千里巡音”,在方圆八百里和方圆一千五百里之间的地域里,仔细地搜索着每一寸土地。
终于,在一个寒风凛冽,地面上遍布着碎石的小山岗上,树飘缈看到了李延志的踪迹。
为了尽量地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以求在尽可能不节外生枝的情况下尽可能快的到达边远的塞外,顾远之特意安排李延志坐在一个普通但很坚固的马车里。马车的四周有都有绝顶的高手互送着,顾远之则骑着一匹和陪伴顾远之多年的战马,走在最前面。
当树飘缈刚一发现那辆载着李延志的普通马车的时候,树飘缈就有一种预感,她感觉李延志一定就在那辆马车里。这样想着,坐在马车里的李延志刚好掀起马车上的窗帘,探出头往外看了看。
就是这么一眼,树飘缈的心便剧烈的跳动起来。不知道这一别,以后她树飘缈和李延志还有没有机会再重逢。
就算足够幸运,以后他们两个再次重逢了,然而那又要等到多年以后呢?
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调动生命力,本来就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更何况,树飘缈调动的还是处于她身体比价深层的足以支撑起“千里巡音”的生命力。树飘缈的这一举动,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无异于是自杀的举动。只不过她的自杀,是慢性自杀,不会立马要了她的命罢了。
树飘缈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像豆粒一样,大颗大颗地从额头上滑落下来。树飘缈的眼皮酸涩地眨动了一下,终于,李延志瘦小的身影和他掀开马车上的窗帘时,那一瞬间稚嫩的眸子里显露出的悲伤和不舍,成为树飘缈视线里的最后一点光亮。
李延志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那么悲伤和不舍,是因为自己的病情加重了的缘故呢,还是因为远离了自己的家乡的缘故,亦或是,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不舍得树飘缈的缘故呢?
树飘缈微微地喘着粗气,内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转眼间便化作了泡影。
树飘缈本来还想着自己究竟要等多少年,才能和李延志再次重逢呢?然而转念又想,自己最近的身体如此糟糕,她能不能活着等到李延志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或者说,她能不能等到活着的李延志回来,都是一个问题。
“李延志和自己,谁才是最先离开这个世界上的那一个呢?”树飘缈眼底的悲伤,就像是天上飘落的毛毛细雨一样,虽然不大,但是绵绵不绝。
第259章()
李延志被送到边远的塞外接受避世的医术高人的治疗,一去就是四年的时间。
四年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四年的时间,足以完成一分学业,足以让一个人记住一些人,记住一些事情。四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一个人忘记一些人,忘记一些事情。
在李延志离开的那段漫长的岁月里,树飘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李延志后院的大树上度过。偶尔的时候,树飘缈也会回到林中的小屋里,怀缅一下往事。
但是树飘缈每次回到林中小屋的时候,都不会停留太长的时间,其中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也不过是早上去林中小屋,晚上就回到了李延志后院的大树上。
树飘缈不知道李延志还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但是她总是尽可能地守候在李延志后院的大树上,因为她担心万一李延志哪天突然回来了以后,自己会错过和他见面的机会。
一日又一日孤寂无聊的日子,就那么在树飘缈望眼欲穿般的等待中悄然而逝。
在无限等待的漫长岁月里,树飘缈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生命力的骤变。一夜之间,树飘缈十年未变的身体和容貌,却突然间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她的身体长高了,手臂和两条腿变长了,容貌变得连她自己看上去都有些陌生。
刚刚发现自己身体和容貌有如此巨大变化的树飘缈,着实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不小的一跳。
看着自己一夜之间突然变小的衣服,摸着自己一夜之间突然边变长很多的一头白发,树飘缈就像见到鬼一样,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闷声呜呜咽咽的叫喊着,一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狂躁地在大树上上窜下跳。
树飘缈像是这样近乎癫狂的状态,一直不眠不休的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终于在第四天来临的时刻,无穷无尽地睡意就像一把匕首一样,一下子击中了筋疲力尽的树飘缈。
严重透支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树飘缈再去思考任何的问题了。
在漆黑浓重的夜色里,树飘缈倒头趴在大树的树杈上沉沉睡去。
树飘缈这一睡,就把一周里余下的四天全部用来睡觉了。等到她在四天以后崭新的一天里醒来的时候,从天而降的绵绵细雨就像是一副催醒剂一样,让神情困倦的树飘缈立刻清醒了过来。
树飘缈从大树上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在大树根部的一块空地上。大树根部的一块凹陷的地方,堆积了一滩雨水。
树飘缈低垂着头,借着水滩中的倒影,细细地打量着自己陌生新容貌,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顿时生气一股寒意。
对于自己的新容貌,身为当事人的自己反应都是如此的过激。如果李延志从边远地塞外回来以后,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会不会认不出自己来呢?
树飘缈的担心,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很快便被印证了。
树飘缈的容貌发生巨大改变的一个月以后,身体得到痊愈的李延志从边远的塞外归来了。
当时刚好树飘缈暂时离开李延志后院的那棵大树,回到林中小屋里去了。但是通过无意间调动“千里巡音”的洞察力,树飘缈无比惊讶地发现,李延志竟然已经回到了那所幽深的1宅院中来。
自从李延志离开幽深的宅院,去往边远的塞外求医之后,树飘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利用“千里巡音”的洞察力,通过遥远的距离注视李延志。尽管她无法让李延志看到自己,也无法听到李延志的声音。然而只要能远远地看上李延志一眼,确定他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树飘缈就会感觉到生活充满了希望。
长此以往,不知不觉间,树飘缈已经养成了每个一段时间,就要用“千里巡音”洞察力远远地凝望李延志的习惯。
四年多以来,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树飘缈日也盼李延志的归期,夜也盼李延志的归期。然而当李延志终于身体康复回到曾经的幽深宅院的时候,树飘缈却突然犹豫不决起来。
对于李延志的归来,树飘缈无疑是感觉到高兴的。但是自己现在是这个模样,万一李延志认不出自己来,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对于这些现实中确实存在的问题,树飘缈不得不担心。
通过长时间利用“千里巡音”洞察力对李延志的观察所得,四年多的时间没有相见,李延志除了身体长高了很多之外,样貌可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变化。
然而四年以后的树飘缈,无论是身高上还是外貌上,都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树飘缈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从最初的近乎歇斯底里的不适中缓和过来。
如果是久归的李延志看到树飘缈这个样子,他一时半会儿一定会接受不了的。尽管容貌大变后的1树飘缈,比之前的她又好看了很多。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树飘缈宁愿继续要自己以前的样子。
树飘缈不是一个喜欢刺激和冒险的人。如果一成不变的生活是充实而安逸的,那么一生一世就过一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又有何不可呢?
一时之间太多的忧虑积压在树飘缈的心头,让她找不到出口。以前的时候,树飘缈在等待李延志归来的那些漫长无聊的岁月里,尚且保证自己每天都要守在李延志后院的大树上,等待李延志的回来。
然而当李延志终于回来了之后,树飘缈却长时间地呆在林中小屋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面对李延志,该怎样面对李延志。
究竟是用自己的新面貌去间3李延志好呢,还是让李延志的记忆始终保持着四年前自己的样子好呢?
树飘缈的心,就如同树林中被狂风吹落的树叶。风一吹,无所依傍的树叶就东飘西荡地飘零着,却怎么也无法落地。
也许只有等到风平静下来以后,随风漂泊的树叶才能得到暂时6宁静吧?
第260章()
树飘缈躲在林中小屋里,不敢轻易现身去见李延志,但是也忍不住不去关注李延志。
于是树飘缈坐在林中小屋里的空地上,通过调动生命力调动起自己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躲在暗地里默默地关注着李延志的一举一动。
顾远之一行人互送着李延志回到皇宫内部的幽深宅院以后,简单地对李延志的奶娘交代了两句,就匆匆离去了。
这些年顾远之一边挂念着远在塞外求医的李延志,心里有放不下全国的百姓。一个偌大的国家,没有人管理是万万不行的。
为了国内的各项事物都能有条不紊的进行,同时又能兼顾到远在塞外的李延志,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顾远之只好不辞辛苦地国内边塞两边跑。
若不是顾远之常年在外征战,过惯了生活环境恶劣的苦日子。单单是这一趟又一趟的长途跋涉,估计他就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