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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为什么会喜欢睡在树屋里面呢?我想我喜欢睡在树屋里面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树屋里面是很寂静的,完全不用担心别人来打扰。树屋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你走进树屋之后,外面喧嚣的一切,就会完全被阻隔在树屋之外。另一方面,树屋就是一方只有一棵树大小的天地。在树屋里面,你能看到头顶上的天空,能感受到日光穿透树屋洒落进来的静谧的光线……。
“早啊”,“早”。我从树屋里面走出去,正好看到阿让在我树屋前面不远处的另一棵大树边,正一脸专注地看着风之子睡觉。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阿让的表情有些微微地尴尬,为了不让他更加的尴尬,我忍住想要小小地捉弄一下阿让的冲动,把自己伪装的云淡风轻,好像一时眼花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我昨天站着睡着以后,因为一时间忘了风之子还趴在我的肩膀上,差一点把她从我的肩膀上摔下来了,差一点儿酿成大祸。”阿让的表情凉凉的,为什么一大早就说这个呢?我默不作声,不置可否。
“阿让,能到这边来一下吗?我有些话想问你。”有一个疑问已经在我的身体里盘旋了一天一夜,我不打算再继续负荷着它了。阿让又看了风之子一样,当他确认风之子依旧在沉睡中,而且很安全的时候,才迈开步子向我走来。
我们走到我昨晚睡觉的那棵树屋的另一侧停下来,“想问什么?你问吧”,阿让的表情说不上轻松,也说不上沉重。“阿让,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我静静地看着阿让的脸,等待着。
阿让知道,他当然知道。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以阿让的聪明,就算仅仅是一个眼神,他不会不知道我眼神中的含义。
“你是要问昨天,那个女妖精在我耳边对我说了什么吗?”我惊讶于他竟然唤那个女水鬼“女妖精。”,我站在原地不动声色,阿让猜对了我的意图,我等着他继续。
“那个,那个女妖精说”,阿让假装干咳了一声,来掩饰“女妖精”三个字给自己带来的别扭,“她说,把她打伤的那个人就是你,那一地狼藉尸横遍野的惨状,也是你一手操纵的。”阿让说着些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着我,而是随便落在某个不重要的地方。他的神情,看上去就像他的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一样,飘忽不定。
“所以,你相信吗?”我心平气和地打量着阿让,用的语气一样是很平缓的。“相信。”阿让的脸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怎么可能呢?”阿让说得这几个字,是一整句话,还是两句独立完整的话。前者与后者之间表达出的意义,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没有道理的。当时惨剧发生的时候,我和你在一起,你完全没有时间,也没有动机的。”阿让陷入了一片回忆和沉思之中,“唉,没可能的,一定是那个女妖精在胡说八道。”阿让好像终于能下定决心,选择相信些什么了,这一次,他唤女水鬼为“女妖精”,自然熟练多了。
阿让终于相信,这件惨案不可能和我有关。因为惨案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和他在一起。既没有作案的时间,也没有动机。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如果惨案发生的时候,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我既有时间也有动机的话,他就会相信我是打伤了女水鬼,一手策划了一场惨剧的恶人。
第89章 第四十六滴眼泪()
“如果,那个女水鬼没有胡说呢?”我面无表情,用冷冰冰的口吻向阿让追问。“如果她没有胡说的话,那么她一定是看错了。”阿让尽量把话说得很肯定的样子。
苦思冥想以后,终于决定要相信我了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相信我呢,你对我也是有过怀疑的吧,仅仅因为一个受了伤,流着血的水鬼的话。
阿让,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曾经趴在你怀里的女水鬼的身体之所以会不断地流血,是因为她的心脏被人挖走了,你会相信我吗?
当然,也许你会说你相信,但是你是真的相信吗?一点儿也不怀疑地相信我。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你,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我吗?
瞧,我对你也是心存怀疑的。人与人之间,很难做到完全不动摇的信任吗?
距离泥河沼泽屠戮惨案发生过后的第八天,风之子脸上的伤痕已经完全痊愈。她身体上新增添的伤痕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她身上的旧伤,还需要多些时日才能完全好起来。
没有携带月亮城的灵丹妙药,光靠梦境药丸是不能完全治好风之子身上的旧伤的。她必须告诉我这些旧伤背后的故事,我才能使用情绪疗法,在梦境药丸的协助下,于不断消亡的时光里,让风之子身体上的旧伤自行愈合。
“我们去断河吧!”日出的光线很美好,我突然想去断河看看?日出的时候从这里出发,日落之前应该赶得回来。如果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可以在断河边上住一晚,翌日一早再赶回来。
这些时日,我和阿让以及风之子一直固守在距离泥河沼泽屠戮现场不远的一片树林里,就是在等古风他们回来。然而一天一天过去了,他们已经久出不归。今天我打算去断河一趟,我不认为他么会在今天回来。
不过,今天,我还是见到了他们。
“你是说要去断河吗,你确定?”阿让的表情很凝重。“当然”,如果他是问我是不是确定要去断河,答案当然是确定。说实话,我有点儿想念断河边的那棵歪歪扭扭的大树了。
距离断河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听到有声音从断河那边传过来。我们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在去断河的路上,我问阿让,为什么要风之子十万火急地找我前去泥河沼泽屠戮场(我们把不久前发生的那次惨绝人寰的尸体遍及地,称为泥河沼泽屠戮场),就算我没有及时赶到,没有帮得上忙,但是我毕竟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就凭这一点,阿让也是需要告诉我一下原因的。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在这场大屠杀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在我的再三逼问下,阿让只肯告诉我,是古风拜托自己让风之子前去找你,并且让他制造一个梦境助你快速赶来。至于原因为何,阿让也不是很清楚。阿让告诉我这些的时候,他的声音和眼神都是认真而诚恳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我和阿让已经认识了这么久,我清楚他说谎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如果他想对我撒谎而且不被我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人的心理变化,经常会从一些习惯性的不易察觉的小事情上面体现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把我叫去泥河沼泽屠戮场,并不是你的主意,而是古风的。并且在你毫不知道古风的用意情况下,你却遵照他的意思做了。是这样吗?”阿让和风之子走在前面,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注意到阿让的身体有一点点儿的迟疑。风之子疲惫不堪地趴在阿让的肩膀上,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睡着了。一路上,只有我和阿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如果她没有睡着的话,她表现地未免也太过安静了。
“你是在怀疑我吗?”阿让的声音冷冰冰的,里面没有愤怒也没有责怪,好像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怀疑他。至于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从他的口气里一点儿也听不出后续如何。
我又沉默了,我和阿让陷入了又一轮地沉默之中。那个女水鬼看到我的时候,一脸惊恐万分的表情,一直如一团厚重的乌云一般,堆积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这个时辰,她行尸走肉一样的身体,应该已经死去了吧。如果女水鬼尚且有灵魂在的话,她还是有生还的希望的。然而,她的身体已经和灵魂脱离地太久了。死去,对她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最后一棵参天古木从我们的眼前移开,整个断河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了。想不到大家都在,好不热闹。
当我和阿让,与古风、古莲、忍阿忍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古风的脸上顿时弥漫起大难临头的痛苦表情。怎么,我是魔鬼吗?为什么看到我就像看到十恶不赦的魔鬼一样呢?
“古谷姐姐,能再看见你真得是太好了。”古莲一脸天真烂漫地笑着,直接越过一脸愁云惨雾的古风,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来。“古风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再叫我古谷姐姐了吗?”我的心情糟糕透了,而且眼前的人又是我最讨厌的人,我实在做不到对她笑脸相迎。无论古莲是在玩什么花样,无论她是否记得以前就见过我,无论她的那句能“古谷姐姐,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的言外之意是什么,我都没有心情和她多费口舌。
“古风,我让你帮我转告古莲,以后不要再叫我古谷姐姐了。看来,我的话你并没有帮我转达到呢?还是古莲姑娘,记忆太不好?”我的声音里裹挟着太多与其说是对古莲的不满,不如说是对古风的不满。
古莲一脸委屈地低垂着头,不再看我,也没有一句话的反驳。
“对不起。”古风静静地看着我,嘴里一字一句竟然说出的是这三个字来。
然而,是因为什么对我说对不起呢?是因为没有帮我把话传达给古莲呢,还是因为借阿让之口把我调离断河,亦或是还有一些我所不清楚的原因呢?
第90章 第四十六滴眼泪()
黑森林里,断河桥边。日落西沉,所有的人都在。你一脸愧疚地对我说对不起,而我想听到的绝对不是这三个字……好吧,既然“对不起”三个字,你已经说出口了,那就告诉我为什么吧。
“对不起,我不能。”古风脸上大难临头的表情褪去后,深深地愧疚刻满了他年轻俊朗的一张脸。“我不懂。”,我的声音有些哀戚,我感觉自己在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有一块细小的冰凌从我的舌头上划过。坚硬而冰冷的感觉,我的舌头几乎要麻木了,这种感觉就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
我虽然和古风四目相交,但是我感觉自己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古风。他和我之间似乎隔着一层又一层厚重漆黑的夜色,我们孤零零地站在黑夜的两端,我看不见他,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我。我的视线落在黑暗的虚无里,没法逃脱也无处逃脱。
断河的水面之上,有一群群粉红色的幽灵在来来去去的游荡着。忙忙碌碌的样子,一会儿飞到断河桥的这一边,一会儿又飞到断河桥的另一边。她们不断扇动翅膀的时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种小小的声音,就像是长途跋涉中不小心掉进鞋里的一粒沙子,虽然细小,但是让人无法忍耐。
断河里面,一只只体形庞大的地域之犬,正在匆忙地洗刷着自己的身体。他们分居在断河桥的两边,形成对立的姿势。一边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彼此,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自己毛茸茸的身体上浇水。
断河里的水,不再是我离开时的清澈见底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断河桥就像一道分界岭一样,横亘在断河的中间位置。血玲珑和血凌空,以及一群眼睛里带着血红色火焰的地狱之犬,站在断河桥的一边。我和阿让、古风、风之子、血玲珑,以及另外一群地狱之犬,站在断河桥有着歪歪扭扭的大树的这一边。大群大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