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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对。
东方穆颢感觉自己像根墙头草一般，随风摇摆。
突地他脑门子一抽，“你这么说吧，我还真是想起来。上楼前，你那个王妃与他讲了好些话。声音很轻，站得远听不清楚。但是我有看到齐展面上的神情，惊诧万分。按理说，以他的气度，不太会出现这种模样。会不会是你那个王妃把真相说给他听了？”
南宫靖弘缓缓地眯起眸子，声音淡淡，“她有这个魄力。”
东方穆颢又想些事，心里头莫名地掠起些寒意，“靖弘，王妃走都走了，最后还有回过头，对着齐展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嗯。”
南宫靖弘静静地看他，“说得甚？”
东方穆颢抿一记唇，慢吞吞地说，“因为觉得奇怪，我就在心里头多抿了几遍，原话应该是：她的认为，是对的。”
“她的认为，是对的。”
南宫靖弘的眸光深了，眸底腾地耀起一片血红。好你个李倾云，你这是承认了？本王与流云的女儿，确实是你弄死的！
东方穆颢不傻，约略地也猜出答案。
沉一瞬，他轻声地劝他，“这桩事情，也不能全怪王妃。毕竟你偷偷换了她的女儿，错在前头。她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南宫靖弘冷笑，“我没换她女儿之前，她就找人劫了我那对双胞胎的女儿，至今生死不明。”
“你查清楚了？”东方穆颢问。
“只有些模糊的指向，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南宫靖弘冷哼一声，面色黑沉得像块铁板，“她那个李家绝对不简单，当时的线索就是在江南附近断掉的。这些年我思前想后，只有江南李家这个答案可以解释。”
东方穆颢冷抽一口气，“李家退去江南之后，弃政从文主攻书院。江南学子素来读书厉害，李家书院与梅家书院快要齐平了哦。”
南宫靖弘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你没见皇叔把五皇子、梅家和米家捏一块儿，投去江南了么。若不是觉察出不妙，他能出这歪招？”
东方穆颢默了，沉下心来细细琢磨，还真是让他悟出些味道，“靖弘，若李家真有问题，你这个李姓王妃”
南宫靖弘冷嗤一声，“她若真有甚猫腻，不用流芳动手，老子头一个宰了她。”
东方穆颢啧啧摇头，听这口气，他巴不得有这一日呐。
还待往下深聊几句，外头有人汇报，“尚书大人，夫人在府里头晕倒了，请您赶紧回去。”
啥？
这个可了不得，东方穆颢“蹭”地站起身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蹦哒出去了。
第441章 简直就是坑爹嘛（）
东方穆颢快马加鞭着，急吼吼地奔回尚书府。
又汗淋淋地奔入卧室，眼前的一幕让他很是惊诧，北冥慧盘腿坐在床上，眸眼瞪得老大，手指点着宝贝女儿的额角，气咻咻地说着甚？
几个意思？
脑回路一抖，手指也点向东方思琦，“是不是你，把娘亲气晕倒的？”
东方思琦委屈啊，面色苦得很，“爹，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为甚每回看到我，您都没个好脸色的？”
东方穆颢一怔，面色缓下来。
然而想想又觉得不太对，急走几步，埋怨道，“夫人，晕倒了为甚不喊个大夫过来。”
北冥慧撩他一眼，“你过来，有事情讲。”
东方穆颢愣一瞬，却也听话地走过去。
一家三口俱都坐在床上，那画风，也是有点不那么好形容的。
北冥慧是个言语利落的，一二三四五地把情况介绍了一遍，最后手掌一摊，“你说怎么办吧。”
东方穆颢懵圈了，眸子转向东方思琦，“你去过贤亲王府了？”
“嗯呐。”
东方思琦已经被北冥慧狠狠教训过了，知道自己给尚书府遭来了麻烦，眸眼老实得很，吭哧着说，
“我听到堂姐说，那虫子和之前宫里头的尸虫很像。舅舅妈有去过现场，就算最后发现是虫子做得怪，也查不到她们身上。”
“对啊，原本查不到的，但是你莫名其妙地跑过去，如果说你自己的事情倒也罢了，反正你那个皇叔舅舅知道你是甚个德性，不会多想。就算出了事情，你也可以推说南宫齐展今日出城，你触景生情所以发了疯，也能搪塞过去。但是，你居然跑去给凝玉说亲，你哪根葱哪根蒜？太后和你娘三年办不下来的事情，你跑一趟就能成？你脑子里头灌的是水么？”
东方穆颢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数落着。
东方思琦张口结舌地听着，愈听愈茫然，终于哇得哭出声来，“爹，您是我亲爹吗？您怎么可以这般说我？我也是好心啊。”
“好心办坏事，知道吗？”
简直就是坑爹嘛。
东方穆颢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事儿咋整？如果东方思琦没有去过贤亲王府，他大可以关门谢客，闷声不响地看动静。
可是宝贝女儿把事儿领进门了。
“怎么办？”他反问北冥慧。
北冥慧瞪他一眼，“我知道怎么办，能装晕把你弄回来拿主意？”
两口子互相看，俱是愁眉苦脸。
东方思琦哭了一阵，发现没人搭理她，心知这回她是闯大祸了，耷着脑袋扁着唇，一声不吭地坐着。
“你带的那个小丫鬟呢？”北冥慧突地想起这桩要紧事。
“不知道。”东方思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bug在哪里？犹豫着说，“我让她自己回来，方才没见着，可能还在路吧。”
东方穆颢却是一点就通，“皇叔舅舅主动带你来云落街的？”
“嗯呐。”
“他让你别带丫鬟？”
“是啊。”
这一下连北冥慧都懂了，哎哟我的亲皇弟，你还算手下留情，没有对外甥女动手啊。
两口子互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丫鬟知道么？”东方穆颢有气没力地问。
“不知道，我没让她跟。”东方思琦若有所悟地眨着眼，“皇叔舅舅不会难为她吧。”
第442章 爹娘都要愁死了（）
这个时候还替丫鬟着想，东方穆颢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算是养废了。放眼上京城，哪个高门大院容得下这种良善？
也不知道现在开始教，还来不来得及。
“思琦啊，今日云落街发生的事情，跟你那个皇叔舅舅干系不大，他根本没必要过来看热闹。他就是觉得你有问题，但是你是他的外甥女，他不能对你下手，只有挑你所好，将你带出府，然后审问你那个小丫鬟。”
东方思琦立时急了，“珍桃啥都不知道啊，会不会被弄死啊？”
东方穆颢叹气，“思琦，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丫鬟？”
东方思琦听得害怕，缩一缩身体，“爹，您别吓我，我怎么就自身难保啦？”
东方穆颢怪笑一声，“若你那个皇叔舅舅意识到，这是一桩会危害到王妃性命的大事，我猜他会带了小丫鬟，亲自上门的，你说爹爹该如何做？”
“如何做？”
东方思琦傻傻地问。
北冥慧气得瞪起眼，手臂扬起，在她的额头“啪”地打了一记。
“你说呢？这头是太后和凝玉，你爹能坏她们的事情？但他若是不讲实话，万一村姑王妃真出了意外，他就是帮凶，你那个皇叔舅舅能放过他？你说他应该如何做？”
东方思琦的脑子好乱，巴眨着眼睛，又要哭了。
抽噎着说，“这桩事情是我惹出来的，爹娘你们一起晕倒吧，皇叔舅舅若是来的话，就由我去见。我我要质问他，为甚骗我。”
这天真的哟，日后如何搞府斗啊，爹娘都要愁死了。
这头愁着呢，贤亲王府的书房里头，北冥辰眸光幽沉，静静地思索着。
他在做最坏的推论。
思琦应该是在平南王府里头听到或看到了甚，以她的说辞来看，应该与东方凝玉有关系。
东方凝玉？
北冥辰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一直有漏掉这个人。
三年前她有到过药谷，知道小欢的存在。之后药谷被皇后覆灭，她有在中间起作用么？
眉头缓缓皱起，“侍卫里头谁跟平南王府走得近？”
天阳眸眼一亮，眉头陡然振开，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漏过了甚？这么一问，脑回路里头齐展展地铺陈开了好些事例，串到一起可疑啊。
然而他又犹豫，吭哧着说，“平南王府与咱们王府交好，侍卫之间走得近，不当值的时候，若是在酒肆里头遇上，会相约喝酒”
北冥辰皱起眉，若有所思地看他，“天语？”
天阳心里头叹气，老老实实地答，“天语与凝玉小姐走得近。”
北冥辰眸底浮起寒光，声音里头透出些冷森，“今日他有来过主院么？”
天阳觉出些不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有进来过，在院子里头转了转。当时我正与小丫鬟套词，没留意他。后来我有看到他站在不远的地方，盯着小丫鬟看，面色不太好看。我估摸着，他有听到咱们说话的内容。”
北冥辰眸眼一抽，脑海里陡然浮出一个画面，东方思琦在王府门前逃跑时，天语就站在侧边。
所以
挑起眸，厉声道，“出去传话，以最快的速度，把天语逮回来。”
他用的是个逮字，就是给天语定了性……他就是内鬼。
第443章 有个很独特的想法（）
天阳慌张了，面色灰白，话语也说不利索，“皇叔，天天语对您忠心耿耿，您要给他机会。”
北冥辰面色黑沉，周身像是覆了一层寒冰，声音冷冽彻骨，“对我忠心，却不对王妃忠心，我要他这种侍卫作甚？”
天阳吓得缩起脖子，“是，皇叔，属下这就去办。”
他急吼吼地往外头走，心里头还抱着一线希望，把天语找回来，让他好好地把事情说清楚，也许皇叔念他辛苦这么些年，会给他一条生路。
他尚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然而，身后飘来北冥辰的声音，“他应该跑了，传令出去，让天顺领队去找，要活的，黄昏前必须逮回来。”
天阳身形僵起，稍一迟疑，“是，皇叔。”
他对北冥辰有一种盲目的信心，皇叔这般讲，天语怕是有大问题了。要赶紧逮住他，免得酿出大错。
他不知道，天语的大错已经酿成了。
那只蛊虫已经被他扔在主院的角落里，当他发现东方思琦有可能听到那场对话，折返回去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他真的跑了。
天阳一走，北冥辰立时站起身来。
白小欢不在眼皮底下，心里头空落落，他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走到外头，刘乙立时凑上来，殷勤地汇报，“皇叔，王妃在偏院。”
北冥辰狐疑地挑一挑眉，却也不多问，姿态优雅地往偏院里走。
白小欢忙着呢，最近身体里头的毒素不活跃，却不代表她不考虑消灭了丫丫的。有机会就搞些可行性研究，制些有用没用的药来试试。
制药的地方是耳房。
北冥辰轻推开门，里面的场景是他时常见到的。
沿边摆了一排小炉子，上头搁了她四处搜来的形制各异的药罐，汩汩地冒着热泡泡。
“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柔声地问，一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