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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陈泰多歇一会,因为陈泰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
高仁是在践行自己刚才总结的经验:施仁政,收人心,并给予将士适当的利益。
陈泰怔怔望着高仁的身影一会,便抹抹泪水,赶紧闭目养神。
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约半柱香功夫,雨晴了。
满山是雾,清风徐徐。
高仁叫醒陈泰,两人摸索着牵马下山,小心翼翼的。
好在雾大,山下往山上看,只能看十余丈远。
天空还有些许雨丝在飘。
看看距离山下小路不远,看到那些战马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高仁便让陈泰引路。
两人将马套在一株大树下,蓦然冲向山下溪涧大树遮阴处。马天星在岩石巨树下,正与官兵一起赌钱呢。而梁如方则在不远处,独自饮酒,似乎很苦闷。
很多士兵背靠背的,在闭目养神。别看他们是骑兵,可他们也跑了一天一夜的路啊!够累的。
这些骑兵的马,都散落在附近,或是吃草,或是避雨,或是四腿趴地、闭目养神。
高仁望着无数战马,心头一阵狂喜,暗道:这些马真好!真壮!大周若要扩展,必须要有这样的马匹。
“不好,高明义来了!”
“马将军,高明义来了!”
但是,还是有士兵发现了高仁与陈泰,便惊慌大喊。
高仁现今太有名气:一是单人独骑夺汝州(其实是有内应的);二是竖日就靠收编降兵夺宁州,并杀了霍建起两个儿子及宁州总兵朱平;三是一夜夺二城(其实没打,其中一城还是一处陷阱);三是在千军万马之中挟持了秦辉。
但是,世人以传而传,越传越奇,高仁也便成了一个传奇!民间还有好事者,将高仁说成三头六臂,脚踏风火轮的。
高仁握枪凌空翻飞,掠过前面士兵的头顶,奇快无毕的跳跃至马天星赌钱的地方。
他舞出那招高家枪法最厉害之一的“断七”:一捅、二扫、三横、四挑、五划、六敲,又反手一枪。
一捅是凌空捅向马天星咽喉,那只是虚晃一枪,不给马天星拔剑的机会。
二扫是扫向马天星四周的兵丁,杀死那些兵丁,使马天星失去了护身的屏障。
三横是用枪尖割马天星的咽喉、胸腔、腹部,逼迫马天星上蹿下跳,左闪右避,如跳梁小丑一般难看。
“啊啊啊啊……”
“叮叮当当……”
“啊啊啊啊……”
“嘶哑……嘶哑……得得得……”
有些战马因此受惊,长嘶短鸣,跑开了。
枪花飞舞,难辨虚实。
马天星周边士兵纷纷中枪而倒,不是咽喉破,便是脖子折,或是腹部烂,兵器被高仁宝枪磕的乱弹乱飞,惨叫声响成一片,血肉横溅。
马天星武功虽好,却与高仁相差太远。
高仁握枪,一招没有使完,刚使到“三横”,马天星双腿便被高仁宝枪划破,血流如注,疼得他跪倒在地上。
高仁反手一枪护身,伸手扣住了马天星的咽喉。
马天星登时露出长舌,满脸涨红,呼吸不畅,瞳孔急剧放大。高仁大吼一声:“马贼,让汝部属投降罢了。否则,高某让你横尸山野。”
说罢,又稍稍松开五指。
那边,陈泰偷袭梁如方,杀了梁如方附近扑来的兵丁,但是,梁如方武功不弱,陈泰无法擒他。
两人仍在交锋,均是刀拳相向,硬碰硬拼。
好在,高仁瞬间擒拿马天星,又一声大吼,震慑了梁如方。那梁如方见状不妙,赶紧虚晃一招,拔腿就跑。
“放下兵器,全都跪下!唔唔……”马天星颤声大喝,又剧烈咳嗽起来。
主将被擒,其他兵丁无心恋战。
有的士兵吓的随梁如方跑了。
有的士兵赶紧隐藏起来,以观情况再定。
大部分放下兵器,下跪在地。
“命令亲兵清点人数和马匹,然后,随我去颖州。”高仁又喝令马天星下令清点降兵人数和马匹数量。
马天星命悬一时,岂敢不从?
他的亲兵也是乖乖从命!
陈泰赶紧飞上羊肠小道去监督。
一盏茶功夫,马天星的百余名亲兵清点人数和马匹数量完毕,亲兵头目躬身向高仁禀报:“禀霸王,跑散了一千三百多匹战马,逃走了一千七百将士,兵器和现有人数相等。”
陈泰也回到了高仁身边。
高仁便将马天星推到陈泰怀中,低声说道:“扶着他,别让他倒下。”
陈泰默然领命,便右手握刀,左臂揽着马天星,将他抱在怀中,不让他倒下。
'2
收揽兵心()
高仁持枪,面对跪地的众将士,朗声说道:“弟兄们,听说过等贵贱、均平富的口号吗?”
马天星心头一凛,登感不妙,浑身直冒冷汗:高明义这是在迷惑众将士啊!他娘的,他如此一说,不仅老子性命难保,可能这帮弟兄也会随他走了。听说此人收编降兵特别快,特厉害!今日一见,高明义果然不是人,太他娘的神奇了!唉,都怪他娘的梁如方没良心,撇下老子不管。往后,老子在黄大人面前参死他。
一些士兵稀稀疏疏地答道:“听说过,好象是李顺说过什么?……哦……是王善说的吧?……不对……杨么好象也说过……唉,跑了一天一夜的路,忘了谁说的了?……”
虽然不是全部将士答话,声音也是杂七杂八的。
但是,高仁很满意,毕竟有人答出来了,这就好办。
往后,他实施这样的仁政,就会有将士替他宣传。
于是,高仁又说道:“弟兄们,现今,地主老财占有绝大部分的垦田,使许多农夫失去土地,被迫代人佣耕,并承受着沉重的田租和赋役剥削。而皇族呢?官差呢?豪绅呢?他们却都享有免役的特权。凭什么?大伙还不都是娘养的?还不都是人养的?凭什么?无非就是他们的祖辈曾随太祖推翻过周朝,建立过功勋,太祖赐他们先辈很多田地,然后经过历代先人的强占、霸占,一代一代的敛财,造成了他们的后人也是终生富贵。而尔等呢?凭什么当兵?不就是因为家里穷,为了混口饭吃吗?只要尔等从今日起能跟着我高明义,我保证尔等不仅一家人有饭吃,而且有田有地,全都能娶上媳妇。如何?”
说到此,高仁停顿下来,反问众将士。
士兵们登时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但是,一时无人答话。
陈泰听入迷了,仿佛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马天星也听呆了,瞠目结舌地望着高仁,竟然忘了伤痛。
“不信吗?那尔等打听一下,高某占据汝州之后,是如何对待降兵的?霍建起家里的妻妾、奴婢,高某将她们全赐给将士们为妻了。还有,高某严明军纪,汝州将士没有一人强占过城中民众的一处房、一文钱,高某还宣布免除城中民众一年赋税。凡随高某打仗的将士,家中不纳粮,不纳税赋,大周给的军晌是宋兵的两倍。霍建起拖欠的四个军晌,高某一次全发完。所以,竖日,高某率领霍建起给的降将降兵,一举就拿下了宁州,所以,高某能一夜夺两城。现在,是尔等的降将黄光任宁州知州,降将曹明任汝州知州。”高仁见状,便又提高声音,举自己占据汝州为例,来证明自己是说话算数之人。
“好!啪啪啪啪……”
“听说过,我等愿追随霸王争天下!”
“哈哈,好,往后,我等不用再在黄成才麾下受苦了。”
高仁如此一说,当真是闻者心动。
很多将士骤然拍手叫好,纷纷高喊要跟着高仁走。
因为高仁所说保证他们“有田有地、有饭吃、能娶上媳妇”这些简单的承诺打动了他们,而且,黄光确实任了宁州知州、曹明任了汝州知州。
陈泰心动感动激动,热泪盈眶,甚是佩服高仁。
而马天星的心,彻底凉了。
“好!以后,大周将士内部就互称‘爷儿’或是‘爷们’、哥们,体现不分贵贱的平等关系。咱们对官吏、豪富之家,则坚决镇压,并将田地按人口均分给将士们。弟兄们,高某都开出这么好的价钱,尔等还等什么?上山牵马啊!咱们因颖州去分田分地娶媳妇!”高仁见状,更来劲了,举起宝枪,挥动起来,并提出一到颖州,便实施“等贵贱、均平富”的仁政来。
“呼……呜……好……哈哈……”
众将士欢呼起来,蹦跳起来,纷纷跑去牵马,然后集合在一起,排列整齐。
马天星垂头丧气,耸拉着脑袋,等着脖子挨刀。
高仁抓过马天星,对其亲兵头目说道:“老兄,尔等既是马将军的亲兵,马将军的止血疗伤,就交给尔等了。请找到尔等的兵器马匹,护送马将军回庐州吧。”
“什么?你……霸王……你……放过我等?”
不仅是马天星,就连他的亲兵们都以为听错了,均是异口同声地反问。
“嗯!”高仁点了点头,又高声说道:“弟兄们,放走马天星,乃是高某为大周施仁政的具体行动体现。请相信高某,一定不会辜负尔等的期望。”
“扑通……”马天星和他的亲兵们全跪在高仁跟前,磕头谢恩,然后离去。
陈泰集合队伍,清点人数,发现又跑了些人,所剩已经不足六千骑兵了。但是,他没有吭声。
高仁朗声下令:“弟兄们,出发!到颖州娶媳妇去!”
“哈哈哈……”众将士大笑起来,随即跟着高仁上路,直奔颖州。
'4
骗过敌军()
一场大雨洗涮了炎热的臊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泥土芬芳。
高仁率部专拣小道行走,一路上,不时可见大道兵马的动静。可能,多路反王举起义旗,迫使宋国到处调兵围剿吧。
入夜时分,他们可见官道上的火把如长长的火龙,或南下,或北上,或西去,或东往。
午夜时分,高仁率部来到了颖州城外十五里许停下歇息。陈泰策马去探情况。
半柱香功夫,他就回来了,称张佑所部以“回”字形阵势,将颖州城围的水泄不通,
高仁笑道:“很好!他不分重点,均分兵马围城,这是兵家大忌。四万八千兵马围城,四处城门,每个城门外是一万二兵马。陈爱卿,你打着黄成才、马天星的旗号,领两千精骑去闯营试试,由南门突入。因为张佑没有见过你,而且他必在北门大营中军帐。庐州兵马由南往北而来,很正常。如果其哨骑或巡逻兵问你,你就答你所率乃是庐州兵马,奉黄成才总兵大人之令加盟围城,并且主动请求到最靠近颖州南门的地方安营扎寨。你这么说,等于庐州兵主动替张佑部送死啊!他们必定高兴。当然,如果张佑的兵放你过去,我随后也可以看见。如果张佑的兵不放你过去,那么,我随后也可以看见,到时,咱就发出冲锋,硬闯敌营。”
“遵命!”陈泰豪爽接令,点齐两千精骑,举着宋兵大旗和庐州之旗,策马奔腾,闯向敌营。
高仁率三千余精骑,距离半里许,跟着陈泰所部,闯向敌营。只要敌营有呐喊声响,高仁便可率部冲锋策应陈泰。
很幸运,敌军哨骑和巡逻兵相信庐州旗号,相信陈泰的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