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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趴桌站起来怒道:“怎么了怎么了!我想过好日子难道还有错啊!怎么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可理喻呢!”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李春焦急的叫唤声。
妞儿立刻停止吵架,急匆匆的跑出去。
迎着月色模糊看见李春强壮的背上,好像还背着什么人。
妞儿二话不说的跑上去,焦急的看着明月涯烧红的脸,吼道:“李二狗!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故意使坏的是吧?”
“我、我没啊!”李春简直有苦说不出,“这人在山上说是要试药,结果试来试去就试的自己发烧了,我哪有什么办法啊!”
妞儿哪会相信李春的鬼话,吼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看不下去故意使绊子!我告诉你李二狗,这辈子我都不会嫁给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妞儿!”
“哎呀,好了好了,别吵了。”妇人上前打着圆场,对汉子道:“赶紧把人给带进去。”
“哎。”汉子应了声,朝李春弯下腰,打算让人把明月涯移过来。
可在搬动的时候,明月涯就被惊醒了,汗水迷糊了他的视线,但脑子还是清晰的,臂弯勾在李春的脖子上,微微喘着气道:“把我送到我夫人身边。”
“那床榻好像比较小吧?唉,好吧好吧,别这么看着我,我现在就扶你进去,真是怕死你的小石子了。”李春悻悻然的向老大娘告罪之后,就半搀扶着明月涯进屋。
妇人便喊汉子去请大夫过来,妞儿傻站在那看着明月涯虽然狼狈却依然骄傲的背影,不自禁的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妇人张嘴想喊,被老大娘拦住摇了摇头。
她心里虽然还有些忐忑,但终究没有跟上去。
而李春,把明月涯扶进屋才看见那个在病弱中都依然占有明月涯视线的女子。
她不算是李春觉得最美的女子,却是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忘记的姑娘。
明月涯一看见他,似乎双脚都有了力气,朝柳清燕那边慢慢的走,离床榻还有三步的时候突然腿软的跪了下来。同一时刻,李春朝他伸出了手。
明月涯客气又真挚的朝李春的烂好心道谢后,便手脚并用的挪到了柳清燕的床边,用指腹描画着她的眼眉。
匆匆赶来,妞儿就看见这个场景,心尖像被什么撞击了下。
对于刚见面没多久的明月涯,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喜欢的,就像女儿家总喜欢精美的首饰以及绫罗绸缎,她总是想,以明月涯这样家境的公子,必定也能让她这样粗鄙村里的丫头过上那样的好日子。
这样的梦想,贯穿了妞儿的整个人生。
她想要过好日子,想要有个疼爱自己的夫婿,想要吃穿不愁不用自己下田锄地,这样的想法,难道就那么见不得人,那么的不容于世吗?
妞儿无法理解。
大夫也在这时候背着药箱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趴在床边受凉的明月涯,气得指着他鼻子大骂,同时张罗着人把他放到床上。
明月涯挡下来扶他的手,“我想在这里。”
“这床榻太小了,不能挤两个人,你伤重未愈,又因为多日疲劳造成如今的体质虚弱,感染风寒,一个弄不好可是会高烧不退的,那个时候谁来照顾你这个已经快不行的夫人?”
“就是因为我可能会在下一秒无法痊愈,所以这一秒才想陪在我夫人身边。”明月涯两手撑着床榻边上,缓慢的将自己侧躺在柳清燕身边,薄唇落在她微冷的额间,“她出事的时候我没有在旁陪伴,悔恨至极,所以发誓再不离她半步。”
大夫叹了声气,“真没见过你这般不配合的病人。”
明月涯懒洋洋的笑了笑,其实今日他也不是故意弄成这样,只不过一想到柳清燕受伤的原因,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亦或者,是他内心深处对柳清燕死亡的天数已经越来越清楚。
大夫给明月涯诊了脉,嘱咐他好好休养,便开药走人了。
老大娘也出去给他抓药,明月涯连忙道了几声谢,老大娘只是慈祥笑看明月涯,叮嘱他好好休息,还说:“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应该好好的活下去。”
明月涯置若罔闻。
老大娘喟叹声就领着妇人他们出去了。
李春也因为天色已晚,想要离开,又看见旁边不动的妮儿,上前扯了扯她袖子。
妞儿二话不说就把人给甩开,道:“你的夫人,好像快死了。”今天她得了娘亲吩咐给柳清燕擦身体的时候,发现她的体温一降再降,呼吸也变得轻不可闻,可见她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
本来,在毒入五脏六腑之时,便是药石枉然。
若不是有明月涯在其中周旋,说不定柳清燕早已死了。
这些日子,不过是偷来的。
明月涯是大夫,又常常抱着柳清燕,自然清楚,所以今日才搞成这样。
许久,妞儿沉声问出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若她死了,你是否会将其安葬,然后重新回到你原先的地方,爱上他人。”
明月涯本不想回答,但思及其家人对他的恩惠,才开口道:“我会将其安葬,然后我会睡在她的冰棺之中,与她一同在寒天冰雪中了其一生。”
“若你活着,总能遇到更好的。”比如她!
明月涯却阖眼状似睡着了。
李春看不下去道:“妞儿,有你这么咒别人的夫人死吗?!”
妞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明月涯的背,想着他会不会如初时见到那边儒雅坦然,想着他会不会转头对她笑如旭阳,想着他会不会有一点点的看见她。
而她却眼睁睁的看着明月涯那如墨青丝,一点一点的变成寒冷的雪白。
第46章潇洒一生()
妞儿的粉拳渐渐捏紧。
李春终究看不下去,上前想把妞儿拉走,妞儿死活不动,语带哏咽道:“可以告诉我吗?”
她这么执着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不过是想知道她到底差在哪里?
是她的家室还是她这个人?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她能改变的!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语言都变得苍白了。”明月涯像是丢掉了所有的力气,转过头,那如墨的头发已被染得雪白,承托那张俊秀无双的脸添了几分艳丽。
“妞儿!出去吧,真是的,求你了!”李春用足力气的把妞儿一步三回头的拖了出去。
一到外面,妞儿再也忍不住的甩开他的手,怒红了双眼骂道:“李二狗!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妞儿,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知道吗!”
“我想要过好日子难道有错吗!”
李春像第一次听见妞儿如此直白的话,脸色铁青。
妞儿也后悔了,但她还是梗着脖子道:“怎么了?”
“如果你是想嫁给里面的公子的话,那你还是被想了,那公子说了,后天就会去极寒之地。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怎么可能再让你过好日子?”
“不可能。”妞儿慌张的走到桌子边,两手绞紧,“他的夫人已经撑不住了,还去极寒之地干嘛?”
“如果他的夫人死了,他会选择躺在她的冰棺之中了却一生,这样的男人,你觉得你有可能插入他们之间吗?”
李春觉得妞儿都快魔障了,心里难受,见妞儿一声不吭也说不下去,径自走了。
徒留妞儿一人呆呆望着那垂帘。
烛光似从缝隙中挤出来,困难又显得痛苦的在夹缝中生存。
犹如她这个一开始就没有希望的心思。
其实,若不是看明月涯衣着华丽,丰神俊朗,她是万万不会好心的将人给收留在屋里还好生伺候着。
明月涯那么聪明,肯定是知道的,虽然对妞儿这样的想法感到不愉快,但想到妞儿到底是救了柳清燕的人,因此也额外宽容。
如今,柳清燕的情况越来越差,明月涯已经没了心思跟妞儿继续打太极,干脆避而不见的等待后天出海的船只。
于是第二天,无论老大娘说什么,明月涯都不肯离开柳清燕半步,在床榻上进食喝药,然后便抱着她熟睡。
老大娘劝说几次,见没有效果,也就随他去了。
期间妞儿想要找明月涯,却被妇人给拦住了,好说歹说的才熄灭看明月涯的心思。
这一天,倒是让明月涯能够安静的倚着柳清燕休息一天。
隔天,明月涯便准备出发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收拾行礼。
等到汉子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帮柳清燕穿戴整齐,放到背上拿大娘给他准备好的绳子捆在他腰上,摸了摸结实的程度,又有点担心会勒痛柳清燕,又请汉子准备些棉花塞在被捆的地方。
妇人也掀帘子进来,看了两人询问道:“好了吗?船已经在那等着了。”
“好了。”明月涯托起柳清燕走到妇人面前,将腰上青龙白斩玉佩放到妇人手中。
妇人诧异了下,连忙推辞。
明月涯又推回去,“内子与在下多日叨扰,一点小小心意,并不值很多银子,还希望夫人能够收下。
妇人见明月涯态度坚决,踌躇了会儿才面色为难道:“好吧。”
明月涯又朝汉子递了把镂刻镶金绿宝石匕首,“此等粗鄙之物,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这、这”
明月涯截断他的话,“这么多日,真是劳烦夫人和大哥了,在下和内子,在此拜别。”作楫行礼,穿过呆滞的两人走到外面又跟老大娘和李春各送了东西之后,才走到岸边准备离开。
村里突然敲响铜锣,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边跑边喊道:“有大批官兵进村啦!有大批官兵进村啦!”
明月涯眉头微皱。
李春连忙把船往河里推进去点,冲船家道:“船家,赶紧走吧!”
“李春,恐怕那些人会来者不善,我这有提炼出来的药粉,服下后说不定能为你们村子留下几个嫡亲血脉。”明月涯把个绿瓷瓶塞进他怀里,“好生收好,我们后会有期。”
李春愣了下,手里握紧瓶子,嘴巴张张还未说些什么。
‘蹬蹬’焦躁的马蹄由远至近。
村里所有人都紧闭门窗,李春也赶紧跑回了自己家,想到明月涯的嘱咐,他率先给他娘吃了点药粉,然后将娘藏好后,马上跑去了妞儿他们家。
但到半路,他就看见一个如同藏在火焰之中的男人站在那,他的脚边跪着抱头痛哭的妞儿和妇人,汉子已被制服了,老大娘则被抓在另外个头上罩着斗篷的男人手中。
李春赶紧躲在屋的茅草堆后面。
妞儿害怕的小腿都绷紧,颤声道:“我、我们、都已经告诉你了,为什么你还放过我们?”
“为什么我要放过你们?”席沐歌冷冷一笑,手指朝汉子脖颈轻轻划过,指尖离开的同时,头颅立刻跌落下来,死不瞑目的盯着妞儿她们。
“啊啊啊啊!”妞儿惨叫的抱着妇人拼命的往后退,不想沾到鞋尖半点。
老大娘则是直接昏了过去。
席沐歌舔过带血指尖,邪佞嗜血的双眼扫向那年过半百的老妇,两手似是轻抚老大娘的膝盖和手肘,却听见咔嚓一声,四肢皆断。
“阿婆!”
“婆婆!”妇人反之更加抱紧妞儿,哭喊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