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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温柔而微暖,令她惴惴不安的心奇迹般地沉静下来。
“你一向最识大体,今天这是怎么了?”玄寂离坐于榻上,将她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轩了轩眉,口气略透了严厉。
窦涟漪立于他的跟前,垂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讷讷半天,却难以启齿。
如果将妹妹用巫术陷害自己的事捅出去,只怕妹妹难逃惩罚,她虽然恨妹妹完全无视亲情,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却仍然存有维护之心。
“怎么不说话,嗯?”
玄寂离探究地看向她,女人纠结的样子令他心中一疼,声线不自觉地柔了一些。
“皇上,可不可以让婳姒离开皇宫?臣妾好怕……”她咬了咬唇,轻轻地道出心中的担心:“臣妾好怕皇上见了妹妹忘了姐姐。”
男人蓦地将她拥入怀中,唇轻擦过她的耳际,叹息若喃:“傻瓜,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寂离的心中永远只爱着四儿呢。”
如兰的气息,醉人的语气,令她的心荡了数荡,在他设下的温柔陷阱里挣扎又挣扎,终于费劲地将心中的质问嚷了出来。
“四儿不信,是谁方才为了妹妹要摘了臣子的乌纱的?”眼前蓦然现出妹妹那会儿得意万分的表情,玫瑰花瓣一样娇艳的唇顿然不高兴地嘟了起来。
原来是为这个。
玄寂离恍然大悟,不觉摇摇头,抬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你呀,真是不像个做姐姐的,连妹妹的醋也吃,还吃的这么没来由。”
“怎么没来由了?皇上如今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多,方才宁可得罪满朝文武,也不舍得撵她走,您可别说对她毫无感情。”郁闷啊,窦涟漪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醋海扬波,一缕缕的酸气止不住地往外冒,心中又难过又伤心。
玄寂离紧了紧她,却没有作声。
沉默,让人窒息。
莫非,他是默认了?窦涟漪的心一直往下沉,难过得透不过气来。
“朕的童年是在读不完的书和无休无止的争斗中渡过的,你无法想象一个十岁的孩子背负起天下的重任,还得防备四面八方的明箭暗器,真的没有一天轻松过的日子。”良久,如流水一样舒缓的声音再度响起,微微伤感令人唏嘘。
她抬起眸,手指温凉地抚过他的脸颊,好想抚平他淡淡的忧伤。
“我懂。”她的童年也了无趣味,他的伤她怎么会不明白。
玄寂离安慰似的抚了抚她的背,眼底勾起一抹孩子气的笑意:“婳姒这孩子调皮、贪玩,让朕体味到了童年的乐趣,如果一定要定义她在朕心中的位置,玩伴?或是开心果?但也仅此而已。”
“寂离,四儿再不会逼你了。”他拥有无上的权利,却欢欣于小小的一点乐趣,这认知令她的心一阵阵发酸,也一阵阵发软。
他低下头,盯着她溪水一样清澈的眸子,一想起她昨晚挺着大肚子在皇宫中偷偷奔走,心中便发疼,他多么希望她能永远保持初来皇宫时的至情至性啊。
“四儿,后宫像一个巨大的泥潭,朕真的不希望你被污染得失去了最初的本色。朕将飞雪送给你,就是希望给你营造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你明白吗?”
“臣妾明白。”男人太聪明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看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尽在他的掌握,这一句,已有告诫之意。
玄寂离的脸色缓和下来,温凉的指轻柔地抚过她的眼周:“昨晚折腾了大半宿,看你眼圈都青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她听话地闭上眼,伏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安然睡去。
闹得沸沸扬扬的巫术风波随着皇后娘娘的身体好转终告平息。
这天,因皇后娘娘病重而中断的晨昏定醒制度又恢复了,后宫妃嫔们一大早齐聚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意外地,皇上居然也在。
众妃嫔齐齐给皇上与皇后行礼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万福金安。”
“众爱妃平身。”只见玄寂离慵魅地虚抬了手,大家谢过恩,起身各就各位,分坐两旁。
杜婉莹最是性情活泼,一俟坐下,盯着男人绝美的容颜娇笑一声:“皇上今儿个怎么有兴致参加臣妾们的活动。”
“朕想你们了啊。”他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的一声,却令一众女人的心房为之颤了一颤。
窦涟漪幽怨地瞄了他一眼,要不要这么撩拨大家的神经啊,不期与他的视线相遇,唇微微撇了撇,含蓄地表达了不满。
“臣妾还以为皇上不记得臣妾了呢,皇上,您看看臣妾是不是黑了,或是瘦了许多?”杜婉莹那日被窦涟漪一吓,这些日子天天担心自己容颜失色,皇上越怕不肯眷顾。
玄寂离今儿个心情似乎不错,“哪里,婉妃容颜靓丽依旧,朕也知道婉妃这段时间辛苦了,等会让御膳房特别为你做一盅金丝血燕燕窝羹,好好补补。”
“谢皇上垂怜。”金丝血燕燕窝可是极难得的珍品,又是皇上亲赐,这份荣耀自是不比寻常,杜婉莹激动得起身叩谢君恩。
月碧落笑着别过脸:“皇上,本宫病重期间,众位姐妹都受累了,婉妃倒也罢了,俪妃尚有身孕还得操持后宫,实在令本宫过意不去。”
“皇后所言极是,朕也觉得当初让俪妃协理后宫不妥,即日起,俪妃不必管了,安心养胎便是。”
玄寂离话音一落,窦涟漪起身,朗声谢恩:“臣妾谢皇上体恤。”
“快坐下,别拘礼了,小心动了胎气。”玄寂离急忙一声,关心则甚,不知酸涩了多少人的心肠。
月碧落将一抹嫉恨隐藏在温婉的笑容后,静等着皇上发话,将打理后宫的事宜重新交还到自己手上。
杜婉莹有些失落,还没过足瘾呢,就得还回去了。
“皇后娘娘身子尚未大好,不宜劳心劳力,这管理后宫的事还得请婉妃与慧嫔多多操心了。”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震。
月碧落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发声,到底忍住了。
杜婉莹起初也不敢置信,及至回过神来,忙再次起身,与随之而起的夏若桐一起表达了对皇上信任的谢意,以及尽职尽责管理好后宫的决心。
“皇后乃一国之母,德行身仪俱当为万众之典范,如今病体初愈,朕觉得还是将养为宜,皇后,对朕的安排你没意见吧?”
皇帝看向皇后的眼神充满了关心,众人无不感念皇上爱护皇后之心。
只有月碧落读出了另一层意思,这是将自己搁置一边以示惩戒吗?
“谢皇上关怀,臣妾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有意见。”心下骇然,面上却未露一丝异样,言辞更是无比感激着他的关爱之情。
玄寂离忽然很厌烦这样的虚情假意,抽回视线,便站了起来:“你们聊吧,朕还有事。”一边说,一边在后妃的恭送声中大步离开。
皇帝走后,月碧落勉强支撑了一会,便以身体不适结束了朝会。
一回到内庭,她再也忍不住地一拍桌子:“哪里出错了?为什么皇上有意冷落于本宫?”虽然自己从未获宠,但皇帝该给的名分地位权利一样不少,今儿个,皇上此举分明含了警告之意。
“主子,也许是您多心了,皇上可能是真的关心您的身子,俪妃不是也被夺了管理之责吗?”玲珑递上茶,小心地安慰道。
那能一样吗,窦涟漪从来不在这个上面用心,何况,皇上看她的眼神,那才叫关心关怀关爱,哪像盯着自己,表面的关心下分明是透心的凉意。
“梅香不会供出本宫了吧?”话一出口,她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在男人面前苦心经营的大度贤德之名将一朝尽毁。
不会,不会的。
月碧落不愿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会不会,如果梅香招了,皇上怎么可能隐忍不发,主子您别自乱阵脚。”玲珑只觉得周遭寒气逼人,连声否定。
如果梅香真招了,皇上又隐忍不发,会是因为什么呢?
“听说皇上前儿个还赏了月大人呢,如果梅香招出娘娘您,皇上生气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善待月大人?”高成适时发出声音,这种时候,出声有可能招来祸端,可是不出声又会被视作无用。
好吧,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何况,有太后在,有月家在,即便皇上知道了,只怕也不会动自己分毫的,这样一想,月碧落将大半个心放了回去,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夺回后宫大权。
第202章国宴来使()
当今天下五国林立,玄月居于正中,国力也最强,其东临陈国,南接赵国,北攘北越,此三国国力薄弱不足为患,独西边的西凉国地广兵强,与玄月皇朝两强相持,自古纷争不断。
两年前,皇上御驾亲征大胜而归后,按照当初的协定,西凉国每年须会向玄月皇朝进贡朝拜。
今次,西凉使臣如约带着丰厚的贡品来到金陵,为显大邦礼仪,皇上玄寂离决定举行国宴招待来使。
三日后,宜春园国宴厅座无虚席,皇上与皇后居中而坐,底下宾主分坐左右而边。
左边由俪妃窦涟漪、广陵王月惊枫夫妇及御史萧大人组成;右边则是来使一方,领队的乃西凉国第一王爷、战功卓著的慕容明日。
宾主坐定,玄月皇帝亲自致辞欢迎远到而来的朋友,接着西凉来使慕容明日呈上纳贡礼单,并带着本国皇帝的敬意。
只是那慕容明日身形八尺,阔面虬髯,看上去十分的威武,说是进贡,神态却十分的倨傲,并不像心悦臣服之人。
听说上次一战,此人因故未能出战,对本国战败一直耿耿于怀,时常豪言:若本王在,定不输给玄月,也就难怪他态度如此不恭了。
玄寂离始终声色不动,将天子威仪与大国风范表现得可圈可点。
接下来是双方引荐环节,当介绍到月王夫妇时,慕容明日只冲着月王点头算是致礼:“久仰王爷的贤名,今日一见果然无愧于天下第一美男与天下第一贤王的美誉。”
“慕容王爷谬赞了,听说王爷乃西凉第一悍将,吾皇前次御驾亲征得胜回朝,一直以未与王爷交手为憾,还说若有机会愿再披征袍,小王倒是希望两国世代友好,永不再兵戎相见,王爷以为呢?”
月惊枫淡笑间,既提醒对方败军之将不必言勇,又好言劝诫双方和平共处,以利国民。
“月王爷说的是,嘿嘿,本王听闻月王妃乃本国第一舞姬,可是她?”欧阳明日扬手一指旁边的明雪鸢,轻慢之态溢于言表。
萧大人不悦道:“月王妃岂是尔等可轻慢的?”
“哼,她是你们的王妃不假,但在本王的眼里不过是西凉一介舞女罢了,噢,原来本国的舞女在贵国那么尊贵,嘎嘎,本王若是早知道,今次应该多带几名来。”欧阳明日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言语间已有侮辱国本之意。
上至皇帝,下至王爷几人俱都变了脸,却又无从答复。
“慕容王爷有礼了。”独明雪鸢面不改色,恬淡如旧:“王爷又何必呈口齿之勇,若故国西凉真的强大,明氏也不会有今天,不是吗?”
一番话直戳得得慕容明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吭哧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