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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直戳得得慕容明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吭哧了半天,终于一拍大腿,退回坐位上。
“俗话说宝剑赠英雄,是以来之前,吾皇特意让在下将此剑赠送给皇上,还请笑纳。”坐中站起一人,双手呈上一只精美的剑盒。
“李莲成。”玄寂离淡扫了一眼旁边站立之人。
李莲成接到旨意,立即上前接过来,不想剑盒太沉,竟差点失手落地,他咬牙才稳住了身形,打开剑盒,一柄绣迹斑斑的铁剑映入眼帘,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玄寂离的脸再次呈现不悦之色。
“慕容王爷,你这是何意?”萧大人更是愤而指责。
慕容明日大摇大摆地复起身上前,弹了弹镶满宝石与夜明珠的剑盒,嘎嘎作笑:“好盒呀,三十六颗红蓝绿宝石与十颗夜明珠镶嵌而成,可谓价值连城。”
一只豪华至极的剑盒里躺着一柄绣迹斑斑的剑,真是绝妙的讽刺。
窦涟漪也猜出了对方此举,意在讥笑玄月外强中干,遂微微一笑道:“李公公,拿过来让本宫瞧瞧。”
李莲成当即托着珠光宝气的剑盒呈送到她面前。
窦涟漪暗暗提了一口气,这才抓着那把锈剑,另一只手指弹了弹,锈剑发出暗哑无华的一声,然而,剑却是把名剑,只是年代有些久远了。
“好剑,只是之前未遇名主,生生给埋没了。”
此话一出,那慕容明日如何听不出她话中的贬损之意,脸色不由一沉,挑衅道:“本王倒想看看它如何重放光彩。”
“剑耀山河。”
女人明明是淡泊的一声,却仿佛气吞万里,手腕一抖,但见锈剑发出如耀的光芒,铿鸣着飞了出去,以无比的气势与动人的姿态直插进厚重的石墙里,剑柄犹颤了几颤。
一室屏气凝声,满屋目炫神迷。
啪啪啪……
良久,有人一下一下地击节而喝。
“俪妃娘娘好身手,没想到玄月皇朝的女子也这般厉害,皇帝陛下,小王心悦臣服。”慕容明日起身,直到此时,终于肯心甘情愿地曲膝行礼。
玄寂离自然知道其中的奥妙,必是飞雪暗中所为,但窦涟漪能在如此情势下想出此计,足见其聪明才智过人,不禁赞赏地看了女人一眼。
然后才大度地一挥手,冲着来使轻描淡写道:“这算什么,王爷若是多住些日子,朕一定让王爷‘惊喜连连’,罢了,坐下吧。”
一时间觥踌交错,宾主尽欢。
席间,更有西凉国敬献的美貌舞伎歌舞助兴。
窦涟漪视线不经意一转,看见妹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萧大人身边,并执了酒壶频频为喝得正欢的萧大人倒酒。
奇怪。
以妹妹的性子,应该对萧大人恨之入骨才对,如今执酒侍奉,其中必定有鬼,这么想着,窦涟漪便悄悄地留意起妹妹的动向。
萧大人痛饮数杯过后,窦婳姒左右瞄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自己,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自然,手中的酒壶也随身带了下去。
“五儿,跟在二小姐后面,设法将她手中的酒壶拿到手。”她小声吩咐一声,五儿领命而去。
等她若无其事地将注意力转回场上,萧大人不知怎地离了座位,上前搂着一名歌舞伎动手动脚,双眼通红,口里污言秽语:“美人,来,抱一个。”
吓得那名舞女尖叫着逃避。
“萧大人,你喝多了,来人,将萧大人拉下去好好醒醒酒。”国事活动上出此丑行,置国家体面与尊严不顾,玄寂离也淡定不下去了,气得大喝一声。
月惊枫则皱起了英眉,又有一丝迷惑,以他对萧大人的了解,刚直不阿且作风正派,断不至于做出如此有损国格与个人名声的事来啊?
“哈哈哈,看来我们西凉的舞女果然厉害,是个男人都为之倾倒,照本王看来,之前出了一个王妃,这次止不定再来个御史夫人。”慕容明日大笑若狂,说出的话更是难听之极。
玄寂离脸上再也挂不住了,拂袖而去,一场国宴不欢而散。
至于萧大人,酒醒后羞愧至极,自觉无颜再见圣上还有昔日同僚,当即自请辞官不做,玄寂离怒其不尊,焉有不准之理。
而窦涟漪从五儿口中得知,窦婳姒离席后,半路上被玲珑堵住了,随后两人一起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完了,妹妹窦婳姒肯定被皇后娘娘抓了个正着,她一听,当时便心中咯噔一下,同时脊背一阵阵发凉。
还有,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月碧落马上会来找自己。
事实正如她所料,没过一会,中宫的小宫人便过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请俪妃立即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窦涟漪二话没说,即刻坐上软轿来到中宫。
“俪妃娘娘来得倒是快,坐吧。”月碧落葱白一样的手指一搭一搭地轻叩着银质小酒壶,笑着招呼一声。
窦涟漪行完礼,依命坐下。
“皇后娘娘召见,臣妾怎敢怠慢。”进门的时候,她一眼便看见了那只银酒壶,只能不动声色地等待皇后出招,自己再见招拆招。
月碧落蓦然停止了指间轻叩,漫启朱唇道:“这银壶俪妃可觉得眼熟?”
“宫宴常用器皿,自是眼熟,怎么,皇后莫非想请臣妾共饮一杯?很抱歉,臣妾有孕在身,不能陪饮,还请娘娘莫怪。”既然月碧落打哑迷,她也不必着急点破,跟着打太极便是,看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果然,月碧落按捺不住了,眸光阴冷地投射过来:“这银壶是从令妹手上截获的,俪妃是个聪明人,应该有所联想吧。”
萧大人当众出丑之事当真是妹妹窦婳姒所害。
窦涟漪低下头,暗自叹息一声,顺势将眼底的又急又怒隐了去,复抬起眸的时候,已然镇静如常:“臣妾不懂娘娘的意思,还请明示。”
哼,装傻。
月碧落不想兜圈子了:“这只银壶里的酒被人下了迷药,然后又被人亲手倒给萧大人喝下,至于是谁,本宫觉得没必要再说了吧。”
“难不成是……臣妾的妹妹?”她故作惊讶一问,继尔不敢置信地:“不可能,姒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碧落唇边塞绽开一丝阴毒至极的冷笑:“俪妃,你别跟本宫演戏了,窦婳姒已经招认了,不容你替她遮遮掩掩。”
第203章庆元十四年()
“既然她招认了,娘娘应该找她才是,如今叫臣妾来,不知意下如何?”此时,窦涟漪的脑海中不停地分析着各种可能性,面上却极力保持着镇定自若,以防乱了方寸被对方击溃。
月碧落抚了抚袖口大朵的富贵牡丹,对她的从容既佩服也反感至极,她就不信以窦涟漪的性子,会不念姐妹之情,当下不急不徐道:“既然俪妃是这种态度,看来是本宫多事了,原不该多此一举找了你来相商,也罢,本宫还是直接去找皇上谈吧。”
话说到这份上,她再不可能装佯了。
“皇后娘娘有什么条件直接开吧,臣妾洗耳恭听。”窦涟漪心中那叫一个恨,恨妹妹不懂事,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还得自己替她收拾残局。
月碧落满意地笑了笑。
“早这样痛快不就对了。”她讽刺一声,接着便直接开出了条件:“本宫要安氏的揭发信还有林太医的口供。”
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一日掌握在贱人的手中,便一日不得安生,弄得她日夜寝食难安。
“成交。”
窦涟漪没有一丝犹豫地痛快答应了,因为她没得选,妹妹再无情,她也没法不义。
“痛快。”
月碧落唇边绽开一丝得意的笑容,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又道:“除此,本宫还想请俪妃帮个忙,在皇上面前替本宫要回后宫管理权,至于如何个要法,俪妃聪慧过人,应该不难想出一个好的理由。”
说到最后,女人唇边的笑意扩大,带着令人切齿的志得意满。
“臣妾买一还得送一,皇后娘娘不去做买卖真是浪费了。”窦涟漪反讽一声,不过事到如今,明摆着被对方敲骨榨髓,却也不得不答应:“如果皇后娘娘没旁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行礼告辞。
“去吧,记得将本宫要的东西送过来,另外,本宫等你的好消息。”月碧落懒懒地一挥手,今日起,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她的心情难得地愉悦极了。
窦涟漪心情极差地来到怡心殿,这个时候皇上还没下朝,值守的小太监自是知道她有不传而入的特权,是以只恭敬地问安,却不加任何阻拦。
她径直走了进去,院子里树木枝繁叶茂,不知名的鸟儿蹲在树干上欢快地鸣叫,蝴蝶翩翩起舞,好一副初夏美景图。
“看你往哪跑。”一个俏丽的小丫头正在张网捕蝶。
粉色宫装极衬女孩的肤色,双环垂髻,左右各戴一只金银钗朵,在宫中,一个丫头能穿金戴银是极罕见的,足见此女在宫女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姒儿,你进来一下。”
窦涟漪喊了一声,自顾进了东偏殿,吩咐秀珠在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
过了好一会,窦婳妃才不情不愿地进来了,草草行了一礼,面现不耐烦道:“俪妃娘娘有何见教?”
“窦婳姒,你也太不知轻重了,这后宫争斗也就罢了,你竟敢陷害朝臣忠良,你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一想到萧大人含冤莫白黯然辞官,而她不得不包纰罪魁祸首,她的良心怎么也无法安稳。
对面的人却满不在乎,甚至是不以为然。
“俪妃娘娘,瞧您的脸色奴婢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他活该,谁让他叫皇上撵我走的,谁令本小姐不爽,本小姐必让他加倍不痛快。”
窦涟漪气得七窍生烟,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她绝对不会容情,不然终会怡害无穷,为什么,偏偏会是自己的妹妹呢。
“窦婳姒,你给本宫听好了,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帮你,如果再闯下大祸,别说做姐姐的不肯替你周全。”
不等她话音落地,窦婳姒嚷了起来:“谁让你帮了?我能留在皇宫全是靠自己,当然,还有皇后娘娘的帮衬,至于你,除了千方百计撵我走又帮过我什么?姐姐,不对,是俪妃娘娘,奴婢过去不需要您的照拂,以后也不需要,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走好。”
“好好好。”窦涟漪气得连道了数声好,“既如此,你好自为之,本宫言尽如此。”
随着她怒而离去,一对亲姐妹算是缘尽。
这场交易以月碧落稳赚不赔而告终,既拿到了令自己吃不香睡不稳的东西,也如愿夺回了管理权。
至于窦涟漪是如何在皇上面前提的,她懒得过问,还趁机让人四处放风,说是俪妃在皇上面前狠狠告了婉妃一状,所以皇上才将后宫管理权重新交到皇后娘娘手上的。
如此一来,婉妃越发恨俪妃恨得牙根发痒,听说在背后天天指槡骂槐,见了面便怒目相向,弄得窦涟漪见了杜婉莹不得不绕道走。
月碧落在一旁怡然自得,这后宫越不太平,她的后位才愈加稳固。
庆元十四年正月二十六日,窦涟漪涎下皇子,太后与皇上大喜,玄寂离更诏告天下举国同庆,即日起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