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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给他下药竟有半年之久,这样一来,还要他活命么?
“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你退下吧,朕要跟皇后说说话。”他看向皇后,眸子里的情绪像是初识她那样。
宁贵妃万般不愿,可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好由宫女搀扶着走出了养心殿。
皇后端坐在下方,目不斜视,还是经由赵公公提醒了一遍才起身到榻前来。
动作轻轻坐在床沿边,感觉就像多年前在床边服侍生病的皇上一样,那时候,她也是温婉的。
“朕听闻,你在坤宁宫内修建了佛堂?”他望着床幔问道。
皇后嘴角一扯,自嘲的笑起来:“是啊,臣妾打算在青灯古佛旁,洗净一身污秽,免得总让有心人惦记着,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无视她的话里有话,皇上只回了一句:“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怒气,亦没有怨气。
紧接着是无尽的沉默,在殿内尤为沉重。
呆的久了,不禁觉得厌烦,皇后正要打算告退的时候,皇上嘀咕了一句:“你告诉告诉朕,慧妃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是什么样子的?”
又是慧妃!
而这一次,皇后没有生气,语气也很平静,目光中有些恍惚:“慧妃说,下一世一定不要来在帝王家,她只想要寻常的一生。”
不知不觉的,皇上竟然红了眼眶,忽又掩面而泣,哭的就想个小孩子。
第174章 链儿()
?这一哭,殿内的人都慌了,同时也束手无策。
他们哪里见过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哭的如此稀里哗啦?再说他的身份还是一国之主?沈歌之前从未见过皇上,没想到今日撞上了这样的场面,观察着殿内各人的脸色,都慌慌张张的,唯有皇后一脸平静无波澜。
她站在床榻前,就像在观赏一场戏剧。
“朕没用,想要保护的人……怎么也保护不了,包括链儿,包括慧妃……”他声音哽咽,赵公公等人听在心里极其不好受。
链儿……
链儿!
这个名字就如同是被尘封在井盖下见不得光的枯草,皇后的指甲已经嵌入肉里也没有察觉,只有微微摇晃的耳坠子暗示了她的隐忍。
链儿是她的第一个儿子,当初为了生下他,三天三夜的分娩之痛,让她在鬼门关走了好几回。
奈何上苍捉弄人,链儿在五岁那年染了天花,不幸身亡。
那是她心中永远的同痛,旁人无法言说的痛!她的链儿无辜惨死,皇上却还在慧妃的诞辰上大肆饮酒作乐!该叫她如何忍受?
当她抱着链儿在慧妃宫外求情的时候,眼泪几经流干,而宫内的丝竹声声就像是催命音符,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
皇上想起往日之事,也是极其悔恨。
“朕……将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到头来自己确是孤苦伶仃。”
皇后赫然大吼道:“不!你的一辈子全在女人怀里度过的,从前的慧妃,如果不是她,我的链儿会惨死吗?还有湘妃,娴妃……个个都是嘴强的主儿。要是臣妾那时没有醒悟,恐怕疆儿也会栽在她们手中吧?”
“晴儿……”皇上轻喃她的乳名,一时间,皇后有些恍惚,“你所谓的醒悟,就是拿她们抵命么?”
殿内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沈歌也心惊了一下,皇上竟毫不避讳在众人面前说起这些事,想来……
“那又如何?臣妾永远不会像从前的慧妃,现在的宁贵妃一样,做你的贤后贤妃!”她怒目圆睁,皇上已经惹怒她了。
“呼……”皇上长吁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眼里仍有星星点点的晶莹在闪烁。
后来这场闹剧,以皇后破门而出告终。
在回坤宁宫的路上,没有人敢吭声。沈歌一路都在思量刚才的对话,皇后因为爱子身亡而降罪给皇上,迁怒于慧妃,于是对这两人心怀怨恨。但皇上终究是皇上,于他而言,只是丧失了一个儿子,对皇后而言却是亲骨肉。
皇后不能拿皇上怎么样,只好把全部过错怪给慧妃。沈歌脑里灵光一现,慧妃早年亡故,会不会与皇后有关?
她猜想,是有的。
宫里人都知道,皇上和皇后关系不好,可这关系不好的根源在哪里?如果单单凭链儿的惨死就让两人离间,有些不太可能,毕竟是皇上有错在先,哪有女子不爱自己孩子的?那么……皇后身上就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两两对碰,才生出了间隙。
第175章 砒石粉()
?说起来,皇后也是个可怜人。
前面就是坤宁宫,沈歌一个抬头稍不注意看见了旁边树林里的人影,她眼睛一转,忽然拉着阿紫的衣角小声道:“哎哟,我肚子疼,我先去那边净房,你先跟皇后娘娘回宫吧。”
不由得阿紫做反应,她已经小跑离开了队伍。
假意往净房的方向走了两步,待皇后一行人进了坤宁宫后,沈歌这才蹑手蹑脚前往小树林。
人影背对着自己,沈歌大步上前,将他拦腰围住,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娇糯糯道:“相公。”
时问青失笑,摸了摸她的小脸蛋问:“刚才去了哪里?我在坤宁宫外等了许久也没见着有人出来。”
沈歌道:“跟着皇后娘娘去了趟养心殿,我见到了皇上,他看起来病的很重。”
一说起皇上的病情,时问青心情低落很多,接着他想起什么问:“上次你叫我查的那团细粉是从哪里来的?”
“是在跟我一起办事的阿紫房里搜出来的,怎么了?”
“阿紫?”时问青紧皱眉头,疑云不止,他从怀里掏出用手绢包裹的细粉,“这个东西,叫做砒石粉。换句话说,砒石就是砒霜的前身,带有剧毒。”
沈歌捂住嘴大惊:“是毒药?”
“是的,是毒药。这个东西暂时由我保管,我怕你误沾了此物。奇怪,阿紫怎么会有砒石?这种剧毒之物,宫里是不会进购的。”
沈歌也觉得好奇,阿紫将此物藏在枕头底下,晚上睡觉都枕着,怕是极其看重。
“阿紫是贴身侍奉皇后的宫女?”时问青问,沈歌点头,他明了。
阿紫是皇后的得力助手,只要是事关皇后的事情,大大小小她都必定会插手。用另一种说话,阿紫就是为皇后办事的人。
而这砒石粉,必定不会是皇后亲自使用,毒药一般都用来对付自己的敌人。
“你在想什么?”沈歌实在不知道阿紫私藏砒石粉有何用途,见时问青沉默不语,心里着实好奇。
时问青一手搭在她肩上,放缓了声音:“那个叫阿紫的,你替我多留意下。我猜想,砒石粉是皇后用来对付敌人的手段。”
皇后的敌人?皇后的敌人不就是众妃嫔么?宫里如今风头正盛的只有一个宁贵妃,难不成皇后是要对付宁贵妃?
除了今日的碰撞,平日里也没见过她们俩有怎样的交集,沈歌有些怀疑。
“阿紫估计已经察觉到我动了她的砒石粉,这几日来都对我不冷不热的,我怕她在皇后面前胡说些什么就……”
时问青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惜,手抚过她的如墨青丝,安慰道:“歌儿你放心,我跟沈立打过招呼,叫他派人多留意你的去向。随着皇上大病,皇子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我会想办法将你弄出宫的。”
沈歌小叹一声,默允了此事。
再回到坤宁宫时,已经是夜幕将至。
阿紫照例陪伴在皇后娘娘身边,沈歌去的时候,被皇后遣了出来,她望望天空,灰蒙的云朵增添了几丝压抑。
第176章 还真是她?()
?————
断断续续十日过去了,皇上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养心殿的药味也愈渐浓厚。
失银案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可是皇上却对二皇子刘瑜开恩了,免了他的禁闭。
刘疆难得安静许多,或许是上次皇后娘娘将他指责一顿后长了教训,后面也没有找过时问青。
三位年长的皇子中,最轻松自在好过的要数三皇子刘勤了。
闲暇之际,要么就云妃宫中逗逗祺儿,要么去养心殿服侍皇上,再者,就是一个人在寝宫中念书。大家都觉得三皇子是个世俗之人,世俗到什么地步?身在帝王家,却对皇位不管不顾,任由哥哥们争权斗利也毫不干涉。宫里人都道,三皇子日后会归隐山林做个闲散的王爷。
当然,这只是等皇上百年之后的猜想罢了,实际上并非刘勤真正的心思。
恐怕宫中众人,能读懂他心思的人,寥寥无几。
时问青拜托了沈立的,经过好几日的寻寻查查,终于在这一天,找到了那颗白玉耳坠的出处。
据宁兴宫一个宫女说,看那耳坠的样式,应该是当年的慧妃之物。
时问青有些怀疑,“慧妃亡故于十年前,你怎么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东西,莫不是在骗我们?”
那宫女抖抖缩缩,看起来是个胆小的人,面对沈立和时问青两位大人的询问,已经吓得不行,哪里还敢欺骗他们?
她接过那只白玉耳坠,翻过面来指着后面的镶珍珠的边缘一个划痕说道:“时大人,沈统领你们看,这后面有一个划痕,正是当年慧妃娘娘要求奴婢们故意划的。当时这种类型的白玉耳坠别说在皇宫,就是在整个京城也是很出名的,宫里妃嫔众多,难免会碰到重样的,慧妃娘娘怕与人撞了相同的东西分辨不出来,所以才叫奴婢们故意划的刻痕。”
白玉耳坠已经被清洗的很干净,时问青早就注意到刻痕,当时还以为是在地上不小心划的,没想到竟是这样?
他与沈立对视一眼后,接着问道:“你不是宁兴宫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已故慧妃的事情?”
宫女垂着眉眼:“实不相瞒,奴婢早前是慧妃宫里的宫女,只是在慧妃娘娘染了恶疾以后,皇后便擅作主张将我们遣往各个宫殿当差了。”
“所以你就被分到了宁兴宫?”沈立心里有了数,摆摆手遣退了她:“好了,你退下吧。切记,今日之事,万不可对别人说起。”
前前后后,服侍过两位主子,想必那位宫女也是不笨,当下诚恳答应后便隐身退去。
白玉耳坠在日光下褶褶生光,既然这是慧妃的东西,那么,当年被囚禁在密道里的人就是慧妃么?
时问青眼睛骤瞪大,他知道了!密道石壁上的那些刻字,那些皇上,救命和力儿之类的字眼,呵呵,哪是什么力儿?分明就是刘勤的名字,是勤儿!
果真是慧妃!
“当年慧妃是染上了恶疾不治身亡的,她的东西以及刻字,怎么会出现在密道里?”沈立问。
时问青大胆猜想道:“如果那时候,慧妃娘娘并没有真正不治身亡呢?”
第177章 真相()
?如果?沈立不明白他的话,当年慧妃染上恶疾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事情,并没有真正不治身亡?难道说她假死?
“听那宫女也说了,慧妃患疾之时,身边全是皇后的人在照看,她自己的忠仆却一个也没有。你想想,慧妃受尽皇上宠爱,皇后自是不喜。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皇后会如何做?”时问青实在无法用简单的思路来思考这个问题,在密道里囚禁一个女子,已然是在意想之外。
“按照你的推测,皇后明着宣告宫中说自己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