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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稳稳接住,却有人近乎紧张的低唤:
“红杏!你怎么了?”
她愣了愣,看了看洛玄那一刻黯然的神情,她下意识要挣脱这陌生而熟悉的温暖?
这声音如此熟悉,百里雁却不愿在洛玄面前表露她的身不由己,暴露她的狼狈。
她强撑着起身,齐湛却突然低问:
“赫连皇子这是要回去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力道如此虚弱,齐湛不解,蹙眉。
他目光一转,似乎在那盲眼舞女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那金发如此耀眼,如何不吸引目光?
她支撑起身子,努力不去看洛玄黑如锅底的脸色,却看了看突然出现的齐湛,又看了看他的目光所看之处?
险险冻结了一身血液!
他惊疑一声,却眼前一黑!
她急忙下意识伸手去遮住他的眼
比起他的高挺,她似乎还是矮了一截,于是这样艰难的动作,如同扑入他的怀中?
他惊疑一声尚未出口,她却紧紧捂住不敢松手,齐湛不太习惯红杏突然亲昵的动作,开口调笑:
“红杏,那两个舞娘我怎么没见过?”
她一边努力的向那边使眼色,一边抽出心思来回答他的问题,听她轻笑:
“人家弄华阁来招募舞娘,怎么能让人家空手而归?自然是我给人家物色的。”
齐湛不置可否的‘唔’了一声,却听百里雁调笑
“怎么?湛王看上了?那红杏献给湛王好了,如何?”
她仰首的角度,似乎在送上芳唇,洛玄的脸色愈发阴沉。
为这一刻眼前一幕如此刺眼,而兀自不满?
齐湛不答,她却一声低笑,已经曼声唤道:
“莎琳娜,你别急着走,今天和湛王”
话音未落,百里雁的心跳也像是要将她震碎!
她在等齐湛拒绝,然而箭在弦上,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夏侯旋也抿紧唇有些紧张局促。
这一刻她的呼喊是不是意味着计划有变?
莎琳娜紧握夏侯旋的手已经微微颤抖,她在紧张,害怕暴露了身份?连累了夏侯旋。
夏侯旋却看了看百里雁努力踮起而微微颤抖的脚尖,拧眉不语。
赫连嘉也似乎看出了此刻局势,兀自紧握双拳?脑子飞转,试图思考计策。
齐湛却笑一声,轻轻抬手,目不能视,却依旧稳准的抵住了她的樱唇,意味深长道: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
她轻轻唔了一声,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轻柔的拉下她的手,洛玄这一刻却被完全忽略——
所有视线聚焦于她,这人这景,似乎都成了他们二人间苍白的布景。
齐湛柔声道:
“怎么受伤了?”
他轻轻拉下她的手,珍重的捧在掌心,轻轻掀开她的一角纱袖。
洛玄豁然变了脸色!
看了看她覆满纱布的手,紧握了双拳!
怎么会?
昨晚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短短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受了伤?
齐湛却已经紧张的拉过她,低低俯首在她耳边。
那姿态如此亲昵,然而眼下如此关节,百里雁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任他如此接近?
齐湛却并不越矩,只在她耳边轻柔耳语道:
“我听说你遇袭了,怎么回事?”
她抿唇不答,却轻轻推开他,似乎不满。
也因紧张带了点点颤抖,她反问,语声有些尖利: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前线?!擅离职守什么罪!你不比我清楚??”
她兀自故作姿态的看向战长青,做一个噤声的手势,表示不要告诉别人齐湛回来的事情,关切神色如假包换。
那边却趁着这个空档,启程的队伍已经紧张有序的准备就绪,夏侯旋放心不下百里雁,不肯立刻就走,却被金发舞娘连拖带拽塞进了马车?
那动作如此利落,哪像瞎子。
齐湛一心都在百里雁身上,又哪有心思注意——
他只是微微含笑,看这一刻她似乎因他而紧张的神色,兴致勃勃
心里,三分暖意,七分温柔。
红杏担心他擅离职守,被降罪?
她不答,他也只是含笑,轻轻问:
“红杏,头发怎么回事?”
他轻轻解开她随意束起的发,长发披散倾泻下来,落了满手,语声带着销魂蚀骨的轻柔:
“簪子呢?”
她似乎愣了愣,疑惑的看向他。
他却自他怀中看到了紫光微闪的一角,轻轻抽出,金色玉兰栩栩如生,紫玉珠玉熠熠生辉美的不可方物。
他没注意她紧紧盯着他的手指,脸色越发苍白,转而下意识看向同样一脸惊愕的洛玄——
她的发已经被齐湛轻轻理顺,握在掌心?
那大掌可以握刀握枪,也可以握住她的顺滑长发。
齐湛将她微微往怀里拢了拢,手指灵巧的在她发上盘弄——
第170章 原来飞来秋雁错()
百里雁和洛玄不过一个对视的空当,齐湛已经为她束好了发髻。
她的长发半散,几缕被细雨润湿,半披散在身前,半滑落于玲珑腰背之上,那紫玉由上而下由深而浅,几颗轻轻缀在她耳畔,熠熠生辉。
她的口脂似乎微微剥落,是方才齐湛轻轻一抵,粘在指尖?
他似乎也忘了注意她有些苍白有些呆愣的神色,看了看自己的指端,一抹殷红娇艳,却凸显她的苍白——
百里雁有些失神,这一刻内心如此苍凉,夏侯旋隔着车帘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她意识模糊时也如此紧握的发簪,竟然,竟然
不是洛玄送的?
洛玄也白了脸色,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被别人拢在怀中,那珠玉生辉金光璀璨华丽,轻轻盘住了她的长发,也兀自紧拧了洛玄的心!
齐湛看了看整装待发的车队,轻轻挥手,赫连嘉也对他挥手告别示意,他眼中却有一丝莫名的复杂?
不由多看了赫连嘉两眼。
那眉眼间,竟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然而此时此刻,齐湛没心思去过多注意。
身后,却有娇俏语声豁然响起:
“玄哥哥,玄、哥、哥”
娇俏轻快的身影,自院里一蹦一跳迈步而出?
赫连朦执伞踱步,一边看了看马车启动正要离去赫连嘉,轻轻挥手示意离别,又一蹦一跳迈着轻快的步伐跳到了洛玄身侧,轻轻转了一圈?
发顶,一支紫玉簪子朴素而内敛的华艳,顶端一只飞雁精致如此,栩栩如生展翅欲飞,鬼斧神工。
却看赫连朦笑得开心,声音清脆如同银铃作响
“玄哥哥,你看你送我的发簪,我戴上了!好不好看?”
洛玄豁然白了脸色!看向那一刻百里雁蓦然侧首,流露出的惊愕的神情,似乎一颗心直坠万丈深渊!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脑子‘嗡’的一声,心里在仓皇焦急的问!一团乱麻,可是
哪有人答?
见了赫连朦,齐湛似乎也愣仲片刻,只是轻笑:
“赫连公主何时来此?有失远迎。”
赫连朦也并不奇怪,也只是笑,笑意里有三分意味深长:
“湛王客气了我来找玄哥哥,正好小嘉有事,临时换了我来出使。”
齐湛兀自寒暄,却不放开百里雁有些颤抖而冰凉的手。
她的脸色一刹那连胭脂也掩盖不住的苍白,近乎茫然的被齐湛拉到了屋檐之下,遮住了风雨,却也下意识忘了抖去一身淋漓的水雾。
洛玄也是惊愕,这一刻的事情似乎向着不可掌控的方向发展,而他人在局中,此刻为何如此痴茫?
他看了看她的紫玉发簪华光璀璨,这一刻那光却映衬她苍白的脸色,突兀的刺入了他的眼帘。
茫然间,赫连朦轻唤
“玄哥哥,玄哥哥?你的衣裳我洗好了!”
她邀功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臂,含笑道:
“昨晚是我不小心啦这次可是我亲自洗的,怎么样,有诚意吧现在来取吗?”
齐湛似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早已别过眼光不看这边的红杏,也轻笑。
他不在乎那边的插曲,却低头询问她的意思:
“今天是你的生辰,昨夜受了惊,带你去散散,想不想去哪玩玩?”
她似乎也有些惊愕,语声低低,也有些虚弱,下意识轻问:
“你怎么知道”
她的生日
她从未说过。
他挑了挑眉,含笑:
“想知道你的生日,有心,不难。”
马车渐渐驶离,洛玄隔着车帘,不由想着方才那一刻她死灰般掩饰不住苍白的脸色,看百里雁背对了所有视线,如同封闭了整个世界?
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
战长青欲言又止,赫连嘉蹙眉复杂,看洛玄满心的落寞?
这一刻,无人能暖。
昨夜,房里是谁对酒欢歌,是谁深情相拥?
当着她的面,他怎么敢,怎么能???
那一刻若不是莎琳娜紧紧拉住他,夏侯旋一改往昔的沉稳冷静,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她意识昏迷也不忘低唤他的名字,他在做什么?!
她不在的时候,受伤的时候,脆弱的时候,濒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莎琳娜说的轻描淡写,他怎么猜不到!
她说:
如果不是我无意路过,也许你今天就见不到她了。
她说:
你看她还喊着别人的名字你的小雁儿早就飞了。
听她说:
患难见真情啊,等她醒了我可要好好警告警告她抓住自己的,可别勾着别人的魂了啊
是谁说,是谁说?
那一刻鬼门关濒死挣扎,他无论如何都拉不回她的神思!
竟然眼睁睁看着她呼吸渐渐虚弱而无能为力——
抓不到,留不住?
反而是莎琳娜笑骂一句:
“你要是死了,也许你家那位明天就另结新欢了,你舍得?你舍得?”
她舍不得,竟也当真靠这一口气撑了下来。
她为他用情至深,洛玄凭何弃如敝履?
他夏侯旋有心珍重也无能为力,即使用心陪伴,也不如他一言欢笑?
如今她一个人,如何面对这局势诡谲风云变幻。
这一刻,那冷雨如此寒凉,是否她的心
也如此寒凉?
“想知道你的生日,有心,不难。”
齐湛的声音不大不小。
似是有心,似是无意?
齐湛临走前,若有若无看了洛玄一眼?
那语声似乎带着无尽的嘲讽,也带着炫耀的得意。
或许只是错觉,或许不是,他无心探讨。
眼睁睁看他和她背影成双早已不见了踪影,战长青早已冷哼一声,看向洛玄,眼中是难言的愤恨。
而她离去的背影如此寂寥,似乎刹那间她的身子如此单薄,步伐虚浮近乎脚不沾地?
那人也是一身华贵紫衣,镶嵌华贵金边,与她大氅下露出的衣角也如此契合,如出一辙?
脑子里,场景不断回荡。
她险险摔下一跤,齐湛将她稳稳托住——
他似乎低呼一声,却贴近她耳畔小声道:
“红杏,你到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