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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风,带了晚冬沁骨的寒。
红杏一身宫装端正,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肘弯,乖巧婉娈。
齐湛有些失神
因了这相处日久从未有过如此亲近,竟乎也是奢望?
这一刻齐湛也在想,竟然仅仅是牵个手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几个月连个姑娘都搞定不了,那这几个月他究竟在做什么?
她却在想,这次的计划风险极大,而其中风险,要如何言说?
其实她好怕
如今已经又是新的一年,按说她和洛玄的婚礼日子也早该过了,而他在干嘛?
本就是为了牵制朝中势力政治联姻指腹为婚,如今因了她的失约,有没有造成什么巨大变故?
比如
另娶?
心中惶惶,她不敢想了。
身侧齐湛低语道:
“即使进了宫我也可以为你撑腰,不要勉强自己,红杏。”
而她却是笑。
有人抢着要为她撑腰,而她却满脑子想那本该为她撑腰的男盆友在干什么?
这相思病
诶害得不轻。
她在后花园站定,齐湛还有事要处理,据说前朝来了贵客他得去接待,因此匆匆离去。
这一刻她不想去面对那繁华那拘泥,她想呼吸最后一刻空气中的自由。
所以,齐湛让她留在这里玩玩,自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进来。
然而还没安静半刻
“这位姑娘,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吗?”
她轻轻回首,月色下姿容无双,然而见了开口之人,百里雁只低低冷笑一声——
为何在哪,都能遇见这样的人。
色眯眯眼光在她回过身那一刻蓦然发亮。
心里鄙夷的同时,红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她只是轻轻颔首道:
“见过大人。”
那人上前一步欲将姑娘扶起?
手却探向了不该探的地方。
百里雁眼中冷淡,轻轻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我在等人,不知道大人可认识?”
那人肥头大耳,只低低银笑一声:
“不知道美人儿在等谁?”
那手已经快触及她的脖颈,她躲也不躲。
“一个妖艳贱货呢”
“哦?哪个贱货?”
齐湛黑了脸色,缓步出来:
“不知道本王担不担得起这一声贱货?”
“嘿,哪个臭小子”
那人不经意回首,一脸不爽,却在刹那间变成了惊愕?张口结舌道:
“湛湛王殿下?!?!”
她却早已绕开那人,站到了齐湛面前,耀武扬威阴阳怪气道:
“哎呀你怎么现在才来?”
齐湛:
贱货这妮子背后就这么骂他的?
那人愕然间仓皇逃跑,他却不恼,只能无奈的低头看她:
“怎么不躲?”
百里雁笑了笑:
“我看见你来了,”她抬手扭了扭发丝,似乎也有满意之色,赞一声:“这腰撑得不错。”
齐湛低头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只是叹息一声,终究发问道:
“红杏”
“嗯?”
“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去哪里
齐湛没有言明,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她抬头,看向他,不语。
“他的禁制我给你想想办法,这老狐狸打得什么算盘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如何又能再牵扯上你?红杏红杏我知道我对你不起,或者,我们能不能”
“不能,”
她却早已背过身去,语气神情皆是淡淡的落寞与怅然,低低开口间,却满是无奈:
“齐湛,你无须顾虑太多,这次的事不怪你,或者说我选择同意,也不是全为了你。”
她轻叹息一声:
“我素来不喜欢谈论感情,或者,你的要求,我永远也没办法答应。”
齐湛得到答案,欲言又止,她依旧不愿进殿,他也无可奈何。
手中的披风为她搭上,心想自己出来的还算是时候,好歹没让她在他眼皮底下被人欺负。
百里雁捏紧了披风衣领,男子样式的披风质地华贵足以证明身份,不至于再招来古怪的人,齐湛也是有心。
而他事务繁忙终究离去,告诉她没事可以去后庭休息。
百里雁应下,却只能默默叹息。
何时入场如何开口他早已为她安排妥当,她只用照着话本子演戏就是,而此刻,当真能如此相安无事?
这一个人将在他国渡过陌生的年节,他,又在干什么呢?
与此同时,相距不远的金銮殿内。
洛玄在应酬,没完没了的应酬,他唇角含着公式化的笑容,身后却有人的身影如此熟悉——
大臣们记得,进城以来似乎没见过这人?
洛玄只说:
“你们记错了,他明明一直都在。”
有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肯定道:
哦可能是洛王殿下的暗卫,暗卫
我等真是机智。
不知道洛玄如果知道他们那么机智会不会想把所有暗卫都清点一次!
别人混进来了都不知道!至不至于这么蠢!
他心里有些许酸气,自己都不明所以,然而是他亲口证明夏侯旋是他的人,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是很不想承认!
夏侯旋自然是扮成洛玄的样子混进来的,名单上,自然没有这一号人。
见到正主洛玄夏侯旋当然要换面具,也难怪有人没见过。
而此时。
赫连嘉,战长青,轩辕酌,五国齐聚,所代表的,将是对此事的重视。
对慎国战乱的重视。
却没人知道——
原本,这件事或许应该再晚一点曝光,年限也将被拉得很长很长。
因谁提前扯出了引线,加速了一切的进程?间接加快了历史的翻滚!
历史上少有一场战争能在三年之内结束!
届时,也将翻开新的篇章。
华灯溢彩舞美歌欢,远远大殿正中,也有台下一群轻纱缓裙的女子亭亭而立?端庄淡雅。
却有一双眼,于悄悄中,细细打望。
排座如此安排,或许也是情理之中。
齐戾高居首位,皇后紧坐其侧,慎国本国皇子和四国皇子分别坐于两侧首位,夏侯旋恭敬站在洛玄身后,看来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暗卫。
而他神情只是淡淡,舞蹈再美,他并无兴趣。
眼底有淡淡厌倦,也被这华丽的宴景而遮掩覆盖——
覆盖的,是重重的心事,或将永无吐诉之机。
哪里有人在意?
或许有,或许没有,却只有他知道,这样一个位置,来得有多寂寞。
却眼看辉煌大殿觥筹交错,含笑嫣嫣。
心里潜藏与按捺的杀机,无人能懂。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洛玄觉得自己定力见长,竟然能耐着性子与齐湛谈笑自如,或者也艰难的忍住用眼光寻找她的身影内心的期待与惶恐,无人能知。
如今她在哪里?
她的身子怎么样了?
洛玄明知问齐湛是最快的捷径,然而他怎么可能问!
却没注意齐湛的眼光,恍若不经意的看了看恭恭敬敬站在洛玄身后的夏侯旋?又擅自别开了眼光。
远远对面——
齐飞毫不在意这边情况如何,只是看了看后厅门外的方向。
他看着齐湛把她指向后庭,如果她实在不想出现,可以先去那里休息休息。
大殿上,公良策则看向齐飞,眼光古怪。
能听见他低低询问手下:
“那女子呢。”
“方才有人见着他们进来,想必”
“去找,给我看住她,别想耍什么花样。”
“是。”
属下领命踏出厅门,挥挥手,便有人悄然跟上——
公良策则低头看了看衣袖之下,轻轻动了动手指,有细碎银铃声响。
是百里雁熟悉的铃声,牵扯心神。
宴会风波诡谲,风云将起。
吹落红杏一盏,千瓣琉璃。
第122章 一人一花一世界()
后庭安宁。
有人在悄悄逼近,百里雁却在怅然出神,浑然不觉。
更不知一场交锋因她而起,发生在此时金銮大殿上。
有人希望她达到的目的,也有人不希望这个目的达成,有人想看她扭转乾坤,也有人希望她销声匿迹。
复杂交织中,一切尽无言。
此时她也有些茫然
这条路,一个人,要怎么走?
她下意识希望他在身边,又因他的身份不想将他牵连过甚,此时又或许还在欺骗自己
洛玄呢?婚礼呢?一定
洛玄不会真的以为她死了吧,虽然她塑造的假象如此完美,可是,可是
百里雁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惶然叫做什么,这是多少年来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然而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不愿猜忌洛玄对她的真心。
他会等她吧
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个冷血独断的百里雁早已被深深埋没,是何人唤出一腔柔情?将她变成一个也懂得贪恋与依存的普通女子。
前世杀戮血腥纠纠葛葛似乎也随着时间的远去而淡忘,她满心满眼只有他的身影,或许从此以后,也将再看不见其他。
命运的轮盘悄然转动,不因为谁的踟蹰与茫然而停驻不前——
悄悄搅动的缆索,却是谁系在心上的绳结?
一点一点拉紧,一点一点绷直,或者在多久的以后,也会‘吧嗒’一声,悄然断裂。
无从可知。
无数事件正在同步的发生,厅里与厅外的人不知道彼此的距离能有如此接近,各自在不安彷徨中伪装着自己,今夜发生的事注定将要牵动历史的格局,或者此时影响尚不能发挥其中含义,却有学者研究已久贸然发现,这一场宴会所代表的意义或者也非同寻常——
红杏公主自此崭露头角,四两拨千斤以一人之力扭转了慎国头顶的乾坤!其中或许有内幕也或许有内情,历史素来道出真实,却道不出不为人知的其中秘辛。
一场宴会,各自戴着谁的面具?
烛光轻晃,各自模糊了谁的倒影。
百鬼夜行,盛装华丽的宴席上各自享受最后的欢宴,又将在多久以后销声匿迹?
历史素来是最汹涌的洪流。
携手了时间,席卷了销烟,其中也或许抹去了一切原本就不该存在的痕迹。
史诗素来由胜者谱写,其后的辛酸血泪何人能尝?
其中的假笑试探,何人能知?
丝竹悦耳鸣音不绝,芊芊舞美踩动世界。
这腐朽这不堪,一双素手执子,谁来揭破乾坤?
阳光普照下的血腥道路,将由纤细足尖步步踏过,自此,踏上命运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欢歌笑语,或也将抹去,没有人能看见——
那茫茫前路上,一人身影浅浅。
又或许至始至终,只是一人。
直到尽头才恍然悔悟,是不是太晚?
不晚,若有心弥补,一切——
都不会太晚。
这条路,谁踏上就不能回头,是谁一路高歌而卧不顾人间多愁?
一场赌局一场心结,将要如何翻篇?
人间游戏的罗盘上,是谁在冷冷注视?或者也带着期盼与泪光,就此磨灭。
第123章 眉心一朵朱砂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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