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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正在合计厉德福的事:“你现在是厉叔公司里的股东了?”
“借了点钱给他周转,你要是跟我叫这个真,那我明天就通知他折成股份给我。赶紧下来吃饭,在你楼底下呢。”
说饿也是真饿了,方案也做了个差不多,安溪跟程一飞说好了门口见,揣了张卡就下楼。出了电梯,就看见程一飞挨着门口的小喷泉站着,大叔的五官轮廓分明,还是很帅气的。
程一飞见了她就抱怨:“上次来都没事,今天这门口非说不让停车等人,让我停到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去,是把我当专车司机了吧?你说说,有我这么帅的专车司机么?”
安溪听见他贫,心情立刻就放松了一些:“肯定没有,你这么帅的司机,得加钱,一般人坐不起。”
刚走出几步,迎面看见陆中泽一手插在口袋里走过来。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装没看见,安溪随口打了个招呼,没想到程一飞反倒停下了,跟安溪说:“你等我一下啊,我跟他说一句话。”
他把陆中泽叫出去几步远,隔着附近店铺里的广告音乐声,说话的内容刚好就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了:“哥们儿,朱丽叶玫瑰招你惹你了?”
陆中泽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不说话。
程一飞可不是他这种斯文人,脾气上来的时候,特别有攻击性,手肘直接朝他肋下一顶:“给老母亲送盆绿植,亏你想得出来,你倒是说话呀。”
陆中泽平日里也不是白健身的,也用胳膊一挡,两个人都用上了点力气,只是朦胧夜色里看不出来,他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各凭本事,你怪谁?”
程一飞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过来了,绷不住龇牙咧嘴地一笑:“呵,这还真没看出来,够下功夫的,都埋伏到身边来了。各凭本事是吧,行,那就试试。”
两个人走回安溪面前的时候,神色都有点不自然,安溪在他们脸上扫过来、扫过去,心里觉得大概是程一飞又跟陆中泽提那三百万的事了。
程一飞大喇喇地开口:“赶紧走吧,我订了家松露,去试试怎么样。”
安溪正要跟陆中泽道个别,听见他冷淡而平静地说:“九点半开会。”嗯,现在是九点二十五。
陆中泽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抬脚就上了电梯,安溪转头对程一飞说:“对不住啊亿哥,老板发话了,这工作我还想干呢。要不改天,我请你。”说完就跟着追了上去,留下程一飞在原地低声骂了一句。
大楼走廊里已经熄了一半的灯,安溪走进陆中泽的办公室:“就……我们俩么?”
陆中泽眼皮都不抬:“俩人不能开会么?”
“能,”被人催账心情不好,安溪可以理解,“方案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有一些内容还在润色,先给你看一下吧。”
陆中泽并不看方案:“厉德福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给你……”话刚说到这,安溪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的名字,正是厉德福。
看见安溪瞪圆了眼睛,陆中泽解释了一句:“有爱跳舞的阿姨,发了消息给我。”临走之前,他对那些阿姨们说,他要替师父采购原材料去,留了个临时的当地号码,时不时地有阿姨发消息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接起来,厉德福显得特别着急,就在最近几天,当地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说厉德福的汤药有问题,有人连续使用过后,出现了肾衰竭的症状。
这种消息,其实稍微想想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是真的,除非他没用那些药泡脚,而是直接冲水喝下去了。
厉德福也派人调查过了,是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用免费赠送的汤药泡了几天之后,因为肾衰竭住院了。可是那位老大爷原本就是多年的糖尿病患者,造成肾衰竭的主要原因,还是他的糖尿病。
可是坏就坏在,当地有家专登不靠谱花边新闻的小报纸,把这件事当新鲜事给说了一说。在大部分人眼里,报纸还是一种比较严肃的媒体,出现在报纸上的消息,那肯定是真的了。
坏消息总比好消息传播得快,厉德福的门店刚刚有点起色,一下子又变得冷冷清清了。还有一部分花钱买了药材包的人,直接上门要求退款。
“厉叔,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安排机票过去,事情总有澄清的办法。”安溪嘴上这么安慰,心里其实还没什么好计划,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厉德福的动作,已经引起了那个合作方的注意,可能就是他,在给厉德福搞破坏。
做公关的人总说,信息时代的公关难做,就好比有个在学校当老师的妈妈,干了点什么坏事,人还没到家呢,告状的消息就已经全小区都知道了。可是这会儿安溪却觉得,没有互联网的公关,那才真正难做,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澄清,解释一个大家根本不认识的老大爷,为什么会在泡脚之后肾衰竭。
安溪低着头在手机上刷机票信息的时候,陆中泽开口问:“有计划了?”
“刚才其实还没有,”安溪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一下,“不过就在刚刚,我忽然觉得,你看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个个都脾气古怪。老中医就该脾气臭一点,才更符合大众的心理预期。有个想法,应该可以试一下,就看厉叔舍得不舍得把自己豁出去了。”
第59章 谣言粉碎机()
如果是大公司碰上这种产品质量问题,通常做法是,不管原因在哪,先向消费者表示诚恳的歉意,然后尽快调查责任方,给出补救方案。但是安溪觉得,这条路不适合厉德福。
虽然她并不愿意用外在的东西来评价人,可是很多时候,大众的惯性思路就是这样的。厉德福最大的问题,就是他那口奇怪的口音,让他无论说什么严肃的事,都会显得有点搞笑。
她选了周末最早的一班飞机,直奔厉德福在海滨的别墅,向厉德福详细解释自己的思路。
简单说,就是让厉德福以三个月为限,定时在店门口配方子,要是有人能挑出确确实实的错来,当场奖励一万块钱。目的是转移注意力,同时也充分证明,厉德福是有水平的,不是江湖骗子。
“厉叔,我这想法可能听着有点奇怪,愿意不愿意做,决定权还是在你,不过,要是能成功,咱们第二阶段的推广应该就可以省了,我相信到时候,珍茗和厉德福,直接就名气在外了。”
厉德福答应了。
虽然他没有真正成为一个中医,可是生在中医药世家,抓药配药的童子功还是练过的,一大排特别定制的药柜摆出来,先露了一手照方取量,用手随意一抓,这个三两,那个二两,一样样取完了再上秤,分毫不差。
为了配合效果,安溪还专门帮他设计了一下外表,蓄了长须,上了年纪的啤酒肚也减了一减,看上去仙风道骨,真有点老专家的意思。
但是就一样,不管谁问什么,都不能说话,就叫身边打下手的店员,充当小学徒代为开口。
起先只是有人围上来看热闹,指着几样看着眼熟的药材问:“这都不用洗的么?”
小学徒到厉德福面前请教了一番,接着回答:“这些用水冲洗,会损失水溶性成分,像胆南星、酒制大黄,水洗会损失辅料,都不建议。”
看了几天热闹之后,就有更懂行的人来了,有倒卖药材的,有开药店的,甚至也有开诊所的,想从厉德福身上挑错。这就跟摆棋盘下棋一样,会下棋的看见了,多少总会觉得手痒难忍。
也有人嚷嚷得脸红脖子粗,可是真正能拿走那一万块钱的人,还没出现,这场闹闹腾腾的擂台战,影响力也就始终局限在这条商业街,和方圆四五个小区之内。
午饭时间,手机又响,程一飞照旧一点也不见外:“下来,我已经到了。”
安溪无奈地解释:“亿哥,我不在公司,出差了。”
“谁说在你公司楼下了?海滨招待所楼下,赶紧下来。”
安溪正好不想继续吃食堂了,赶紧抓了包就跑,倒不是因为食堂难吃,而是打饭的大叔听说她是厉总请来的专家,每次都要盛得饭菜各像一座小山,已经足足把脸吃圆了一圈。
程一飞带她穿过两条小街,找到一家门脸不大的海鲜小店。旅游的旺季还没到,海鲜已经可以拿出来待客了。只尝了一盘黄蛤,就鲜得安溪快要把舌头吞下去了。接着是海蚝、青口、鸟贝……到最后一碗面,简直胜过五星酒店里大厨的手艺。
“这面汤好鲜!”安溪喝光了汤,觉得这比食堂的饭菜山还要可怕。
程一飞眯着眼睛看她喝汤:“你倒是好养活,这就是刚才煮那些花蛤留下的水,我每次来,最爱吃也是这一口。”
安溪摸了两圈肚子:“好吃就行了,我不想知道那么详细……哎?亿哥你还经常来这啊?”
程一飞抬手就敲脑袋:“废话,我没来过,你当海边那排别墅是春笋呢,自己从土里长出来的?”
安溪这回学聪明了,看见他手要动,就赶紧躲开:“谢谢带路啊亿哥,这顿我请。”说着就要掏钱包。
程一飞摆手:“别急着付钱,吃饭是次要的,我约了个人给你见见,就快到了。”
约在海鲜馆子里见人谈事,确实像程一飞的风格。等人到了,硕大的墨镜和鸭舌帽一摘,安溪有点不敢相信了:“你是……欧阳晨,欧阳先生?”
欧阳晨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有自己的推送账号和视频节目,也上过电视,专长是在科普和打假方面。他的短视频节目“谣言粉碎机”,曾经点击量特别高。
“其实我姓欧,都是这名字闹的,很多人都以为我姓欧阳。”欧阳晨跟程一飞算是发小儿,直接要了碗筷加菜,满口京片子跟他一样贫,“亿哥,你这爱江山更爱美人……美不美另说啊,我管不着,我这养着十几号人得吃饭呢,费用你得先付一半。”
程一飞抬高了音量:“吃着还堵不上你的嘴么?我程一飞是会欠钱赖账的人么?早打给你了,下飞机都不先开手机么,什么毛病……”
安溪在他们两个的对口相声中间,根本插不上嘴,还是程一飞想起来向她解释,欧阳晨已经答应了,愿意在他的节目里替厉德福宣传,至于什么形式,他是外行,还是交给他们两个人商议。
这简直不用想,安溪看见欧阳晨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了大概的轮廓。谣言粉碎机向老中医发起挑战,要验证他的医术和药方,究竟是真是假。爆点足够,流量基础也有,效果事半功倍。
简单商量了,基本上一拍即合,欧阳晨的日程紧,顺路还要去海边录几段视频素材,临走前笑嘻嘻地拍着程一飞的肩膀:“亿哥,以前我可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c杯以下的……”被程一飞直接抬脚踢在小腿上,撵出去了。
走了一位,“对口相声”自然说不起来了,小店里面立刻就静下来了。
“亿哥,谢谢你帮我,真心的,算上找宋依依那回,这都第二次了。这个费用,其实我是可以算进项目支出的,等我回去以后……”
程一飞摆着手截断了她:“说什么谢啊,我跟你说,我早就觉得中药这个东西,是该好好推广一下,免得一提药膳,第一反应都是大长今,这明明是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宗想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