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
深受其平静目光的影响,我们开始平静对话。那充满智慧的话语里,让我深切感受到活着的唏嘘与淡然。那风轻云淡的态度下,氤氲着活着也好、死了也罢的自在与豁达。
在话语的最后,难以避免地谈及生死。我没有打算拒绝蔡千翼的好意,蔡千翼也没有想着悔口。不过,在为什么要就此舍身求死的问题上,我久久不能释怀。蔡千翼说自己已经被隽东财团列入通缉名单,逃得过一劫、逃不过另外一劫。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即便如此,他竟然还愿意成全我。那是莫大的唾弃,也是莫大的恩惠。
蔡千翼唾弃的是这个人摧残人、人折磨人的世界,即便还有更多可以生存的空间,也没有闲心去残存苟活。他之所以将生命最后的遗产赠送给我,或许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抱有期望。那份期望,是他所没有的,或许是他曾经渴望拥有的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会把期望转嫁给我、并期望我的期望能够成为现实呢?
当所有四周空气都静默下来的时候,我取出了64张A牌,齐齐往蔡千翼的身上抛去。那不是为了在蔡千翼的最后时刻里给蔡千翼最后一个下马威,而是为了尽最后的仁义、让蔡千翼相信我有足够的实力成就期望。
梅花葬,犹如梅花飘葬。被葬的人不会留下遗憾,送葬的人不会感慨忧伤。当彩光冲天而起的时候,所有能够亲眼目睹的人都会为那抹光亮惊叹。当彩光焕然消散的时候,所有能够亲身感受的人都会对这个世界的各种遭遇有所释然。
我在每1张A牌甩出的时候,都以绝大部分生命力签署契约,都希望人们能够自在一些、安乐一些。世界末日也好,星球爆炸也罢,其实没有必须要阻止的理由。尤其是那些人为导致的灾祸,能够原谅就原谅、能够放弃就放弃,别再人为地增添烦恼,该会多好呢?
请选择
是否接受
1次强健增益
毋庸置疑的“是”字,让我的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悦。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仿佛能够听到极度遥远的声音、能够看到渺无边际的远方。只是简简单单的用力呼吸,竟然会觉得胸腔里充满了信心、身体里充满了力量。收拾A牌的时候,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俯身动作,竟然让我有千百种新奇的感触。
经过审慎思量,我意识到这就是强健者所特有的敏锐感官。分辨能力更加细腻,反应能力更加迅速,调节能力更加精准。蔡千翼在与我作战的时候,明明有着这样优越的感官与反应,却只是与我战得不分上下。其中的原因,是他故意让招,还是我确实有过人之处呢?
如果说是我确实有过人之处,我的增益效果比蔡千翼稍逊一筹,我的资历经验比蔡千翼远差万里,唯独懵懂和执拗等拙劣方面,相对过人。如果说是蔡千翼故意让招,除了他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以外,会不会还有其它因由呢?如此等等诸多问题,在我再见陈雅芝的时候,得到了可以勉强称之为答案的说法。
经过多方打听调查,陈雅芝发现隽东财团最近有着较为明显的分化现象。尤其是在陈安东与其他成员之间的问题上,表现得特别明显。
多年前,以陈安东为首的隽东财团,为了增强内部凝聚力、显示自身的统治地位,将隽东购物广场设置为会务部、总务部,常年招待分派各地的成员与骨干。这个做法沿袭多年,却在最近忽然取消。
事出突然必有因。经深入调查和推敲,陈雅芝肯定隽东财团内部出现了不可磨合的政见分歧。那种政见分歧造成的直接结果,是隽东财团的其他成员不服从陈安东的安排。首当其冲的是从组织上不服从安排,在组织生活上刻意保持距离、不前往隽东购物广场参加会议。久而久之,群起效仿,陈安东想不取消那个做法也不行。
“那样一来。”
“我们的行动会方便很多。”
“也会危险很多。”
陈雅芝凝重说出自己的顾虑。她认为越是群龙无首的势力,越容易出现不可预料的鲁莽擅自行动。
那样的行动,如果是单独的、能够击杀的,固然对我的狩猎行动有利。但是如果有组织、有预谋、一心想着引我入瓮,我的狩猎行动会变成自寻死路。
第一二七章悔恨走上歪路()
从杀掉吴裳怀开始,到熊方带我脱困,花了小半个月时间。从重回世间开始,到我狩猎易仁敏失败,花了近2个月时间。从转移狩猎目标,到蔡千翼自愿受死,花了近3个月时间。
粗略算来,我在运气极好的情况下,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才成功狩猎2个增益效果。若按平均3个月成功狩猎1个增益效果的速度来算,还有6次睿智、5次强健、5次天赋增益效果需要狩猎,就是还要48个月的时间才能晋升为成功者。
如果这个世界真如熊方所说,处于一个危险的状态。我倒是十分好奇,这个危险会不会有实质性的破坏力?这个危险有没有明确的时限?这个危险能不能通过某种方式化整为零?
熊方不在身边,我的问题没有人可以问。陈雅芝只听说何小兰已经成为了灭世者,尚且不确定何小兰是否真的会灭世。于是对于我的狩猎方案,陈雅芝始终保持着客观态度。
她认为,如果时间真的是紧急的,就不应该把所有行动安排得那么粗疏;而如果世界真的是危险的,就不应该把所有希望包揽在自己身上。这话的意思,就是劝我要么不择手段地变强、要么独善其身地求存。
陈雅芝的客观意见,让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仍然有着不应该忽视的犹豫心态。事到如今,我仍然在杀人与不杀人之间犹豫着。尽管我毫不怀疑晋升为成功者的道路必然是腥风血雨的,还是希望无辜受伤的人能够少一些、殃及的人能够少一些。
“我劝你不要自以为是。”
“这个世界上。”
“没有一个人无辜。”
陈雅芝躺在我的身边说话。她那冷静的口吻、平静的眼眸,就像看惯世间百态的智者似的。我摊开手脚、慵懒地敞在被窝里,有意无意地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与触感,只感到疲惫不堪、无意多言。
在各种各样的忧虑当中,在漂泊不定的岁月里面,我和陈雅芝不知不觉地睡在了同一个地方。那些钟情于何洁彤的道德观,似乎在与吴裳怀共处一室的时候泯灭了。那些游离于道德底线之外的暴行,似乎一点一点地麻木着我的神经。
如果没有陈雅芝在床上给我的抚慰,我可能会彻夜彻夜地迷失。如果没有陈雅芝在床下给我的指导,我可能会终日终日地彷徨。然而,即便陈雅芝与我日夜相处,也不知道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那,是1个人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抛开诸如此类的感慨,直说之后发生的事情吧。我狩猎的第3个特殊人群,名叫李民申。
从狩猎名单上面的讯息可以看到,李民申的增益效果比我多了1次睿智。按照过往的经验,他应该会比我更擅长谋略、更勇于作战、更熟悉失败者武器的使用。不过,是否如此,要到真正对弈、对战的时候才见分晓。
可能是之前2次狩猎行动都太过顺利吧?当我跟李民申之间的对弈开始时,我就感受到狩猎行动的残酷在于,我杀不了别人、就可能被别人杀掉。越是旗鼓相当的对弈,造成的伤亡越是严重。越是不自量力的对战,付出的代价越是沉重。
我明知道李民申的实力更强,却妄想着自己一如既往地有着好运气、能够在贸然进攻李民申的行动中全身而退。那样的愚昧想法,不仅让我丢失了1位亲近得可以同床共枕的朋友,还丢失了1截手指。
“你走吧。”
“答应我。”
“终身不再踏足此地。”
李民申在我的面前说话。他的神色冷漠,既没有因为我的冒犯而愤怒,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胜利而欣喜。仿佛在他看来,将我的所有部下杀清杀光、把我的所有希望都剥夺,只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我半跪于人群当中,目光停留在身边的陈雅芝的遗体上。因为没有刻意控制身体的肌肤,那面容与手臂显得松弛而可怕。因为没有刻意搔首弄姿的风情,那遗容与遗体显得冷酷而恐怖。
那些被我和李民申杀死的人,大部分都凭空消失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不觉得那是杀人。少部分没有凭空消失,只要我不去看、不去在意、不去祭奠与吊唁,就不觉得心里有所歉疚。
唯独陈雅芝的死,让我感到整个世界在崩塌、所有勇气力量被清空。我忽然想起当初何洁彤和家人惨死的境况,那么让人那么悲伤、那么让人那么沉痛。
其实,除了陈雅芝之外,我不在乎身边的所有人。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喜欢做什么事,我一概不闻不问。我把他们当作陌生人,是不敢过分打听他们的底细、家境,不敢过问任何关于他们伤亡之后会造成的影响。
陈雅芝,被我当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血脉至亲与心灵依靠。我原本以为,一旦陈雅芝发生不测,自己会彻底失去控制、将无关紧要的无辜人员屠戮一空。当陈雅芝真的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却像行尸走肉那样徒步行在街头。生存还是毁灭,我漠不关心。
去到某个角落的时候,3名特殊人群堵住了我的去路。他们可能以为我身上还有许多武器、我心里还有求生欲望,我越迈步、他们越退。直到我与他们擦身而过、看也不看他们,他们仍然没有出手阻拦。
我就那么离开了前坪市,独自消失在人海之中。当赵丽萍找到我的时候,我奄奄一息、浑身有气无力,不愿多言。
“关于这个世界。。。。。。”
“有些事情。。。。。。”
“我想跟你谈谈。”
赵丽萍仍是那般雍容华贵的模样。她垂头俯视着我,没有丝毫奚落轻蔑之意。我依靠在墙角仰视着她,细细感受她身上散发的香气与威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爽。如此病态的心理,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滋味。
我以为,赵丽萍会被我的态度气得炸肺,没想到赵丽萍只是随手一抬便将我拎了起来。眼前景物瞬息万变,我们凭空出现在某个似曾相似的地下密室里。
之所以说那是似曾相识的地下密室,是因为地下密室空空如也,上下左右均是黑色金属墙壁,可以阻绝绝大部分特殊人群的感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地下密室与之前在平西集团总部的那个地下密室如出一辙。
带我来到这里,赵丽萍久久一言不发。我兀自躺在地上,茫然看着那漆黑如墨的天花板,昏沉欲睡。四周死寂一片,连赵丽萍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当某处传来窸窣声响的时候,我仍然保持着躺尸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窸窣声响渐渐挪到近前,可见那是1名身材较小的女子。她怯生生地用脚踢了踢我,问我饿不饿、想不吃想吃东西。话语刚落,她伸手把1个馒头扔了过来。可能力度没有把握好,那个馒头掉在我的脸上,反而把她吓得倒退摔跌在地。
那活泼的模样,仿佛涉世未深的纯真孩子。我忍俊不禁,侧头微笑看去。她更吃一惊,然后见我纹丝不动、神色才有所缓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