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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声,慢慢合上手中的绸扇缓缓接道:
“你如此平凡卑微的出身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朝廷大员之女指指点点?又有什么本事能够让你口中的药罐子看上你并答允你的提亲?”
赵伟国听到谢贤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出身和他提亲的事简直是羞愧窘迫又恼怒到了极致,心中的恨意满满的几乎要从他血红的眼睛里溢出来。他看着楼上的谢贤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只恨不得立刻将他乱刀砍死五马分尸。
站在谢贤旁边的陆越松冷淡着一张脸看着楼下的赵伟国淡淡说道:
“低贱鄙陋,不知羞耻。”
说完他就走下楼梯站到了季卿面前,微微侧身的姿势里所包含的守护之意不言而喻。
“你……”
赵伟国因那句“低贱鄙陋”而气极羞极恼极,浑身微微发抖。他怒然指着陆越松刚刚嘶吼出一个“你”字就被陆越松身后的季卿生生打断道:
“贬我季家,辱我家姐,赵,伟,国?呵。”
不知怎的,赵伟国听到季卿最后的那声轻笑时忽然觉得有些恐慌,不等他细想楼上的谢贤就扶着扇子沉声接道:
“不劳季小姐费心,五日之内谢贤必让赵家离开京城,永不敢再回来。”
这整段话虽然是对着季卿说的但是说的时候谢贤并没有看季卿而是冰冷凶狠地看着捂着脸的赵伟国,且说到最后时声音里已然带上了些许狠意。
季卿侧头看了眼楼上翩然而立的谢贤,没再接话。
一边的赵伟国怒极反笑,对着谢贤急啸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算是季家什么人?!这么为他们辩护……”
“出去。”
陆越松骤然拧眉低喝一声,只见张海清从暗处窜出拎起赵伟国往倚梅轩大门一扔,赵伟国下一秒就已经躺在了倚梅轩外的大街上。赵伟国一手捂脸一手抱腿在地上嚎得凄惨,看来他的腿也折了一只。
倚梅轩内旁观的人中有几个是和赵伟国交好的,一开始他们还想出声帮帮他,后来看到抚远嘉定将军跟谢贤都动了怒气后就不敢出面了——别的不说,单单一个谢贤他们就惹不起了,更何况还有个将军……
最后赵伟国是被自己的家丁抬回去的。赵家总管一边吩咐人扶起自家公子一边给季卿赔笑道:
“季小姐莫生气,我家公子向来如此,他日我们一定亲自登门道歉,还请季小姐多多包含啊。”
彼时谢贤已经气得回府去“照顾”赵家的生意准备让他们搬家了,而季卿此时正同雀玉他们坐在雅间里听琴下棋,闻言也只是略一抬眼然后复又重新看着棋盘,不咸不淡的对那管家说道:
“登门道歉?你是说三跪九叩?”
说着就落下一子,对面的陆越松抬眸看了眼棋盘又看了眼季卿,没说话。
那管家不曾想到季卿伤了人还这般强势,当下还不知道如何接了。
季卿也懒待等他回答,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烦人的东西还是消失的好。出去!”
然后陆越松一个眼神扫过去张海清立刻就把人请出去了,那动作叫一个干脆利落啊。
看见已无外人后陆越松把手中的白子放回棋钵,抬头看着季卿道:
“既无心思那就停了吧。”
季卿这才稍微凝神看了看棋局,在发现自己在方才所落的子简直是个个都在送死的情况下都还跟陆越松打成平手后她眸色一暗有些无奈地说道:
“纵使你知道我并不是棋艺不精但也没必要真的就这么让着我,你看你落的子,不是往我的陷阱里跳就是故意下在不痛不痒的地方,哪有这样下棋的。”
陆越松慢慢收着棋子淡淡答道:
“我棋艺不精,只会这样下。”
旁边的雀玉一听就笑了,止不住点头道:
“是了,陆公子的棋艺今天突然就不精了。”
陆越松仍旧面不改色的收着棋子。待他整理好棋盘后才又看着季卿道:
“谢贤做事一向稳妥利落。”
言外之意就是谢贤说让赵家五天之内滚出京城就绝对是五天之内,绝不会让赵家人多待一刻。季卿自然是相信谢贤的,况且她忧烦的也不是这件事,因此她听到陆越松这句话后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陆越松看她依旧忧心便知她大概是在担忧季青跟谢贤的事了,于是说道:
“谢贤知道自己对季小姐的心意,只是不知季小姐是如何想的罢了,更何况他们两个的事我们都不好插手。”
季卿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越松答道:
“我自然不会去干涉他们的事,只是我只有一个家姐。”
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
“你今天也听到那赵伟国说的话了,虽然当时只有他在说,但是也足可见外面的人对我家姐的评价是如何了。流言蜚语利如刀,不插手并不等于不忧心。”
旁边雀玉抚琴的手一顿,琴声就这么抖了一下。
陆越松听完后没立刻回话,只垂下眼眸为季卿倒了杯茶,然后他才答道:
“谢贤是个商人,得失心比旁人要重,更何况这还是倾心之人,自然顾虑得更多。”
季卿又叹了口气。
将季卿送回季府后陆越松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往回走,之前一直窝在他袍内的灰栗此时正踩着他的肩欢快地啃着他给的花生。陆越松看着不停闹腾的灰栗感觉有些头疼,觉得还是让它窝着比较好。就在他正准备把灰栗抓下来重新塞进衣袍时他忽然间就想起一起进宫领旨那天季卿将灰栗给他时的笑,明媚愉悦,眉眼如画。陆越松眸光微闪,抿紧了唇。
于是灰栗抱着自己刚得到的腰果闹腾得更欢了。
第14章 染病(上)()
第九章
这两天谢贤往季府跑的次数明显增多,季卿觉得是时候跟谢贤聊聊饭钱的问题了。
这天早上刚刚下过雨,季卿抱着自己那只名叫墨玉的灰皮松鼠一边看着侧苑里聊得欢快的家姐跟谢贤一边跟刚刚与季忠臣谈完公事的陆越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她慢慢抚着墨玉的背漫不经心地说道:
“谢贤果真当得起帝商二字,那赵家五日之内居然真的破落到被逼出京城的地步。”
陆越松一边皱着眉投喂着自己的松鼠灰栗一边答道:
“世人称他为商界之帝并不是没道理的,更何况赵宁也只不过是个没甚头脑只会一味奉承的皇商。”
闻言季卿倒是笑了,她偏过头看着陆越松道: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陆越松垂眼回看着季卿,点头说道:
“嗯。”
“你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的?”
陆越松闻言倒是极难得地微挑了挑眉毛,看着季卿的目光越发深沉,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缓缓回道:
“大概是因为……”
“陆公子,二小姐,倚梅轩雀玉姑娘身体抱恙,想请二小姐你前去看看。”
陆越松身形一顿止住话头,他侧身回望着那突然出现的家丁,眼底暗色翻涌。
那家丁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怎么好像陆公子跟二小姐的脸色都不太友好?难道他禀报错了?还是说…小姐与陆公子正在谈什么大事被他打断了?……
气氛还真是安静啊……
“知道了,下去吧。”
季卿冷淡地开了口,凤眼扫过那家丁有些许的不悦——你倒是来得真是时候!
家丁飞也似的遁走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季卿轻轻点了点墨玉的小脑袋然后说道:
“去玩吧,别离我太远。”
墨玉欢快地窜出去了。
陆越松看季卿的动作就知道她这是要去倚梅轩看雀玉,于是便放下抱在怀里一直扑腾着要飞出去跟墨玉玩的灰栗淡淡道:
“一起。”
季卿抬首看着他笑道:
“嗯,好。”
走出几步后季卿突然对陆越松说道:
“其实,我大概是知道答案的。”
陆越松闻言一怔,他垂眼看向季卿,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季卿只是笑笑没再说话,拉着陆越松就往倚梅轩去了。陆越松在她身后跟着忽然觉得这样真好。
能这样被你需要真好。
雀玉确实是生病了,而且还是不能向外张扬的病——她的脸上生了大片大片红色的斑,颜色深浅不一,看起来颇为可怖且似乎已有发炎的趋势。季卿初看之时下了一跳,连一向冷静的陆越松也不禁皱起眉头。
雀玉看见二人的反应后垂头有些艰难地涩然道:
“让你们见笑了。但是我……我不能去找别的人帮我,只好请阿卿你来了。”
季卿自知失仪立刻敛下神情,她牵过雀玉的手温然道:
“没事,我帮你看看就好。”
身后的陆越松看她要诊脉便道:
“我先出去。”
季卿无空搭理,只略一点头表示听到了。诊了片刻后季卿忽然皱眉盯着雀玉道:
“奇怪,你的脉象平稳身体情况良好,没有生病啊。”
雀玉也是一惊,手不自觉地扶上面容疑道:
“可是我的脸又是怎么弄的?”
季卿不知便皱着眉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雀玉的面颊,她细细看了两眼后忽然惊道:
“是泽漆!”
“泽漆?”
雀玉不明所以,重新覆上面纱满眼疑虑地看着季卿。
只见季卿拧着眉点头道:
“嗯,是泽漆。这是种毒草,它的汁液有毒碰到皮肤会引起不适。只不过你这个并不严重,我给你开两幅药,再配上外敷的药膏过不了几日就会好的。”
雀玉一开始听到泽漆有毒时很是担心自己会就此毁容因此十分难过,后又听季卿说不碍事很快就能好便稍稍放心。她见季卿依旧纠结着眉头一脸凝重心中生疑就开口问道:
“怎么了?”
季卿垂头想了想,然后看着雀玉摇摇头说:
“只是有些奇怪而已,泽漆草这种东西有毒,按理说倚梅轩是不应该有这种东西的,你以后用在脸上的东西可小心些。”
雀玉听后也觉得有些蹊跷,想了想后点头应道:
“嗯,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
随后季卿就写了一张药方然后让雀玉信得过的一个下人买药去了。因为这两日雀玉称病不接待客人所以季卿跟陆越松就多坐了一会,三人就这么天南海北地闲聊着。后来季卿觉得干坐无趣便取出棋盘想跟陆越松下两盘棋。她刚刚摆好棋盘隔间的门就被打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稚气未脱的素衣小姑娘,手中的托盘里是泡好的茉莉香片跟一套茶具。
雀玉眉头微皱,轻声责道:
“我们并未点茶。且你怎的这么冒失连门都不扣就进来了?”
那小姑娘应该是个新来的未经多少事,猛然间听雀玉这么一说脸霎时就羞得透红,闷了半天才怯怯道:
“我……我下次不会这样了……这茶……这茶是刚刚一位姐姐交给我命我送上来的…我并不知姑娘没点…”
季卿跟陆越松下棋下得正酣无心他事,雀玉本也无心折腾那姑娘,于是便指了一旁的茶几道:
“下次别再这么冒失了,放下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