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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累了就先休息吧,晚饭我叫你,不舒服的话就传人来告诉我,不要瞒着我自己忍着。”
见陆越松这么一副严肃紧张仿佛捧着小瓷杯的表情季卿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出手揉了揉陆越松微皱的眉心,十分放松。
“只不过是喝了两幅药罢了,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记得叫我吃饭。”
垂眼默默看了季卿一会儿后陆越松无奈地轻叹一声,点头应下了。他伸手捏了捏季卿的耳垂,俯下身在季卿耳边低声道:
“好好休息吧,小青鸟。”
说完便在季卿的眉宇间轻轻落下一吻。
第98章 回归(中)()
季卿一觉睡到天黑,直接就睡过了饭点。等她从梦里醒来时早已错过了军营里的晚饭时间。季卿一边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思忖着陆越松是不是太忙了连自己的晚饭都忘了?不然怎么可能忘了派人来叫她?
正当季卿裹着被子在床上寻思着找点什么吃的好的时候帐帘就被人打开了,来人带起一阵西北夜晚的寒凉,脚步轻缓地走了进来。
这不是陆越松的脚步声。敛寒营内除了张海清能在紧急情况下不经禀报就进来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必须得到陆越松的允许才可进入,但是这个人既不是陆越松也不是张海清。
季卿当下便摸向自己放在枕下的短剑,眉头紧皱着厉声喝道:
“谁?”
来人停在了用于阻隔视线的屏风之外,似乎没有再往前的意思,却也没有退去。
“郡主,将军让我送点热粥给您。”
哦吼,是那个敛寒营小将士。
季卿暗暗舒了一口气,将手从枕边抽了回来。她抬手揉揉眉心,慢条斯理地从床上挪了下来。
转过屏风便看见了一身军装正低头捧着托盘的敛寒营小将士。季卿眨眨眼,反思了一下刚刚那声“谁”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放下吧,辛苦了。”
“郡主言重了。”
季卿从桌上拾起梳子然后随意地将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梳了梳,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小将士,心里却突然想起了远在京城时常受她欺负的两个少年郎。
她的两个弟弟。
季卿笑了笑,然后将梳子往妆台上随手一放就懒洋洋地往摆好了粥食的桌案前走。
简单的小食,还有一大碗醇香的白粥。
季卿笑了笑,心想这还真是奢侈,大晚上的居然特地去为她熬这么一碗粥。
事实上季卿这会儿并不怎么觉得饿,只是心里有些想吃东西。她拿着调羹慢慢搅了搅,然后仪态端庄的吃了一口。
居然还放了糖?????不过不很甜就是了,倒也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想来陆越松是特地吩咐过伙房注意不要放太多糖,不然她十有八九是只吃那么一口就丢筷子不吃了。
其实她也没陆越松心里那么娇弱。
季卿举着勺子一边吃一边暗戳戳的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等她吃去半碗觉得有些腻歪想要喝水的时候才忽然发觉那个敛寒营小将士还垂着头站在一边——根本就没有退出去。季卿眨眨眼,心里奇怪得很。
“你还有事吗?”
那小将士腰背一挺,头却仍然低垂着回答道:
“将军说要等郡主吃完后才能拿着东西出去,然后要去跟将军汇报。”
季卿噗嗤一声笑了,她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后才开口笑道:
“要是我吃不完这一碗你岂不是就不走了?”
“这个……”
“若是我只吃了第一口就不想吃了你又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要等着我有心情了吃完才走?”
“这个……我……”
季卿走回桌案坐下,却是只拿着调羹搅动粥水。她抬眼认真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少年,不再逗他。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那小将士没想到季卿忽然要问他这个,很明显地愣了愣。
“怎么?难道你自己多大了叫什么你都不知道吗?”
“噢,我…我叫李思良,今年十九了。”
十九啊,跟明清同岁啊,都是花一般的灿烂年华。
季卿轻轻哼笑一声,有些唏嘘感叹。她看向李思良,点头赞道:
“年纪轻轻就肯到这个地方来吃苦为国家尽力,我弟弟却是不及你的。”
闻言李思良受宠若惊一般睁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倒是有了些未经世事少年的意味。
“思良一介草民哪能跟季公子比呢,只不过是父母早亡身无所依,心中毫无牵挂罢了。”
闻言季卿沉默了一会儿,眼里明明灭灭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往事。
“身无所依么……是啊,到底是比你幸运些……”
“嗯?郡主有什么吩咐么?”
快速拉回神思,季卿重新望向一脸疑惑的李思良,昳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伤感之意。她笑了笑,整个人懒洋洋的。
“没什么,好了,你把东西收下去吧,回去告诉你家将军粥里糖放多了我吃不惯不喜欢。”
李思良吃惊地张了张嘴,有些无措地看了看面前已经吃了一半多的粥碗。谁知季卿却满不在意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没问题。
“你就这么说就行了,其他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李思良纠着眉头有些苦闷地点点头,也不敢有所质疑和反驳就被季卿给送出了营帐,连个解释都没有。
不过听完这番话的陆越松倒是真的什么都没说,还极其难得的笑了笑,差点没有把李思良吓死。
第99章 回归(下)()
之后李思良几乎就成了季卿跟陆越松的专属传唤员。说是专属其实也就只是季卿喜欢这个跟自己远在京城的弟弟同岁腼腆寡言的小将士罢了,陆越松本身并没有多在意,只不过后来见季卿传唤关照得多了也就注意到了,至于原因他不用问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便也没有多管这个事了。
这天季卿正呆在帐内百无聊赖地一边逗弄着胖了一圈的墨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从陆越松那里因为好奇而搜罗来的兵书。
看了没一会儿季卿就想要打瞌睡了,她不是很懂当时为什么会有想看这种书的冲动。正当季卿准备放下书出去吹吹冷风清醒清醒的时候一个栗色的油光水滑的大肉团子就从微敞的帐帘外弹了进来,直扑季卿的满是无聊与困倦的脸。
季卿极快的伸出手抓住了扑向她的灰栗,然后就像是扔球一样将油光水滑的灰栗扔到了正蹲在桌上啃自己大毛尾巴的墨玉身边。灰栗在桌上圆润地滚了两滚,站起来十分委屈地朝季卿吱吱叫了两声。
“吱吱!”
季卿扭过头很是无聊地扫了一眼灰栗,然后看到了绑在灰栗腿上的小信筒。
“哦吼,小东西你身上还有东西呢。”
灰栗很是生气地朝季卿挥了挥爪子,往后退了两步。
“吱吱吱!!”
眉尖一挑,季卿有些玩味地笑了笑,她朝桌子走近两步,嘀嘀咕咕道: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一会儿我就告诉陆越松不给你饭吃。”
“吱吱吱!!!”
“过来。”
“吱吱!!”
季卿很好很难得地耐心了一次,她朝灰栗伸出手,语气还算轻松。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哦。”
原本还一脸凶相的灰栗有些害怕地缩了缩爪子,气焰瞬间就掉了下去。
“吱吱……”
季卿再次挑了挑眉毛,笑意越发冷淡起来。
“嗯?”
“吱吱……”
灰栗很是听话地跳上季卿的手,然后将自己腿上的东西咬下来递给了季卿。
“这才对嘛。”
将手上的肉团子放回桌面,季卿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那张小小的字笺。她的目光匆匆扫过字笺,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字笺捏成长条点燃销毁了。
“走吧,我们去找将军玩。”
说完她就迈腿走了出去,身后跟着连跑带跳跟上来的灰栗跟墨玉。
“我进来了。”
季卿走进陆越松营帐的时候张海清也在,两人一坐一站,神情都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一见有人进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谈话抬眼看向帐帘的方向,神色俱是一松。
张海清微笑着向季卿行了一个礼,道:
“许久不见,郡主安好。”
季卿回以微笑,相当真诚。
“好久不见,辛苦你了。”
随后她看向已经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的陆越松,开心笑道:
“我来啦。”
“嗯,坐吧。”
说着陆越松就把季卿按到了椅子上,纠结的眉眼倒是松动了不少。季卿也不客气,坐下就直接进入主题。
“怎么了?胡人那边又传来什么消息了?”
陆越松点点头,将桌上的一张有些卷曲的纸递给季卿。
“乌尔图索回去后召集了几次胡人会议,我们的人没能进去也没能打听到。”
季卿一边听着一边快速看完了纸上的内容,她将纸张递回给陆越松,意味深长地笑道:
“也不是毫无收获不是吗?信上不是说胡人增兵完备有先袭幽兰关逐个击破的打算吗?”
谁知陆越松却是皱起眉头神色冷淡严肃地摇了摇头,他将那张纸用火折子点燃销毁,声音竟已带上了一层薄薄的寒意。
“不,这张纸上写的东西可能是假的。”
季卿一惊,反问道:
“假的?你是说暴露了?”
“嗯,倚梅轩安插进去的另一个眼线来了警告,警告上提及了那几场会议,却没有提及胡人的具体打算。胡人已经起了疑心,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内她们不会再冒险试探,情报会暂时中断。”
季卿也不禁皱起眉头,她略一沉吟,随后又问道:
“那暴露的那个人呢?如何处理?”
一旁认真听着的张海清呵呵笑了两声,十分有把握地向季卿温声解释道:
“郡主放心,倚梅轩训练出来的眼线自有觉悟,一般来说当场就会咬舌自尽。即使被活捉她们身上也藏有哑药,不会泄露我们其他的事。”
“嗯。”
一旁的陆越松点头轻轻一嗯表示确认,也没有再进行更多的解释。
季卿眨眨眼有些咋舌——她只知道倚梅轩的女子不是一般人,却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如死士一般经过严格训练的存在。但她想想也发现了方才两封信的漏洞,不禁自嘲道:
“不过也是,连会议都不曾参与又怎么能了解到胡人的具体用兵意图呢?到底是我疏忽了。”
陆越松垂下眼帘轻声答道:
“有所疑虑但是也不能不防备,幽兰关那边会进行防备,我们这边也要加快布防。”
说着陆越松便扫了一眼张海清,接着说道:
“你去通知刘鑫,这段时间看好乌尔图娜。”
张海清闻言答了一声是,然后便退了下去。
季卿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她刚想开口再问一些其他事情帐外就突然响起了乌尔图娜清脆如铃的笑声,季卿跟陆越松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望向帐帘。
第100章 回归(下)()
此时已经是十月份末尾,西北的夜晚寒气逼人,就算是季卿这般素来不甚怕冷的也觉得身上凉津津的不暖和,虽然还不至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