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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琦半夜醒来,口喝得要命,挣扎着起了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不是酒店。
这里,是哪儿?
她赤着脚站在没有铺设地毯的木地板上,有些冰凉的触感,然后,她遇上了一双轻薄的眼眸。
那双眸在幽暗的角落里,幽幽凝视着她,一瞬不瞬。
如果上官琦不是太熟悉这双眼眸,她想她一定会要被吓死。
她稳了稳神,垂下眸子,没开口,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醒了?”到底是他先开口发问,仍旧是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的语调。
“嗯。”她有些局促,轻轻的从喉间发出声音,双手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他有些心怯的感觉,也许一年的时间,已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个性,让她不如从前一样敢于直面他。
左野磔转过身来,还是定立在窗边:“程致远曾打来电话,我接了。”
上官琦没有说话。
“没有什么问的?”他隔着远远的距离直视着她,冷眸如霜。
上官琦只能无声静默。
她什么都不想问,不想知,可不可以?
“他明天早上来接你。”他说,他的声音里透着鄙薄的嘲弄。
上官琦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微微的刺着,刺着。
“磔。”她长睫覆下,终于轻启薄唇。
左野磔沉着眸子看她,那种沉默夹杂着太多沉重的信息。
“我知道你心里有所不甘,但是,沈晴她没有错,也许,我们都没有错,可你告诉我,我能怎么样?一个是我嫂子,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男友,你觉得我能怎么样?”
一年,不长的时间,恍如隔世般的感受。
“这样,你就可以把我让出去了是不是?”角落里传来沙哑无比的嗓音。
上官琦瞬间缄默,她不愿意承认,不得不违心否认,百般交集千般柔肠,终不得安宁。
恨,也过了,怨,也消了,许多深层问题依然悬而未决。
她不是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我没有权力这么做,我能做的,只是对自己狠心一点。”她逼自己冷硬语气。
“离开我马上投入我对手的怀里,这叫狠?”左野磔冷嗤,但他连唇角都没有掀起。
他眼里显而易见的伤让她心口窒息。
她忽略他的情绪翻涌,低头呐呐的开口:“你能确定沈晴没有爱上你吗?”
“如果沈晴要跟我在一起,你觉得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吗?”
上官琦抿了抿唇,死般的沉默。
“如果你与她在一起,我和我哥反而会好受一点;如果,我哥和她能够重新在一起,我们……”
她顿在这里,没有说下去,
左野磔心一刺,胸腔里一阵阵的麻涩般的疼痛密集涌上:“如果你哥跟沈晴能够重新在一起,你就铁了心跟程致远是不是?”
上官琦低了眸,半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短促地给了他一个答案:“是。”
左野磔喉骨动了动,久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缓慢的抬步走到她的面前,倾着眸看着她,蕴酿了一下情绪之后,他问:“上官琦,你还爱我吗?”
“爱……”
左野磔在她启唇吐出这个字眼的瞬间,一把捧起她的脸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他气,他恨,可是他偏爱。
没有任何的理由。
上官琦在他吻上她的那刻,泪如泉涌。
他们在黑暗之中,沉默而激缠的吻着,狂烈的纠缠着摸索着渴求着,恨不得把对方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可是那沉重的背负,那挥之不去的心理包袱,不是三言两语简简单单便能事过境迁。
那心里旧创,一触即痛。
他们之间横着沈晴。
一路辗转回床,他跪压在她身上的时候,一向沉稳的黑眸中,有了些微的纠结。
她微喘着,静目盯着他看,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线条冷峻的五官:“如果我们做了,明天会怎么样?”
会更艰难面对,更复杂纠缠吗?
“如果我们做了,明天我便不再欠你。”左野磔眼眸微低,音色微凉。
上官琦难过得要死,她只那样看着他,大滴大滴的淌着泪:“磔,我真的没有办法,他是我哥……他是我哥啊……”
“今晚之后,我们分手。”他低下了头,细细密密的辗着她的唇角,她的颈窝,她的锁骨,她的胸线,一路缠绵曾属于他的专属领地。
爱是什么?是放手。
两个女子教会了他的道理。
这一晚,他们极尽缠绵,但都几乎没有再开口,只静寂的沉浸在黑暗的欢缠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到达遗忘已久的极致高峰。
上官琦是清晨离开的,苍白着一张脸拦了出租车,带着一身欢情过后的疲惫,跟这里的一切,阔别。
她先去了医院,虽然讽刺,可是她还是想来看一眼沈晴。既然最爱都可以放弃,再没什么不能放下。
她来看她一眼,就走。
但是她没想到沈晴整个晚上,都没睡。
她踌躇着的时候,沈晴穿着一件晨衣,从里面拉门出来,两人皆是一愣,而后静默。
“小琦。”沈晴最先开口,嗓音柔缓。
一年零三个月没有再见,再见竟是这样的情形,莫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上官琦敛了下眸,徐徐看向她:“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沈晴对自己的病一点都不在乎:“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
“能聊一下吗?”上官琦朝左右看了眼,没有看到哥哥,这么早,他应该不在。
沈晴点头:“前方有个隔空带。”
两人遂换了个地方,隔空带出口摆放着自动贩卖机,上官琦投币买了一罐咖啡一瓶矿泉水。
两人坐到了长椅上。
上官琦把矿泉水递给沈晴,沈晴摇摇头:“我今天术前复检,什么也不能吃,水也不能喝。”
上官琦点头。
“我……很快就会和致远离开美国,可能会跟他一起到德国,我想着离开之前,跟你道个别,可能……没有办法等你手术之后……”
第104章 请问,我们认识吗?()
沈晴很沉默,视线一直落在前方脚下的几株小草上。
半晌,她问:“你和磔,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上官琦闻言,唇角似有若无的微勾了一下,涩涩的意味,她想了想,反问:“你呢,你与我哥,真的没可能了吗?”
沈晴静默了足足半分钟:“我只能抱歉。”
上官琦皱皱眉:“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为放过彼此吧。”沈晴状若轻松的说。
“你不爱我哥了吗?”她转眸看往她。
沈晴笑,笑容在薄雾晨曦中格外凄清:“四年过去,无论多深爱,都已经可以放下了。”
“你,是不是怕自己醒不过来?”
“我醒不过来对你和磔,或者说你哥,都是一件好事。”沈晴侧转过漂亮的眸子,对上她的眸。
上官琦摇摇头:“如果你不好好的,我哥此生都不会好,他会一生都活在自责、深疚之中,你如果不在,他的心也就死了。至于我,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选择,我和程致远的事情,你应该听稚提起过。”
“我知道一些,我很抱歉,小琦。”
“我不怪你,真的,你也许不会相信,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过去的一年,我常常想,如果你与磔真的是因为彼此吸引而……早点告诉我的话,我想我会退出,成全你们……”上官琦的声线轻幽幽的飘在空中,有种余音袅袅的感觉。
一年零三个月,她常常无法自已的想起这件事情,心里都隐隐作痛。
到后来心里有了答案,她才接受了程致远似是而非的追求,他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爱她,可是两人就这么莫名的在一起了,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但她毕竟是不够了解程致远,恋爱的美好,通通都展现在暖昧初期,他们直接跳过了,彼此心照不宣,就在一起。
沈晴深看着她,又回过去仰了仰眸,逼散眸中氤氲雾汽:“我……”她声音微沙的说:“一直以来,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你,真的。但是,我与磔,真的没有任何的多余的情感,如果可以,这个秘密将会秘守一辈子,但……”
“都过去了。”
“雷说,他们一直在追查到底是谁把这个照片给你的,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没能提供帮助,但他们从没有放弃追查照片的来源。”
上官琦很不想提及这件事,尤其对像是沈晴,她说:“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事件都过去了,除了让我们四个分崩离析,背后捣鬼的人又得到什么好处?”
沈晴想了想,想到自己身患重疾,也只好轻轻的嗯了一声,应同。
两人又一阵静默。
上官琦见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天也渐而亮起,她看看手机,直起身来:“我该走了,沈晴,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来见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你的病情,我觉得你会好起来的。”
沈晴也站直了身:“我相信稚,我把自己交给他,很放心也很轻松。”
“他是全球顶尖脑外科专家,也带来一流的专家团队,你会没事的。沈晴,你一定要好好的,再见。”上官琦退走几步,转身而去。
沈晴微一侧身,抬眸目光着她,眉睫深深。
……
上官琦去了找程致远,她也只能去找程致远。
刚从一个男人的怀里出来,转身又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莫不说是一种讽刺。
然而前路难行,她也只能咬着牙走下去,她甚至看不清来路,只这样闷头闷脑的一路往下走。
她坚信沈晴一定会没事,上天不会对这么好的一个女子这样不公平,所以,她只能选择放弃。
从医院离开之后,她打了电话给尚未起床的徐承哲,问他在哪儿。
徐承哲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才六点二十分,他讶异的问她,她在哪儿。
上官琦只说了句:“我在医院看我的朋友,我晚点过去找致远,你把地址给我。”
“你大约几点可以走?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承哲,昨天我和致远吵架了,等他醒了,我想……自己过去……”上官琦彼时站在医院的门外,看着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射下来,忽然觉得,能每天这样看到这么美的阳光,也是一种难能的幸福。
“那好,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也许是睡眠真的严重不足,平日冷静沉实的徐承哲也没有多想什么,给了她酒店的地址,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上官琦收了手机,拦了辆计程车坐上去,司机问了她地址后,方向盘一打,车子迎着晨光,缓缓的往酒店的方向驶了过去。
她就倚着车窗,静默地注视着窗外一路掠过的风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人总是太贪心,得到的不会珍惜,得不到的,一直念念不忘。
她想,她也是贪心之人,总是想着每个人都好,总是以为有全赢的局面。
但,怎么可能?你得到了世界,未必能得到真心,追寻到挚爱,未必可以白首。
程致远说,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