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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顾大小姐可了不得,不仅和景王,宁王还有明兰公主关系极好,这一次城外灾民营也是立了大功,必定会引起圣上的重视,到时候身份地位说不定还会水涨船高,他可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再加上顾大小姐手中那神奇的让他欲罢不能的神药,更是让他对顾倾城礼让三分,如今既然到了顾家,自然要去拜会一番。
甚至他没有空手里啊,还带了礼物。
虽只是一些京都有名的糕点小吃,不是什么贵重的地方,但他知道,以顾倾城的个性,送这些东西可比送金银财宝管用多了。
听闻谢三刀来丝萝居拜访,顾倾城坐起身来,靠着沁珠递来的软垫,淡淡道:“让他进来。”
很快,谢三刀便晃着肥胖的身躯走了进来,一看到顾倾城,那张圆饼似的大脸便笑成了一朵花,口中万分恭敬道:“大小姐,小的来给您问安了,听说你受了伤,小的十分担忧挂念,不知您的身体如何了?”
顾倾城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指了指一旁的软椅:“坐下说。”
谢三刀不敢放肆,只坐了半个屁股,挺直了后背道:“小的一听说您被人暗害,心中便十分着急,原本当时就该来看您的,可是您也知道,小的一直在为裕王殿下办事,俗事缠身,没能抽出空来,这不,今日一得空,便赶紧来给您问安。这些是如意坊的千层酥,还有栗子糕,滋味极好,您一定爱吃。”
说这话的时候,谢三刀一直在观察顾倾城的神色变化,但见她一直冷着一张脸,心底便有些不安,嘿嘿干笑了两声,有些不自在。
顾倾城看了他一会,才让沁珠将东西收下,靠着软垫,冷声道:“谢三爷是来收银子的吧?”
谢三刀一愣,而后嘿嘿一笑,干脆承认道:“这不过是顺带而已,主要还是来给大小姐您问安,只要您身体安康,小的便放心了。”
听了这话,顾倾城忍不住笑了起来:“谢三爷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说的是真话呢。”
“当然是真话,必须是真话。”谢三刀干笑不止。
顾倾城却忽然收了笑容,神色冰冷:“别绕弯子了,谢三爷是为了白家那二十万两的赌债来的吧,怎么,昨夜里还没吃饱?还饿着呢?”
一听这话,谢三刀面色微微一变,局促不安道:“大小姐,您误会了,要是小的知道顾大人挥霍的是您的银子,便是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收啊。”
谢三刀倒是装的像,做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但却太过流于表面,顾倾城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了无尽的贪婪。
轻轻一笑,她淡淡道:“无妨,那些银子输了便输了,总归,输的也不是我的银子。”
不是她的?
谢三刀又是一愣,不明所以。
顾倾城却没有再解释:“今日你来顾家,怕是碰了钉子了吧?怎么想到来我这里,莫不是还打算让我帮你收这赌债?”
谢三刀忙摆手,认真道:“小的真的是来给大小姐您问安的。”
“既然如此,你问也问过了,我也好好的,你便走吧,我有些累了,想歇着了。”说完,顾倾城便示意沁珠送客。
谢三刀这才急了,忙起身道:“别别别,大小姐您别急着赶小人走,小人说便是,今日小人来的确是为了那赌债的事,您也知道,白家还欠长乐坊二十万两的赌债,今日若是拿不回那银子,小人只怕交不了差。”
终于说实话了。
“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眼下我可没银子。”顾倾城微微一笑,极尽讽刺。
谢三刀额角冒出一层细汗,干笑道:“不不不,小人哪里敢要大小姐您的银子,是想请大小姐您帮帮忙,别让小人空手而归才好。”
顾倾城抬眼看了他一眼:“谢三爷,咱们虽然有些交情,但是。。。。。。”
谢三刀脑子灵光一闪,忽然从怀来拿出一叠银票,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沁珠冷哼道:“你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用这点银子便能打发了?”
谢三刀面色发苦,为难的捏着银票,递出去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顾倾城摆摆手:“罢了,银子你且留着,这一次,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记住,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有朝一日我若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小人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不等顾倾城说完,谢三刀便径直开口,抢过了后面的话。
顾倾城见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你放心,今日你一定能拿到那二十万两!过一会,白家的人就会亲自将这银票送到顾家。”
“过一会?”谢三刀有些发愣。
顾倾城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向沁珠道:“让谢三爷去前厅用茶,稍待片刻。”
谢三刀揣着疑惑的心思走了,顾倾城面上却渐渐浮起了笑容。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笑,有些癫狂,有些畅快,更多的却是冷漠与无情。
今日过后,顾家只会更加焦头烂额,而她却会更加肆意畅快!
果然,不过一个时辰后,白家的人终于上门了。
可是这一次,来的不是白家的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白家上下足足三十几口人,坐了十余辆马车,将顾家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当白姨娘听闻白家来人时,先是欢喜不已,若不是身上伤还未好,只恨不得立刻下床前去迎接。可一听说白家竟然来了三十几口人时,她忽然又愣住了,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顾瑶月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欢喜道:“外公来了吗?太好了,外公来了。。。。。。对了,外公带的行李多不多,是不是带了很多值钱的东西?”
听得这话,前来报信的小丫鬟一愣,为难道:“是带了很多东西,足足十几辆马车呢。”
顾瑶月更加欢喜,双手一拍,蹦蹦跳跳道:“太好了,外公在江南可是有名的富户,他一定带了很多值钱的东西给我添妆,以后没人能看不起我了,姨娘。。。。。。我去接外公,你在这等着。。。。。。”
说完,顾瑶月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白姨娘像叫住她,话还没出口,她人已经不见影子了。
白姨娘虽然不够聪明,但是也不算愚笨,一听白家来了那么多的人,还有十余辆马车,便隐隐觉得不好,可是她心底对白家还是充满了信心和憧憬,那是她最后的底牌和仰仗,白家不会有事的。
另一个房间里,白宇亭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这些日子在顾家他可谓是受尽了白眼,今日听的父亲来了,当即欢喜不已,也跟着出去迎着。
他到大门口时,见到的景象却让他不自觉的放慢脚步,脸色也越发难看。
顾家大门口,站了好大一群人,那些人都是他熟悉的。曾经意气风发的白家老太爷穿着朴素的布衣,头发一夜雪白,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几十岁。
路途奔波,他显得有些狼狈,布衣上尽是褶子,整个人也没有精气神,就那么无神的站着,满脸的悲戚。
白家老太爷身边,还站着他的母亲,老婆,还有孩子,身后是白家的一大家子,每个人都没了从前的光鲜亮丽,他们都穿着朴素的布衣服,一个个都灰头土脸了。
更可气的是,顾瑶月就站在大门口,堵着大门不让他们进去,口中破口大骂道:“什么穷酸亲戚,顾家是你们能随便来的吗?都给我滚,滚回你们白家老宅去!”
顾瑶月这番话,气的白家众人脸色大变,尤其是白家老太爷更是颓然的红了眼眶,口中悲戚道:“月儿。。。。。。我是外公啊。。。。。。”
“外公?哼,我才没有你这么穷酸的外公,我更没有这么穷酸的亲戚!带看这么多马车进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带了多少值钱的东西,结果都是一些破烂玩意,你们是打算到京都要饭吗?我告诉你们,就是要饭,也比要到我顾家门口,省的脏了顾家的地。”
白老太爷被这番话气的浑身一颤,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白家众人忙将他扶住,掐人中的掐人中,拍胸口的拍胸口,张罗喂水的喂水,忙的团团转。
白宇亭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想也不想,快步上前,把颐指气使的顾瑶月拉了过来,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打的顾瑶月昏天暗地。
顾瑶月捂着瞬间红肿的脸,宛如一头暴怒的小狮子,冲着白宇亭咆哮道:“你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说着,她还泼辣的扑上去对着白宇亭又抓又挠。
白宇亭抓住她的手厉声喝道:“我是你舅舅!”
这一声怒喝,让顾瑶月一愣,似乎是白宇亭的神色太过吓人,顾瑶月被吓到了,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白宇亭松开了他,走向白家众人。
这时候白家老太爷已经醒了过来,见到白宇亭,登时来泪纵横,哽咽道:“你这个。。。。。。不孝子啊。。。。。。我白家。。。。。。毁了。。。。。。”
白宇亭双膝一软,跪在白老太爷面前,痛哭失声道:“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真的知错了。。。。。。”
白老太爷艰难的站起身,摇了摇头道:“你不该。。。。。。真的不该。。。。。。”
白老夫人忽然红着眼眶道:“别说亭儿了,你看看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亭儿也吃了不少苦头,你就别骂他了。。。。。。”
白老太爷闭了闭眼,没有再说话。
白宇亭从地上爬起来,主动搀扶着白老太爷,激动道:“父亲,没事了,如今到了京都,咱们可先借住在顾家,以后再从长计议,咱们白家这么多年的基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毁了,您相信儿子,儿子一定会重振白家的。”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慷慨激昂,听的白老太爷也一阵激动。
是啊,不过是没了银子,但白家的人还在,白家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他们一行人刚要往顾家走,却被顾瑶月再度拦下,她恶狠狠道:“不行,你们不能住在顾家,你们走,都给我走。”
“顾瑶月!”白宇亭气恼至极,双眸通红。
顾瑶月虽有些惧怕,但就是倔强的不让他们进去。白家众人被拦在门外,一时进退两难,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处忽然走来一个身姿妖娆,容貌清丽的女子。
她甜甜一笑,面颊上酒窝浅浅,甜美醉人:“给白老太爷,白老夫人请安,奴婢沁珠,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婢女。大小姐说了,诸位远道而来,必定十分疲累,已经安排了沉香苑给诸位歇息,诸位请随奴婢来。”
沉香苑?
顾瑶月一愣,气急道:“沉香苑那样奢华,怎能给这群叫花子住,沁珠,你给我站住!”
沁珠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顾瑶月,似笑非笑道:“三小姐,这是大小姐的命令,您若是有什么质疑,大可到丝萝居当面询问大小姐。还有一句,奴婢得提醒三小姐,白家毕竟是白姨娘的母家,也是您的母家,您张口闭口如此诋毁您自己的母家,真的好吗?”
顾瑶月一愣,面色顿时阴晴不定。
沁珠微微一笑,冲着白老太爷等人比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当先往前走。
白宇亭搀扶着白老太爷,后边跟着白家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顾家。
顾瑶月看着下人们将马车上的旧衣裳,旧棉被搬下来的时候,脸色彻底大变,忍不住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