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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是……您的女儿?”我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一根线头,只要弯下腰捡起来,拉着线头,就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嗯……”她意味深长地点头,“不介意的话,能跟我进来谈谈吗?”
我看着她那张枯瘦的脸,握在门上的手放下来,直觉告诉我,我要的真相就在眼前。而我,不得不去了解。
我跟着她进了一间10多平米的卧室,里面和外面一样,窗帘紧闭,四周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腐臭味,就像老鼠腐烂后散发出的味道。白色的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两只红色的蜡烛燃起闪烁的火苗,在空中幽幽地摇曳着。
我靠近了几分,看清了那张照片里的人。
大概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算不上漂亮,只能说是很清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仿佛照片活了似的。
“琪琪死的那天,正好是母亲节,她从单位回来,给我买了一件很贵的礼物,她还问我喜不喜欢,她说我穿上很年轻。”老人轻声回忆着。
我上前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斯人已逝,请您节哀。”
她摇了摇头,“老天爷不公平啊!眼看着孩子就要成家了,却硬生生让我们母女天人永隔……”
我怔了一下,“成……成家?她订婚了吗?”
老人轻笑,烛光闪烁着照在她斑驳的脸上,我看见了两行泪水泛起的光,“她死的那天,离她结婚的日子,只剩一个星期,连婚纱都买好了。”
“那……她是怎么死的?”其实我是个蛮自私的人,或许我不来打扰,这个可怜的老人家也不会这么伤心。我能感觉到她说话时语气里的怨恨,或怨恨自己的女儿无情离去,或自责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她。
而这一切,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警察说琪琪是自杀,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孩子会做出自杀这样的事!她那么开朗……”
我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孩,她笑的很甜,“她和未婚夫感情怎么样?”
“小佐是个很聪明懂事的孩子,他们很相爱,他总是能给琪琪最适合的一切,他很爱她,也很宠她。”
“我……可以随便看看吗?”我犹豫着,请求道。
本以为她应该不会答应,可她却点了点头,“你随意吧。”
“谢谢您……”我由衷的向她鞠了一躬。
她靠在门边,点点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昏暗使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紧闭的窗帘,阳光顿时撒进了房间里,暖洋洋的一片。
“哎!别!”她几乎在光照进来的同时,惊叫一声。
我回头诧异地看她,此刻,她的脸色很白,表情格外狰狞,这可把我吓了一跳。
“琪琪……”
就在我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她突然反常地对着空气说话。
“琪琪,别离开妈妈……”
我惊愕地盯着她,一股寒气灌入身体里。
她伸出手,拉住了空气里的什么东西,可那东西却把她甩开,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琪琪!”
我一慌,赶紧过去扶她,“婆婆您没事吧?”
“你滚开!”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扬起手掌狠狠朝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我呆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琪琪才会离开我!”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追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捂着自己那略微发肿的脸,跪坐在地上。
小时候,每次和弟弟吵架,他哭着告状,妈妈也总是给我一个这样的惩罚。后来我逐渐长大,她也知道人需要自尊,也就只是嘴上说说了。
而今天,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它就像是一把刀挑开了我的伤口,我承受的,不只是践踏尊严和皮肉之苦,更多的是心里的痛。
不知怎么的,我平时并没有多么玻璃心,可现在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流泪了。
我太累了,活着太累了。
旁边的两只蜡烛,红色的火苗做了最后的挣扎,毫无预兆地熄灭了。照片上的女孩子,咧着嘴笑的灿烂,如同窗外的阳光。可渐渐的,那笑容不再美丽,反而多了一丝幽怨,嘴角咧开的弧度不再是青春时的美好,它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色彩斑斓的图案中,有一双双眼睛在得意地看着我,他们似乎是在嘲笑我的丑态,从得意到讽刺再到轻蔑,最后隐于无形中……
我攥紧了拳头,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冷冷地和照片对视。
“你出来!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你的死跟我有关吗?我们见过面吗?我们很熟吗?”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我想尽快解决这一切,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怎么?不敢出来吗?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你以为你是鬼我就会怕你吗?”我怒不可遏地对着照片大喊,完全忘记了理智为何物。
“呵……”
就在我以为她真的已经离开了的时候,不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阴风吹过,发梢被轻轻带动。
第21章 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身后“咣”地一声,我扭过头,墙上的画早已落地,木质画框散落,玻璃也已粉碎。
我吃惊地怔在那里!
一阵寒意袭来,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正微微飘动,紧接着,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随着力度的加大,大脑陷入混乱,我抗拒着那双企图把我推向深渊的手,它僵硬的像是刚从冷库里拿出来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在面对这样邪恶的力量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的弱小,弱小到需要在心里呼唤着越锦冥——那只我并不想依靠的鬼。
我的眼睛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光,那意味着我即将失去思考的能力,在那之后,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桌子上的照片,女孩咧着嘴笑的那么诡异,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我终于没了力气,被那力量拖进了床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可以看到眼前的一切,可唯独身体动弹不得。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个黑暗的房间,只能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到周围的轮廓。我光着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扇门虚掩着,从里面传来“砰砰砰”的噪音。
顺着门缝往里面看去,忽闪忽闪的烛火,照亮了房间,散发着诡异的血红色。
一个高大的背影,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下一下地往桌子上砍。而桌子上,女孩安静地躺在上面,鲜血染红了她的白睡衣,随着刀子落下,她的身体不停震颤,脸轻轻朝我的方向转了过来……
漆黑的眼眶里,鲜血汩汩流淌,无声地落在地上。
我惊恐地捂上了嘴巴,嗓子里还是忍不住发出轻微的颤音。
蓦地,一个冰凉的物体从天而降,它轻轻地落在我的脚上。
我低下头,汗毛直竖!
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亮,看到了一颗黑白分明的球状物体,那正是女孩遗失的眼球!
圆溜溜,冷冰冰的眼球混合着血液,像涂了胶水一样粘在我的脚上,无论怎么甩也甩不掉。
我急得快要哭了出来,蹲下去用手去摘,可它却好像跟我的皮肤连在了一起!
慌乱中,我意识到一件事……
里面的声音静止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缓慢地抬起头,此时,虚掩的门早已经被人敞开了。
一双粗糙的大脚,踩着深蓝色的凉拖,在我眼前站立着。
大滴大滴的鲜血落在地上……
“啪嗒!啪嗒!”
“别看!”忽然间,一个声音撞进了我的心里,带着命令的口吻。
“抬起头……抬起头……面对真相……”另一个声音在耳边干扰着我。
真相?难道……
我突然开始犹豫了。
“琬琬,跟我走!”
一只大手握住了我的手,顺势把我拉了起来,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轻盈的落进一个冰冷的怀里。
“闭上眼睛。”难得的温和,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有点痛恨这该死的信任感。可反复思考之后,他的话显然比那只要害我的女鬼可信多了。
冷飕飕的风吹在身上,寒气侵入皮肤,就好像整个人钻进了冰箱里。
我听见,风铃摇动的声音。
很清脆,很动听……
它离我越来越近……
好像就在耳边。
时间,陷入了无尽的凝滞。
我的意识,一点点苏醒。
“啪!”
睁开眼,一双熟悉的眸子正用奇怪的神色打量着我,紧随而来的,是对方欢快而有节奏的巴掌声。
当然,是拍在我脸上的巴掌声。
“余亦抒!”我深吸了口气,压着心底的火,咬着牙叫出了他的名字。
果然,巴掌停止了。
“哎呦喂!琬哥醒了?”那家伙从床上滑下去,笑嘻嘻地看我。十六岁的他,还处在变声期,嗓音沙哑而尖细,这常常会成为我嘲笑他的理由。
我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脸,瞪了他一眼,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是我的卧室。
“你怎么来了?”我问他。
同时心里觉得奇怪……
我现在不是应该在隔壁吗?
我明明记得自己是被掐晕过去的……
“哦!是我姐夫让我过来的。”他站直了身子。
“你?哪来的姐夫?”我不解地问。下意识扫了一眼身上的睡裙。
卧槽?谁帮我换了衣服?
“那当然是琬哥您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啦!”他弯腰,捶了捶我的肩膀,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讨好。
我看着他狗腿的样子,深切怀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琬哥,解释解释呗?”
“解释什么?”我斜眼睨着他,这小子现在的样子,简直像只二哈!
“这极品货色,你是从哪儿掳来的?”
“我警告你,你现在没姐夫,我已经分手了!”我指着他,严肃的说。
他耸耸肩,好像根本没把我的警告当回事儿。
一股尿意从小腹传来……
“唔……厕所!”我爬了起来,迅速穿上鞋子往厕所跑,身后是余亦抒不屑地嗤笑声。
我健步如飞地冲进洗手间里,撩开裙子就坐在了马桶上。
然后……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
没穿内裤!
该死!是哪个挨千刀的替我换了衣服?
……不会是余亦抒那个臭小子吧!
啊啊啊!要死了!
还没想到始作俑者的身份,我的脸就已经红透了。
“上厕所的时候脸红,发春吗?”凌冽的声音带了几分柔和,身旁的墙壁上,一个身影轻轻靠在上面。
“啊!”我被这声音吓到,尖叫一声,不知所措地坐在马桶上。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别叫了,不看你。”
与此同时,门外“咚咚”两声。
“姐,怎么了?”亦抒的身影透过磨砂玻璃,立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