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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是死,全看命数。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去换这条命,它终究会迎来消亡的那天,这些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越锦冥,他已经经历了死亡,我不可以自私到再把他推向另一个黑暗,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曾了解的黑暗。
二楼只有两间房子,其中一间看起来像是客房,里面被打扫的很干净,白色的大床铺盖整齐,地板锃亮,窗帘紧紧拉着,虚掩的窗子吹进悠悠清风。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所有角落,没有异常。
正当我准备去另一个房间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个女人的笑声从背后响起!
“呵呵……”
我迅速回头,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
“你听到了吗?”我问站在门口的越锦冥,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的鬼?
越锦冥没有回答我,他半眯起眸子,望着客房里一个角落,冷声道:“滚!”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是什么?”我问他,心里毛毛的。
“人类养的小宠物。”
我:“……”
看到他似有深意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早就听说过民间有很多养小鬼的方法,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是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
我从客房里出来,走向主卧,如果说其他地方没有的话,我想,安佐应该就是在这里自杀的了。
我握住门把手,转了一下。
门打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一个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安佐高大的身体倒在血泊里,他安详的闭着眼睛,好像一个即将奔向幸福的人,从脖颈到手臂再到手腕,全是刀痕,殷红的血流了一地,凝固在地上,如同一片又一片火红的花。
我站在门口,彻底呆住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回过头,捂着嘴巴干呕了两下。越锦冥就站在我身后,以至于我差点就撞到他的身上。
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昨天还坐在我面前,而今天,却以这种方式出现。
我狠狠吸了吸鼻子,止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你这又是何必,她肯定不愿意看见你为她这个样子。”我停在尸体面前,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对不起,安先生,我想一定是我打扰了你们的平静。”
“请安息吧……”
我低下头,由衷地对他鞠了一躬。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忽然出现神奇的现象,周遭的血迹开始淡化,它们一点点地化为了尘土,飞扬在空中。
我看见,从窗外飘进来一缕烟雾,随后,安佐的尸体里冒出一个透明物体。仔细一看,那正是他活生生的魂魄。
安佐的魂魄从尸体中脱离出来,如同一只破茧的蝴蝶。他茫然地望着自己,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良久,他看向我,又迅速转向我身后。
“阿琪……”安佐惊喜地叫出声。
我猛地回头,就看到路司琪一身白衣飘在空气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比他们当事人更加吃惊!
不过很快,我识趣地躲开了。
“阿琪,是你吗?”安佐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
而路司琪却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阿琪!”安佐奔向她,一把抱她在怀里。
我叹了口气,靠在墙上看着他们。
“为了一个陌生人哭成这样,”越锦冥的声音幽幽飘来,“是演员的天赋吗?”
我扭头,就见他正靠在我旁边。
“你懂什么,人和鬼是不一样的,人是有七情六欲的,看到一个这么深情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是个人都会觉得心疼好吗?”
“你的意思是,你也想要如此深情的男人?”他说着,俯身将脸凑到我面前。
“你胡说什么……”我转过头,看着他们紧紧相拥,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或许,安佐等的就是这个结果吧。
他等了她那么久,折磨了自己那么久,期盼的,也许就是这么一个拥抱。
“你这傻子,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为什么?”路司琪终于张口说话了,她狠狠地捶打着安佐的肩膀,似乎是在生气。
而安佐却根本不愿放开她一丝一毫。
“叶寐很快会到,你们珍惜剩下的时间吧!”
越锦冥突然打断了他们,扔下一句,随后一把拉起我就往外面走。
“你干嘛?”我试图挣脱,可很显然,我不是对手。
“任务完成,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我怔了一下,印象中,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到底是谁?
第66章 你的聘礼 好走不送()
离开之前,我用匿名电话报了警,望着面前这栋别墅,突然觉得一切恍若隔世。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结束后,自己会感到这么轻松,却也这么难受……
“锦冥。”
看着走在前面的他,我开始犹豫了。
越锦冥背对着我停下来,良久才转身,眼底尽是错愕,“你……”
我低下头,心脏一阵阵的疼,“就……这样吧。”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远处的车鸣声震耳欲聋,而我的世界里却只剩下悲凉和孤寂。
“说什么?”毫无例外,越锦冥读出了我的心思。
“我说,我们就到这吧。”我抬起头,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来面对他。无论在他心里自己是怎样的,我都希望最后能留给他一个好印象。
“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也该回需要你的地方,而我,也该继续走完我的人生……所以……就这样吧。”
“你要离开我?”越锦冥的不可置信动摇了我的坚定。
我掐着手心,强自镇定,盯着他那双强势的眸子,忽然觉得自己的演技退步了,“是的,我要离开你。”
“琬琬……”
“既然诅咒已经解了!”我大声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许颤抖,但那并不能影响我的发挥,“那我就不再需要你了,鬼王大人。”
有句话叫做:演戏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骗了。
我吸了口气,“请你……”
“回你的地府去吧!”
我说完,转身就要跑。
“站住!”越锦冥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果然,做鬼已经做到心如止水,不了解人类的感情了呢。
“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他要什么理由?
“我……”我想了一下,“你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对你没有用处了。”
“所以你是觉得,我在利用你?”他突然闪到我面前,惊得我后退了一步。
“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依旧平静的很。
“我希望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我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只是不要联系这么频繁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继续联系了。
“朋友?”他似乎不能理解这个词,“你认为,我要的只是和你做朋友?”
“鬼王大人,我希望我是个正常的人,不想再继续过那种神经兮兮的生活。”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诅咒没有解,你会留下来吗?”
我笑了笑,“鬼王大人也会因为挽留一个人而说谎吗?”
只要再等等,我就可以成为他们的一员了,为什么他却要如此坚持?甚至比我自己都希望我活下去,难道我死了对于他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滴滴滴——”
一辆车停在路边,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小两口别闹别扭了,上车吗?”
我刚想搭话,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
远处是司机惊恐的尖叫声。
还在吃惊的时候,抱着我的他淡淡地说:“最后一次!”
我哽住,是啊……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把我送到公寓门前,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了。
在我刚想要敲门的时候,他突然把我按在了门上,沁凉的气息混合着独有的香气,“离开之前,难道不打算留下点什么吗?”
“什么?留什么?”我试图推开他,手却被他抓住。
他凑近我的耳朵,冷气轻幽幽地吹在耳边,“我们还有义务没有履行。”
“什么义务?”
“我说过,收了我的聘礼,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紧咬着牙,“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嫁给我。”他缓慢地凑近,冰冷的气息洒在脸上,痒痒的。
我盯着他那满眼的认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刚才说,我收了你的聘礼对吗?”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我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嘴唇狠狠一咬,随后在他震惊状态中勾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苍白的唇吻了上去!
刹那间,在我们之间闪出了一道光。
我遮住眼睛,越锦冥一个闪身离开了我,他错愕地盯着我,“你……”
看到他唇边的血迹,我勾起嘴角,“你的聘礼,好走不送。”
他盯了我好一会儿,终于离开了,连个背影也没留下,甚至没有对我说声再见。我想,他应该是恨我的,他错看了我,对于之前帮助我的一切,应该是追悔莫及的。
过河拆桥的事以前没少干,但唯独这一次,我厌恶了自己。
向南见我一个人回来,有点懵,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发现真的没有他等的人,才问我:“琬琬,冥哥呢?”
“走了。”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走了?他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走?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捏了捏睛明穴,“我累了,去休息了,你随意。”
我起身,在他满眼茫然地注视下,“砰”地一声甩上卧室门,紧接着,一股无名火气涌上心头。
甩掉鞋子,躺到床上,蒙上被子,便对着枕头就是一顿胖揍,打到累了的时候,眼泪也就流了下来。
“琬琬。”
“琬琬……”
“如果你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傅铃兮,人不能太自私,你上辈子已经害过他一次了。”
“你已经害过他一次了。”
叶寐的话仿佛镌刻在我的心上,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抱紧了枕头,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和一个一直对你好的人分别,是一件这么难过的事……
原来,习惯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
手机铃声匆匆地响,不厌其烦地响了好久。我翻过身,擦干了眼角的泪珠,摸起手机看到是妈妈,赶紧调整情绪接通。
“喂?妈。”
“琬琬啊,上次是妈妈的不对,妈妈跟你道歉了。”妈妈的语气里充满歉意。
“妈,您说什么呢……”
“琬琬,妈妈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妈妈也是为你着想,毕竟……”
“都过去了,您就别提了。”
妈妈那边沉默了良久,才继续开口:“下周末带亦抒回来吧,妈妈有事要找你们谈。”
“什么事?”
“这不,你们都多久没回来了,妈妈想看看你们,咱们一家人好生在一起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