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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嫤姝说着,踉踉跄跄地跌进他的怀中,浓丽的脸贴着月白色的绸缎,触感是这般细腻而柔滑。感受到自己的腰间被一股力道揽住,她满意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嘟哝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酿酒么?你一定想不到,我酿酒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你不记得了吧,当年在卞夏城时,你从马贼手中救下过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是我,对!就是我。那时候的我不过十二岁,我以为我势必要死在那些马贼手中了,没想到你会出现。当你的长剑划过眼前时,我以为我看见了这世上最美的彩虹,只为我一个人展现的彩虹。”
“你也一定不记得你救了我以后,对着下属说的第一句话吧。你说,若是这时候有一壶‘秋露白’,便痛快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秋露白’是一种酒。”
“我现在知道了,我还学会酿‘秋露白’了,可你总不来。今天我算是等不及了,我便自己先喝了那酒。果真是很让人觉得痛快的好酒!”
“叶嫤姝!你醉了,不要再继续胡话下去!”沉默良久的他,终于还是开口说话了。
叶嫤姝却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道,“胡话?兴许是胡话吧,可是我就是愿意说这些胡话给你听。”顿了顿,抬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圈微红,几乎要沁出泪来,道,“从前,你有王妃,侧妃,使女,可我从来没有对你决了心意过。可是,眼下终归都不一样了,我成了这后宫之中一个小小的昭训,而你呢?”
“端煦,端煦,你还是你,可惜我不是我了。”
第285章()
安静的凤仪宫内殿,一缕清风拂动纱帐,透出室内昏黄而温馨的灯火。温初酒坐在摇篮边上,摇篮里的敦穆已然香甜入睡,小手还握着温初酒的食指。
婉心挑了帘子进来,轻声道,“皇后娘娘,陛下今夜怕是不会来了,端煦王爷进宫了。”
温初酒点了点头,却并他话。
婉心又道,“被子已经熏暖了,汤婆子也放好了,我去叫她们进来伺候您梳洗,天这样冷,娘娘梳洗过后,便早些安置吧。”
温初酒遂从摇篮里收回手来,又搭在婉心的腕上,道,“走,咱们先到外头去,别吵着敦穆。”
婉心自是扶着温初酒出了内殿,刚在绿檀木靠背椅上落座,慧心便急匆匆地进来道,“皇后娘娘,太皇太后病了,傅昭仪已经过去了。不过,太皇太后凭人怎么劝,就是不肯请太医过去瞧病。傅昭仪也急的不清,眼下陛下又在总之,一时半刻,陛下可能也过不去啊。”
温初酒闻言,便道,“陛下在哪里,不是说端煦王爷进宫来了么?”
“这,”慧心迟疑了片刻,咬咬牙还是坦白道,“陛下去了,去了馨芳斋叶昭训那里,又正巧遇上叶昭训喝醉了,刚巧端煦王爷也在,这便闹出了些事儿。不过漱茜已经过去把舒康宫的情况禀报了,就是陛下过去,也需些时候。”
“后宫内廷,端煦王爷怎会随意走动,还走到馨芳斋去?再者,陛下也去了馨芳斋么,那又闹出了什么事儿来?”温初酒蹙着眉说道,隐约觉得馨芳斋所闹之事,应当不简单。
慧心垂眸,手里还绞着帕子,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作答。
婉心便也着急,道,“慧心,有什么,你可直接些说出来吧,眼下都是什么时候了,哪儿还有时间让你这样支支吾吾的。”
慧心便道,“就是陛下过去雪韵阁的时候,正巧撞见院子里的叶昭训和端煦王爷抱着,那陛下能不能不介意吗?所以,陛下下了旨意,先将叶昭训禁足在雪韵阁中,其他的处置倒还没有明说。另外,陛下走的时候,还让端煦王爷也跟上了,这会子两个人关在御书房内殿里,还不知道是什么说法呢。”
温初酒听到此处,又叹道,“这叶昭训也是的,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呢。其实,端煦王爷和陛下有几分相像,会不会是叶昭训喝了酒,将人认错了,才闹出这么个误会来?”
“谁说不是呢。奴才一开始也是这么想来的,可是奴才后来又听愉葵说,那时候叶昭训正叫着的名字,却不是陛下。”慧心又说道。
“愉葵?”温初酒沉吟,若有所思地说道,“自己家的主子被禁足了,而且还是沾上这样的名誉大事,她倒有时间同你说道?再说,咱们凤仪宫与馨芳斋离的并不近啦。”
慧心便道,“愉葵是特地过来的,原是想着奴才能告诉皇后娘娘一声,兴许皇后娘娘能替她家主子求个情什么的。”
温初酒闷闷地说道,“你这么说,也说得通。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却也说不上来。”
婉心便问,“那么,皇后娘娘您打算为叶昭训求情么?”
“求情?眼下叶昭训的事儿可不是最急的。不是说了,太皇太后病了么,又不肯请太医,本宫这时候应当去舒康宫走一趟。”温初酒说着,便从绿檀木靠背椅上起身,婉心已经取来一件竹叶青镶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披在温初酒的身上。
温初酒回身吩咐慧心道,“你且留在凤仪宫中,替我好生看着敦穆。”
慧心应了是,温初酒便扶着婉心的手往外走去。
凤仪宫外的暖轿备好了,婉心又扶着温初酒上轿子。暖轿兜兜转转,摇摇晃晃地抬着,无需太久,便到了舒康宫门前。
温初酒扶着婉心的手下了脚,便径直往舒康宫的暖阁里走去。
待温初酒进了暖阁,冲着卧在床上的太皇太后行过礼之后,便劝道,“太皇太后,您身上哪里不痛快,总是要与太医们说说。好叫他们给您配药,让您身上也能早些松快些。”
太皇太后眼皮都不抬一下,看都不看温初酒一眼,只伸手去握着傅霓嘉的手,道,“孤都活到这个年岁了,孤的身体,孤自己还不明白,还不清楚吗?阿嘉,你不必太胆心,孤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孤就是心疼你,皇后怀孕的时候,不能操办着六宫之事,这六宫的重担都落在了你的身上,你替皇后操持了这样久的六宫之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皇太后说着,又冷哼了一声,才道,“眼下,倒好了,皇后生下嫡子有功,又出了月子,这六宫之事又可以重新回到皇后手中执掌了。这本也是情理之中,孤这把老骨头并不想多掺和什么。只是,皇后!”
太皇太后忽然重重地唤了一声温初酒,温初酒立时应道,“太皇太后,您有话对臣妾说么?您请说吧,臣妾听着呢。”
“皇后!你才刚刚出月子,你要收回执掌六宫之权,也不是不可以。孤想阿嘉也不是那种捏着权力不放手的人,只是你有必要这样不顾阿嘉的脸面么?”太皇太后声声质问,倒响亮如洪钟般。
温初酒一时不知太皇太后指的是哪一项,便懵懵地问道,“太皇太后所言,臣妾不甚明白。臣妾并没有不顾傅昭仪的脸面,臣妾也十分感谢臣妾在孕中时,傅昭仪替臣妾料理了后宫那么多的事务。”
傅霓嘉听温初酒这样说,便垂首,客套地说道,“皇后娘娘言重了,既然陛下许了臣妾协理六宫之权,臣妾自然不敢玩忽职守,让皇后娘娘忧心,让陛下失望。只不过,臣妾即便这般努力,这般诚心,却终归还是叫陛下失望了吧。”
“傅昭仪,此话怎讲?”温初酒不解地问道。
傅霓嘉倒没有立时作答,反是太皇太后接话道,“呵,皇后还装不明白么?”
第286章()
“皇帝不是让叶昭训迁出了碧鸯宫去么,若不是皇后你在背后费心,恐怕陛下也不会如此驳阿嘉的脸面。是了,如今你嫡子也有了,月子也出了,这后宫之权你也可以执掌了,你就未必需要阿嘉的帮扶了,你这是过河拆桥!”太皇太后怒气腾腾地说道。
温初酒这才明白过来,太皇太后是把叶嫤姝迁居馨芳斋的事儿怪罪在自己的身上。
但,温初酒没有立时辩白,只是对着太皇太后说道,“太皇太后息怒,这件事已然成了定局,臣妾再多说也是无益,臣妾只是希望太皇太后身体康健,别为此事动了肝火,损了您的凤体才是。”
温初酒缓缓从床边起身,吩咐着婉心道,“把郭太医,许太医,刘太医都请进来,给太皇太后瞧病吧。”
婉心自是应声去了,不过是片刻,又领着三位太医进殿来。
太皇太后拂袖,道,“孤没病,你们都退下!”
三位太医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温初酒才缓缓说道,“太皇太后若是不愿意由太医们诊治,倘或有个闪失,今后还有谁能护着傅昭仪呢?”
“放肆!“太皇太后抬手指着温初酒的鼻尖,厉声喝道,“皇后啊皇后,你如今倒是愈发有六宫之主的气度了,竟连孤都敢威胁了么?”
温初酒却只是扬着从容清浅的笑意,道,“臣妾只是希望太皇太后看重自己的凤体,臣妾岂敢威胁太皇太后呢?”
太皇太后沉着脸,一时无言,一旁的傅霓嘉赶忙打了个圆场,道,“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也是为了您的凤体安泰着想啊,虽话说得不好听了些,但心却是诚的。”
傅霓嘉的话音落下,温初酒已经对着三位太医道,“还不快快上前去给太皇太后诊脉吗?”
三位太医忙不迭地上前诊脉,又开了药,嘱咐了饮食禁忌,便都惶惶告了退。
殿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太皇太后便对着温初酒道,“呵,你要孤看病,孤也看了。如今你还杵在这儿坐什么?回你的凤仪宫去吧。”
温初酒听了这话,却没有立时告退,只是挨到宫人将太皇太后的药汤送来,又看着傅霓嘉亲自服侍太皇太后用了药,方安心离去。
待温初酒出了舒康宫,已是夜深,墨蓝色的天幕上嵌着几颗宝石般的星斗。婉心扶着温初酒上了暖轿,温初酒才刚坐稳,便见一个小宫女拦在她的轿子前,哀求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去馨芳斋看看吧。”
温初酒闻言,挑了轿帘子,往着那跪在地上的宫女道,“你是殊美人身边的莹华?”
那宫女立时磕头道,“是啊,奴才是莹华。”
“这馨芳斋又怎么了?”温初酒问道。
“因为醉酒一事,叶昭训被陛下禁足在雪韵阁了。方才叶昭训的酒醒了,便要悬梁自戕,幸好被咱们殊美人发现了。殊美人便命人将叶昭训救了下来,可她却一心求死,殊美人只好牢牢地将叶昭训看住,可这叶昭训还是不听劝,正在阁中折腾着呢。殊美人便让奴才来请皇后娘娘过去看看。“
莹华说到此处,温初酒已然十分不悦地蹙了眉宇,吩咐道,“婉心,看来咱们今晚非得去雪韵阁走一趟了。”
这样说着,温初酒放下轿帘,坐着暖轿一路往馨芳斋赶去。
待温初酒到了馨芳斋,进了雪韵阁,便见杜檀盈紧紧地抱着蓬头垢面的叶嫤姝,苦劝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呢,妃嫔自戕是大罪。你眼睛一闭,算是完事了,可你的父亲母亲,你背后的家族荣辱,你又放在哪个位置呢?”
叶嫤姝便哭道,“我若不死,陛下颜面何在,何况还有端煦王爷呢。我若死了,陛下或许还能饶过端煦王爷。即便是我不死,也已经不能带给我的父母,我的家族什么荣耀了。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