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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夜抬手摸了摸她的前额,没有发烧,才定下心神,却问道,“你怎么不直接劝朕去凤仪宫得了。”
段千璇便又笑了起来,那抹了口脂的唇显得鲜艳娇丽,却并说着别样真诚的话,道,“陛下,小妾也是女子,小妾自然能体会女子的心情。依着小妾的理解,皇后娘娘若是不把您放在心上,还不愿同您计较呢。”
“朕知道,朕只是生气,朕的一片心意,她怎么就不能明了呢?”慕容凌夜说着,懊恼地皱起了漂亮的眉头,又道,“旁的人她都能体谅理解,哪怕是你,她都还能送口脂给你,怎么偏偏就抓着淑妃不放呢?”
段千璇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又道,“因为皇后娘娘心底清楚,为何陛下宠着小妾。但她却并不明了,陛下为何宠着淑妃娘娘。”
慕容凌夜闻言,眉宇间的烦闷稍稍舒缓,望着段千璇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道,“那你呢,你明白么?”
段千璇赶忙低头道,“小妾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恕你无罪,你且如实说来。”慕容凌夜说道。
段千璇暗自思量了一番,她作为局外人,自然看得出皇后在慕容凌夜心中最为贵重。但,她却不能按着心意如实去说,因为她要做的不是显得她有多么聪明或是善解人意,然后去和皇后争宠,那样只会让慕容凌夜越发的远离了自己。
段千璇清楚地知道,慕容凌夜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个释怀的机会,便道,“小妾当真不明白,或许陛下的心里既有着皇后娘娘,亦有着淑妃娘娘?”
慕容凌夜反笑道,“兴许,她同你的想法一致。连你都这般想过,那便也怪不得她会如此想喽。”
果如段千璇所料,慕容凌夜其实早就想着原谅温初酒了,只是一直没找一个合适的缘故。她如此说,倒是给了慕容凌夜一个缘由去原谅温初酒。
慕容凌夜的心情极好,便又关怀着段千璇,道,“夜深了,你又还病着,陪朕说了这么久的话,也累了吧。早些安歇吧。”
段千璇自是识趣地应了声是。
慕容凌夜却没有立时转身离去,只温柔地说道,“你睡吧,朕看着你睡,待你睡下了,朕再走。”
段千璇也不矫情,直接躺下,慕容凌夜亲手为她盖好被子,她便果真闭上眼睛,不消片刻,便沉沉入了眠。
慕容凌夜悄然从内阁退出,汪如海在外头等候多时,见慕容凌夜出来了,便笑问道,“陛下,咱们这会子往哪里去啊?”
“凤仪宫。”
第84章 我很想你()
温初酒一手执着一本最喜欢看的话本子,另一手执着那支紫玉狼毫笔,醮着彩墨,正为话本子里的女主角画像。温初酒画得仔细认真,一时也没有察觉到内殿门前多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渐行渐近,一道灰色的影子盖在温初酒的画上时,温初酒才有所反应,她却只当是聆韵来了,便道,“我口渴,你递一盏茶过来。”
顷刻,那茶盏果然递了过来。
温初酒还没接过来,眼光却落在那只手上,修长的手指握着甜白瓷的茶盏,竟环绕着淡淡的光晕,真是漂亮。而拇指上戴着的那枚翡翠玉扳指,却太过眼熟。
温初酒的心陡然一震,立时抬眸去看他。
果然是慕容凌夜。
温初酒立时搁下画笔,正要俯身行礼,却已经被他拥入怀中。他一手搂着她玲珑纤细的腰肢,一手将茶盏送到她唇边,道,“不是渴了么?”
温初酒轻轻抿了一口他手中的茶,道,“谢陛下。”
慕容凌夜将茶盏搁下,双手将她搂在怀中,又问道,“想我了么?”
温初酒被他问的脸上一红,低下头去,也不言语。
“我很想你。”慕容凌夜说着,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嗅到她发间熟悉的香气,身心愉悦。
听他这样说着,这几日被他冷待的委屈,又猛地涌上温初酒的心头,她带着哭腔控诉道,“你骗人,我在段美人那里的时候,你分明看都不看我一眼。”
慕容凌夜低低地笑,而后温和地说道,“谁说的,你还在晴馥宫的时候,我便看着你了。你在内阁坐了多久,我便在内阁的西窗那里看了你多久。直到你起身出了内阁,我才绕到晴馥宫的正门去,这才让人通报我来了。”
温初酒闻言,心口一软,眼眶里的泪意并未忍住,两行清泪落下。
慕容凌夜见她如此,心头疼得厉害,便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又柔声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个不是,还不成么?”
“您是陛下,哪里有让陛下同臣妾赔不是的道理。”温初酒闷在他怀中,却是字正腔圆地把这句话给说了出口。
慕容凌夜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慢腾腾地说道,“其实我对淑妃她”
听他谈及夏眉月,温初酒心口一跳,伸手捂住慕容凌夜的嘴。
纵然,她是那么的想听,听慕容凌夜说,他心中最为深重的是自己。但她仍旧有些害怕,害怕他最终说出的是,他对夏眉月是有感情的,在他心中其实夏眉月更为深重一些。
那样的话,温初酒不知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温初酒的手缓缓地移开,露出他那双薄唇,娇怯地说道,“陛下,今夜我们不再多谈旁人了好么?”她偏头看着他,忽然就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覆上他的唇,很轻很浅的亲吻,却足以诱得他心猿意马。
温初酒原想浅尝辄止,怎奈慕容凌夜意犹未尽。
慕容凌夜将温初酒打横着抱起,直接抱到了柔软的凤榻之上。浅紫色碎花的纱帐被放下,柔柔地笼罩着一床馨香。
第85章 真正用心()
那一场抵死的缠绵过后,已是夜半,凉雨瓢泼,潇潇落在窗棂。
温初酒枕在慕容凌夜的臂弯,沉沉入眠。慕容凌夜却并未入睡,他睁着眼睛,静静地将温初酒的睡颜望着。那张恬静美好的容颜上,有他喜欢的黛眉,有他喜欢的明眸,有他喜欢的玉鼻,有他喜欢的红唇。
慕容凌夜时不时抬手拂过她鬓边的垂发,一丝一缕地缠绕在他的指尖,无尽的温柔。
慕容凌夜轻叹道,“酒儿,你既明白我有心将寒食散之事压了下来,却怎么不明白我时时刻刻为着的都是你。你不让我提淑妃,可你心底却还计较着她,你以为我不明白么?”
那沉睡的人儿根本听不见这么一番话,只是卷翘的长睫微微颤了颤,便又再次堕入梦乡。
慕容凌夜叹了叹,轻轻将手从她的后脑勺移出,又垫了一只软枕在她的脑后,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寝殿,并未将温初酒惊醒。
值夜的慧心和婉心见了慕容凌夜,自是屈膝跪下行礼,慕容凌夜便也不叫她们起身,便道,“朕将你们留给皇后,你们可知道朕真正的用心?”
慧心最先恭敬地回道,“奴才和婉心原是陛下亲手训成的黑羽暗卫,本该听候贺彰影大人差遣。但陛下独独将奴才与婉心二人召回,留用在御书房,等的便是皇后入主中宫时,将奴才与婉心二人调入中宫,维护皇后娘娘之用。”
婉心又适时说道,“奴才等谨记使命,从不敢忘却或是怠慢!”
慕容凌夜便又道,“都起来吧,寒食散一事也亏得你二人早早发现,报给了朕,朕才有了对策。但,眼下却还不是处置夏铭锐一党的最佳时机。夏铭锐毕竟是三朝元老,阿阔尔都部,土野藩部,晔绿琪部,赫尔勒部等几个部族,也都还因着他尚在丞相之位,还算安定平和,若他不在,只怕需得有一番动荡。“
慕容凌夜说着,顿了顿,眸光投向西南方向,又坚定地说道,“这番动荡只怕也是迟早,我大夏朝的兵强马壮,也至于因为这场动荡而被动摇了国祚。只是,分明还有别的选择,朕要为天下苍生所虑,尽量将伤害减到最小,暂且再容夏铭锐一党一阵子。”
慧心如她的名字,聪慧灵巧,早已洞悉了君心,便起身说道,“重要的是,在陛下与丞相之间的这场博弈中,陛下始终不愿伤到皇后娘娘。”
婉心亦起身,附和道,“夏丞相与赫尔勒部的琼启王爷狼狈为奸,早前竟派刺客暗杀镇国大将军,如今又将手伸向后宫,虽此番遭罪的只是吕美人,难保下一回他们妄图谋害的就是皇后娘娘了。”
慧心又道,“夏铭锐老奸巨猾,此番寒食散一事竟做得这般干净利落,相关的人皆矛头一致指向皇后娘娘。故此,陛下强压下寒食散一事,并不仅仅是给他们机会粉饰太平,而是要趁他们掉以轻心,去毁灭证据时,我们的人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真正可以指正他们的证据,将他们连根拔起。想必贺彰影大人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慕容凌夜长眉冷蹙,收回投向西南的目光,重新移到内殿。
慧心眼明心亮,巧笑道,“皇后娘娘此刻虽还不能体会,但时日一长,她总是会明白的。娘娘并不是愚钝之人,娘娘只是过于在乎陛下。”
第86章 喝完为止()
清晨,当微暖的晨曦缓缓地爬上窗棂,那株斜倚在窗前的树枝上,杳然绽放着娇艳的郁李花,空气中散着纯净而芬芳的气息。
凤仪宫内寝殿中的熏香早已燃尽,柔软的紫纱软塌上,温初酒翻了个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徐徐从那锦被中起身,轻唤了句,“陛下,”无人应答,才发觉昨夜睡在她身侧的慕容凌夜已然不在。
温初酒从榻上下来,赤足踩着冰冷的地板,缓步走到妆台前坐下,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昨夜的梦朦胧浮现在脑海。仿佛有人轻轻地在她的前额印上一吻,又说了许多听不清的话,却觉察得到那语气里缱绻的温柔,将她那颗沉浮的心缠得紧紧地,渐渐也就安定下来了。
聆韵大约是听见了内殿里的动静,想着是温初酒醒来,便领着几个服侍梳洗的婢子,轻手轻脚地步入殿中。她见温初酒正兀自对着铜镜发呆,便轻咳了两声,才说道,“皇后娘娘,奴婢等伺候娘娘梳洗吧,早膳已经备下了。”
温初酒这才回神,便微微颔首,示意她们服侍她梳洗。
一番梳洗过后,温初酒戴着繁复的凤冠,穿着华丽的凤袍,端端正正地从内殿步出,望了望天,算了算时辰,想来那些妃嫔们大抵已经在凤仪宫的正殿,等待着向她请安了。
她便暂且不用早膳,径直往正殿走去。
果不其然,各宫的妃嫔已经等在殿中,温初酒端足了皇后的威仪,稳稳当当地步入殿中,直接走向高位落座。她的眸光平静地瞥过殿中的妃嫔们,唯独在多日不见的贵妃庄雨惜身上停了一停,又从容地收了回来,正襟危坐。
那一众妃嫔,自是以贵妃庄雨惜为首,屈膝跪下,行了叩拜的大礼,异口同声道,“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温初酒抬手,示意众妃嫔免礼。众妃嫔便从地上起身,各自落座。
温初酒很自然地又将目光移到庄雨惜身上,颇为关切地问道,“本宫不是免了贵妃请安么?这几日,贵妃都在病中,今日可是好些了?”
庄雨惜低垂着螓首,双刀髻上点缀着赤金镶玫瑰红碧玺的插梳,泛着别致出色的光芒,与她身着的玫瑰红织金缠枝齐胸襦裙,珠璧辉映。
但,大抵是初愈,庄雨惜还是一脸的娇弱之态,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