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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初酒垂眸,看了看,只觉得这笺纸上的小楷字体,十分端秀灵动,撇捺之间又颇有几分飘逸洒脱的气度,便赞道,“这字真是漂亮,是魏昭仪写的?”
魏清懿点头道,“叫皇后娘娘见笑了,正是臣妾拙作。”
温初酒便又将这几行字念了出来,“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魏清懿,便又笑道,“诗的意境也很美,是魏昭仪的心意?”
魏清懿一时双颊微红,带着些羞涩之意,道,“臣妾的小心思,果真瞒不过皇后娘娘。但,臣妾写这几句诗,只是为了自己解怀罢了。”
魏清懿这样说着,又抬眸去看温初酒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才又继续往下说道,“虽是臣妾聊以解怀之物,但也是臣妾用心抄写下来的,臣妾想请皇后娘娘在这笺纸上添几笔,画几朵花儿,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温初酒心下有些担忧,怕这位魏昭仪也和庄雨惜一样,想借着她所画的花儿朵儿,到慕容凌夜跟前去邀宠,故此,踌躇着没有立时就应允了。
第135章 添花2()
魏清懿察觉到温初酒的犹疑不定,虽不知温初酒因何犹疑,却还是说道,“其实,这笺纸,除了让臣妾聊以解怀以外,还是臣妾预备给宫外表妹的生辰礼物。表妹在闺中的小名便唤作蜻蜓,正巧应了最后一句‘蜻蜓飞上玉搔头’。另外,表妹还十分喜欢皇后娘娘的画作,皇后娘娘可还记得,您还在闺中时,曾作过一幅蜻蜓荷花图?”
经魏清懿这么一提,温初酒便想起,自己的确是作过这一幅图,遂点头道,“那幅图是本宫年少之作,许多地方画得不够细致。本宫倒没有想到,那幅画竟被本宫那胡作非为的小表妹拿去寄卖,却居然也卖了出去。”
魏清懿遂点头笑道,“不敢瞒皇后娘娘,那位买主正是臣妾的蜻蜓小表妹呢。臣妾的这位小表妹是个惜画之人,她十分欣赏皇后娘娘的画,一直想要收藏更多皇后娘娘的画作。只是自那幅蜻蜓荷花图以后,便再没有缘分见到皇后娘娘的画作了。”
“直到前几日,她来宫中看臣妾,便在臣妾宫中看见皇后娘娘所赐的茶碗,一眼便认出那是皇后娘娘的所画。她也曾央求臣妾将那茶碗赠给她,但臣妾不舍得,何况那茶碗上还有陛下的御笔题字,也并非臣妾可以随心处置的东西。”
“故此,臣妾就想着,是不是可以请皇后娘娘为臣妾的这几张笺纸上添几朵花呢?”魏清懿说到此处,便又冲着魏清懿福了福身,又道,“若是娘娘应允了,想必会让蜻蜓那小丫头乐疯了。只是不知道那小丫头是不是有这样的福分了。“
温初酒听到此处,心上稍稍一松,遂展颜一笑,道,“原是如此,”又回身对着身旁的聆韵吩咐道,“去取笔墨来,本宫这便为这笺纸添几朵花儿。”
见温初酒应允了,魏清懿自是喜笑颜开。
待聆韵取来笔墨,温初酒却又犯了难,问道,“依魏昭仪看,蜻蜓她喜欢什么花呢?本宫画什么花儿好呢?”
魏清懿便道,“其实,表妹的闺名唤作纯茉,自己也很是喜欢茉莉。”
提及茉莉,温初酒自己也十分喜欢,便落笔画了起来。浅黄的笺纸上,画着素净娟雅的茉莉花,又写着端秀典雅的小楷,一时间倒雅致得别出心裁了。
魏清懿捧着笺纸,欣喜道,“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温初酒点头,又挽着魏清懿往内殿走去,各自落了座,才不过闲话了几句,御书房的小应子却又来请温初酒前去伴驾。魏清懿自是识趣地告了退,带着笺纸,领着凝芗和凝莞一众离了凤仪宫。
因着要前去御书房伴驾,婉心和慧心便又张罗着替温初酒更衣与梳妆。
温初酒望了望婉心挑拣出来几件繁复华丽的袍子,又道,“不必准备什么凤袍了,不过是御书房伴驾,随意取件常服来穿吧。”
温初酒这样说着,自己从柜子里挑了件百合色绣淡金牡丹纹路的便袍,披在身上,又随意绾了个发髻,簪两只素银的挂珠凤钗,便出了凤仪宫,往那御书房去了。
第136章 真相1()
温初酒踏入御书房时,怎么也想不到夏眉月竟然也在。她背上的伤还未大好,因而穿着宽松的浅樱色对襟立领衫,下配一条白色暗纹提花褶裙,倒是有几分清新脱俗的雅趣。
夏眉月立在慕容凌夜的案前,折起轻纱广袖,为慕容凌夜研墨,抬眸看见温初酒进来的时候,却露出一盏暧昧不清的笑意,道,“哎哟,是皇后娘娘来了呢。”这样说着,她却并未上前行礼,只道,“臣妾这墨还未磨好,着实不便停下,不能给皇后娘娘行礼,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温初酒并不理会夏眉月,只把眸光落在慕容凌夜的身上,他正翻看一本折子,听是她来了,却也没有如往常般及时走过来迎她,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淡淡地说道,“皇后来了,坐吧。”
温初酒冲着慕容凌夜行了礼,便就着案边的椅子坐下,小应子亲自奉上热茶与果脯来,温初酒却碰都没碰一下。她心下的确是不痛快的,原以为他只叫了她来伴驾,但既然夏眉月已经在此了,又何必叫她来呢?
御书房里静默了一阵子,慕容凌夜翻完了一摞折子,终于抬起脸来,先是目光柔和地望着夏眉月道,“这墨磨了这般久了,也应是磨好了。你身上还有伤,也去坐下吧。”
而后,慕容凌夜又转过脸来,对着温初酒道,“那碟子胭脂梅肉,可是御膳房新做的,酸甜可口,你怎么不尝尝看?”
温初酒便道,“近日,臣妾的牙不大好,不爱吃那酸的东西。”
慕容凌夜闻言,也只是淡然一笑,并未深究,只转了话锋道,“今日让皇后和淑妃都过来,是有个人想引给你们二位瞧瞧。”
夏眉月素来性急,听慕容凌夜这样说,便有些好奇地说道,“是什么人,也值得陛下这样郑重地给臣妾和皇后娘娘引荐呢?”
“淑妃这就等不及了?”慕容凌夜说着,又冲着一旁的汪如海使了个眼色,汪如海便击掌三声。从御书房的偏殿走来一位白衣白裙的少女,她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绫束成一把垂在脑后,颇有几分干净利落的气度。
待她走近,才看清那双浓眉大眼间,十足的英气。只是脸上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却又在她如寒霜般冷白的容颜上添了几分倔强而刚烈的气宇来。
温初酒泰然自若地坐着,比起她的从容闲适,夏眉月显然被眼前的少女惊得面色煞白,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唇齿间颤抖道,“柳细,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初酒心下讶然,夏眉月竟识得眼前的这个少女,她们又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慕容凌夜便道,“淑妃识得柳细就好,就怕淑妃不识得,朕还需同淑妃好好介绍介绍。”
夏眉月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她从前在臣妾长兄麾下的巾帼军待过,臣妾还未入宫前,与她见过几次。故此识得。”
慕容凌夜又转过目光,意味深长地望着柳细,道,“淑妃与你的缘分怕不止是在入宫前吧,你来说说。”
第137章 真相2()
柳细却并没有立时按照慕容凌夜所说的做,反而是走到温初酒跟前跪下,道,“我所做过的,所知道的,我都会告诉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给我一个恩典,我不求别的,只求能与卫长箫痛痛快快地死在一处。”
温初酒蹙了蹙眉头,反倒笑道,“柳细姑娘倒奇怪,不求生只求死?还是求的与郎君同死?这倒叫本宫想不明白了。”
柳细便又说道,“皇后娘娘不必奇怪,我自做下那些事后,便知道总有死的一日,只是并未想到这一日这样快罢了。”
“既知是赴死之事,姑娘当初又何必?”温初酒问道。
柳细淡笑,笑容超脱而安然,道,“我不过是个马夫的女儿,凭我这样的出身,想要出人头地,便注定要以命相搏,故此我从来就不怕死。我苦练功夫,勇猛无畏,终于被云麾将军选中,编入巾帼军中。可惜我的出身太低,与我同期编入军中的女兵不必比我出色多少,只要年头一到,都能获封军衔,可偏偏我不能。我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就有多渴望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我想我的渴望,我的不甘,也终于被人看见了,也终于被人利用了吧。”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述说着的是与自己无关之事。
温初酒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甘雌伏与无奈,倒牵出几分同情与心疼来,便道,“你求本宫的事儿,本宫应允了。你还有什么话,便都对本宫说了吧。”
柳细闻言,冲着温初酒磕了三个响头,道,“皇后娘娘既这般痛快,柳细便如愿以偿。”
柳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夏眉月却再也静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柳细,有些话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
柳细回过头来,望着夏眉月道,“淑妃娘娘放心,柳细很清楚,柳细求与卫长箫同死的这个请求,只有皇后娘娘可以应允我,可以成全我。除了皇后娘娘,淑妃您是做不到的,丞相大人也是不能的。因为陛下只会听皇后的话!”
“柳细!你!”夏眉月气得从座上起身,纤长的食指颤抖地指着柳细的鼻尖,终于还是说不出旁的话来。
柳细便又对着夏眉月说道,“淑妃娘娘,事已至此,您还是紧要着您自己一些吧。您今日能看到柳细在这里,便知道有些事也是藏不住了。”
夏眉月心中骤然一紧,绝望般地跌坐在椅上。
柳细却已然说道,“夏丞相曾许我冠军大将军之位,只要我能够将寒食散送入宫中,最好的结果是让皇后娘娘沾染上寒食散。但很显然,我没有做到,因此只让吕美人遭了罪。“
夏眉月闻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可言,唇角抖得更是厉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道,“柳细,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的这些话,可要有证据,否则就是诬蔑本宫,诬蔑本宫亦是死罪!“
“淑妃娘娘可别忘了,柳细今日就是来求死的!您这些话,可已经威胁不了柳细了!”
第138章 真相3()
柳细丝毫不受夏眉月的影响,继续说道,“三月廿三,我脱下身上的甲胄,从长箫手中接过宫女的行头,换装为宫女的模样,带着从粟姬处取来的寒食散从东华门入,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御膳房。我趁夜深之时,将寒食散混入送至各宫的膳食之中,尤其在送到凤仪宫的那道夜宵甜枣羹里加了双倍的分量,因为我知道皇后娘娘素来喜甜食,故此我便想那道甜枣羹皇后娘娘定会吃下。”
柳细说道此处,扬起浓墨似的长眉,望了一眼夏眉月,轻笑道,“谁能想到淑妃娘娘连一碗甜枣羹,都要与皇后娘娘争上一争。那时候我躲在御膳房的横梁上,亲眼看着淑妃娘娘将那碗甜枣羹端走,转身就赐给了吕美人。于是,我便又在另一道要送去凤仪宫中的糖蒸酥酪上动了手脚,我自然也没有想到糖蒸酥酪送到凤仪宫婉心手上时,竟叫她瞧出了端倪来。”
“皇后终究是没有吃下那碗加了寒食散的糖蒸酥酪,而另一边丹霞宫中吕诗妍却因为服食了过多的寒食散而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