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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夜皱了皱俊眉,道,“你说你冤枉,那你倒能与朕好好说说,是哪里冤枉了么?”
庄雨惜知道这是慕容凌夜在给她下套,要逼她说出那些事儿来,她自然不会落套,便又磕头道,“臣妾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也不知陛下今夜为何会这般与臣妾说话。”
慕容凌夜便道,“远的不说,单单说琪采女这件事,你敢说你没有从中作梗么?”
庄雨惜闻言,苍白的脸色陡然铁青起来,但她还是强自撑着,说道,“臣妾真的不明白陛下所言,臣妾与那琪采女素来无怨,臣妾又为何要从中作梗?”
慕容凌夜不怒反笑,又道,“你真正要打击的自然不会是刚入宫,又位分低微的崔佩琪。你要打击的是惠颖吧?”
庄雨惜哀泣道,“陛下,臣妾为何要难为惠颖婕妤呢?”
慕容凌夜便又说:“你要为难的也不止是惠颖,还有皇后对吧?只要琪采女这件事被闹大,你少不得又会去皇祖母跟前,说皇后的不是。由此,你便可以获得协理六宫之权。可是,雨惜啊,你可还记得你从前从来不会在意这些所谓的权力。就算让你拿到协理之权又如何呢?难道你以为你拿到了协理之权,便是拿到了朕的心么?“
庄雨惜凄然地望着慕容凌夜,道,“难道,臣妾永远都不能得到陛下的心么?”
慕容凌夜并不直接回答庄雨惜的反问,只说,“你派人模仿崔佩琪笔迹写给王飞耀的字条,朕已经看到了。那个人,朕也已经下令给黑羽暗卫,即刻就取了他的性命。另外,你安插在晴馥宫的侍婢娜珠,也已经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将那封情书放如琪采女的房中的。朕赐了她毒酒,留她全尸。”
“至于贵妃你么?你想朕如何处置你?“
庄雨惜银牙紧咬,久久答不上话来。
慕容凌夜陡然抬手取下她发髻上的那支挂珠玉簪,他将簪子断在指间,又道,“贵妃,朕对你的情意,已经犹如此簪,一刀两断。往后,你若再做出什么伤害到皇后的事情,朕是绝不会再轻饶了你的。”
庄雨惜闻言,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陛下不杀臣妾,真的只是因为过去的情意么?还是因为陛下需要的是臣妾的生父?”
慕容凌夜眯了眯眼睛,神色陡然冷厉起来,他望着庄雨惜道,“雨惜啊,你既然如此清醒,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陛下!”庄雨惜哀怜地哭着,唤着他道,“七郎,七郎,还记得我刚刚嫁给你的时候么?你对我说,雨惜,我会好好珍重你的。因为雨惜的身世,七郎也是疼惜的。可是为什么,自打有了皇后,一切都变了呢?”
第220章()
庄雨惜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天幕漆黑,连半点星子的光芒都没有。
青蕾已然在御书房前等了整整一日,见庄雨惜颤颤巍巍地出来,便赶忙上前扶她,又道,“这几回,贵妃娘娘怎么总是欢天喜地的去御书房,又失魂落魄地出来呢?可是服侍陛下,将您累着了呢?”
庄雨惜却不答话,只问道,“青蕾,你跟着本宫多久了?本宫记得,在本宫离开楼家,入了庄府之时,你便跟着本宫了吧?”
青蕾遂点头道,“是啊,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庄雨惜转过脸来,望着青蕾道,“那时候本宫才十二岁,你九岁。一转眼,本宫和你都再不是小丫头了。”
青蕾便又道,“好端端的,贵妃娘娘又提起这些旧事作何呢?”
庄雨惜苦涩一笑,又道,“哪里是本宫想要提起,是陛下不让本宫忘记。无论本宫如何努力,本宫永远都改变不了自己身上的血脉。”
青蕾便劝慰道,“贵妃娘娘何必如此介怀血脉之事,若认真说起来,贵妃娘娘其实也算是名门之后。”
庄雨惜摇头,叹道,“楼家,哪里就算是名门了,不过是前朝旧部,没有获罪,那都是先帝的恩典了。如若不是,当年爹爹为何非要将本宫这个唯一的女儿送到庄府,做了庄府二爷的孩子呢?就是因为爹爹不愿意本宫的一生被楼姓束缚,爹爹要本宫堂堂正正地做庄府的女儿。”
“后来,本宫自己也终于接受了做庄府二爷女儿的这件事,先帝又将本宫指给慎王做了侧妃。一切仿佛都那么美好,本宫也如爹爹所愿,似乎也终归有了一个似锦的前程。”
青蕾便又说道,“您如今都贵为贵妃娘娘了,自然是前程似锦了。”
庄雨惜陡然笑了,笑容却十分森冷,又道,“什么前程似锦,这些本宫根本就不曾在乎过。哪怕本宫现在已经很明了,自己恐怕要晚景凄凉了,本宫却也没有后悔过。本宫只是不甘心!”
“本宫明白,陛下还不做处置,是因为他和先帝一样,他要留下爹爹的性命,让天下看到他是如何宽宥了前朝旧部的,又是如何善待了归顺之人的。即便如此,本宫也不愿顶着个贵妃的头衔,像一个摆设般华丽地活着,只为了供人观瞻罢了。“
青蕾便又劝慰道,“贵妃娘娘,您又何必这样想呢?您跟了陛下这么多年,总有情分在的。何况,您也说了,您是庄府的女儿了,跟楼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庄雨惜闻言,苦笑道,“本宫知道,青蕾你是在安慰本宫。陛下与本宫的情分到底有多深又有多重呢?本宫也总算掂量明白了。”
说话间,庄雨惜与青蕾已然走到凤仪宫门前。
青蕾便劝道,“贵妃娘娘,夜已深了,咱们也快些回菁华宫去吧。”
庄雨惜摇头,道,“不,本宫要进去问问皇后,有些事如若不搞明白了,本宫亦是无法入眠的。”
庄雨惜说着,便举步迈入那凤仪宫中去。
彼时,温初酒正与段千璇坐着闲话家常,又有婉心亲手做的糕点品尝,好不惬意。
段千璇见是庄雨惜来了,立时搁下手中的糕点,起身冲着庄雨惜行礼,庄雨惜亦朝着温初酒行礼。一通礼数过后,庄雨惜便开门见山道,“皇后娘娘,臣妾此番过来,是有些疑问想求皇后娘娘给臣妾解惑的。”
温初酒也不拖沓遮掩,干净利落道,“你想问什么,便尽管问吧。”
庄雨惜便道,“从前每一回,都是皇后娘娘您查出了蛛丝马迹,才会怀疑到臣妾的身上。而这一回,崔佩琪私约侍卫王飞耀之事,臣妾自认为已经处理得天衣无缝了,却为何还是让皇后娘娘识破了?”
段千璇在一旁默然,宛如透明人一般。
温初酒放下手指捏着的一块蝴蝶酥,道,“其实并不难啊。试问宫中又有几个人知道崔佩琪与王飞耀过去的关系呢?除了崔采女以外,就连惠颖婕妤都未必知晓。但晴馥宫中,偏有个唤作娜珠的,与王飞耀相熟,又是崔采女身边的侍婢,偶然让她得知一些祺采女的往事,也并无甚奇怪之处。真正奇怪的是她宫外那个嗜赌如命的弟弟,忽然就得了一笔银钱还清了债务,还逍遥自在起来。”
“本宫便少不得要派人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了,原来她弟弟得的那笔银钱,果真是她捎出去的。娜珠一个小小的侍婢,哪里得来这样多的银钱呢?自然要再查,本宫便禀告了陛下,叫人将娜珠拿下,进行拷问。果然,不出半日,她便全都招了。”
温初酒说着,抬起眸光,打量着庄雨惜的神色。
庄雨惜强自镇定下来,叹道,“原来是输在娜珠身上啊”
温初酒便又道,“可不是,贵妃素来心思缜密,回回都被你逃过去,偏这回你用了个软弱之人,将一切都招了出来,贵妃你罪责难逃了。”
庄雨惜闻言,却又笑道,“那又如何,皇后娘娘别忘了,虽然你将此事告知了陛下,陛下不是照样没有处置臣妾么?臣妾依然是贵妃,臣妾并没有什么损失。倒是让皇后娘娘您白忙活了一场,臣妾十分抱歉了。”
温初酒并未被庄雨惜故作轻松的姿态,以及言语所骗,她只是依旧从容淡若地说道,“贵妃有没有折损什么,其实贵妃自己心底最明白不过了。陛下不处置贵妃的缘故,只怕无需本宫明说,你心中也已有数了吧。但这个缘故,到底还能护着贵妃几回呢?贵妃可有想过?”
庄雨惜闻言,气得肩膀发抖,她再也无法保持住那种温柔和善的姿态,目露狠色,道,“皇后娘娘别高兴得太早了,谁会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温初酒又从碟子里拿起一块冰豆糕,道,“本宫还没告诉你,其实你派人去模仿王飞耀的笔迹时,黑羽暗卫就已经报给陛下了。陛下既早知道了你的计划,却没有立即阻止你,是何缘故呢?并不只是因为陛下念及旧情吧,或许是陛下也想看看你到底能算计到什么地步吧。总归,你是永远失去了你最想要的东西,陛下的心呐!”
第221章()
折腾了一晚上,庄雨惜终于也肯回她的菁华宫去了,段千璇亦不敢诸多叨扰,自也是请辞告了退。像是掐准了时间似地,她二人前脚刚走,慕容凌夜后脚便到了。
温初酒起身,还没来得及行礼,便被他一把揽入怀中,道,“孩子在你腹中可还安分?”
温初酒便笑道,“这才多大啊,想不安分也难吧。”
慕容凌夜抬手解开温初酒繁复的发髻,脱下她贵重的凤冠,以及珠钗与金簪,将她打横着抱起,笑道,“果然沉了不少。”
话毕,便将温初酒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去,与温初酒并肩坐着。
温初酒靠着慕容凌夜的肩膀,幸福满溢地笑道,“你说,我们先给他起个小名儿如何?”
慕容凌夜便笑道,“好啊,你喜欢什么字?”
温初酒正要说话,外头的汪如海却急切地敲响了内殿的门,朗声道,“陛下,皇后娘娘,不好了,禧寿宫的银冬姑姑说,太后娘娘突然病了,这会子着急想见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闻言,慕容凌夜赶忙起身,温初酒自是不敢拖沓。他们二人随意披了件袍子,便出了凤仪宫往禧寿宫赶去。
待慕容凌夜和温初酒到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姜舒雅已经早早地赶过来侍疾了。
姜舒雅见了帝后二人,赶忙行礼,慕容凌夜便道,“免了,母后怎么样了?”
姜舒雅便回道,“方才喂了一剂汤药下去,烧已然见退,只是还未全退。小妾便让人打了些热水来,拧着帕子,给母后擦身呢。”
慕容凌夜闻言,微微颔首,温初酒已经走过去握着姜舒雅的手,道,“亏了有你在这儿伺候母后。”
姜舒雅便低头道,“小妾今日在重华宫中做了些馃子,想着送些过来给母后尝尝,不曾想竟遇上母后病了,便留下伺候着了。”
温初酒轻轻点头,那边床上的姜太后高烧见退,已慢慢清醒过来,看着坐在床沿的慕容凌夜,道,“哀家还以为熬不过去了,这就要去见先帝去呢!”
慕容凌夜微微蹙了蹙眉,并未言语,却也见忧心不悦之色。
温初酒闻言,便上前去,说道,“母后切莫乱说,太医也说了,不过是小小风寒,几剂汤药下去,再好生调理调理,母后便会痊愈的。“
姜太后听是温初酒的声音,遂瞠大了眼睛,看着温初酒道,“皇后也过来了啊?“
温初酒轻轻嗯了一声,姜太后冲着温初酒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