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霓嘉便笑道,“宫中又多了位美人,那便是馨芳斋的杜檀盈,陛下还特别赐了她一个封号,为‘殊’字。这个‘殊’字,有特别之意,又可作殊恩,殊容,殊遇,可见陛下觉着咱们这位殊美人是后宫之中,与众不同之所在啊。”
“从今往后,两位妹妹们见殊美人可要行礼问安了。”
高绮蝶显然十分惊愕,她入宫这么些年了,却还只是混了个才人的位分,想来着实憋闷。眼下,新入宫的杜檀盈都做了一宫主位,她一个老人却还要向一个新人行礼问安,这便叫她更觉得难堪了。
傅霓嘉将高绮蝶面露的难色,全然收进眼底,再去看叶嫤姝的时候,却发现她从容淡若,仿佛杜檀盈的晋封,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傅霓嘉还是忍不住点破道,“叶妹妹,殊美人可是与你同时入的宫。如今,人家可是恩宠盛浓,还未侍寝,就做了一宫主位。可叶妹妹你却”
第244章()
温初酒得知杜檀盈获封了殊美人一事时,正喝着宋氏亲手为她熬好的猪肚汤。她将一整碗的汤喝尽了,将瓷碗递给婉心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殊美人?这个殊字,倒是特别。”
宋氏闻言,便也跟着点头。
倒是慧心在一旁搭话,道,“这个殊字,就是太特别了,往好的说吧,那自然便是殊容,殊惠,殊遇,都是极好的寓意。但若往不好的说,奴才都说不出口,这字本身的含义却不那么吉利啊,奴才都有些搞不明白陛下缘何赐了一个美人这样一个极富争议的字呢?”
温初酒却温吞吞地笑道,“殊的本意里,有一个‘死’的含义,的确如慧心所言,不大吉利。可咱们都别忘了,这位殊美人是因何被晋封的。陛下是为了纪念淑贤皇太妃,才赐了她这样的隆恩,将‘殊’字给了她,大抵也是要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今日所得的恩惠,是来自于已故的淑贤皇太妃。同时,也是提醒着六宫嫔妃们,都要敬着淑贤皇太妃。”
慧心闻言,这才恍然道,“因此,这个‘殊’字,倒用的极为恰当,并无不妥。到底还是皇后娘娘最懂得陛下的用意啊。”
温初酒被慧心这么一说,脸颊有些发热,便低下头去。
便是此时,外头的淳琪进来禀报,说是殊美人亲自过来谢恩,就在凤仪宫门外候着。
温初酒便递了个眼色给婉心,道,“陛下的谕旨,殊美人不知道么?因本宫在安胎,凤仪宫这段时日,闭门谢客的呀。除非是陛下另有旨意,她才能过来。”
淳琪这便说道,“应该是陛下另有旨意,陪着殊美人过来谢恩的,正是御前的小应子呢。”
温初酒闻言,挑了挑眉,宋氏便拉着温初酒的手,道,“既是御前的应公公带过来的,皇后娘娘不如就见上一见吧。”
温初酒点点头,淳琪便挑了帘子出去,请了那殊美人进来。
杜檀盈进来凝醉殿的时候,身边确然跟着小应子,二人见了温初酒,都行了叩拜大礼。
温初酒抬手免了他二人的礼,便听那小应子笑呵呵地说道,“皇后娘娘,陛下说了,让奴才带着殊美人过来,给皇后娘娘谢恩请安。“
杜檀盈听小应子这样说着,才刚起的身,又跪了下去,给温初酒行谢恩的叩拜礼。
温初酒便抬手,道,“殊美人快起来吧,”又偏头去吩咐婉心,道,“去将本宫的妆匣打开,将那金累丝翠玉蝉押发拿来,就赐给殊美人了。”
杜檀盈又再次福身谢恩,婉心取了那金累丝翠玉蝉押发来,递给杜檀盈身边的侍婢灵琨。
灵琨双手接过金累丝翠玉蝉押发,退到杜檀盈的身后,却没有立时给杜檀盈戴上。
这便让温初酒的目光移向杜檀盈的鬓边,才看清杜檀盈的鬓边已然戴着珊瑚绿松石蜜蜡珠花。这珊瑚绿松石蜜蜡珠花,色彩纷呈,光鲜亮丽,衬着杜檀盈年轻俏丽的容颜,愈发的娇美动人。
杜檀盈也觉察到温初酒的目光,遂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珠花。
温初酒便也不隐瞒什么,只笑道,“本宫觉得你头上的这朵珠花,与你这身水影红簇锦合欢长裙很是合衬。“
杜檀盈便道,“这珠花,还有这身衣裙,都是妾身自己配的。”
温初酒微微颔首,杜檀盈又道,“妾身头上这朵珊瑚绿松石蜜蜡珠花,是妾身入宫那天,妾身的母亲亲手给妾身戴上的。这珠花,放在宫中兴许算不上什么宝贝,却是母亲花了自己大半的体己钱,才为妾身置办来的。妾身愿如母亲所愿,日日将这珠花戴在头上,做母亲眼中最漂亮的闺女。”
温初酒听到此处,才轻叹道,“原是如此。”
温初酒自是能够体会杜檀盈之心,宋氏还未入宫时,温初酒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着。这入了宫的女子,留一两件家中带来的东西在身边,存个念想,日子便没有那么孤寂,那么难过了。
温初酒便又回眸去看着婉心,道,“本宫赐给殊美人的押发一时半会儿可能也用不上了,你去把那双红翡镯子挑出来,给殊美人戴上。”
婉心闻言,自是照办。
杜檀盈便又起身,道,“皇后娘娘的隆恩,妾身怕妾身受不起。”
温初酒便笑道,“哪有什么受不起了,不过是一双镯子罢了。”
说话间,婉心已经将那双红翡镯子挑了出来,亲自走向杜檀盈,套在她的手腕上,杜檀盈见推脱不开了,遂跪地谢恩。
温初酒便又抬手,叫她起来。
一直默然立在一旁的小应子,此刻却搭腔道,“皇后娘娘赐的东西果真不同凡响,这样一双红翡镯子,衬得殊美人的手腕愈发好看了。”
温初酒浅浅一笑,杜檀盈被小应子的话说得脸颊微微泛红。
小应子便又对着温初酒作揖,道,“还有件事,陛下让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司宫台今早来报,说是水月居修缮好了。傅昭仪那边的意思是,择了吉日,便叫金婕妤搬回去。”
温初酒听到此处,也大约猜着了几分含义,遂笑道,“叫金婕妤搬回水月居去,是傅昭仪的意思,那陛下的意思呢?“
小应子闻言,立时跪下,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温初酒望了一眼婉心,婉心只顾着低头,温初酒便又回眸来看着小应子,道,“傅昭仪想的也没有错,本宫毕竟还在孕中,进进出出的琐事不少,万事又都要小心谨慎着,叫金婕妤住在偏殿,的确是委屈了她了。”
小应子立时说道,“能与皇后娘娘同住,是何等殊荣,只怕金婕妤并不觉得委屈。”
温初酒笑道,“就你会说话。“
小应子低了低头,又恭顺地说道,“只是,如皇后娘娘所言,凤仪宫中琐事繁多,且眼下宋夫人还在宫中,傅昭仪思量着让金婕妤早些搬回水月居去,凤仪宫中能宽松些,其实,也是好意一片呐。”
温初酒这才垂下眼帘去,淡淡道,“这个事儿,本宫没有什么意见,只听陛下的就是了。”
第245章()
凤仪宫侧殿,金幻琴得了消息,知道水月居已经修缮妥当,且傅霓嘉那边也来人传了话,虽未曾明言,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金幻琴自然也听得懂,不过就是差个吉日,待择定了,她就该迁出凤仪宫去了。
金幻琴这便吩咐着身边的娜妍道,“去把我的衣服首饰都整理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旨意,别到时候,手忙脚乱地落了东西。”
娜妍应声便去了,可她才将金幻琴的衣服整进红檀木箱子里,便见玉芝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娜妍本不愿去招惹她,只当做没瞧见,继续整理那些衣衫绸裙。
玉芝一肚子气憋不住,见娜妍也不吭声,干脆跪在金幻琴跟前,道,“婕妤娘娘,您若是不喜欢奴才,干脆就将奴才撵出去得了。省得奴才日日在这儿脸不是脸,手不是手的。”
金幻琴闻言,面色淡淡地,只是继续拿着帕子擦手中的那枚碧玉戒子。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金幻琴显然不愿意搭理玉芝,可玉芝岂是个善罢甘休的人儿,见一屋子的人都默着,便干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奴才知道,奴才是舒康宫过来的,故此,金娘娘才这般不待见奴才!可奴才又有什么法子,太皇太后的旨意,奴才还敢违逆了不成么?奴才的命可真是苦啊!“
金幻琴听她这样哭闹着,紧紧蹙起了眉宇。
娜妍是最有资格与玉芝一较高下的,也是最先听不下去的,便停了手上的活计,转过身来,对着玉芝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谁不待见你了。你自己凭着自己是舒康宫过来的,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什么事儿都想做主,谁都让着你了,还不够么?你还见天在这儿哭喊,你倒是说说咱们哪里亏待你了!”
“你说咱们金娘娘因着你是舒康宫过来的,就不待见你?这样的话,你竟也有脸面说出口来,我还没脸面听呢!你不就是想给金娘娘扣上一定藐视太皇太后旨意的帽子么!金娘娘好脾气,不与你计较,你便越发蹬鼻子上眼了!“
娜妍说完这番话,便也跟着跪到金幻琴跟前,道,“婕妤娘娘,奴才方才说了太多失宜的话,还请婕妤娘娘责罚!”顿了顿,又拿眼睛斜了玉芝一眼,道,“不过,奴才受罚可以,还请婕妤娘娘公平处置,这玉芝失宜失态,也该好好责罚!”
金幻琴将手中的那枚碧玉戒子,重新套进水葱般的手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成日就是吵嚷,难怪傅昭仪要我早早地迁出凤仪宫去。你们这样吵嚷,我倒没有什么,倘或吵到了正殿里的皇后娘娘,你觉得你们又有几个脑袋够送出去砍的呢!“
金幻琴这一番话,倒着实令娜妍和玉芝两个心上一寒。
娜妍先服了软,道,“婕妤娘娘,奴才知错了。奴才这便去外头跪着!“
“不必了。”金幻琴冲着娜妍挥了挥手,又道,“你且先将我的那些衣服都收拾好了。”
金幻琴对着娜妍说罢,又转过眼眸来看着玉芝,道,“好端端的,你又受了什么气?外头哪个女子不听你的话了?”
玉芝这便冲着金幻琴磕了个头,才抬起一张泪痕斑斑的脸,道,“这个月轮到奴才当掌事了,奴才便吩咐萼娅去煮茶,想着金娘娘等会儿要喝的。可是萼娅不但不听奴才的,还反过来骂奴才。”
金幻琴闻言,点点头,心下了然,萼娅毕竟是跟在她身边许久的女子,岂会轻易被使唤着去煮茶呢?何况,使唤她的还是玉芝。
金幻琴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南珠项链,又道,“萼娅说了什么叫你这般生气的话?“
玉芝愤愤不平地说道,“她说奴才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说奴才狐假虎威,不过,这也就罢了。她还说奴才整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陛下来了,也从未正眼看过奴才,说奴才是自作多情。可奴才打扮得好看些,也是希望给自己的主子长脸不是么?”
“再说了,陛下时常来凤仪宫,除了去凝醉殿,何时来过咱们侧殿这边啊?奴才觉得陛下是不是都快将金娘娘给忘了?奴才便想,奴才若是打扮得娇俏些,叫陛下看着喜欢,陛下兴许就能想起咱们侧殿来,兴许就能来看看金娘娘了。”
玉芝这番话才说罢,萼娅恰巧挑了帘子进来,便冷声嘲讽道,“哟,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