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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未完成,堪堪写到一半,已经有人开始上交了。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人。本有许多写完却不敢交的,这时候也随着大流,纷纷上交。不须臾,竟交了大半。这当然不是说大家忽然文魁星附身,才思泉涌,一挥而就。
因为这个世界上,说法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破罐子破摔”。
实在写不出来,就胡诌几句,便匆匆结了尾。怕单独递上去,老师会看,自己难免不好意思,随大流就不怕了,总不能那么多份一起看吧?只要把自己的文章夹在中间,大概便能保证安全。
张斯也很快写完了,递交上去。
老师见交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书,将作文本整理了一下,大概地看了看。随即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静一静。
众人见状,放下手中的事,听老师讲话。
“好了,作文交的差不多了,还没写完的,一时半会儿怕也写不出来了。”美女老师站着,身材显得紧致诱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暂时不用写了,下课继续吧,写完让课代表汇齐递给我就行了。”说完,从作文本里抽出一本:“下面我给大家随机抽几本读一读,顺便点评一下,教大家怎么写。”然后开始读:
“管津同学写的题目是‘我永远的朋友————邹秉希’
我出生在朋友很少刚入学
认识了邹秉希他劝我不要伤心
我永远的朋友。”
文章故事很老套,很烂,不过大家听的很认真,因为声音很好听,为这白水般文章增色不少。
“首先,题目可以短些。”老师开始点评:“并且,学生作文最好不要出现真实姓名,实在想写,也要用外号代替。还有就是注意炼句,不要太拖沓,能一句话说完,就不要再用第二句”
点评很细致,似乎说的有些道理,反正学生们是不曾有过质疑的。
接下来又读了几篇,有写老师的,有写父母的,有写同学的,大同小异,大抵不过那样。写的事也差不多,或是自己不好好学习,在老师帮助下好好学了;或是捡了钱包,想据为己有,在朋友劝说下上交了,情感得到了升华;或是不吃蔬菜,妈妈为了让自己吃,做了许多花样,感动了自己,以后开始吃了真是各种无聊的重复,各种虚假的高尚,让人听了胃疼,的老师据各不同文章,作了针对点评。
得到好评的,自然高兴,得到差评的难免抑郁,中间倒是王闯的文章出了些彩,写的不是人,却是家前的池塘,通过其变化,来写家中人物的关系变化。老师读后,说了句:“很有新意,不错。”算是极好的评价了。
老师接着读:
“张斯同学的题目是‘舍中诸音’
舍中六人,仅小远一人睡时较安静,其他诸人,或打呼,或磨牙,不一而足。当然,即算诸不安分人中,情景亦自不同。阿振仅偶有呼声,常数日不闻,属最轻。君豪声音较之洪亮,然非昼时过疲累,亦少闻,属次轻。我与小鹏则常有,时长相敌,洪亮堪匹,当真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一时难分轩轾,属最重。至于闯哥,并不闻呼声,却爱磨牙,因舍中他人无此习惯,故而,在此一领域,向来称王称霸。”
下面的笑声渐渐起来,男生笑的会心,女生笑的好奇,王鹏、孟远几人则笑得尴尬,老师读着读着也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你们宿舍还挺热闹啊”。
大家第一次看到她的笑,霎时如冰雪消融,春花灿烂,美的令人心醉。男生们的目光顿时变了,注意到大家的变化,她咳了一声继续读:“每逢午夜,舍中热闹,非外间人可想象得见。每每由小鹏开头,领衔一呼,气脉悠长,绵绵不绝,声发于细微,渐宏渐亮,至极高处已若雷鸣,大有风雨将至之势,一时间飞沙走石,好不壮观!”
老师向下看了一眼,似乎在找出谁是张斯:“张斯同学,看来平日偷看了不少武侠,以后还是要好好学习才是,这类书还是少看为好。”
大家闻言,都转过头来看张斯。
张斯不知该做何表示,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当作看不到。
“当其气力欲尽,声落响息,我则一呼以继之。虽无前者宏伟壮观,气派森严,却也大开大阖,肃穆严谨。且灵活多变,并无一定套路,常于声尽音低处,经一回旋,又兵卒重振,挟雷霆之势杀奔回来。由此,则恰补小鹏刚猛有余,柔韧不足之缺。一时间,彼起则此伏,此盛则彼偃,一声未歇一声又起。或齐头并进,你追我赶,似二龙戏珠,穿山绝岭,翻江倒海,暴雨叠浪中每多雷电交加。”
她心中已有些惊讶,文章写的并无什么深意,却热闹非凡,至少看起来花团锦簇,高一学生能写出来,也算十分难得了。而在同学们心中,就更不一般了,至少,这绝不是他们能写出来的。
“至后夜,小鹏气疲,我亦力弱,宏声渐作小音,渐消渐小,终至于无。君豪乘势而起,阿振亦奋起直追。前者声亮,若笛清,后者音低,如箫和。声发于同时,犬牙交错,参差不已,左者来,则右者至;前者呼,则后者应。如影随行,此呼彼应。”
君豪与阿振亦是张斯舍友。
老师点头道:“嗯,这段模仿的是醉翁亭记,节奏不错,个别语句还要修改一下”
“如一两短音骤起,穿耳贯脑而过,却戛然而止,长音于短音起时潜入,声渐洪亮,当人惊愕莫名之时,已作滔滔潮水汹涌而来。待潮水退却,短音则又突响起。天地间,万物俱寂,唯剩下潮水涨落声,与涨落间突起的短音。”
老师道:“这段差了些,没写清楚,读者不易理解”
“此时,闯哥忽入战圈。先是农户砍木,叮叮咚咚,一阵急一阵缓,似是砍一阵歇一阵。后觉斧小木巨,无甚作用,辄以大锯相加,格格之之,来回伐之不止,树锯摩擦声亦未曾稍懈。惜大锯虽利,却太费人力,不得持久。故最终,锯与斧相间而用,忽叮咚作响,忽格之不止。”
老师评:“这段想法应该源于诗经。”
“小远亦不甘寂寞,忽作一两声梦呓,如口中含糖,模糊难明。须臾,梦呓又至,或急急若仇人相詈,或喁喁若情人私语。与四哥狭路相逢,甫一交手,以快攻快,兔起鹘落,令人耳不暇接。接着互相印证推手,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俱是慎重万分。终还是大打出手,缓急相济,快慢相佐,你方歌唱,我即登场。”
老师评:“还是武侠的套路。”
“小鹏与我气力渐复,又再作虎啸龙吟。于是,众声相杂,万流同奔,宏者如梵钟齐鸣,弱者似游鱼潜水,险者若钱塘弄潮,相呼相应,相敌相抵,终汇成一曲交响乐。
东方欲白,众人渐渐歇下,随一声鸡鸣,全无声息了。”
终于读完了,文章不长,不过读的却是最累的,她把作文本合上:“尾结的基本圆满了。”看着下面,问道:“哪位是张斯同学?”
第七章美女老师()
老师话音一落,全班唰地一下全转向了张斯,这个最后排的角落,成了最聚焦的地方。张斯摸了摸鼻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老师刚刚根据大家的目光,确定了大概范围,却并不知道具体是谁,如今见一个清秀英俊的小男生站起来,正是那个迟到的学生。当时正是逆光,面容未看清,现在仔细看来,倒是个小美男呢。
“你写的不错。”老师的声音的声音,比他刚进们时温柔了许多。
人长的好看些,在正常情况下,常能得到许多意想不到地好处,眼前就是。
“不过,太追求绚烂华丽也不好,”她轻声道:“大家很容易被语句阻碍,而忘掉你写的东西是什么,知道么?”
张斯点点,道:“知道了,老师。”
“嗯,你的作文比其他同学高出许多,这我不隐瞒。”她将着桌上的作文拢了拢,说道:“不过,并不代表能得高分。高考有高考的规矩,你写的东西太嬉闹了,改卷老师也许会因为没有教育意义,或者所写内容不严肃之类,而给你低分,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张斯点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是些随手写的东西,不管好与不好,他都不在乎。
至于高考,要参加?
暂时不知道,似乎没什么兴趣。
时间还早,过两年再说,实在无聊,去考场玩玩也是可以的。
老师见他无悲无喜的脸,有些好奇。
没有难过,没有欣喜,没有尴尬,没有不服,没有别扭,没有羞涩,一切都没有,平静如水,无一丝波澜,却又不会显得冷淡。
这是高中生?
看年龄与服装,这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高中生。
不是对考试是太自信,就是对考试不在乎。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考试时注意吧,以后如果遇到什么疑问,就去办公室问我。”低头看看手上的表,抬起头:“没什么了,坐下吧,记住我的话。”接着对下面说道:“快下课了,我就不读了,作文没写完的继续写写吧,已经交了的,自己找点事做吧。”
说完,拉了椅子重新坐了回去。
同学们见状,也各寻事做了。
老师将张斯的作文捧在手里,又看了一遍。
文章写的这么热闹,该是个有趣的人,可看起来太文静了些。
不一会儿,下课铃声便响了。
“靠,小斯,我的呼噜声有那么大吗?!”一下课,王鹏就嚷嚷着冲了过来。
“呵呵创造需要。”张斯笑道。
“好吧,我这算是为艺术献身么?”
“算,当然算!”张斯面目严肃,拍着胸脯说道。
“那就好,不过现在想起来,我的呼噜还真威猛啊,哈哈”
“对了,我们班的语文老师换了?”张斯问。
王鹏一副不在乎地模样,说道:“换了,换了,就换成刚刚的那老师。她叫她叫什么来着?忘了。”
孟远此时正走过来,接口道:“冯轩轩。”
王鹏叫道:“对,对,就是这个名字。”随即露出一副深思的神色:“她也姓冯,与班主任什么关系?你说,会不会是老冯的闺女?”
“胡说八道,老冯三十多的人,哪来那么大的闺女?!”孟远道。
“哈哈玩笑,玩笑,我也知道不可能,说不定是他妹妹啥的。”王鹏干笑。
“光看脾气就知道没关系了,老冯要是这脾气,我们班岂不要死一大片?”孟远不屑地道,随即话音一转:“不过,长的真漂亮啊,水嫩水嫩的。”
“吁,小声点,边上还有许多女生呢。”王闯说道。
“怕什么,被人听到,就说是鹏哥说的。”孟远。
“靠,要不要这样啊?!”王鹏翻白眼道,随即说道:“她脾气是不小,可脾气也是看人的,没见她看我们家小斯的时候,目光不一样么?”
“额没发现。”张斯回道。
王鹏道:“你的眼神不好,以后要多做做眼保健操,还有,上课时多学学我,不要老看看黑板,或老看书。”
“学你?课上睡觉很容易被抓到的,我可没你脸皮厚,老师怎么折腾都不怕。”张斯对他的建议不感冒,没办法,个人化风格太重,一般人模仿